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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重生之妾本嫡出-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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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对皇甫镜的到来并不意外,甚至当皇甫镜直言时,更是一副早已经预料到了的模样。
“殿下吩咐,老臣不敢不从。”
皇甫镜连忙搀扶起定国公,“老将军这般岂不是折煞了我?如今北疆战事紧急,唯独老将军出马才能转危为安,皇甫镜,在这里先替北疆百姓谢过老将军。”
他一躬到底,定国公阻拦不及,最后却是受了这一礼。
“殿下,老臣虽然年迈,但此番出征,定不负殿下所托,只望殿下答应老臣一事。”
见定国公语气转变,皇甫镜脸上带着一份欣喜,“老将军尽管说,但凡是本宫能做得到的,自然是替老将军办好。”
眼前的太子正是青年时期,却是比当年的帝王少了太多的心机,定国公心底里暗暗一叹,最后言道:“殿下,如今北疆战事不再是忻州或是北疆三州之事,老臣只愿殿下能控制好后方,不让前线将士白白流血牺牲。”
皇甫镜脸上笑意有些僵硬,有几分尴尬神色,承恩侯府的事情自己到底没有重罚,如今定国公竟是用出征之事来跟自己谈承恩侯之事,显然是担忧朝堂不稳,影响北疆战局。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老臣要求不高,只望殿下能保障国库里的银钱充足,前线的将士流血牺牲,也有一口安稳的饭吃,不至于伤了将士们的心。”
皇甫镜原本的话都被定国公这一句挡了回去,只是听到最后,他才骤然反应过来,“老将军是说有人贪墨军饷?”
他向来温和,这番话骤然间尖锐,但定国公却是安稳如山,只是眉头皱的厉害。
定国公不说话,皇甫镜却更是确定了几分,“老将军放心,这事本宫定然会给老将军一个交代的。”
定国公好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似的,最后才道:“老臣明日便出发。”
这次换皇甫镜出神,只是看定国公坚决神色,他最后也没再说什么,便是离开了。
皇甫镜不知,自己来之前,定国公府来了一位客人,而这位客人,一直在梢间里,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国公爷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思?”
定国公原本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的,从他从北疆归来便是表明了他的态度,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卸掉盔甲,想要安度晚年了。
如今北疆有孙延人坐镇,虽然是战事吃紧,却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突厥撤兵只是早晚的事情,毕竟孙延人可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儿。
只是整个朝堂,却并没有几人了解这位前甘州兵马指挥使。所以,便是宋江元也不敢妄下断言,甚至皇甫镜亲自到定国公府,请定国公出马。
“你和如儿都是女儿家,我是个将军,是国公爷,可是我首先却是一个父亲。”
为了萧月如?楚清欢心中低声一叹,“月如她终究是糊涂了。”
她便是会些功夫又如何?突厥人不是一个两个,依仗着她的本事,并不能杀光突厥人,反而是将定国公再度拖进这浑水之中。
定国公沉默了许久,最后才道:“如今皇上还未重返朝堂,太子监国到底是年轻了几分,只怕是回头这粮草押运之事要落到你们云薛两家,也许到时候还要麻烦你们把月如从北疆带回来。”
楚清欢点了点头,自从宣武十六年的卫北之战后,北疆的粮草向来都是由帝王钦定的皇商押运的,便是户部和兵部都无法插手,而这皇商向来都是薛家。
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北疆战事起来的时候,宣武帝并未让晋国夫人插手此事,而是让兵部全权负责。
楚清欢原本前来定国公府是为了向定国公传递萧月如在兰州的消息却不想竟是遇到皇甫镜来访,她不想与皇甫镜碰面,便是躲了起来。
离开之际,楚清欢忽然间问道:“若是月如执意不肯回来,国公爷又该如何?”
