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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日月-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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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此事。父皇指说意在修书流传后世子孙,自然马虎不得。若是父皇早说只为了磨砺孩儿心性才派了这差事,哪里用修书这么大费周章,花费这些笔墨钱来磨砺心性,父皇但可吩咐孩儿去洗炭球就一了百了了。”
太宗哭笑不得,同荣妃面面相觑,唬着脸问:“洗什么炭球?”
“炭球,就是取暖的炭球,父皇只需吩咐孩儿日日去洗炭球,黑的洗成白的,孩儿就日日有事做去磨砺心性了。”
嬉笑的一句话未说完,太宗就奔向了温公公手中的金龙藤,慌得昭怀跳起躲避去荣妃身后大喊着:“母妃救命,母妃救救孩儿!”
秋狩夺魁
一年一度的秋狩,太宗下旨诸位皇子及朝中大臣子弟必须随驾前往。
大乾国边关失利后,朝野上下议论纷纷,都忧心大乾国这下一代子弟良莠不齐,怕再难寻出几个文韬武略出类拔萃的。
春晓一身胡服窄袖的戎装,骑在马背上。并肩是东张西望满脸好奇欣喜的晚秋妹妹,不时指指点点的问她新奇事儿,画了张牙舞爪的九龙旗幡,御前侍卫开道时高举的金瓜,晚秋总爱笑,笑容甜美如春花。
春晓是第二次来秋狩,头一次在京城逢了秋狩时她才十岁,是爹爹抱她坐在马背上前来。只记得眼花缭乱,马蹄踏起的黄烟漫天,锦衣裘服的皇孙公子们猎回的麋鹿扔在她眼前,乌亮的俊眼望着她噙泪欲哭。除此她再记不得什么。
她曾问起昭怀,为何那时不曾见到他这个三皇子?昭怀思忖片刻回忆,怕是那次爬树掏鸟窝跌断了腿,错过了同美人邂逅的机会。
明至仁带了马缰上前,扫一眼春晓和晚秋不屑的问:“你们两个来凑得什么热闹?不要被踩去马蹄下。”
晚秋反驳:“也不看看我们师父是何人?”眸光一扫望了昭怀,展露笑意。
朝野上下无人不记得前三年的秋狩,次次夺魁技压群雄的是三殿下锦王昭怀,那支支刻了锦王名讳的雕翎箭金色的箭杆在日光下夺目,清点猎物数目时那羽箭汇在一处,锦王的一簇箭难以盈握的多。
所以锦王打马入了围场旁的点将台时,引得在两旁凉棚内观战的名媛千金贵妇们一阵唏嘘声,无数目光投来。
春晓反有些淡淡的酸涩涌在心头,在凤州只觉得昭怀张狂,落魄的皇子孤傲不减,也没觉得他身边有什么佳丽萦绕。她曾好奇过,只当是昭怀年少,心思不在此处,才不似澜哥哥所都之处总有媚眼相随。
但自进了京,情势便不一般,珠环翠绕的小姐们总将定西郡王昭怀挂在嘴边,他的点滴琐事,一个闲漫的眼神,扶了廊柱一声吁叹,都引得千金贵妇们津津乐道。
她想,若不是当今圣上高高在点将台上,高头骏马上昭怀怕要成了掷果潘安了。即便如此,总有莺莺燕燕的丫鬟跑来,递上拭汗的香帕,私家调制的解渴生津的梅子露。
沿着丫鬟手指方向望去,总不乏深情脉脉的笑眼。
春晓才觉得心头那不是滋味的感觉是醋意,她很想自己慨然一笑而过,但那股酸意就盈在心头挥之不去。怕世间所有的事都能大度,只女子在醋海翻涌时只有斤斤计较的余地。
她的脸色微沉,托辞头昏下马去了凉棚随在爹爹身旁。眼睛还溜溜的去人群中寻找寒暄说笑的昭怀,他眉宇鹰扬,如初在驸马府正面时的傲气不减。
他竟然没发现她的离去,令她心里一阵的懊恼。
大哥至仁在凉棚外蹦跳着摩拳擦掌活动身体,随口吩咐她:“三妹,水来!”
翡翠应了声替他端上一碗酸梅汤,至仁大口饮尽说了句:“就看好吧,你总嫉恨哥哥吃了你的那头梅花鹿下酒,今天哥哥给你猎回几头来!”
