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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日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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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又是三四个回合,昭怀终于赢到了那心仪的明水园田庄。地契交在他手上时,明至仁忽然发狂般跳起来嚷:“把这个来闹场子的混蛋给我绑了!”

明至仁果然是无赖,昭怀眼见彪形大汉们围过来,怕不交出地契金银就要对他不利。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时,忽然楼上一声喝喊:“住手!”

齐刷刷的目光投去楼上,有帘幔遮掩,也看不清人,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搂了个女人在肩头,探了雪白的臂膀从纱幔中钻出头正嘻嘻的笑了向下看。

昭怀都一阵面赤,那女人身子若多探出些,怕是春光毕露了。

但那声音真是似曾何处听到过,深沉有力。

明至仁忽然收敛了,抬头望望楼栏上无奈的跺脚,飞奔上楼,就没能再下来同他纠缠,反是护场的伙计打发他离去。

他大步出了赌场,心中的想法就是速速奔去那明水园田庄看个分晓,如意紧随其后,出来后一见日光眩晕得坐在地上,冒着虚汗求他:“殿下,可不要再来这个地方,若被人知道去,如意会被乱棍打死的。”

“要你多嘴?快,去雇匹脚力。”他吩咐说,却听到咴咴一声马嘶,寻声望去,不远处垂杨柳下系了一匹大宛宝马,膘肥体壮。昭怀忽然记起,是了,这马不是那个突厥商人的坐骑吗? 


善败不乱
 

昭怀快步走向那匹大宛宝马,深栗色密生的毛,体形轻细优美,伸长的脖颈弯曲,举步高雅,带着贵气出众。

他靠近,那马水汪汪的眼打量他,当他伸手去抚摸马颈,咴咴一声长嘶,大宛宝马前蹄飞立,身子跃起,昭怀敏捷的向后一跳闪开。

身后的如意惊得大喊:“留心!”

越是吸引他视线的稀罕物无视他轻慢他,他反越是有征服它的**,他再次靠近大宛驹时,那大宛驹扫视他的目光满是高傲,含了挑衅。

身后一个爽朗的声音问:“喜欢它吗?”

昭怀回身,那个曾在茶肆赠他胡瓜吃的突厥汉子立在身后,笑吟吟的打量他。

“这大宛驹是你的?”他掩饰不住对这马的爱慕问。

突厥汉子笑了点点头,昭怀毫不犹豫的追问:“兄台从哪里得来的这匹大宛驹,好马!卖给我可好?”

他正愁没有脚力,急需一匹好马。

“在下是生意人,来往于天山和中土间贩些丝绸皮货,这马名唤昆仑奴,桀骜不驯,他过去的主人恨不得杀掉他吃肉,是我驯服了它,用一包茶叶换了来做脚力的。”突厥汉子说着,近前抚摸那马的额头,犹豫片刻道:“看来小兄弟也是识马爱马之人,只是我这匹马脾气怪异,若是小兄弟能驯服它,就送给小兄弟自当交个朋友。”

哪里有这种便宜事?昭怀反生出些疑心,虽然他涉世未深,久居深宫,却知道天下没有白得的食物。见他疑心,突厥汉子呵呵的笑了爽朗道:“我久居塞外,若得匹好马举手之劳,不似你们中土难觅骏马。中土的马多是矮小懦弱,千百年来被鞭子抽打掉了骏马的野性豪气,只剩唯唯诺诺的去做牲畜拉磨了。”

言语轻慢却没有恶意。

昭怀近前接过马鞭,突厥汉子见他跃跃欲试,嘱咐道:“小兄弟,生死有命,这畜生野性难驯,若是小兄弟试骑此马有个死伤都同在下无关。”

如意一听急得拦阻:“小主人,快回府去吧,什么马不好骑,不要拿自己的性命玩笑。”

昭怀甩开他喝了声:“少来聒噪!”

固执的翻身上马。

河堤外柳树林,旁边是黄土官道,来玩行人不多,却是被横冲直闯的一人一马吓得四处闪躲,烈马嘶鸣时而狂奔,时而尥蹶子原地踢腾,昭怀一门心思都在驯马上,哪里管得这许多,夹紧马腹,镇定了心神,同这匹野性发作的马较量起来。

他会驯马,自幼观看父皇驯马乐此不疲。只是这些年楚正等谏议大夫聒噪不停,联名进谏阻止皇上冒险驯马,他就再难得一见父皇驯马的雄风。

十二岁时他曾偷偷去试了驯马,被父皇擒住好一顿责备。十四五岁在姑爹军中跃马纵横的两年最是快意,大将们驯马打猎都带了他,古战场浴血搏杀令人热血沸腾,如今□这匹烈马,似又寻回那份塞北驰骋的豪情。

“好身手!”突厥汉子惊得赞叹,那被他驯服后的大宛马温驯的在他□踱着碎步,不再狂踢乱奔。

他在马上一扬眉挑了眼得意的问:“兄台说话可还作数?”

