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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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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官有些失望,但绝不敢露出来,垂首回道:“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无果。”
天子挑挑眉,心头盈满荒谬滑稽之感。栗夫人娘家的那帮家伙,满勇敢的嘛?当初问他们去不去吴楚平叛,谁都不做声。现在倒是有胆子在京城和汉军太尉当面扛上,端的是人才啊!
皇帝:“皇太子何处?”
内官被天子的突击转弯弄得有点晕:“启禀陛下,皇太子遵上谕,此时于宣室殿内习政。”
天子听了没做声;良久,才命令道:“命皇太子告假一时辰,申時前返回宣室殿。”
“喏!”内官叩头,倒退走出了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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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流……转
门口地席上的晕黄,在缓缓地变大、拉长。日光里,无以计数的灰尘颗粒婆娑起舞、跳跃盘旋,似乎组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将所有俗世和琐务都摒弃其外。
天子看累了,慢慢合上眼皮。
长信宫在午时的阳光中慵然入梦。
……未時 ……
天子醒了,是渴醒的。
随手抓过一只水玉环扔到地上。圆环骨碌碌滚出去老远,碰在青铜的鹤鹿席镇上,发出悠长清明的回响。
“陛下?”门外伺候的御前内官冲进来,跪下叩头。
天子松了松中衣领口,暗哑:“水!”
“喏!”宦官跑出去,不一会用托盘端来了水杯。
水是温的,甘甜可口,可天子喝着喝着就纠紧了眉头。刘启陛下猛一甩手;银杯兜头砸出去。宦人“啊”地滚在地上,面无人色地磕头:“陛下啊……”
皇帝怒气冲冲:“滚!”
御前总内官闻声,急急奔进来想要替代,被皇帝冰冷的脸色钉在原地。天子在大榻上动了动,飘忽的目光在殿里殿外随意扫视:门外游廊一角,一个藕荷色的窈窕身影经过,看方向正往长信宫总门而去。
皇帝探指点点;御前大内官了然,连忙奔出去。
须臾,女子带到。梁女官对被突然叫进来很感诧异,但不害怕——拖馆陶翁主陈娇的福,梁女已经见过天子很多次了。
“水。”天子吸了口气,平静了很多。
“啊?喏。”梁女望望大内官,无言地转身准备。片刻之后,将一只犀角水杯奉到天子面前,小心伺候皇帝喝水……
御前内官心头大松,放下纱幔细帘,默默退了出去。
居高临下眺望长乐宫城的无边美景,大内官无心欣赏:刚才那家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惹来皇帝这么大的怒气?真可怜,弄不好要进永巷受苦了。
耳朵里钻进了什么,‘未老先衰,耳聋眼花了’大内官自嘲地笑笑,心头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悲:巍巍汉宫,如诗如画繁华无比。然而这眼前的花团锦簇,真与自己有关吗?不敢想,不敢想……但离了这里,象他这样斧钺残余的阉人,又能在何处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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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也是一天中人最懒散的时候。
几匹平庸壮实的役马,拖着朴拙的拉货马车,停在西门。一个满脸和气可亲的矮胖男人跳下,一边和守门汉军打着哈哈,一边递上两包铜钱。
守军撩开车帘,向内意思意思看两眼,乐呵呵放行了。
待马车行远,队率掂着钱包告诉新来的兵士:对李家商号的货车不用那么认真。那是东市的老铺,每月固定几天派车出长安拉货,多少年了雷打不动,从没出过差错。
……申時 ……
就如窦太后先前说的,她老人家的确是玩一路歇一路,连夕食都放在永寿殿里用了。天子听说,也赶了过去。
晚餐,和着下午暖暖的阳光和花丛细细的香风进行——三位大人,两个孩子,一只胡亥^_^
“吾女,”老太后坐在中央,左边是神清气爽的儿子,右边是细致贴心的女儿,向右笑眯眯问:“阿须婚事何如?”
“顺遂。”长公主一心二用,顾了这头,同时又瞄着女儿的进餐情况:“家令言:梁使多怨言。”
“怨言?”皇太后奇怪了,小小使节,敢对长公主发什么怨言?
长公主心不在焉地说:“嗯,梁使称房宅狭少,不足用。”
“狭少?”太后奇怪。长公主官邸和诸王官邸规制相同,会小?