定国公看着那清秀的人儿,最后声音中带着几分失落似的,“这个答案,我曾经对你说过,如今也不会改变。”
还真是倔强,难怪月如竟是会选择去了北疆,父女两人一样的脾气,怕是谁都不能阻拦谁的。
出了定国公府门,楚清欢才发现,皇甫镜竟是在府门外等着,看到自己的瞬间,那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适才听说你来萧老将军府上,我……”
皇甫镜骤然闭嘴,他看到了楚清欢眼神中的冷意,连忙解释道:“清欢,你别误会,我不是在监视你。”
楚清欢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哪里话,只是太子在这里等着,要是让别人瞧见了,怕是要误会定国公给太子殿下吃了闭门羹,又或许,太子殿下上门提亲,却是被定国公住出府外。”
闻言,皇甫镜连忙辩驳道:“清欢,那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欢……”
“太子殿下慎言,臣女还有事,先行告辞。”打断了皇甫镜的话,楚清欢转身要离去,却不想皇甫镜却是抓住了她的胳膊。
看着楚清欢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愠怒,皇甫镜想要松手,可是一想到自己松手楚清欢很有可能就此离开,他又是心中不甘,“你为何不肯听我说完?你明明心中不是这么想的。”
楚清欢笑了起来,笑靥如花,可是那笑意中的嘲弄却是如此的显而易见,以致于皇甫镜只觉得刺眼的很。
“我怎么想的,太子殿下想要听吗?又敢听吗?”
☆、第83章
皇甫镜忽然害怕了,这样的楚清欢并不是他熟悉的。
她明明救了自己,不惜自己性命,为何却是这般对待自己呢?
看皇甫镜脸上带着几分犹疑,楚清欢冷笑一声离开了。
皇甫镜依旧不松手,似乎在苦苦挽留。
看到楚清欢脸上没有不耐,依旧是笑意盈盈,皇甫镜轻声问道:“你喜欢的是太傅?”
楚清欢眉眼一挑,“太子殿下,难道这个答案对你而言就这般重要?”
皇甫镜依旧是不松手,两人几乎是僵持在那里,雨后的京城带着几分凉爽,没有七月里的沉闷燥热。
定国公府门前的侍卫早早注意到这些,连忙进去通传定国公,得到的却是定国公的摇头,“他们的事情,随他们去。”
自己怎么插手?
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自有主张。
一旦插手,便是再也走不出这泥潭的。
衣袖一点点从手指间滑落,皇甫镜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看着楚清欢那盈盈不变的笑脸,他开口几乎都带着委屈,“为什么,哪怕是我为了你大逆不道,你也不会喜欢我,哪怕是一丝一毫?”
他向来是天之骄子,又何曾这般委曲求全似的求得这一点点的关注?
那一瞬间,楚清欢只觉得自己无比狠心,几乎是这世间最残忍无情的人。
“感情之事向来勉强不得,我对殿下有感激之情,有亏欠之情,却唯独没有这男女之情。”
她欠了皇甫镜一条性命,所以当初哪怕是自己身处险境也会救他的。
“你哪里有亏欠我?清欢,我要的不多,我只要你,哪怕是这皇位,我都可以舍弃!我带你去云游四方,去蜀南,去月黎国,去海外。”
眼前的人似乎癫狂了似的,楚清欢只觉得肩头一疼,双肩被皇甫镜掌控在手中的滋味并不好受。
“太子殿下,你若是用强我无话可说,可即便如此,我心中依旧没你,我不爱你,也不会恨你。”
不爱不恨,那自己在楚清欢眼中又有什么地位?
皇甫镜骤然松开了手,神色间却是颓然,便是脚步都似乎千钧重,似乎抬不起来似的。
楚清欢唇瓣翕动,最后却还是摇头离开,要断绝便是要彻底点,这般拖拖踏踏又算是什么?
拐角处是云府的马车,丁留看着楚清欢安然归来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若是皇甫镜再不松手,怕是自己便要冲过去了。
毕竟要是适才那一幕被有心人看到,只怕是小姐的清誉就毁了。虽然,在千岁爷手下,早就不剩下什么了,可是面子好歹也是要做的,不是吗?