春晓见爹爹的目光落在大哥挺实的腰背上,那目光惶惑中带了几分怜惜。
“大公子不要逞能,昨天老爷打了几藤条,你这伤可还能骑马吗?”安儿是大哥新买的书童,口直心快的提醒着。话音未落,大哥至仁手中马鞭一挥,鞭梢掠过安儿的大腿,疼得他一声惨叫跳脚,逗得翡翠格格的笑了。
“晓妹,你如何也来了?”春晓一惊,猛回头,澜哥哥不知何时立在她身边,目光却寻了她的目光落在列队树荫下活动脚腕手腕同人说笑的昭怀身上。
她垂眸,胡乱应了声:“出来随爹爹散散心,澜哥哥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惊澜依旧是温然的笑,淡青色直裰翩然,腰系宝蓝色丝绦,清雅出尘,避而不答她的提问,反言嗔怪道:“日头烈,马上争抢羽箭横飞难免有个闪失,晓妹还是不要去骑马入林子了。”
那话依旧不是商量的语气,这十年来这果断的话语为她定夺了她的一举一动,乍失去,倒曾有段时日连独自行走都有几分迷茫。
她望着眼前故人,惘然若失,笑了笑说:“定西郡王殿下盛情难却,约我来观战。”
话音才落,号角声想起,呜呜的声音穿破耳际,一骑翩然飞至眼前,身后跟来两匹空马,喊了她和晚秋姐妹说:“还不快快上马,狩猎即刻开始了,去得晚了,梅花鹿可是要被旁人猎去了。”
见到惊澜不过在马上拱手一笑,吩咐她姐妹二人在林子口等候,昭怀自己打马归队。
高高的龙书案上摆了一方祥云玉如意,系了金黄色的流苏,皇上高高举起宣称,此次狩猎的魁首可以夺得这玉如意。
春晓见到四皇子泰王昭恺打马近前,朗声赋诗一首称颂圣德,举起金丝雕弓誓要夺魁。
“四皇子此番对这玉如意是志在必得呀!”父亲身边说话的是小姑爹聂丞相聂大元,澜哥哥的爹爹。
“风水轮流转,也该是到四殿下了。”龚大人随口说,春晓有意多看他两眼,此人险些做了她的公爹,若非昭怀巧计周旋为她解脱困局。
“这些年朝中大臣子弟骑射可圈可点的屈指可数,名师都去了宫中教导皇子们,怕今年的玉如意还是要落在几位殿下间。”
“定西郡王殿下也是威风不减当年,不可小觑了;太子殿下为了准备秋狩,没日多了一个时辰去练骑射。”
春晓一一听在耳中,再看昭怀勒马时矫健的身影,日光下面色一层淡金笼罩,那英挺的身姿令人不由多望上几眼。
金鼓齐鸣,号角声冲天,驱逐野兽的御林军打马在林间穿梭,嗖嗖的羽箭声入耳。
晚秋慌得捂了双耳将马靠在一棵大杨树旁不敢行动,春晓宽抚她去牵她的马缰时,昭怀打马过来高声的喊:“去林子深处,这里人多箭杂,难免流箭伤了你们。”
眼见诸皇子打马擦身而过,昭怀却不慌不忙,引了她们二人向林子里去。
扑棱棱一只羽毛色彩斑斓的锦鸡惊起从眼前枝头飞过,昭怀眼眸一亮,暗夜中的星光闪熠,从背后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手起弦惊,一声凄鸣,扑腾腾那只锦鸡坠地挣扎。
“射中了,射中了!”春晓惊喜过望,地上随了跑的侍从跑去拾起猎物。
“送与你们姐妹扎羽毛毽子。”昭怀说。
“走!林子深处去看看。”昭怀豪迈的挥鞭一指,引了两位妹妹向深林中去。
“三哥,快些呀,四哥都射了两只兔子一头麋鹿了。”五皇子打马擦身而过时嚷着,昭怀应了声:“就去!”
“不必理会我们,我和晚秋回凉棚去就是,夺魁要紧。”春晓有些心跳,来来往往的官家子弟虽然多,也有几位戎装上阵的将门千金挥了马鞭弯弓搭箭跃马而过的,像她和晚秋这样不伦不类拖后腿的怕是少见。她也惶惑昭怀深谙这场竞技意义非凡,如何还同儿戏般哄了她姐妹进到围场?
