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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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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二女,怕早已搬出春香院,置宅另过,自有一番风光在身前身后。
自己虽已从良,但娼妓之名却如颊上刺印,额头烙花,便一生过尽怕也消磨不掉。若在初识童牛儿,当他还只是个兵爷时自己或许还可动一动相攀之念。可如今二人地位却已高下悬殊,相差万里,自己还怎敢妄想?
赛天仙自幼便在别人的眼色中求活,早养下低卑心境,最能把形势看个清楚。
哭了片刻,哽咽道:“我知自己出身卑贱——不该贪你疼惜——可我——你来日必要娶下银小姐——她自然容不得我在室——你不必顾虑我——我不求名份——只要你肯常常来看我——便好——我既跟了你——便再不允别人碰我——以前身不由己——今后——我自会好好做个清白人家的女儿——”
童牛儿最受不得这样言语,愈听心中愈恼,猛地喝道:“休说了。”
翻身将赛天仙压在下面,双目瞪她,恶狠狠地道:“我偏要娶你,看谁能将我怎地?”
赛天仙听他如此说,欢喜得不能自持,紧紧搂抱着他哭道:“相公——你不是哄我吗?”
童牛儿在鼻中哼一声,道:“我想娶谁便娶谁,我自己的事,怎能由别人说了算?若雪便不嫁我,也必要生下那个孩儿。那个孩儿也还是我童家的,我怕什么?”
二人直睡至午。
赛天仙起身整顿饭食,端到榻前喂童牛儿吃下。
然后提过一个大包袱来,先抖出一套月白色锦绣对襟长衫在身上比划着道:“好看吗?”童牛儿歪头瞧着,轻嗯一声。
赛天仙又抖出一套天青色纺纱衣裤披在身上,道:“这一套呢?”
童牛儿见两套衣裳面料华美,做工考究,尤以刺绣出众,皆是价值百金的名贵货色。暗想:云婆鹤翁二老出手也真大方。瞧这大包袱内足有十几套衣裳,怕要千多两银子才买得下。明明叫不准这女儿是真是假,却肯花这大血本装扮她,唉,二老心地真是善良。
见赛天仙又自包袱内拿出镶有硕大珍珠的金钿,嵌有祖母绿宝石的银簪和水钻耳坠等名贵首饰,道:“打扮起来给相公看。”赛天仙却羞,忸怩着不肯。
童牛儿见了烦躁,道:“叫你穿便穿,怎地啰嗦?”赛天仙这才将旧日素贱衣衫脱了,先将一件粉绫湘绣,金丝做链的肚兜系在胸前,又穿了白色绡丝裁做,蝉翼般薄透的渎裤,内穿天青色纺纱衣裤,外罩月白色对襟长衫。把长长秀发盘起用银簪别好,将额前散乱短发用金钿收拾整齐,耳坠明钻,腕带银镯,结手站在当地。
童牛儿只觉得眼前一亮,张了嘴傻呆呆地直视她。
赛天仙不耐久看,低首道:“这衣饰太过华美,穿在我身上——倒糟践了。”一边说,便要脱去。
第六十一章 何曾入风尘
童牛儿忙阻拦道:“莫脱莫脱,我还未看够呢。”赛天仙见他面色认真,不似玩笑,只得重又站好。
童牛儿端详着摇头道:“若说你是王府千金,官家小姐,甚至皇家公主,怕没一个会不信。你呵,便与凤凰玉香她俩个站在一起,也不输半分,更别说与若雪相比,一丝一毫也不差。”
赛天仙听童牛儿如此下力夸她,颊泛桃红,笑着扑过偎入他怀中道:“你若喜欢,以后我便天天穿着叫你看,只怕你终有瞧腻的那一天。”
童牛儿扳过她的脸庞抚摸着道:“任谁都有个够的时候,任什么都有个无的尽头。这打什么紧?生时本就短促,何必在意那些个?”
他语声未落,听小丫头在门外道:“童大人,有位大人寻你。”童牛儿也不起身,大咧咧地道:“叫他报号进见。”
他本就好托大,如今位列三品,已晋极位,更加如腾云驾舞一般,叫他双足离地,把一颗心飞翔在半空之中安静不下来。和方威一样,除却当今圣上和雷怒海之外,他已不知还有谁比他官大。
趴在赛天仙的腿上向门口望时,见报号进来的竟是多日不见的卓十七,不禁起身喜道:“你怎地来了?”