皇甫镜的怅然并未耽误正事,携带着圣旨赶赴北疆的定国公第二天一早便是离开了京城,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曾想到卧病的定国公竟是出山了。
而监国的太子竟也是轻而易举地便请动了这老将军。
一时间众人对皇甫镜的看法竟是前所未有的转变,也许他们都小瞧了这位性子温和的太子殿下。便是连承恩侯也是有些心中诧异,难道宣武帝竟是留了一手,听说养心殿里帝王已经清醒了,只是却不曾过问朝政罢了。
朝堂上的风波诡谲从来都影响着后院女人们的生活。
孙府里,看着楚清欢竟是颇为熟练的抱着孩子哄孙临渊入睡,楚常喜有些惊讶。
不知为何,向来听话的孙临渊今日却是忽然间哭啼不止,自己怎么哄都无济于事,竟是到了楚清欢手中安稳了几分。
“没想到二姐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楚清欢笑了笑,当初师父有段时间特别钟爱医治小儿,自己跟在他后面没少做这些哄孩子的事情。
“父子连心,只怕是临渊想念他爹爹了。”
楚常喜脸色微微一变,却还是强装作不在意,“他才多大,有什么好想念的,二姐在糊弄我。”
楚清欢笑了笑,竹园里四下无人,便是几个丫环也都被遣开了,难道楚常喜特意请自己来就是因为许久未见吗?说来,她和楚常乐的关系可是要比和自己好几分的,为何请了自己却不请楚常乐呢。
“糊弄不糊弄,你心里清楚的很。”
楚常喜被戳穿了心事,脸上再也伪装不下去,“二姐,他会不会有事?”
那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是前所未有的,楚清欢想要嘲弄一句,可是看到楚常喜那失魂落魄的眼神,却又是说不出口了。
“你信他吗?”
楚常喜闻言愣在了那里,半晌才低声道:“我不知道。”
楚清欢扶额,楚常喜并不算是十分愚蠢,可是楚家的几朵金花中,她却是最笨的,毫无疑问。
“不知道?那就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就知道了。”
楚清欢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楚常喜愣了一下,旋即却是道:“其实我该感谢他,要不是他也许我还没有出嫁,我又不像二姐有那么得力的外家,只怕是当时就死了,若是不然就是沦落到坊间,也是生不如死。孙延人一开始对我很坏,明明是他对晴纹有意的,可是我把晴纹送给他的时候,他却又是动怒。”
楚常喜情不自禁地落泪,楚清欢见状不由皱眉,却是听她继续道:“我宠晴纹,冷遇我,可是却又是不断地折磨我,我甚至求死都不能,每日里都被看押着,那段时间……”
忽的抓住了楚清欢的胳膊,楚常喜激动道:“二姐,你信吗?那时候我求死的心都有了。”
“没问他为什么?”
楚常喜说的是实情,只是楚清欢多少有些没料到,楚常喜竟是毫不隐瞒,毕竟那不是什么好事,谁愿意把自己的悲惨过去告诉别人呢?何况,自己和楚常喜曾经是水火不容的。
“我不敢问,他不想说的话,我便是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的。”楚常喜幽幽道:“可是二姐,我担心他?”