“后宅分而为三。阿须居所,显妻、贵媵、上妾,实乃窄少。”说到这里,长公主实在忍不住横了皇帝一眼:瞧瞧,都是你给我招的麻烦。又是妻又是媵又是妾的,把个好好的长公主邸搞得一团乱——楚国齐国那两个,‘名分’上已经委屈了,难道好意思在居住条件上再委屈人家?如果那样就太不厚道了。
天子‘愧疚’地低头?正好阿娇吃一半溜达过来,被舅舅一把抱住,挑了自己桌上的菜肴喂给侄女吃。
“如此,增建?”窦太后建议。
“谢阿母。然,‘违制’不宜,且兄弟不应有差。”馆陶长公主婉拒。挤点就挤点吧!关键是一碗水得端平了:官邸里三个孩子每人一块地盘,大小相同,大家太平。
‘谁知道阿硕会娶上几个?虽说尚公主有‘公主府’,但自己是要拢在一处一起过的。这次扩建了,难道过不了两年为次子再扩一次?长公主邸老是飞沙走石的,不像话!’想到这里,长公主万分愉悦地看着弟弟怀里活泼的女儿,心满意足:还是养女儿好,省心又省力^_^。阿娇最多一个,肯定够住O(∩_∩)O~
天子似乎明白了姐姐的想法,抱着阿娇向姐姐举举杯,低笑连连。
……酉時 ……
天子去未央宫了;窦太后玩够了,领着儿孙回去休息。
“梁,梁!”刚从皇太后的步撵上下来,阿娇翁主就迈开小短腿,叫着冲进长信宫的大门。梁女官和往常一样,站在候驾的女官群里。
长公主一面搀扶母亲,一面笑骂:“阿娇,慢,慢行。”
‘咦?怎么还没跟上来?’女孩惊异地回头望,发现平常敏捷的梁女官今天变得有些笨手笨脚:“梁?”
“翁主,婢女送胡亥清洁。”梁女垂首抱起胖胖兔,向小贵人行礼后匆匆离开。
阿娇有点奇怪,但小女孩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事牵走了。今晨的梁国车队非但送来了王主的嫁妆,还带来了梁王寄给母亲姐姐的家信和礼物——当然,绝不会少了可爱侄女的那份。
“啊,哈哈……”阿娇乐不可支地扑向礼物匣子,把不相干的事全扔进了九霄云外。
……戌時 ……
在听了老宫人半个时辰的故事后,不论怎么抗议和哀求,孩子们还是被赶上榻睡觉了。
‘阿母说,冬至日可以例外。’在丝被里动动手脚,阿娇翻个身闭上大眼,非常非常遗憾明天不是节日——如果早上不用喝鸡汤,晚上不用那么早睡,她的生活就十分十分完美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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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的书阁,灯火渺然。
天子仰躺在休闲用的小榻上,听着乐师的演奏。内官无声无息地走近:“陛下……”
天子:“何时?”。
“陛下,殿下午时半去,申时差一刻归。”内官像是明白皇帝在问什么,压着嗓子回答。阉人尖细的声音,在秦琵琶优美婉转的乐音背景下,显得十分怪异。
天子纹丝不动,没有如何表示。
内官想了想,自动报告:“皇太子命二良娣并肩以入。”
“并肩……”天子这时才睁开眼睛,看了看匍匐在榻前的奴仆,挥手示意退下。
书阁里,烛光摇曳,琵琶悠扬。
……亥時 ……
轻轻带上母亲宫室的门,长公主转身几步,进了女儿的卧房。
轻手轻脚走着,长公主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呵,是胡亥。胖胖兔趴在它的专用睡垫上,倒头呼呼。
有些知觉,陈娇在梦里迷迷糊糊叫:“阿母……”
“诶,阿娇。”长公主弯腰给女儿掖掖被子,额头上印上轻吻,低低哄:“阿娇乖,好眠,好眠。”
女孩很听话地睡觉。
馆陶长公主又省视了一遍女儿的宫室,感到一切满意了,才退出来拉上门。
·
普通的日子,在平凡中……结束。
1401 胶东王彻
天子,立皇子彻为‘胶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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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漪兰殿,花红柳绿,鸟语欢歌,似乎连空气中也滚动着无尽的欢愉和兴奋。
