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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烟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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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流离满脸得意,似乎就他才知道这个秘密一样,“公子在等人呢。”
“胡说!”流霜几乎疾言厉色,“公,公子怎么会在这里等人?”她不止声音响了不少,眼神也开始慌乱起来。
“怎么会胡说。”虽然流殇数次眼神致意,而流离却浑然没发现的样子,“公子在等叶家小姐啊。看他坐在里面也心神不定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又窃笑起来。
“怎么会……”流霜一下子脸色惨白起来。
“流霜姐姐……”流殇满眼不忍,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流离满不在乎,流殇不忍,流霜伤怀。三人表情各自不同却也没人说话,院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抱歉,门开着,我就自己进来了。”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道清脆柔软的声音。
三人同时看去,却见是个一身海棠红高腰襦裙的少女。她面容姣好,肤白若雪,只不过平平常常地站在那里,竟让人眼前一亮。
“小姐,您可来了。”最先出声的,还是流离,“公子等您好一阵了。”
“他等我?”那少女略挑眉,“真的?”
“真,当然真,比珍珠还真。”流离接口,“您再不进去,我家公子就要把院门给望穿了。”
“连着几日没见,不见东西不见信的。我当是恼了呢……”少女杏眼一转,带上浅笑,她转眼看到流霜,略顿之后就道,“流霜姑娘是吗。”
流霜紧盯着她,见她转过来才收起之前的表情低头应了声“是”。
“之前拿了你一身衣裳,”少女对着她笑说,“还没当面谢过你。”那双清澈如秋水的杏眼,漾着温暖明媚的笑意。
“不,不要紧的。”流霜下意识回答,甚至有些抬不起头来。
少女只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门前。她甚至都没有敲便推开,扬声唤道:“将离。”
“你还知道来吗?”
将离的声音从还没有来得及掩上的门里传出来。门外的三人,谁都听得出来声音里的不悦。
流霜的表情几乎垮下来,眼中的嫉恨几乎清晰可见。
一片云飘过。
只是当云飘走时,那阴影似乎没能从流霜的眼里消失,浓厚得几乎成了实质。

   

云二

  刘家正房的前厅里,云蔚书拿起杯子却又放下,又看向连着内室的那扇门。
年初,突然传来妹夫启贤过世的消息。云蔚书代表云家来致祭的时候,也曾劝过倚墨跟他一起回去,却被她用守丧的理由拒绝了。
自小一处长大的兄妹,云蔚书知道倚墨的脾气,也就没有多劝。
然而前日刘府突然送东西过来,他正疑惑着,来人的话里竟然是说倚墨一心求死。云蔚书如何还能坐得住,禀明了父亲就立刻出门。他到管阳时才半夜,好容易在客栈等到天亮就来了刘家。
这时,前厅大门口走进来一个少女。
她看上去有十五六岁,虽然打扮得素淡,却不是丫头的衣饰。云蔚书不是第一回来刘家,这个人却是第一回看见。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云蔚书慎重起见还是站了起来。
那少女走进来,先向云蔚书万福行礼,站直了身子后才说道:“叶裳容见过云二公子。”
她说话时声音平稳,行礼过后眼睛就这么直视着他,平静得没有丝毫扭捏羞涩之态。
这肯定不是个丫头了,云蔚书肯定。
而且“叶裳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也许是刘家的表亲?只是虽说也能与他算是亲戚,这个时候怎么会让未出阁的少女过来见他。
云蔚书还了礼,“叶小姐是……”
“我与刘家的关系渊源,说来复杂麻烦。如今更重要的是,”叶裳容说,“那些庄子上的田产,是我让人送去府上的。”
云蔚书脸色不由就沉重起来。
她如此说法,自然让他立刻就明白,小厮说的那些话也是出自她的授意。
不过对方单刀直入却更合他的心思,现下的云蔚书实在没心情与人客套,“倚墨她,真的……”只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问下去。
“少夫人近半年来靠酗酒入睡。”叶裳容的声音忍不住就冷了下去,“她还说过,托孤的话。”
云蔚书愣了会,半晌才长叹了口气,“倚墨自小就重情,如今真是……”
他自然看得出来,对面站的那个少女声音里有明显的不悦。只是如论如何,她能够知会云家,而不是让他们听到倚墨的噩耗,就足以让云家承她的情了。
“二公子可有什么办法吗?”叶裳容开口问道。
办法么,云蔚书能想到的就是带她回云家。
一来父母兄嫂,无论如何都比夫家的人要亲近许多,二来自小生活和熟悉的家,比这个哪里都让她触景伤情的地方自然要好太多。
但是,他要怎么开口?
