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昭昭日月-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昭怀语塞,再也无从对答如流,他迟疑道:“亦父亦君。”

呵呵的笑声响起,太宗笑得剧咳一阵,揉揉胸苦笑一声道:“若是君,朕当感念大将军你的一片忠心;若是父……”昭怀又等了片刻,见父皇闭目长叹道:“退下吧,朕乏力。”

“圣上,圣上,不得遣三皇子去突厥为人质,不得呀!”国舅公孙养浩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叩首痛哭道:“皇上,老臣无能,眼睛大乾国京师难保,却还要眼睁睁看了三殿下去做人质,老臣首领群臣,无颜于世。”

昭怀微微施礼,尊一声:“大舅舅。”心里却奇怪他这唱得是一出什么戏?

记得五年前因为父皇力排众议让他带兵随姑爹明驸马出征,公孙国舅带了一群老臣反对,剑拔弩张时,他曾毫不退缩的当了父亲指了公孙国舅顶撞“麟儿的舅舅早就入土,哪里来的什么舅舅?”这话可说惹得龙颜大怒,当了皇后和国舅,父皇痛责他一顿,四周都是奚落的目光,老奸巨猾的公孙国舅反为他求情,还遣人召来诸位皇子替他向父皇求情,名为求情,实际是震慑众人知道他国舅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让诸位皇子再也不敢造次,也是出尽他的丑。

“三殿下,这是如何了?怎么,哭过?”大国舅惊愕的问,“三殿下放心,就是老臣去做人质,也不能让殿下去做人质。”

昭怀离开时身后一阵金风瑟瑟,哗啦啦摇落满树的银杏叶散落衣襟。

父皇在试探他,若果真遣他为质,怕不必费此周折,只是父皇此举倒是诡异,令人捉摸不透。

他见到春晓,慌张的她一把握住他的手问:“皇上如何说?”

他沉默,只看他的脸色,春晓满脸失望,叹了句:“皇上身处其位也是左右为难,国舅爷把持了朝局,大树难撼,枝叶繁茂。这不过才十年,朱雀门之变血光未散,要压住戾太子的余党,皇上就必须要安抚民心。戍边的大将,多少和家父一样当初随太祖爷和皇上起兵大江山的大臣,凌云阁标名,百姓仰慕,若真去了哪个,怕也是国体动荡,皇上也难自圆其词了。若不用开国老臣,就是前朝余党,朝堂上只一派把持,更是不妥。这几日我寻思,皇上多半也是将这秤砣准星一点点的调,难寻个松手的尺寸呢。”

不久打探消息的太监就来传话说,国舅话语坚决反对送人质求和。可一班老臣却口口声声大局为重,说什么勾践都能忍□之辱,若是锦王忠心不二,当主动请缨去突厥。

“只是眼前,又当如何?”昭怀沉了沉又道:“我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妨去突厥一试。”他目光中一道寒芒射出。



春晓摘下风帽,突雷王子惊愕的看着她叫了起来:“春晓妹子,怎么是你?”

她笑笑,不请自坐,笑眼打量了他说:“刀兵四起,春晓一弱女子总想活命。皇上要将三殿下送去贵帮无色部落做人质求太平,但无色部落的首领的忽必达可汗素来贪婪,这一路进军中土,攻城拔寨,掠得的财物多是给了他,可流血拼命的差事多少旁的部落去拼杀,春晓才不信昭怀殿下的人头就能退了刀兵。怕是让大乾国自毁长城,贵部就可除去后患攻进京城。”

突雷将坛子中的马奶酒倒了一碗递给春晓说:“女子太过聪明,可是不惹人怜爱,你同昭怀兄弟都过锋芒毕露,不好,不好。”

春晓笑得如春花,点头称是:“好在有突雷哥哥,可以给小妹一片遮风避雨的房檐。哥哥可知晓,大乾国的皇帝要迁都了。权贵们的财宝这些天尽数占了天险大江运过了江,即便可汗攻下了城,也是两手空空而去,难道只要昭怀的人头泄愤而已,就兴师动众了几十万大军?如何对手下部落兄弟交代?无功而返。”

突雷紧张的问:“你从哪里来的消息?怎么知道要迁都,迁都是国家重体,你一女子怎么可能知道?”

