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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金屋赋--天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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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该座宫殿彻底属于皇帝一人!不容分享,毫不通融。
整座汉宫,没有任何地方比宣室殿更让薄皇后深刻地感受到:名义上尊贵无匹的帝国皇后、礼法上平起平坐的皇帝妻子,实际只是个可有可无、随时可被替代的摆设!
宫室内,烛火通明。
天子伏在长案上,正提笔在专心写着什么,压根没注意到妻子的到来。直到内侍提醒后,刘启陛下才抬头微微打了个招呼,从长案堆积如山的简牍里抽出一支长盒,放到薄皇后面前示意她打开看。
薄后顺从地接过盒子打开,细看之下不由大为疑惑:“陛下?”
“此物是否属子童所有?”刘启陛下总算停下了笔。他认真观察着妻子的神情,有些冷意。
“确乃妾身之物。然,妾愚钝,不知此物缘何在此?”薄皇后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几股簪钗两个玉佩理应在自己居住的椒房殿,怎么好端端地到了皇帝夫婿手里?尤其夫君已很久不和自己宿夜,由此绝不会是自己遗落在天子住处的。
天子没作答,只一径拧紧了眉头,然后扭头让近侍去宣召刘彘!
寒夜被从暖被窝硬拖出来的十皇子,象木偶一样被宦官乳母牵引着向父皇母后行完了礼,一副睡眼惺忪迷糊样^_^。
“阿彘,知罪否?”皇帝开门见山,面孔板得一丝缝都没有。
“罪?”刘彘一脸空白,明显对这字没概念^_^。
刘启陛下决定直指核心。取过罪证直接展示给小孩看:“阿彘,金簪玉佩等物从何而来?”
“母后之妆盒!”小家伙出乎意料地诚实坦率,反而让夫妻俩诧然对望。
“阿彘,私取皇后之物充一己捐献,偷财盗名矣!”天子隐忍着怒气:“朕不想竟生有贼子!”
再不懂也明白‘贼’‘盗’二字是恶评中的恶评,性质严重啊!刘彘皇子不干了,坚决否认:“父皇,儿臣未盗!”
“不告而取者,谓之‘偷盗’。如何未盗?”皇帝冷言冷语,驳回申诉。
“阿彘所取者乃母后之物,是以非偷盗!”刘彘皇子言之凿凿。
“理之安出?”天子挑眉,等着歪理上场。
“母子一体!共享。子用母财,非盗。”小阿彘理直气壮。
“胡言乱语!”刘启陛下嗤之以鼻——刘彘拿的是皇后的珠宝,不是王美人的首饰;谈什么母子论哪个共享?
不过天子疏忽了一个细节:刘彘也叫皇后‘母’,而且礼法上嫡母是比亲生母亲更正式的‘母’。小孩子从来都是谁对之好就对谁亲,小皇子不和‘对自己百般疼爱的皇后’见外再正常不过O(∩_∩)O~。
“父皇,阿娇取大姑宝物捐献,父皇夸赞不已;缘何彘为之,父皇苛责于此?”刘彘坚持要和表妹有同等的待遇。
“阿娇何曾偷取长公主财物?”皇帝的火气节节上升——这小子,为脱罪开始血口喷人了?
“儿午时于长乐宫亲见!”刘彘振振有词,就差诅咒发誓了。
“荒唐!陈娇今日所献,皆朕平日赏赐及诸亲赠与!”天子快喷火了,对儿子的满嘴跑马车越来越不耐烦:“来人——”
“陛下,且慢……阿彘,速向父皇认错!”薄皇后急忙试着拦丈夫,努力和稀泥。
“不要!”小皇子的大眼漫起水雾,泪水眼看要夺路而出:“彘不明,为何同一事,阿娇为之则是,及阿彘则非!”
“阿彘……”薄皇后为之语结:小阿彘还是太小,对世态的理解仅停留表面。
怎么能用长公主母女做例子呢?而且此事还涉及了‘平叛义捐’,更是复杂。难道还指望皇帝向姐姐去求证:阿姊,你女儿捐献的珠宝是从你首饰盒里偷的吗?要不要收回去?