就算离家的时候他曾经铁了心要把倚墨带回去,但是这一段路程却让他冷静了不少。刘家什么状况,他不是不知道。倚墨一走,难道真的留下孤老病弱苟延等死?
何况,还有个玉儿。
叶裳容一直看着云蔚书,这时才算露出一两分笑意来,“看来二公子和裳容是意见相同了。”
她既然知会云家,只怕也早存了这个心思。只是她到底是刘府的亲戚,怎么倒会向着倚墨?
“既然如此,”叶裳容略微扬声道,“绿芸,去请少夫人出来。”
通向内室的门后闪出来一个人影,云蔚书认得正是妹妹贴身服侍的丫头。
她怎么竟然听这个叶裳容的话?
云蔚书不由疑惑地看向那个离他不远的少女,皱眉愈深。
一时,绿芸扶了云倚墨出来。云蔚书看清妹妹的样子时,心里一沉。
短短半年没见,一向温润如水的倚墨竟然成了一副形销骨立的样子。虽然仔细看起来并没有瘦下去多少,但是眉眼间竟是完全了无生趣。
“倚墨。”他不由心疼地溢于言表,“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二哥?”云倚墨看见他却是意外,她眼里喜悦才起突然声音冷硬起来,“我不要回去。”到底是亲兄妹,不过才见面,甚至一句话都不用云倚墨就明白了云蔚书的意图。
“倚墨,不许胡闹,你真想——”云蔚书不由沉下脸,端出兄长的架子。
甫一见面,他就立刻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带回去的。
“二舅舅——”云蔚书正待继续说什么,门外突然进来一个孩子。他大步跑到他身边停下,仰起红扑扑的笑脸对着他笑。
“玉儿。”云蔚书不由自主地对着孩子微笑,伸手摸了摸头,柔声道,“想我没有?”
“想。”玉儿用力点头,声音脆脆嫩嫩。他眼珠一转看见云倚墨,立时高兴起来,扔下云蔚书不理扑到云倚墨身边,“娘,你的病好了?”
“嗯,好多了。”云倚墨蹲下身子,企图抱儿子却身子一晃,脸色一阵发白。
“少夫人!”
“倚墨!”
几声满含担心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却见叶裳容对着玉儿说:“玉儿,你娘身子还弱,扶她坐下。”
“哦。”玉儿乖乖地应了声,竟真的似模似样地要扶着云倚墨去坐。
相对于云倚墨的一脸欣慰,云蔚书却看了眼叶裳容,皱起了眉。
“绿芸,绿茗。”叶裳容扬起一抹笑,只是那笑里竟然没有丝毫温暖或者喜色,反而隐隐透出一股冰冷。
云蔚书心下打了个突,却听叶裳容继续说道:“带小公子回房,没我的话不准让他出来。”
房间里顿时一静。
相对于绿芸还担心地看了云倚墨一眼,绿茗在听到叶裳容的话时,立刻抱起了玉儿。
玉儿不愿意走,却挣不脱,于是气鼓鼓地看向叶裳容,“容容,叫她放我下来!”