“长公主是我大娘,皇帝的亲姐姐。如今她自然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势力地位,抢占了多少船只将府库内的金银财宝运来锦州。老皇爷气得大病不起了,不过公孙大人正可了心愿,要辅佐太子登基迁都,此事已成定局了。国舅一定在对贵部感恩戴德得心里窃笑呢。若非贵部来相助,他如何能如此快除去了朝中昭怀这眼中钉?如今大乾国饿殍千里,饥馑连年,得了一座空城还要养这些百姓,否则就民变不停,扰得贵部费力去安抚剿匪,更是无事添忙了。涸泽而渔,不知贵部如何考虑的?”

“你是替昭怀求情?”突雷呵呵的笑了一针见血:“人说春晓小姐精明,果然不俗。这要昭怀来做人质可是大可汗的主张。”

“大可汗一句话,拼命送死的是哥哥手下的部落兄弟,千里劳顿来袭远,又一无所得,哥哥难道就好对手下交代吧?大可汗动动嘴,当然希望自己不动刀兵不带劳损了。看看别的部落,有几个如突雷哥哥卖力气?他许诺哥哥什么?得一座废都?还是能分得被抢运走的金银财宝?还是这些跑不掉嗷嗷待哺的百姓?”

突利豪爽的一笑,犀利的目光如鹰一样打量她问:“我喜欢直来直去,小妹你有话就名言。既然昭怀让你来找我,他也是我兄弟,能帮到忙我自然帮,帮不上的,我也爱莫能助。”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菡萏惊慌的声音传在殿外,侍卫们一阵慌乱斥骂。

菡萏此刻出现,太宗哪里有心情,呵斥道:“何人喧哗,叉了出去!”

“皇上,皇上,突厥可汗的国书,突厥纳尔二可汗的信使射到箭楼上的国书。”菡萏大声叫嚷。

一阵沉默,太宗抬手,菡萏进来,跪地磕头说:“皇上,适才城楼上巡城的付将军吓得双股发颤,这国书射在了他的兜鍪缨上。突厥可汗太过变本加厉,他们说,不仅要锦王千岁做人质才可罢兵,还要东宫太子殿下亲自到突厥草原纳尔部为人质,他们才可退兵,另外还要娶一位大乾国的公主。”

“岂有此理!”太宗勃然大怒,昭怀手中的药放在地上,默不作声。

原以为一个昭怀能罢兵,如今看来突厥的胃口很大。那羊皮卷展开果然盖了突厥二可汗的印信,突厥联兵来犯,忽必达可汗和纳尔可汗等貌合神离,总盟主忽必达提出要昭怀做人质才肯撤兵,这纳尔部落竟然要太子当人质。

“皇上,这下子可是麻烦了,草原盟军十八个部落,皇上哪里有十八个儿子呀?莫不是要多生养几个还够,而且今年退兵了,改年再来又要人质,皇上就要有三十六个儿子,那再一来,就是要三十六加上十八个……”

听得一旁伺候的宫娥都掩口窃笑,太宗猛咳几声。


 遗诏之谜
 

突雷王子,昭怀心中一震,他和突雷因为两国交兵而绝交,原以为擒他为人质是突雷的主意,如今为何突雷转变了主意,要东宫太子为人质,这明明是大乾国难以答应的条件,他要做什么?

太宗沉吟片刻,身心疲惫的吩咐:“来人,传公孙大人和内务省大臣速来议事。”

昭怀告退,他始终不明原委,才出了殿,觉得双腿发软,他明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逃出来,斩立决成了斩监候,待死之人,他别无旁话。

风静静的,拂面清寒,他不能走远,只立在殿外,看到那一双双仇视的目光诧异的望着他,似乎在怀疑他是人是鬼。公孙国舅从他身边过,明知故问道:“皇上在殿里?”

他草草的应了句。待这些老臣诚惶诚恐的进殿,菡萏才拉拉他的衣襟笑道:“殿下哥哥,你可是要叩谢我姐姐的救命之恩。”

昭怀脸色顿然惨白,一把抓了菡萏闪去墙角,菡萏疼得眼泪涌出,甩着他的手嗔道:“放开我,疼!”

“你可知什么是欺君之罪!”昭怀压低声音喝问,他知道菡萏救他心切,可是春晓如何这般草率行事?