“三姐姐,表兄,晚秋怕得紧。”晚秋执意要回凉棚,昭怀只得吩咐侍从护送。
春晓笑了低声揭秘:“这丫头,一定是心疼那只负伤的锦鸡,急了去给它包扎敷药呢。”
晚秋平日心思最细,最见不得个小猫小鸟受伤,来狩猎就有几分勉强,如今一定是怜惜锦鸡了。
“我的羽毛毽子岂不飞了?”昭怀打趣道。
一声野兽的嘶鸣,吓得春晓的马咴咴两声前蹄奋起,慌得她惊叫失声,昭怀眼疾手快一把错吗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顺势抱坐在他的追风驹上。春晓大口喘息,心跳得噗噗仿佛要冲破胸膛夺路而逃,脸色惨白。
“从哪里弄来的这马儿?一看也是沾染了京城子弟的膏腴之气,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昭怀笑骂一句,也不顾她面赤挣扎,紧搂了她打马入林,一路不厌其烦的教她弯弓搭箭狩猎。
她紧贴在他胸前,能听清他沉实的心跳,一声声稳健有力。他温润的鼻息中淡淡的兰草香,沁人心脾,一阵阵扑在她的面颊上。紧贴他的面颊时,那种躁动中含了扎痒。
吹口气在她耳边逗弄她:“我这师父可是千金难聘的,表妹要惜福才是。”
她紧贴他,他手按住她的青葱柔荑,缓缓的用力擘开雕弓,一点点的,丝弦紧绷,拉弦的手有些勒痛,但余光看他的明眸直视前方,目不转睛,只一声:“放!”
嗖一声,羽箭盘旋而出,一只黄羊翻滚个跟头负伤落荒而逃,侍从们紧追不舍。
昭怀叹气道:“表妹这眼神,还真乏了几分准性。”
“啐!明明是你自己自描自画的玩闹,还怨人家。”春晓低声责备,心里却暗叹锦王的骑术箭法果然高人一筹,想想他只身在深山斗山贼救她出险境,再想他治理凤州时的仅仅有条,心里也不由惜才的为他抱屈,千金之子,流落于市井,岂不令人悲哀。
“三儿,你们在这里?”大哥至仁打马过来,已经狩到两只兔子一只小獐。
“至仁兄的箭法精进了,收获不小嘛。”昭怀说笑着,忽然喊声:“黑貂!”
迅猛的从至仁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弯弓搭箭一扬手,嗖的一声,侍卫们大声叫好:“中了中了!”
远处清点猎物的兵丁只看到雕翎箭上的名字,一阵叫好声暴起:“明公子好箭法!”
昭怀脸色露出调皮的神情,对春晓眨眨眼,旋即又一阵号角声后,一匹麋鹿闯来视线。
“至仁兄,这里!”昭怀又从至仁箭囊里取箭。
打马出林子时,正遇到垂头丧气的九皇子。
“父皇定要骂我不长进了。”九皇子昭悦说。
昭怀一笑,将两头猎物上的羽箭拔下,扔给他说:“拿去交差就是,反正三哥我夺魁无望。”
“三哥!”昭悦感激的望着他,抽搐嘴唇无言以对。
“改日请你三哥吃酒,把你新得的大清头蟋蟀给三哥看看开眼就是了。”昭怀拍拍他的肩头带了春晓出了林子。
秋狩猎物清点完毕,一盘盘羽箭被奉在皇上面前,当听官员禀报:“此次秋狩获胜者,明公子至仁首屈一指,十头小兽,两头大兽,飞禽若干。”
满座惊愕,窃窃私语声不止。
春晓见爹爹毫无喜色,官员满面上多有些嘲弄的笑。
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委,一场轰轰烈烈的秋狩盛世,竟然因为大哥的夺魁而搞成了小丑闹剧般。恶名昭彰的明至仁,竟然夺得了秋狩魁元,那这魁元又有何意义?
四皇子略,少了两头小兽和些飞禽,若不是昭怀帮了至仁大哥,怕此番的魁元非四皇子莫属。而太子的猎物相距甚远,望向四皇子时,那目光中反有些幸灾乐祸。
“三殿下果然技不如人了,凤州被罢黜后,也难再作冯妇!”春晓听了左右官员偷声议论。
“三殿下如今满心只有美人入怀了。”呵呵的笑声带了几分邪气,春晓暗恼,寻声看去,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正扫向她,又慌然躲去,也不知是何人。
春晓心里暗惊,不知昭怀是有心还是无意,连贯三年的秋狩魁元,如今一蹶不振,总是要有个理由说头。
而昭怀毫不介意般满脸欢喜的跑来,手里提了一只挣扎着的小兔到她面前气喘吁吁说:“表妹,这只兔子还活命呢,拿去给晚秋大善人料理伤口吧。”
聂惊澜的目光含了几分淡笑审视昭怀,欲言又止。
昭怀对他一笑,朗声对春晓说:“表妹,收整一下,哥哥带你去九弟府里看他新得的会唱歌的翠衣鹦鹉。”
“妹子,快开开眼,传说中的卷云玉如意!”明至仁大摇大摆的过来,手捧的锦盒放在她们面前。
明驸马沉了脸倏然起身避席而去,至仁望着父亲的背影翕翕鼻子忿然嘟哝:“他眼里容不得我有半点好!”
