过去往往过不去-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林雨萱终于清醒，望着面前被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一半眼睛并且笑的妖娆又冷淡的林唯一，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道：“他们……他们……”
“怎么样？”
“林唯一！你敢吃我豆腐，摸一次二十块钱。”林雨萱面部表情古怪地说道，明显的顾左右而言他。
林唯一转身走到床头柜里掏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粉红色大钞：“剩下的我预存着。”
“涨价了。”林雨萱气愤地伸手捏林唯一那张苍白到透明的脸。
林唯一侧了头从她的指间滑开，春风拂面般一笑：“目前捏我一下是两百，所以你还差我一百。”
“坏小孩，你还敢坐地起价！手那么冰还摸我肚子，我本月肚子痛了你要全权负责。”
“冤枉，”林唯一道：“你不能把本来就既定存在的事实加诸在我身上，这是典型的欲加之罪。”
“少废话，拿钱来！”林雨萱抬手关掉了浴室里白炽灯，昏暗中表情跟窗边疲惫枯萎的玫瑰有得一拼。
“我是个穷人。”林唯一举手轻轻拨了拨浓郁如海藻般的秀发，漆黑地眼睛魅惑地流动着炫目的光，眼神寂静而妖娆。
她不快乐。
她也不快乐。
她的笑容慢慢僵在了唇边。
林雨萱斜靠着冰冷的高级瓷砖滑下了身体，眼里有温热的液体滚落。
“你在流泪。”林唯一捅捅他。
林雨萱低着头不说话。
林唯一凝视着她，用象丝缎一样柔软而冰凉的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左手无名指的指尖轻轻揉捏着她的泪滴，表情专注而羡慕：“林雨萱，眼泪是很奢侈的东西你知道么？”
林雨萱泪眼朦胧地穿过她望向深处。
“是么？”
“是的。”
“你也姓林，而且还会疼，真好。”
“你说什么？”
林唯一轻轻地把林雨萱拉到自己的怀里，脸上带着温暖的表情：“你需要安慰么？”
“我需要上班……”林雨萱麻木地靠在她的肩头，混乱地说到。
林唯一抬头，用小指拨了拨林雨萱跌落在脸上的碎发：“我帮你化妆。”
“嗯。”
“我技术很好。”
“嗯。”
“你先换衣服。”
“嗯。”
走出小区大楼的时候，林唯一双手插在口袋里，鸭舌帽的帽檐低低地垂着，沿着阳光的阴影慢慢朝前走。
“叭叭——”有汽车的喇叭声尖锐地响起。
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叫林唯一是吧？”车窗慢慢摇了下来，露出了王书瑶精心妆扮过的粉脸，“我记住你了。”
然后，车一阵风般地从她的身畔开过，带起的阵风扬起了她的秀发。
她笑了笑，眼神淡漠。
…………
设计的时候，林雨萱固执地跟客户争辩，因为那个客人坚持要用美女推荐他们产品的方式来干预广告的设计。林雨萱气愤地断言客户完全没有品位，这么俗气的设计只会玷污了她的作品。同事们诧异地看她，仿佛不认识一般。林唯一帮她化的完美而精致的妆容使人看不清她真正的表情。
最后，客户身边的那个戴着金框眼镜面容干净的男人淡淡开口道：“脑白金连年被评为‘中国十大恶俗广告’之首，但是它却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中国营销界的神话。林小姐，我们要的是效果，不是艺术，广告唯一的观众和老师是消费者。”
“那么就让您的观众与老师来帮您完成这个广告吧。”林雨萱放下了手里的案子，转身往门外走。
“什么人啊这是？”秃顶的企业老板莫名其妙地看着林雨萱消失的背影，“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啊？”
“啊，王总，对不起对不起，她家刚遭了小偷把她所有积蓄都偷光了所有才情绪不好不要介意不要介意，我们换设计师可以……”
“情绪不好就能影响工作吗？你们怎么会招这样的员工？……”
“你家才遭小偷了。”林雨萱心里有气无力地反驳着。