“谁骗皇上了?是突雷王子亲笔写的国书,春晓姐姐说,若是国舅立主听从突厥可汗忽必达的条件送三殿下你去当人质,那就要同样答应突雷可汗的条件让太子去突厥为人质。国舅爷当然不会应允,那么就更没道理应允忽必达可汗为质三表哥你的条件。”

菡萏得意的负着手晃着身子,调皮的笑意中满是得胜者的骄傲。

春晓,难道她去寻找了突雷?可是两军对垒兵临城下,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有这般胆量,又如何能出城?即便见到突雷,她又如何说服突雷答应了这狡猾的条件?

果不多时,公孙国舅为首的大臣们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摇头出来,人人面色暗淡凝重,如丧考妣,有人颓废的叹息:“大乾国,大势已去!”

太宗留住公孙养浩,君臣相顾无言。

迟疑片晌,太宗呼着公孙养浩的表字问:“崎卿,你我君臣少年挚友,如今两鬓苍苍,昔日晋阳起兵,出生入死,经过朱雀门惨变,于中都是手足奔去黄泉,空留画影在凌云阁,只剩下几我君臣几人和这大乾国万里江山。”

公孙养浩只剩啜泣,叩首道:“臣,肝脑涂地,难报我主知遇之恩。”

太宗并未去搀扶只目视龙椅后日月山河屏风道:“可惜,可惜,先皇禅位时,在病榻前痛心疾首拉了朕的手说‘秦王,朕别无他求,只是这多少人呕心沥血马革裹尸才得来的大乾国基业,不能丢于外姓之手,朕心足矣,便再无计较嫡庶长幼即位之分。’多年后,朕才明白先皇的苦心,这长幼有序,纲常不能乱,各司其位,才能朝野安宁。朕不想再出朱雀门之事,才一心亲自教诲昭怿成材,咳!”

一声长叹发自肺腑,公孙国舅略有汗颜,忙劝说:“太子昭悦性情温煦体仁,堪当大任。”

“呵呵,呵呵。”太宗打量他大笑。

公孙国舅慌忙避开眼神,支吾道:“太子年少,性情醇厚,还是要多加点拨,日后定为旷世明君。”

“改立昭怀如何?”太宗单刀直入。

“皇上不可!”公孙养浩惊慌失措,虽是意料之中,却也意外。

“因何不可?只为麟儿不是国舅的亲外甥?”太宗厉声喝道,地震山摇一般,殿堂梁柱都在晃动。

“皇上,皇上,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古今如此。非是臣从中作梗,是祖宗家法不许。”

“哦?朕便是不合祖制,国舅是要提醒朕吗?”

“皇上!”公孙国舅叩头抢地,痛哭失声,“皇上,那三殿下才华过人,允文允武,皇上宠之,人之常情,且不说三殿下秉性孤傲,就是你那血统里,有一半前朝帝王的血,如今凌云阁上诸多英魂,边关塞外,多少昔日追随圣上和先皇帝的忠臣义士,岂能轻易允许喋血黄沙从大周夺来的江山,又送回到大周天子的外孙手中。且不说这个,就是谢阁老那班前朝老臣,这些年就在三殿下身上下功夫,更何况……”

太宗踱步近前,冷笑两声,含了讥讽道:“大周已是尘土云烟,朕征服了大周的公主,生得皇子,继承大统,才是令天下百姓臣服称道,有何不妥?如若有人再拿前朝往事来捕风捉影,妄议后宫,才是别有用心!”

一句话公孙养浩语塞,意想不到般,脸上那诚惶诚恐缓缓淡去,换上一丝苦涩的笑,抬头望向太宗。

太宗在俯视他,摆摆手说:“平身吧,你我君臣原不该如此。历朝历代,党人林立,虽说是君子周而不比,但守之者何难?大乾国国力如此,军队不堪一击,也是朕之过。”

听皇上的口气痛心疾首,似在怪罪他,公孙养浩心中一阵酸楚,面色凄然说:“皇上可以责怪微臣疏于督促下属,举人不善,只是臣实在是为了皇上的千秋基业,有戾太子之难为戒,不得已不调派门生戍守边关。

公孙养浩左右看看无人,轻声哽咽道:“更有,皇上心里,可就忘记了先皇驾崩前那夜所留下的血咒?那情景,怎不让臣多心,为圣上和皇室担忧?”