陈娇是馆陶长公主的亲生宝贝啊,别说没拿长公主的宝物,就是拿了又如何?拿了、遗失了、扔了、卖了甚至是砸了,一边是身外之物一边是自己的骨肉心肝,孰轻孰重?作为生母的长公主只会为自己女儿掩饰?这是亲生母子之间的做法。至于非亲生的母子……
“偷盗、谤誉。三十板!”天子的耐心终于告罄,直接甩出自己的裁定。
“父……父皇……”两边的宦官一哄而上,不管刘彘的挣扎嚎啕,将小孩拖向外间。一旁,薄皇后乘皇帝不注意,偷偷向负责的宦人打了个眼色。
“陛下,阿彘尚且稚龄。”薄皇后轻声细语。
见丈夫的神色有些松动,好心的皇后再接再厉:“且十皇子牵挂平叛,毕竟心怀家国君父。”
“如此……”想起那小子平常的活泼可意,皇帝迟疑了:“……板数减半。”
薄皇后还想再劝劝,最好能帮小刘彘逃脱一顿打。
皇帝看着妻子不由摇头,半好笑半感动,他的妻呀总是那么心软:“阿甜,——”
对上丈夫含笑的眸,薄后脸红了。有多久了,皇帝夫君没唤过自己的闺名?她一度以为再不会听到了。
薄皇后把头垂得低低的,又难过又羞惭:“妾膝下空虚冷落,十皇子令椒房殿热闹欢愉许多。”
‘ 对宫中女子而言,子嗣意味着什么’天子是再清楚没有的了。他伸臂握住发妻的手,眼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丝愧疚——
404 遗传
长信宫里气氛异常,极度异常!
异常程度已到了年幼如陈娇,失明如太后都感觉得到的地步,更别提长乐宫廷的属官和侍从们了。
从下午开始,馆陶长公主就万事横挑鼻子竖挑眼,侍女内官们是无论怎么做都是只有错的份儿!
内侍们活得胆战心惊,个个加倍儿陪着小心;可是太紧张的情况下,人反而更容易出错。结果,全成了送到长公主手里的靶子——恶性循环╮(╯﹏)╭
窦太后这人是最不管俗务的,到最后仍不得不出面细问女儿到底怎么了。几个时辰下来,眼看都午夜了依然不能太平,现下连平素最无忌的孙女都战战兢兢——小女娃明明困得要死,就是不敢去睡觉+_+!
“阿嫖!做甚?”窦太后问得很直接——问题早解决,大家才可以早休息。她也是一把年纪了,熬不起;阿娇那么小,更折腾不得。
“阿娇……”长公主声音里包含幽怨地点明祸首。小阿娇感觉到母亲对自己的怨气,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往终极大靠山——伟大祖母的身后躲。
“阿娇?与吾孙何干?”皇太后完全不知所谓。她知道今天中午宫阶那边发生的事,那可是大事,宫人们早就向她报过喜了,她也厚厚地打赏了。
太后自豪着呢——多出众的孩子,不亏是她的血脉( ⊙ o ⊙)啊!
“阿母!”长公主委屈极了:“今日阿娇初开言,却并非呼母!”小没良心的,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哪里对不起她了,第一次开口说话竟然不是喊她?!
“又何如?”太后觉得女儿有点无理取闹:谁规定小孩子第一次说话必定是喊妈的?再说,下午的时候阿娇也学会了喊母亲和祖母,叫得可甜了。多么聪明可爱的宝贝啊^_^——女儿这是在鸡蛋里挑的什么骨头?
“幼子当先唤母!”刘嫖公主很坚持,很信念,
“谁言若是?”窦太后有些好笑,几乎可以猜到现在女儿的神色。
每次女儿心里有了不平事,就会微微撅起嘴,脸上的表情更是特别丰富多彩——可惜,现在她是看不到了,好怀念啊!
“阿须阿硕皆如是也!”长公主拎出两个儿子作证,她的长子和次子至少在这点上都很有孝心的。
‘还记得他们当年牙牙学语时,第一次念准的音都是阿母这两个字。可是,阿娇……’想到这里,馆陶殿下忍不住再次很怒地瞪了女儿一眼。
小阿娇立刻抱紧祖母的粗腰(*^__^*) ……
皇太后对女儿难得一见的孩子气有些无语,先环紧孙女低头亲了一口以示安慰,再往女儿那边轻轻巧巧轻送过一句:“然,阿嫖非!”