后面的话，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打开了洗手间大理石水槽里的冷水开关，用双手接着冰冷的流水，脸色寂静而荒凉。
她突然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在这一刻，她又想起了殷裴卓。虽然快乐的时间不多，但回忆总是件美好的东西，可以忽略掉很多伤心的记忆，在空洞中隐约地享受着幻想的快乐。
他跟她一起的时候有着单纯的笑意，他从来也不是那种自我中心的男子，他的心里有许多淳朴的观念。
他会给她煮红糖姜茶，他会给她绾很美丽的盘发，他会在逛街的时候买下每一个抓住她衣角的眼神期待的小孩子手里干涩的玫瑰花，他会温柔地对她微笑，亲昵地叫她小傻瓜。
他从来也不强迫她，即使分手也是带上了乞求的表情。
他对她说你喜欢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支持你。
他对她说我妈妈不喜欢你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
他对她说会给她一个美满而温暖的家。
有一次圣诞他答应完成她一个愿望。
她撅着嘴想了一会，说，我想去看日出。
他笑，轻轻揉她的秀发，说，好，明天我载你去海边，你起得来么？要不要跟我一起睡让我叫你？
林雨萱佯怒着追打他。
他这么说，可是晚上的时候，他却把大床留给了她，自己拿了被子挤在客厅的小沙发上。
他说我要把你保留到最美好的那一个晚上。


深海游鱼
更新时间2009116　23：26：49　　字数：3041

　很多时候人都像是鸵鸟，只要把头埋在沙里，便对外面的世界不闻不顾了。难过的时候林雨萱也会无所适从，她的天性里有脆弱而倔强的成分。
天气又开始热了起来，诸葛墨宸变得越来越忙，很多时候林雨萱都不知道他的去向。王书瑶有时候也会过来，但是林雨萱借口睡相很差怕打扰到她的睡眠所以从来也不和她同眠。有些事情，一直犹如鱼骨哽在喉头，令她刺痛难受。
晚上的时候，她开始在网上写东西，用文字寄托自己，在寂寞中感觉着幻想中的微小的幸福。她就住在自己为自己建造的象牙塔里，不愿意出来。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羡慕林唯一。
这是一个连手机都可以不使用的女孩子。她想出现的时候便出现，她想消失的时候便消失。打很多的零工，做很多的旅行，邂逅很多的人，淡淡地看着身边的人难过、开心、哭泣、欢笑。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淡漠而疏离，仿佛只是世间的一个看客，不带任何情绪。
那天之后林雨萱试图找她，她觉得她们一定会成为很好很好的姐妹，她们身上能互补彼此需要的东西。但是她找不到她，去了她学校几次，一次也没有遇上。C城真的很大。
有一次林雨萱的同学聚会安排在了传说中的C城无限接近零暴力的夜店PLAYBOY里。经过拥挤而奢靡的舞池时，她见到了空空地坐在喧嚣的人群后面独自喝着东西的林唯一。她穿着黑色的丝质连衣裙，头发漆黑如泼墨，凌乱地倾斜在细小孤独的肩头。她的眼神好像水晶，随自己的心情左右而行，干净又透明，仿佛无忧无虑，可是周遭却又仿佛萦绕着寒冷的雾气。
那片灯红酒绿狂歌乱舞中，有穿着背心满身汗水的少年，有衣着暴露疯狂扭臀的少女，还有酒精和烟草在尽情地发酵。
林雨萱穿越人群走向她的时候，她正侧对着她孤立地坐在阴影里，对亮光和尖叫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一个夹着香烟五指张开的男子在迷乱中撞到了她，然后斜笑着对她低头讲话，但她似乎根本不受任何影响，她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玻璃杯，不说话。
林雨萱终于挤到了林唯一的身边，男子笑着摊了摊手走了开去。
“唯一，你怎么在这里？”林唯一在她的身旁的空位坐下。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林唯一淡淡地笑，对林雨萱的出现并未表示出一点惊奇。