施粉涂朱的三位公主阳信、南宫和林滤换上了最华美的礼服和最珍贵的发饰佩玉,在生母王长姁的带领下立在漪兰殿门口,等候自己弟弟的归来——头戴王冠,身穿王袍归来。
外朝正在举行加封典礼。至此,王美人的儿子终于摆脱了‘皇子’空衔,正式跻身大汉诸侯王之列,成为一方之主。
等啊等……
“阿彘如此年幼,而王胶东……呀,父皇爱阿彘甚!”南宫公主两只脚踮过来踮过去,就没安静过,小脸上满是张扬的得意。
“南宫,休多言……汝当称‘彻’,刘彻。”王美人责怪,但也只是轻轻提醒一句。
‘还不都一样,都是我弟弟。’南宫公主吐吐舌头,欢叫着跑大姐身后去:“彻,刘彻!知之,知之。”
转瞬,不甘寂寞的二公主从大姐背后探出头,快嘴快舌:“从母生三子,阿越长于细弟,阿寄年相仿,而上独王弟君。由此观之,父皇爱阿彘甚。”南宫这一通摇头摆脑:她,可是很有头脑的呦!今儿是弟弟封王的吉日,什么都能说,不用担心被罚啦。
“南宫!”王美人眼中含笑,嘴上却不松懈。
“阿母,”姊妹中为首的阳信公主出来,巧笑妍妍打圆场:“细思之,南宫之所言,不虚矣。父皇诸子王者,确以阿彻最少。宠信之隆厚,委实可喜。”大公主真的好开心:同胞弟弟得到皇帝父亲的重视,她们这些做姐姐的将来也能沾不少光,万般庆幸!
王美人弯了丹唇,叮咛绵绵:“汝当谨记:其后凡遇从母及诸弟,必慎持礼,勿多言。违者,严惩不贷!!”
“遵母命……”公主们齐齐地敛衽为礼。
等啊等……等啊等
‘怎么还没回来?看天色典礼也该结束了啊!’母女四个越等越心焦。终于,大公主叫过一个宦官,命令去前面打探消息。
·
“母后……”王冠、王服、蔽膝、绶佩……俱全,胶东王纳头向椒房殿中央的薄皇后行两跪四拜大礼。
“阿彘,哦,不,彻……”薄皇后低唤着起身,发觉自己又口误了,摇头自嘲之余双手搀起刘彻:“胶东王平身。”
“彻,”小男孩不动,依旧直挺挺跪着对皇后大声说:“彻!于母后之前,儿非藩王,仅‘彻’尔。”
“呃,”薄皇后一怔,甜甜地笑了。伸手轻抚孩子可爱的小脸,汉皇后的目光温柔得一如殿外高空中的暖阳:“彻,彻。吾儿彻平身。”
“嘻,阿母,彻之王冠服,可好?”刘彻这才乐呵呵跳起来,拉了薄后的手满怀希望地问。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热热切切满是光芒,就差直接喊了:夸,快夸,使劲夸,使劲夸呀!
“胶东王彻,神朗俊逸,卓尔非凡,不亏天子之骨肉,一国之大王。”面对这样讨喜的小家伙,善良的薄皇后自不会吝啬赞美。
小刘彻幸福得都快飞起来了,绕着母后一圈又一圈,又叫又跳:“哦……哦!为王咯……当大王咯……”
被刘彻带着扯着,薄皇后几乎被绕晕,最后索性玉手牵小手——大家一起转。寂寥空旷的椒房殿,霎时响起飞扬的欢呼和笑语。
叫累了转乏了,嫡母庶子双双跌坐在厚厚的软垫上。薄皇后从怀里取出块丝帕,给刘彻拭去额上的薄汗——男孩子就是热气旺,一动就出汗。
刘彻仰头,快快乐乐享受嫡母的照顾。
宁女官姗姗捧过一只冒着热气的托盘,向新王刘彻跪下:“大王,请。”盘子里,好几样新做好的点心,热腾腾的香气扑鼻。
“啊,宁,无须如此。”胶东大王像模像样地抬手虚扶;半道,五爪神功突现人世——三块点心同时收入掌中^_^
‘嘻,好吃,好吃!’小刘彻当下原形毕露:连啃带嚼不亦乐乎的,哪有一国藩王的威仪,完全还是当初那个好吃好动的小皇子嘛。
薄皇后一面给刘彻擦颊边沾上的点心屑,一边招呼宫人拿纱绢过来围在孩子前胸——簇新的亲王冠服,可别第一次上身就弄脏了。伺立的宫娥宦官们或低头假咳或瘪嘴闷笑,被宁女官逐一瞪回——时光,似乎又回到当日十皇子寄养在椒房殿的日子。
“阿彻,椒房殿之后欲往何处?归漪兰殿否?”薄皇后犹豫了好一会,到底问了出来。在心底,大汉皇后真希望刘彻能多呆一阵;这座富丽堂皇的椒房殿美则美矣,但实在是太冷清了。可今天是封王的第一天,实在不合适留他——王美人一定在等儿子回去呢。
一口气消灭掉七八块点心,胶东小王拎上纱绢揉一团抹抹嘴,扑皇后母亲怀里喜滋滋叫:“母后,母后携彻往长乐宫可好?”