“甚……阿母?”长公主被自己母亲噎得够呛(^o^)/~。
“吾女阿嫖,首次出口者,父王也……”窦太后的神情陷入回忆,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远的时光。
长公主吃惊得合不拢嘴,对这个意料之外的事实有点无措。她慢慢踱过来在老母身边坐下,两眼都是问号:真的?不过回想起年幼时对父亲的依赖讨好——倒很可能呢。
“吾女为长,其时为娘初为人母,喜不自胜!亦殷殷期盼阿嫖首叫母,不料……”窦太后似笑非笑地戳了女儿一指头。
刘公主没躲,乖乖不动让母亲戳个结实,呐呐地说:“女不孝,让娘亲失望!”
窦太后改戳为抚,留连在女儿面庞:“骨肉也,何打紧?”
“阿母——”长公主倚在自家母亲肩头一通撒娇,满肚子邪气早不知飞向哪个九霄云外了。
不久,刘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瞧瞧母亲怀里的自己女儿,揽过来亲一口,脸贴脸地昵在一起。
陈娇似乎感觉到母亲的气消了,甜甜糯糯地唤着才学不久的‘阿母’,一声声把长公主叫到笑逐颜开^_^。
宫室内外,一众侍从这下是大大松了口气——低气压总算是解除,长信宫终于恢复了正常。
忽然长公主象想起什么,抬头问:“阿母,陛下当初先叫何人?先帝?母后?”
“阿启?”窦太后挑挑眉,不咸不淡:“汝姊弟一心。”
‘呵呵,看样子大弟也是先叫的父王啊’刘公主眨眨眼,又开口:“如此,阿武如何?”
窦太后脸上笑纹次第开,不语,空洞的眼睛里似乎奇迹般地浮起层层涟漪。
‘这个小弟……怪不得阿母老对他偏心’长公主带些嫉妒,带些吃味,自问自答:“阿武定是先唤阿母!”
“代王宫啊……”窦太后的声音变得很温柔很飘渺,低低地,缓缓地,漫无目的开始叙述那些悠远往昔的人和事。
那个时候,窦太后还不是‘后’,只是偏远代国王宫里一个出身贫寒的美人,被人们简单称呼为‘窦姬’;富贵权利之于她,既不重要,也很遥远。
不过,或者做‘窦姬’的日子更幸福更快乐吧!那时的她,还不曾真正领略人世的无常和艰险;满足于夫婿的疼爱,快乐于膝下的儿女,自信于年轻的岁月。
那时的她,还有一双明亮的双眼——可以看到人间的花红柳绿、骄阳似火!
有一搭没一搭,间或回一两句,馆陶长公主陪着老母亲静静坐着,母女俩的手久久交握~(≧▽≦)/~
陈娇累了!终于能放心觉觉,就更撑不住。
小鼻头抽抽,陈娇在祖母怀抱里拱了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安心睡了过去:明天啊,有没有阳光她不知道,但她的生活一定会一如往昔地‘灿烂’滴^_^
皇太后的长信宫里‘阴转多云’了,而皇后的椒房殿里却阴雨连连……
“呼……嗯……呜……”椒房殿里不断传出幼儿的抽泣声。
薄皇后一脸怜惜地坐在刘彘身边,安慰着。
十皇子的后背,药已经上好了,但不能躺,这些天只能趴着睡——小家伙这次是吃苦头了。皇帝儿子挨打,小黄门虽不会象平时一样穷凶极恶,但也不会不痛不痒。
刘彘趴地很不老实,不时蹬踢着两只小短腿,脑袋埋在枕头里“嗯……啊呜……”着呲牙咧嘴:他是天下最可怜的小孩子,非但亲母变了心,现在连父皇也不爱他了。
彘皇子依然不懂,凭什么同一件事,到他这里就是错就是罪了呢???他只知道他被亏待了啊。
“阿彘,进些热汤”薄皇后温言细语,嘘寒问暖。
“呜呜……”伤心的小男孩甩也不甩,继续抱个枕头呜呜咽咽;过一会嫌不过瘾,一把扯过薄皇后宽长的袖子,鼻涕眼泪地蹭上去哭个稀里哗啦~(≧▽≦)/~啦啦啦。
405 替罪羊
汉国对战争并不陌生!
吴楚等地掀起的内战对汉国来说不是第一次,可以预见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当然,这话只敢想,没人敢说!