突厥汉子笑了点头干脆的说:“送去小兄弟了!名马只有寻到像小兄弟这种伯乐主人,才能成为名马,否则只能埋没槽间了。”

这突厥人的话倒有几分深意,昭怀翻身下马立稳,得意道:“那就多谢兄台,不过我不会白占便宜,一百两白银权当给兄台再觅脚力的费用。”

突厥汉子爽朗的笑,频频摇头说:“我们部落有句古话,一个朋友胜过万两黄金,我可交得你这个朋友?”

一只宽大的手掌伸出,昭怀缓缓的伸出手,含着犹豫,他过去是帝王贵胄,从不曾同市井百姓交往。那只炽热的手有力的握紧他的手,粗重的话语带了浓厚的口音说:“小兄弟,能骑得我的马,就是我突雷的兄弟。”

昭怀也被那真挚的目光感染,毫不犹豫的说:“好呀,那我就尊兄台一声大哥了。”

“小主人!”如意记得制止。

突雷不容分说拉着昭怀的手就去喝酒,身后尾随几位斜披了羊羔皮的伙计,如意却是极力劝昭怀速速回府,毕竟他们是偷偷溜出府来,被长公主和驸马爷抓到把柄就不妥了。

突雷也不强留,只说西市那家皮货店是他的买卖,约昭怀有空来玩。

得了马,昭怀心花怒放的纵马向驸马府奔去,才不过夹了马腹快走几步,就将如意远远甩在身后。他在街巷里停了候着如意,心里却如饮醇醪般畅快。以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都没曾觉得珍馐美味,骏马得骑有多么畅快,如今自己打拼来的所有才是珍贵。

回到驸马府,他小心谨慎的牵马去后院找菡萏,迎面恰是冤家路窄,撞见了明至仁。

“怎么,狗窝里藏不住热骨头,赌来的银子就去买马了?”明至仁的话恶狠狠的,瞪了他的目光都要喷火。

昭怀一阵紧张,左右看看,转念一想,彼此彼此,于是笑吟吟应道:“大表兄在那赌场倒是呼风唤雨,日后昭怀定然多多请教。昭怀是庶人,去那种败家的地方无人计较,只是大表兄乃驸马爷嫡长子,身份尊贵……”

“你!住口!”至仁喝道,左右看看,回回拳头压低声音威胁:“昭小三儿,你别欺人太甚,你我的帐早晚有天会清算。你的嘴巴把严些,若是我爹问起田庄的事,就说是我和你下棋赌输了送你的。”

色厉内荏,果然他明至仁心中有鬼,昭怀得意的摇了马鞭说:“好呀,昭怀就成全大表兄这遭。不过,如若姑爹听到什么赌坊来的风声责问起昭怀,恕昭怀爱莫能助了。”

明至仁一定觉得他是无赖,咬了唇哼哼一声骂:“我晓得的!”

昭怀得意的去后院柴房,横七竖八的摆了些马桶,臭气冲天,他情不自禁的掩鼻,却左右寻不见小菡萏。

商姨娘一脸忧虑的迎来道:“菡萏被长公主传去凤仪轩问话去了。”

商姨娘言语支吾脸色惨白暗自饮泣。

“可是出了什么事?”昭怀问。

商姨娘含糊道:“三小姐今日私自出城,长公主大发雷霆。”

凤仪轩内,春晓垂手立在一旁,心惊胆战,堂外传来拷打丫鬟翡翠的哭声叫嚣声。

她急得眼中蓄泪,堂上端坐的爹爹和母亲长公主面若冰霜。

密匝匝满堂的仆妇丫鬟,她的姐姐哥哥们幸灾乐祸的望着她。

长公主阴阳怪气地质问:“明府的小姐,应该是大门不出,仪门不迈,恪守妇德。如何随意在外抛头露面?单凭这点,翡翠这丫鬟未能尽心伺候主子就该打断腿。”