“长乐宫?”薄皇后一愣,她原以为小阿彻会赶着回生母那里,没想到……
刘彻很用力地点头:“唯,阿母,拜谒大母。”
‘多有孝心的好孩子啊!’薄皇后更喜爱刘彻了,揽紧小家伙由衷称赞:“阿彻,孝道也。”
·
薄皇后领着胶东王刚踏入长信宫的地界,耳朵里立刻就钻进了‘迷人’的琴声。
拐进东殿,只见馆陶翁主陈娇正坐在琴案前,双手拨弦弄曲,雅兴正浓。小女孩对面,皇太后和长公主母女同心,柔慈喜悦如闻天籁。
一旁,章武侯孙女窦绾屏息凝神地聆听。窦贵女脚边,胖胖兔两只前爪不停地刨席子,似乎想搞清楚能不能在长信宫打个洞^_^
其余殿内外,触目所及:不用动的都低头作迷糊状,在走动的一律眼光迷离步态飘渺——琴声,迷人以及。
一曲终了,喝彩叫好声四起,听上去充满了热情和真诚。
窦太后楼过孙女,祖孙快乐地抱在一起。窦绾拍着巴掌靠上去,对阿娇表妹琴艺的进步赞不绝口,诚挚华丽的辞藻博得太后皇姐柔和赞许的笑容。胖胖兔也停止了破坏活动,表现出其乖巧的一面。总之,皆大欢喜。
馆陶长公主于不经意间回眸,发现了来人:“皇后……咦,阿彘?”
“彻,彻,刘彻!”小藩王跳着高纠正姑姑。
长公主莞尔,置之不理,只问弟妹:“皇后此时因何而来?”天色不早了,这时候来长信宫相当不合时宜。
薄皇后给窦太后行礼请完安,才回答大姑子:“阿姊,胶东王一意今日拜见皇太后。”
“今日?今……啊!‘以彻王胶东。’”长公主只略一思忖就明白了,不由在心里赞一赞这位新出炉的小胶东王——按惯例,新立的藩王于加封后次日拜谒皇太后。刘彻当天就至,真是勤快聪明至极。
“善。”长公主抚掌,搀窦太后做正:“母后,胶东王彻册封当日拜谒,实乃孝心可嘉。”
窦太后徐徐点头,泰然接受了刘彻的大礼参拜:“彻,可知‘为君之道’?”
刘彻跪得端端正正:“孙彻敬请皇太后教诲。”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窦太后顿了顿:“胶东王可听闻此言?”
刘彻:“言出‘老子’”
皇太后颔首:“王胶东之地,为一方之主,须上报君恩,下安黎庶。切记:不可放纵性情,肆意轻妄,以致百姓纷扰,境内不安。”
胶东王刘彻俯首扣了个头,朗朗回答:“孙谨记。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窦太后边听边点头,相当满意:“大善!吾孙平身。”
此时,长公主自内寝出来,指示梁女将两只描金漆匣放到刘彻面前:“此物,贺皇子彻王胶东。”
出人意外,刘彻并没有接,反而再度拜伏在地上请求:“大母,姑母。”
在场的众人都一怔,长公主很疑惑地问:“胶东王莫非嫌少?”
“非也。”小刘彻仰着头,直视姑姑和嫡母的眼睛:“彻之所求,非金璧财帛之物。”
“哦?”窦太后奇怪了,那么小的孩子能出什么怪招:“如此,胶东王所欲何如?”
胶东王环顾在场众人,从皇后、窦绾、陈娇一一望过去,一直到窦太后停下,诚挚认真地请求:“彻所求无他,唯愿能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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