“担心他死了,你该如何自处?”楚清欢语气不善,楚常喜只觉得异常刺耳。
“就算是我砸锅卖铁,也会好好抚养临渊的!”楚常喜骤然高声,竹林里栖息的鸟雀都被她尖锐的声音吓跑了。
楚清欢笑了起来,“那你何必问我?自己的心思岂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真是关心则乱。
楚清欢飘然离去,只留下楚常喜傻傻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到底说了些什么。
楚清欢没想到的是,楚常乐却是在孙府外等着自己。
“若是被常喜知道,她会伤心的。”
楚常喜也是邀请了楚常乐的,只是承恩侯府却是说楚常乐身体不适,并没有前来孙府。楚清欢知道,楚常乐不来,其实有避嫌的意思。
毕竟承恩侯府如今可是名头响亮,“如日中天”呢。承恩侯又对北疆之事颇多意见,又怎么会让楚常乐前往孙府呢?哪怕是姐妹之间的宴会。
楚常乐轻轻勾唇,她脸蛋丰腴,倒是比当初还多了几分风情,“三姐,并不看重我的意见,我来与不来都没关系的。”
楚清欢微笑不语,楚常乐找上自己难道就是为了陪自己静坐吗?楚清欢并不认为她有这个闲工夫。
“五姐的事,我听说后很伤心,她是个好……”
楚清欢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常乐,活着的人才是重要的,锦芙究竟如何,你关心与否她都活不了的。倒是不如关心关心长辈和晚辈好了,小孩子刚出生总是容易生病的,没有亲娘照顾怕是不安稳的,你还是快些回去才是。”
楚常乐的眼泪悬在那里,脸上的吃惊怎么也掩藏不住,“二姐,你在说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外面有人听到似的,楚清欢却是眼神黑亮,带着嘲弄与不屑,“不要以为自己做的能瞒天过海,常乐,人在做天在看,你说那无辜死去的小世子会不会孤魂野鬼也要找你的孩子报仇呢?”
手紧紧抓住了车厢内的小茶几,指骨都泛白了几分,“二姐,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孩子,那孩子是我收养的,他,他一出生就没了爹娘,我看他可怜,才……他和珏儿很像,我对不起珏儿,所以才……”
“所以才好心收养了?”楚清欢笑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承恩侯会对一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孩子这般宠爱,还上折子奏请他为世子,莫非是承恩侯忽然间善心大发?一边对一个小商贩赶尽杀绝,一边却是把一个幼子捧上了天?”
楚常乐只觉得自己来的这一趟错了,她想要下马车,可是脚却是发软,根本走不动丝毫。
看着说不出话来的人儿,楚清欢原本该同情的,可是却没有半点同情,她不相信,以楚常乐的本事,还能逃不出承恩侯的手掌心,人若是自甘堕落,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对她怜悯呢?
“常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男人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子孙绕膝的,承恩侯独子早逝,女儿出嫁后却又是丧夫,有个孩子在膝下养着,未免会失了分寸。你可以想好了,这孩子是要叫承恩侯祖父,还是要叫他父亲?”
楚常乐脸色没有了血色,贝齿咬着唇瓣,鲜血直流,只衬得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楚常乐离开的时候失魂落魄,只是楚清欢却没有半点同情。
路都是人自己选的,没什么好后悔的。
“小姐,六小姐为什么来找你?”苏绾不解,楚常乐的举动实在是太异常了。
若是被人瞧见了,岂不是落下了把柄?而且,难道她就这么笃定小姐会不清楚她那点烂事?
楚清欢闻言一笑,“你是想问我,为何不给她留几分颜面吧?”
苏绾脸皮有些厚,被戳穿了却也不在意,“小姐对三小姐都能容得下,六小姐其实也没做什么恶,奴婢有些不解。”
说来,倒是楚常喜当初对小姐和大少爷并不怎么好,而且还经常帮宋氏害人的。
“会叫的狗不咬人,你以为她没对我动过手?”
苏绾闻言一惊,“怎么可能,锦衣卫没查出来什么。”虽然知道楚常乐原本木头人的性子多少有几分伪装,可是,可是也不算什么呀。
楚清欢笑了笑,“我和南宫默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马匹被人动了手脚,当时是红玉伴在我身边,你不知道。”
苏绾虽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可是却也是清楚这回子事情的,如今听楚清欢骤然提及,脑中不由一亮,“小姐是说那手脚是六小姐动的?”
楚清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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