她心乱如麻,才进府门就被擒到这里,措手不及,长公主不曾开口问话就吩咐将翡翠拖去门外重责,慌得她哭告无门,仆人们的眼中却流露着幸灾乐祸的兴奋。她巴巴的望着爹爹,期望他出手相救,但爹爹却沉默无语。

长公主用她的才,却忌惮她有贰心,一旦知道她心在娘亲身边私自探视,这被拖出殿外打得不如死狗的就会是她,翡翠是在替她受过。心惊肉跳之余,她心里急忙寻着对策。

昭怀进殿,却无人留心他的到来,所有目光齐集在春晓身上。

“你不禀明父母,私自去了哪里?且说来让大家也听听。老爷总是夸赞你聪慧端方,品性温淑,也不知道端方温淑在哪里?”长公主奚落的问。

他见眼前的春晓楚楚可怜,微躬了身垂了眼睑,长睫笼出的一道弧影在光润的面颊上微微浮动,如风拂树影微颤。

“回母亲大人的话,香炉山天都峰感应观来了位云游的道长设坛作法,有求必应,女儿带了菡萏去为家门祈福。”

她极力想敷衍。本来盘算得步步谨慎才出了府门,不知如何被长公主发觉。

安嬷嬷俨然不信,狗仗人势的上前揪住菡萏的耳朵骂:“你个小贱货,皮子痒痒了不是?带了小姐去哪里了?”

长公主叹息一声,望着明驸马诡诡一笑道:“女儿家大了,拴不住心。驸马爷如何讲?”

一旁的二小姐若英酸酸地捏了声音瞟了一眼春晓,冷笑道:“用脚想都能猜到,天都峰离哪里最近。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明驸马的脸色难堪,他嗔怪地望着女儿,春晓无从辩驳。

二姐猜出了她是去慈济庵看望娘亲,她不由心跳,长公主必定会大发雷霆,借题发挥。

“祈福就是祈福,谁个骗你们?”菡萏争辩道。

“你们可敢发个毒誓?若是扯谎,就让慈济庵里那个女人不得好死!”若英一瞪凤眼不依不饶道。

“若英!”明驸马怒喝,长公主冷笑道:“听听,驸马爷惜香怜玉,挖心挠肺了。”

翡翠汗水泪水满脸被拖了进来扔在春晓的脚下,痛苦的呢喃着:“天都峰,哪里都不曾去。”

春晓一阵心酸,这府里怕没她立足之地了。

安嬷嬷长吁短叹道:“若说去了天都峰,这就对了。门房老郭今日也去了天都峰,倒是见一人像是三小姐。”

“我见到郭爷了。”菡萏顺杆爬的连忙接话,丝毫没注意春晓递她的眼色。

她带了菡萏去探望母亲,自离开凤州这两个月,思念娘亲夜不能寐,再不见娘亲她就要发疯。她没了澜哥哥,就要被嫁给了一个傻子,爹爹却也爱莫能助,她只想扑到娘亲怀里大哭一场。

可是娘不肯见她,只让老师太带话劝她回府。满怀的惆怅才回到府中,就遇到这无妄之灾。

安嬷嬷一脸诡笑尖刻地添油加醋道:“长公主殿下可是听到菡萏的话,老郭见到的果然是她们主仆。哎呀呀,有辱门风呀。偷偷摸摸去那种地方私会汉子,亲嘴儿摸胸的竟然真是我们的三小姐。”

“你满口狗粪!”菡萏跳脚的骂,眼睛喷火。如今有口难辨。

长公主柳眉一扬喝骂道:“来人呀,将这寡廉鲜耻的贱货拖下去打二十大板,让全府的下人都来看看!唆使主子败坏门风做那寡廉鲜耻的勾当……”

“且慢!”众人回头寻声望去,刺眼的日光中昭怀大步进来,也不顾下人阻拦,来在殿中目光扫视一圈,手里竟提了一袭墨色披风。

春晓心头暗惊,那是她的披风,如何在昭怀手中? 


不速之客
 

昭怀笑嘻嘻的走过来,带了些许玩世不恭的腔调对她兴师问罪道:“表妹太不仗义,就是昭怀刻薄你几句,也不该将我抛弃在半路,自己反同菡萏驾车一遛烟的回府。昭怀又不是野狼,你们姐妹如避敌寇般。若我朝大军有她这驾驭之术,怕是攻无不克了。”

深抿薄唇,嘴一脸委屈的向长公主和驸马不依不饶的告状:“求姑母姑爹做主,三表妹太过无礼。昭怀不过是央告她带我去天都峰给父皇母妃祈福,她却和菡萏返城的途中扔了昭怀在城门。”

一句话满堂沉默,稍许,明驸马才探身认真追问:“你是说,你表妹是同你同行去的天都峰?”