心似闲云
春晓手捧卷云玉如意来带爹爹的书房时,明驸马正望着灯芯发呆。他托着头,目光茫然,面部鲜明的棱角轮廓被温和的灯影勾勒清晰,眉头微皱,下颌处几缕花白的胡须微颤,还未到花甲之年,人已先憔悴许多。
自辞官回乡,爹爹的笑意就少了几分,独处时总是紧蹙了眉头。
“晓儿,啊,来来,近前来。”明驸马恍过神忙堆出笑脸向她和颜悦色的招招手。
仿佛她还是昔日那个娇羞的小女孩儿,她娉婷的含笑来到爹爹桌案前,温声问:“听月奴说,爹爹尚未曾用晚膳?”
“哦,午间吃的烤肉有些腻心,不想进食。”明驸马随口应着,眼见她端端的将手中玉如意匣子放置在桌案上,徐徐打开,羊脂古玉透着温润幽光。
“爹爹,女儿借花献佛了。皇上赏赐哥哥的宝物,哥哥怕暴殄天物,送给了女儿,女儿也受之有愧,转送给爹爹可好?”她盈盈含笑,望着爹爹的眸子,她猜想爹爹明白她的来意,纤长的食指却在玉如意上轻抚。
果然,爹爹呵呵的笑笑,忽然板起面孔喝斥一句:“晓儿,大胆!你可知道你们这是欺君罔上?”
春晓一震,须臾间恢复了平和,笑脸相迎:“爹爹的话,女儿愚钝不解。大哥此次狩猎极为卖力,虽然有个把小兽是三殿下借了大哥的箭去射得的,可总不该泯了大哥的功劳。再者四皇子昨夜还遣人去定西郡王府对三殿下威逼利诱,让三殿下狩猎时故意逊他一筹,若说欺君,且也轮不到大哥哥呢。倒是爹爹对大哥哥的舔犊情未免太过铿吝了些。”
春晓嘟起嘴,赌气的小模样,明驸马惊骇之余又不免后悔自己的言辞过厉,宽抚的摸摸她的头,柔声问:“晓儿,这话不可胡说,谁告诉你四殿下秋狩作弊的?”
春晓抿抿唇说:“三表哥送女儿回府时,女儿也是这话去责备他过于戏弄秋狩盛事,是三表哥透露给女儿昨夜四皇子造府步步紧逼的事情。三表哥如今无心朝政,也是避嫌不想在卷入夺嫡的话题。爹爹如此的话,岂不逼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春晓也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一颗心全然没有理由的偏去了昭怀那边,回府时无意听了昭怀说到泰王四殿下这小胖子为了夺魁使出这些手腕时,心里愤愤不平,正无处发泄。
明驸马摇头叹气,对了青灯残影把弄手中那方玉如意,沉吟片刻吩咐下人:“我房里榻案上那瓶去火平肝气的青梅子露送与大公子服用,嘱咐他这些日不许吃生腻油星之物,伤未愈,忌口几日是要得的。他近日粪便干燥便血,我查看过,无大碍,就是吃多了酒肉所致,管不住嘴,什么太医名药都是徒劳无益。”
春晓才露出些许笑容,爹爹是用心的,嘴里严,心里果然还对大哥有几分关爱。
“晓儿,这宫中的事如激流,身处其中,诸多无奈。我儿年幼,不明其中的玄奥。为父只是担心昭怀身在局外,心在局内,居心叵测,未必如面上看来的野鹤闲云般潇洒。皇家的事,你我父女异姓旁人不得妄议,只是女儿你应该洁身自爱,莫要成为他昭怀夺嫡大局中的一枚棋子。”
倏然一阵惊寒,春晓只觉得这番话凉得沁骨,周身的骨缝里都侵袭进凉意,一点点的扎刺难忍。她含混的应了几声,心里却愤懑不服,为什么这些人都误会昭怀?
“我儿还要嫁人,要顾及清誉名节,日后莫要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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