一句话,原本阴沉了面色的太宗停住步,如遭雷击一般霎时无语。

公孙养浩叩头离去。

太宗徘徊在殿前,仰头望一弯残月,此刻清辉也该笼罩京城皇宫。

好一弯惨淡的月,记得那夜,太和宫,父皇的寝宫,他闻讯匆匆从款待月和国使节的盛宴上赶至。姐姐凤宁一把拉他到一旁,屏退左右紧张道:“太上皇谁也不肯见,只留了麟儿在身边。”

远远的,他望见殿外跪了自己的几位御弟,更有太子昭怿和几位小皇子跪在其后,怕是年幼不知深浅,还在东张西望。

几位老臣忧心忡忡的守在殿外,摩拳擦掌。

心中隐隐不安,不知如何父皇单单留了麟儿在寝宫,父皇病危,这不合情理。他皱皱眉,迟疑地望着姐姐。

凤宁公主更是愁眉不展说:“温公公说,麟儿被传进去一个多时辰了,父皇不许人近前,只拉了麟儿在榻边说话,中途传过几次太医去,温如行寻机拉过麟儿问两句,他却摇头不语,神色慌张。”

太宗沉吟片刻,摇摇头轻笑道:“姐姐多虑了,麟儿不过一八岁顽童,哪里懂得这许多,不过平日父皇宠爱的多一些,自然留在身边说些话排遣。”

凤宁长公主一把拉住他玄色衮服的宽大袍袖,惶恐的目光直视她道:“二弟,你不可不查。父皇自服用仙丹已来,行事诡异,今日吐血,太医才针砭得有些气色,他却忽然召唤麟儿来到龙榻前,这聊了有一个多时辰的话,同个八岁的娃娃可是说得些什么?”

心中多少有些含混,父皇自禅位给他,便日日同一班老臣把酒赏花,不然就沉迷女色,再不问朝政,只是各位珍爱麟儿,不时传了麟儿去太和殿查看功课,亲自带麟儿去打猎。他只做父皇宠爱孙儿,更是因为麟儿生得破似幼时的自己,父皇才活在那难忘的回忆中。

他拍拍姐姐紧握他的手,似是安抚,将另一只手缓缓从她的掌心抽出,那只手在颤抖。

他大步向寝殿走去。

殿庑内飘散浓郁的药香,混杂在沉香丸和冰片的冷香中,那味道分外的清寒。

重重纱幕,温公公回一句:“太上皇,皇上亲自来给太上皇请安来了。”

苍老的声音从黯淡的寝帐里传出:“青鹏呀,近前来。带麟儿退下吧。”

“三殿下,请安呀,倒是给皇上请安呀。”温公公催促,而小昭怀惶然的抓紧温公公的衣袖,躲去了身后。

“麟儿,退下吧。”他若无其事的吩咐,他注意到孩子那惊恐的目光如深潭般笼了层迷雾,他凌厉的目光瞪视时,孩子三步一回头的离去,望着他都含了些恐惧和陌生。

父皇见到他,老态龙钟的声音道:“青鹏呀,人老不中用,是去地下见你娘的时候了。她把你们兄弟早早的扔给我,我又当爹,又当娘。总想了你们没了娘,怕你们被后娘欺负,就迟迟的忍了不续弦。忍了多对你们宽容些,多做些娘,少做些爹,得抬手处就抬手,却还是不免……爹去了,去见你娘去了。”

他跪在榻前,泪流满面说:“太医说,父皇不过是服用仙丹所致,停服了,就能好些。这些天贪凉,受了寒,过些时日调理就安然无恙。”

父皇只是笑了摇头说:“青鹏,你还是那样,聪明得令父皇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自小就是那自作聪明的性子。父皇走了,你也清净了。”

“父皇!如此说,孩儿无地自容!”慌得他磕头谢罪,父皇涩然一笑道:“儿呀,朱雀门之变,血光犹在,我儿好自为之,怕不要让此事再现重演。若你那时在父皇的境地,就知为人君父如何的左右为难,肝肠寸断。报应,报应,不是不报,时辰就到!”

大笑几声后,忽然咳喘不已,太宗慌得传太医入内,皇上一口浓痰塞了喉头,已经断气。

凤宁公主和驸马明锐等人入内伏地痛哭不止,众人忙乱得去料理国丧大事时,太宗寻了昭怀拉去偏殿。

他记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