从大汉立国那天起,烽火就时不时在国境线内外燃起。
于外,匈奴拿走和亲公主和丰厚嫁妆的同时,依然保持着抢劫自己富庶姻亲的的高度兴致。一有需要,匈奴大大小小的部落王就带着军队闯入北地,简直象郊游打猎一样随意。
而大汉内部,先是外姓诸侯王反叛,后是同姓亲王内乱。即使在温厚好静的先帝统治时期,依然有淮南王刘长的叛乱。
所以,这次的吴楚之乱虽然来势汹汹,大汉的宫廷依然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运作。
长乐宫的午后,和煦宁静。主人们照旧在例行午睡,宫人们也和往常一样掐着沙漏偷一些安逸和休息。
内寝,小女孩陷在锦缎丝被里睡得香甜;几个宫娥在旁照看。年轻女孩们坐成了一堆低低嘀咕着什么,有意无意把另一个眉目婉约的年轻宫女排斥在外。这个宫人倒也毫不介意,安安静静在一边做针线。
手上的线快到头了,年长宫女把针别在衣料上,打算起身往外间寻些线。刚一动,一缕同色丝线就被递到了她的眼前:“吴女,给!”
吴女很感激地接过,道了句谢;柔腔软调地话音立刻让递线的宫娥挑高了眉。
‘哎呀’话刚出口,吴女就后悔了:她怎么老学不乖?一不留神又把家乡口音带出来!
果然,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宫娥们顿时冷了神情,一起向她行注目礼,眼神中的反感和嫌弃表露无疑。而才帮忙的那位更是冷‘哼’一声,转头把针线盒放得远远。
吴女咬咬下唇,咽下口中的苦涩。
宫女来自全国各地,但汉宫从来是关中女子的地盘。靠着挨近京城的便利,未央长乐宫两宫的实权女官尽在关中籍女子掌中。几十年来,以‘同乡,姑母提携侄女,姨妈带着甥女’方式组建的关系网囊括了宫廷几乎所有好的位置。
关中人从来骄傲排外,而她——是吴人!
吴女不姓‘吴’,只因由吴国入宫才被这么叫——‘以祖籍地称呼人’是华夏古老习俗之一。吴国历次进贡的女子很多,干粗活的卑下宫女不需要名字;而她,还是在被调来服侍馆陶长公主的女儿,当上近身侍女后地位提高了,才有了这个不是名字的称呼。
低下头,吴女加快手里穿针引线的速度,尽量不引人注意——或者时间久了,大家能接受她。
她知道,这里的人不喜欢她,她能在这里当差;只是因为馆陶翁主很偶然地遇到她喜欢她。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讨翁主好的优点,同时也是不容于同仁的缺陷——吴语。长公主的这个宝贝莫名其妙地喜爱听吴语。
时间在不紧不慢地划过,一个两个地,宫娥们以各种理由陆续离开了卧室。等吴女察觉,室内只剩下了陈娇和她自己。
停手,吴宫娥感觉有些奇怪:在她短暂的长信宫当值记忆中,馆陶翁主身边任何时候都保留两个以上的侍从,今天怎么会只有自己一个了呢?
心思晃动间,手指一紧,线断了!吴女将活计放一旁,去取线。刚触及针线盒,吴氏就感觉有点异样:这盒子与宫中常用的似乎有些不同,好像高了一些?
南国女子细心,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漆盒,指尖过出凝神端详,吴女霍然发觉这盒子看似一层,实则两层——只是衔接处设计得巧妙异常,与漆盒表面的花纹融为一体,很难发现。
漆盒上层很普通,全是各色丝线一缕一缕排列整齐。打开错层,下层放的却是‘缀饰’:黑色织锦上二十枚精巧的饰物熠熠生辉,金质嵌珠玉不同花型——这东西吴女现在认识,是太后等贵人用来点缀礼服的,每次用时缝上去,洗衣时拆下来。
为什么会在针线盒里?
宫室内明明暖意融融,吴女却忍不住打起了寒战,颤抖着手指把盒子按原样放好,身子更是静悄悄退回榻边。
脸色苍白的吴宫娥跪坐下来,将睡梦中的陈娇抱起,揽在怀里轻轻摇着。似乎这样就可以平服心头的不安,良久,良久……
那个起初递线的紫衣宫娥走进来。
眺一眼榻上的吴女,她迅速走向漆盒,举手直接移开上层的绣线,盯着下层看了好一回,顿住。
蹙眉转头又瞧了瞧吴女,宫娥丢下一句“遗忘矣”,就拿起下层愤愤然出去了。
吴女抱着陈娇动都没动,视若无睹。直到宫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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