昭怀一扬头说:“不信可以问大表兄,昭怀走得筋疲力尽,恰在市集遇到大表兄,闲来无事下盘棋,大表兄竟然慷慨的将明水园那田宅输给了我耍玩。”

情势突变,仗势欺人在奚落叫嚣的恶仆们缄默不语,长公主恼怒责备的目光望向安嬷嬷,安嬷嬷不甘心的辩解:“明明是三小姐和菡萏独自出府的。”

“那是我先行了一步替疯爷爷去沽酒,半途搭表妹们的车前往。”昭怀毫不犹豫,闻讯而来的至仁哑口无言,凭昭怀说什么只有点头。昭怀心里暗笑,量明至仁如今只能言听计从,否则赌场的事抖落出来,难逃重责的是他明大公子。

再望向昭怀时,春晓满眼的感激闪溢着泪光,爱恨不得,始料未及他竟然半路杀出编排这些荒谬的故事来救她。这狂傲无礼的皇子却有着异乎常人的心思细腻,化刀兵于无形。

否则她和小菡萏难免一场羞辱,必遭长公主刁难。

她深谙长公主的性子,近者亲,背叛者诛之而后快,绝不手软。

“既是想去天都峰,何必遮遮掩掩,这些时府里晦气不散,也是该做个法事。澜儿今日回府须得静养,依我看,就让至仁带了若英、春晓和晚秋姐妹及妙儿去天都峰别院小住些时日,也让我耳根清净几日。”明驸马一句话,妙儿眉开眼笑。

若英却撇撇嘴说:“惊澜总是需要人留下照顾。”

“殿下哥哥,殿下哥哥!”菡萏出门后大胜而归般叽叽喳喳叫道:“正巧有几位穷朋友托菡萏来讨殿下一个光,赏脸去吃顿农家饭。”

见他并不理会,菡萏慌忙解释:“他们都是流民,原本都要饿死了,受了殿下三哥哥的好处,如今有了落脚的家,也开了荒地,想请殿下去吃顿家常饭。可是殿下是龙种,哪里能去那种腌臜地方,我拒绝他们,他们反说我不尽心。”

但昭怀的目光只停在春晓身上,她对他笑笑,他也报之淡然一笑,彼此都无语,似有无限言语尽在不言中。

春晓:罩体的万丈耀眼金光散去,眼前人也显得温文尔雅许多。

昭怀:貌似聪颖睿智的小女子,竟然也有马失前蹄要他出手相救的时候。

天都峰的宅院是往年避暑的去处,兄弟姐妹们先行一步去祈福,长公主却要去接上福安老夫人一道前往,晚两日启程。

天都峰离慈度庵只隔一山的距离,春晓眺望庵堂,满心失落。

山路蜿蜒,奇峰林立,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昭怀骑马带着笑逐颜开的小菡萏奔来。

“吓死我了!这马可真是快!”菡萏不停口的喊,“三姐姐,可想骑马?大公子他们在山里狩猎,晚上要在河边燃篝火烤猎物吃。”

昭怀俯身将菡萏从马上放下,菡萏躬身掸掸衣衫,兴奋的描述驰骋如飞,风声入耳的心惊兴奋。

不容分说,昭怀伸手拉住春晓的手臂,只说一句:“来试试!”

不容分说一把将她掀上马。

她错愕中不及细想,人却侧坐马背上,一时心慌,前后没有扶挡,只得无助的紧紧擒住他的臂膀,心惊肉跳。

他垂眼望她时,安慰的一笑:“莫慌,有我在。”

好在是外出狩猎踏青,她一身短衫胡服窄袖装束,市井如今流尚胡服。

但仍不免面色惊红,被他紧紧拥搂在身前,嘱咐一声:“坐好!”纵了马缰轻轻一夹马腹,绝尘驹身飞如箭,两旁山林向后飞去,她耳边一阵轰轰的凤鸣,人如御风而行,吓得她惊得哑口无言闭眼。

不知何时,那声音痒痒的在耳边说:“睁眼吧,到了!”

一阵阵古刹钟鼓荡漾在风中,庄严玄妙的梵音响彻。斜阳满树,烟云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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