“呵呵，还是这个调调。”
“喝么？”林唯一将手里放了吸管的透明液体递给林雨萱，后者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是酒么？”
“不是。”
“是什么？”
“加了冰的柠檬水。”林唯一笑，“有点酸。”
“呵呵，我还以为你在喝酒。”
“我不喝酒，我喜欢清明地混沌着。”
“呵呵，我也喜欢。”
“呵呵。”
“去我们那边坐会么？我们同学聚会。”
“你知道，我并不是你的同学。”
“哎呦，你这么个大美女随便去哪个聚会人家都会马上把你当同学的。呵呵。”
“这是在夸奖我么？”林唯一仰头看她，露出了洁白而性感的玉颈。
“当然，你还用我夸奖么？”
“呵呵。”
“唉，只可惜这里好吵。”林雨萱皱眉。
“是你的心吵。”林唯一轻轻地伸手点了点林雨萱的心口，“外边没有别人，只有你自己。”
“是么？”林雨萱淡笑着看着她，心里突然觉得平静。
“是的。”林唯一又将目光转向舞池，“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内心的投射而已。你看那些男女，他们代表着我过去甚至现在内心某个黑暗角落里隐藏的部分迷茫和yu望。”
“他们是幸福的，虽然这种发泄的方式有点堕落。”林雨萱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何谓堕落？何又谓之高尚呢？我将这种情绪压抑在心底岂非更堕落？”林唯一寂寞地问着，带着微微的笑意，“在我的眼里，不论是诗者、歌者、舞者，都是一样的，有时很可爱，有时又很可恨。”
林雨萱握住了她即使在夏日里也依然冰冷的手，轻轻道：“唯一，你不堕落，只是太寂寞，你需要爱。”
林唯一回头，灿烂的笑：“是的，林雨萱，你终于看对了一次，我需要爱，很多很多的爱。”
“唯一，让我们做朋友，做姐妹，做知己，我会给你找到很多很多的爱。”
林唯一不着痕迹地将手从林雨萱的手中抽了出来，岔开了道：“林雨萱，你找过我。”
“是的，我去找过你。”
“为什么找我？”
“因为羡慕你那样的生活。”
“羡慕？呵呵呵。林雨萱，你很有趣。”林唯一轻轻地拨弄着林雨萱披在肩头的黑色秀发，“这样没有人牵挂的生活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呢。”
“怎么会没有人牵挂，我不是正牵挂着你么？”
“我会记得这句话的，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PLOYBOL的大厅里有个美丽的女子说牵挂我。”林唯一低头吸杯子里的柠檬水，睫毛像扇子一样遮住了她的眼睛。
“唯一，你知道么，看到你让我觉得仿佛看到了内心的自己。”
“林雨萱，你不该这样。”
“我怎么样？”
“你告诉我，你看着这些在悲情摇滚中宣泄着情绪的迷失灵魂，是否心生悲悯？你是否觉得他们寂寞而慌乱？你是否想起了步行街上向你卖一支支行将枯萎的玫瑰花的瘦弱小女孩？”
“林唯一……”林雨萱觉得恐慌，她为什么能看到自己的内心？
“林雨萱，你是注定属于阳光的人，你和这里是格格不入的你知道么。以后你不要来，这里不适合你。”
“唯一……难道你就不是么？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是个活在阳光下的小女孩。”林雨萱心疼地触摸她落寞的眉宇。
“不，”林唯一伸手抓着飘过来的光线，“我是活在深海的游鱼，遇见阳光便会干涸而亡了。”
“唯一！”林雨萱莫名地生气了。
“呵呵，你发火了么？”
“是，我生气了！”
“你真可爱。”林唯一站了起来，双手卷在包包里，“我要走了，你回你的同学那边去吧。”
“唯一，我怎么联系你？把你寝室的地址告诉我吧？”
“不要联系我，如果我想你了，我会来看你，呵呵，再会，林雨萱。”
“唯一，唯一……”
就在林雨萱的呼唤中，林唯一早已利落地穿了出去，原来，她真的迅捷孤独地如同黑暗深海里的游鱼。
“哎呀，雨萱，原来你在这里，找你一会了，怎么一个人跑这边来了啊？刚刚你身边的那个女生是谁啊？”端着两杯啤酒的陈超超好奇地问着。
“一个朋友，”林雨萱答道，“一个奇特的朋友。”