而刚才还对着玉儿微笑的叶裳容,此时却看也不看玉儿。绿茗等了一瞬,见叶裳容没再开口,竟然也不顾玉儿的挣扎,径自抱着他走了。
“玉儿——”云倚墨似乎想要站起来,却被叶裳容走到她身前一拦,又颓然倒回椅子里。她抬起头,看着叶裳容,笑里带上几分惨然,“裳容,你还在生我的气。”
“少夫人说哪里话来着。”叶裳容弯起唇角,只是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我一个托庇于刘家的孤女,哪里敢生您的气呢。”
“妹妹……”
“废话我也不说了,请少夫人跟着二公子回云府。”叶裳容表情未变,声音还是一样平静,甚至温和。
“不,我不走。”云倚墨突然提高了声音,却忍不住开始喘气,“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在启贤……”
“你以为,这由得你吗?”叶裳容的笑容终于消散不见,只余下眼里和声音里的一片冰寒,“从现在起,刘家没有你的位置。”
“不,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赶我走……”云倚墨惊慌起来,她呛了下,猛咳起来。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叶裳容的声音陡然间又温柔起来。她一边递了桌上的茶水,一边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你若是不走,我就把休书送去衙门。刘启贤的亲笔得不到,他的私印却还在。”
“你——”云倚墨像是不认识似的瞪着叶裳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后,我还可以当着你的面,把刘启贤东西一样一样地朝火里扔。”
“不……”
“当然,如果你以为死在这里就不用走,我拦不住你。”叶裳容的声音愈发温柔甜美,她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但是我会让人把玉儿抱回来。”
云倚墨嘴唇颤抖着,看着叶裳容的眼里染上了恐惧。
“我说过,这由不得你。”叶裳容站直了身子,然后退了几步,“不要把任何一样属于刘家的东西带走,我会让人看着你的。”
说完,叶裳容转身向门外走去。她在经过云蔚书身边时,缓了下。
云蔚书皱紧了眉,他一直没有开口,虽然他几次都差点忍不住。他虽然听着这些话心底生凉,也隐隐生出一股怒意,却到底知道她是为了倚墨好。所以当她看向他的时候,云蔚书还是向她点了点头,示意他接下来会照顾好倚墨。
然后,他看到那个之前一直冷厉讥诮的叶裳容,此时竟然是一脸的平静。
彷佛做了什么该做的事之后,平静地等待结果的表情。
云蔚书不由得心下一软。
她到底,才只有十五六而已。这样的事情压在她肩上,让她说这样的话,委实难为她了。
“那……玉儿呢?”见叶裳容就要走出去,云倚墨突然颤着声又问了句。
叶裳容脚步一顿,“如果你还是这样,我不会让你再见他了。”说完,她就这样笔直地,甚至一次也没有回头地走了出去。
云蔚书回过头,对着云倚墨伸出手,“倚墨,跟我回家了。”

   

静园

  时入九月。
夏日的暑热彻底没了踪影,早晚已经有了寒意。该说正是天高气爽的时候,刘府的气氛却愈发诡异起来。
先时寄居在刘府的表小姐开始接手府中杂务,说是帮着少夫人,却口口声声把总管唤作先生。府里都只道是那种写写算算的纸上活计,都以为是人家年轻面嫩,不好吃闲饭的意思。却不想她竟然真似模似样地管起人来了,不过既然老夫人都点了头,底下人看着再奇怪也不能说什么,横竖一样做事一样过日子,而且那表小姐看着比少夫人要会管家些。
却不想,前些日子她竟然把少夫人赶回家去了。
虽然少夫人一直就软和得面人一样,浑没点当家的气势,但那到底是正经主子。按说,那位“表小姐”还是凭着少夫人的关系才能被刘府收留,怎么都要感恩戴德的,却不想她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府里正有人忿忿的时候,那位表小姐竟堂而皇之端起内府总管的架势,开始梳理起人手来了。连着五六日,把府里上下几乎有一半的人叫去说话。
就算自诩能在老夫人面前说上话的,在她面前也只能老老实实。毕竟这位可是连少夫人都能赶出去,别的人再有倚仗再有脸面,还能高过少夫人?是以如今虽然没人服气,却也没人肯做出头椽子,白烂那么一回。
静园正房。
叶裳容挑起门帘,一边走进书房,“君宁,你找我?”
不知是因为连日来的忙碌还是别的什么,叶裳容的声音脱去往常的轻柔绵软,突然间爽脆利落起来。
“大小姐贵人事忙。”半倚在软榻上的刘启文抬头看向她。相比之下,他的声音倒还是那个温和平静的样子。
刘启文的丫头绿萱本在桌边剥松子,见她进来,放下手上东西站起来笑道:“小姐坐,我去倒茶。”说着,就转出去了。
留下屋子里两个人,相对看一眼。叶裳容叹了口气,刘启文却反而微微勾了下唇角。
“怎么连绿萱都这个样子。”叶裳容在桌边坐下。她瞟了眼茶壶里的清水,一撇嘴角。
“至于吗。”刘启文转过眼继续看手里的书,语调更是平淡。
“难得我肯剥下这层好人皮,”叶裳容笑起来,多了些平常憨憨的样子,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浪费了。”
老夫人一死,刘启文一死,不乱也乱。
花费这么大的心力,甚至白担上那些恶名,有什么意思?
“就你?”许是叶裳容太不放在心上的语气,让刘启文再次抬头瞥了她一眼。
她不是不明白,其实本来就与她无关的。譬如老夫人出面说一句话,甚至刘启文也可以做这个恶人,但是偏她就一声不出地担了。
免了老夫人不慈,免了刘启文不恭,甚至也免了玉儿丧母。怎么看都是刘家欠她,却反而让她说是自己天生恶人。
不过,刘启文倒是看不出她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所以,他是不会说的,那些诸如“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之类的话。
既然她并不觉得委屈,既然她愿意那么做,那么就让她去做。
对叶裳容,刘启文是全然的信任。
“只可惜,从此不能再唤她姐姐了。”叶裳容闲着没事,拿过松子继续剥着。
虽然不后悔,刘启文还是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到惋惜,不禁有点意外,“喜欢她?”
并不是说云倚墨不好,不过她的性子太过软和。对他这种与死亡如影随形的人来说,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而叶裳容,就如同她的字一样。
灼然。
她干脆彻底,却也温暖明亮。她认定的,绝不放弃。即使那会造成对她自己的伤害,她也不会犹豫。
如此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他竟然听见她说喜欢云倚墨。
“喜欢。”叶裳容乖乖点头承认,“不知道她能恨我多久。”
用这种方式将她彻底从刘启贤的身边剥出去,只怕她即使明白了叶裳容是为了她好,还是会恨她。
刘启文低下眼,继续看手里的书。
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他说任何话。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声音里丝毫没有遗憾伤心的意思,也因为他知她。
如果他开口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怕她就要开始疏远他了。虽然是下意识的,但是那才更可怕。
“那么别人呢,”刘启文说,“你就不介意别人会恨你吗?”
叶裳容一愣,突然转开眼,连声音也低了几分,“你又不会生气。”
是,明知道她在顾左右而言他,刘启文却仍然感觉到胸口那团名为喜悦的暖意在慢慢扩大。
纵然无缘与她相守,至少能与她相知了。
原以为是奢望的……
他该感谢上苍,将这样的人送到他身边来。
“玉儿。”刘启文为了掩饰越来越明显的笑意,突然扬声唤道。
她介意的,是这个孩子。
四岁的孩子未必能理解“为了他娘好”是什么意思,他只能看到和听到,叶裳容赶走了他娘。
所以,他为她解释。
整间府邸谁都可以讨厌她,唯独玉儿不可以。刘启文知道,或许其中还有些别的什么理由,但是她这样做最初始的原因,是为了玉儿。
四岁的小娃儿应声从内室探出头来,看见叶裳容也在又缩了回去。他半晌才拉着一张小脸跑过来,蹭到叶裳容身边也不说话,只是突然朝她伸出手。
叶裳容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玉儿生她气了,却没想到还像平时一样。
玉儿见叶裳容呆坐着,扁起嘴更加不高兴了。
叶裳容连忙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玉儿在她怀里勾住她的脖子,“三叔说,容容是为了娘好才让她去外公家的,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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