“呵呵，好了，不管她奇特不奇特了，雨萱，走，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呢，可疯了，别在这傻坐了。”陈超超神气活现地说道。
“嗯，是么？天哪，太恐怖了吧……我不会喝酒的耶……”林雨萱头皮发麻道。
“哎呦，少啰嗦啦，快走快走。”
“你们太会想了吧……”
“难得聚会么，出来玩当然要尽兴呀！你呀，还说呢，真是的，一声不响地跑到这边，我们还以为你被哪个帅哥给拐走了呢！”
“我是那么好拐的么？”
“何止！根本是非常好拐好不好！”陈超超忍俊不禁地笑，酒从她摇晃的手中溢了一些出来。
“我看说你才对吧！你个傻小超！”林雨萱笑着去捏她的脸。
“哎呀哎呀！要死了要死了！猪头！酒都泼了啦！”
“谁让你不好好拿。”
“哎呀！雨萱，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呀！居然还怪我！是你捏我的耶！”
“你们两个一路嘀嘀咕咕地在吵什么呀？快快快，雨萱，坐这边坐这边，你看，佳丽出去大冒险了，哈哈，秀肚皮舞。”
“啊，这也太轻微了吧！”陈超超把酒放在玻璃桌上挤进人群不满道，“你们也太偏心美女了吧！刚刚我可是被派去跟人讨酒耶！”
“哎呀，超超大美女，那是因为你魅力大，让你发挥发挥呀，是吧？兄弟们？”王军卷着袖子高声道。
“是呀。”
“对么。”
“就是啊。”众人一片附和。
“哇哇！你们看你们看！想不到佳丽扭起来也这么厉害啊！这腰啊，天哪，我就牺牲一下去当个护花使者吧，哈哈，可不能让肥水流了外人田。”穿着白色衬衫直接从公司出发过来的钟文杰笑着站了起来往舞池走。
“切——自己想去就去么！”
“就是——”
“钟文杰你好奸诈呀——”
“想很久了吧……”
众人一阵哄笑。
正在这时，一位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黑衣男子
更新时间2009118　21：36：53　　字数：2916

　“您好，请问您是林雨萱林小姐么？”
“嗯？是的。什么事？”
“这瓶酒是那边一位先生让我送过来给您的，祝您玩得愉快。”皮肤苍白，身上微带香气的侍者将一瓶一看便知是上品的好酒摆在了玻璃桌上，手掌朝内遥指大厅的东侧，一名戴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子远远地对着林雨萱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像是湖岸里潮湿淤泥上开出来的招摇的青荇。
炫彩的灯光下，林雨萱只能看清对方微笑着的下巴。
“雨萱，那是谁啊？”
“大美女果然不一样啊！”
“哇咧，3L版的‘生命之水’人头马天醇XO！上次陪老板跟一个客户吃饭的时候才点的这种，还是小瓶的！那人好大方啊，雨萱，魅力可真不小！这么一瓶外面都要卖近五千啊，这种地方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天价！”王军捧着酒瓶啧啧感叹着。
“是么？真的啊？我看看，这么贵的酒到底有什么不同啊。”
“我看看……我看看……”
众人争先恐后地从将那瓶酒反复研究。
“哎，你等等……”愣了半天满腹狐疑的林雨萱终于想起了要叫侍者，待从人群中钻出身来四处张望时却哪还有他的影子在？
“雨萱，那人你认识不？”
“我不知道啊。”
“是哪一个？哪一个？”
“喏，那边黑衣服的那个帅哥，好像是一个人哎。”陈超超一脸振奋。
“哪边哪边？没看到，这里全是黑衣服的啊！”
“喂，你们在研究什么呀！这么起劲？”此时热舞完回来的钟文杰和田佳丽脸色酡红地坐入人群中。
“看，刚刚一个帅哥给雨萱送了瓶人头马天醇XO！”
“真的？？这么有钱？雨萱的爱慕者？人呢人呢？怎么不叫他一起过来玩玩？”钟文杰八卦地追问着。
“害羞吧，不知道谁啊。”
“雨萱，快把那大款叫来！”
“是啊，雨萱，一起认识认识。”
“哎呀，你们乱讲什么啦，都说了我不认识啊！我不知道……”
“少来啦！”
“喂，兄弟！过来玩玩……”钟文杰兴奋地招手叫那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