卓十七自得童牛儿帮他调出天字牢营,入礼部办差以来,因诸事顺心,油水又大,已比以前肥胖许多,更显身壮体拙。向童牛儿跪下时如塌倒一座肉山似的,激得地上尘土飞扬。卓十七口中念着:“给童大人见礼。”便要叩头。
童牛儿忙叫赛天仙拦他,道:“自家兄弟,何必多礼?”
卓十七已有年余不见赛天仙,早不识得。见这女子容貌秀美,衣饰华贵,甚显端淑之态,似是大家女子。过来伸手搀扶自己,倒觉得受宠若惊,忙躲避着起身道:“这位是——?”
童牛儿笑道:“天仙嘛,怎地不识得了?”
卓十七“啊”了一声,也笑,道:“多日不见,竟出落得这般出色,颇有三品夫人之态,倒不敢认了。”
童牛儿哈地笑出,道:“在礼部办差就是不同,只这几日不见就学得油滑了?快坐吧。”
赛天仙被夸赞得面红耳赤,低头抿唇笑着立在一边。想要说句三品夫人该说的场面话,却不知哪一句是,一时急得汗出,连手脚都不知该怎样放了,倒局促起来。才知自己真个不是做三品夫人的料,心中好不泄气。
童牛儿穿衣起身,问卓十七:“怎地想起来看我?”
卓十七捧盏在手,喝一口,道:“一半为私,来贺你荣升之喜;一半为公,已为你备下官邸,我这就带你过去看看,若不满意,叫人换过。”
童牛儿“唔”了一声,道:“在哪里?”
卓十七道:“你的这座宅子却出奇,竟是自内廷拨过来的。原是前任户部尚书林水清林大人的私宅。林大人曾是当朝一品大员,宅子自然也气派的不得了,若按朝廷的规矩来看,把这宅子给童大人住倒是超过太多。”
童牛儿听他如此说,心中一动,转瞬明白这自然是雷怒海做的安排,为叫自己与银若雪典行大礼做下准备,暗暗冷笑。
在卓十七等人的陪同下,童牛儿和赛天仙到那大宅游历一圈。
其时封条刚启,尚未收拾。园内荒草掩径,蜂蝶乱飞,放眼望去,极显凄凉。
故地重返,童牛儿想起当日拘捕林家众人时的情景,不禁唏嘘。
当来在林凤凰和白玉香曾住的,挂有‘栖凤’二字匾额的绣楼前,童牛儿喝止众人,携了赛天仙的手拾级而上。
推开尘埋灰掩,蛛网封户的闺房房门,见一地狼藉不堪。随手翻拣,有一本玉版撒金熟宣订册的书上写满簪花小楷。童牛儿看那封面,认出‘凤凰’二字,想来是林凤凰之物,拾起拍去灰尘揣入怀中。
临窗站了片刻,体味那日林凤凰在此初见自己领众御林军兵虎狼般闯入园中时的心情当是怎样的惊悸和恐慌,不禁摇头轻叹。
赛天仙来在金丝楠木雕花大床旁,轻撩白纱帷幔,立时升起一缕烟尘,掩人呼吸。
她转头向童牛儿笑一声,道:“也不知来日谁和谁睡在这上面?”
童牛儿知她语中所指,走过搂住她肩头道:“我们不睡这个,睡这个腰痛。我们睡那木榻,睡那个踏实。”赛天仙听他如此说,放下心来,笑容渐浓。
二人相拥缓步走下楼来。
童牛儿踏下最后一级木梯,转头回望,仿佛又见当日林凤凰环抱双肩,胆颤心惊地缓步走来。如仙子临界,似圣女下凡,那般娇弱柔美模样叫人一见难忘。
二人回到春香院时,天已黑透。
童牛儿买回酒食菜蔬,叫赛天仙请来林凤凰和白玉香过来同吃。
把盏三巡,童牛儿自怀内掏出那本书来递与林凤凰。
林凤凰一怔之后接入手中。待看到封面‘凤凰诗钞’四个字时,不禁惊得叫了一声,向童牛儿道:“自哪里得来?”
童牛儿将白日所游讲了。林凤凰和白玉香皆呆呆地听着,不言一语。
童牛儿将盏中残酒饮尽,轻嘘一口气,抬眼见二女正自垂泪。
林凤凰透过朦胧泪光,翻看着自己曾在少年怀春时所写一首首言语轻飘的诗句,想起当时如诗似画的烂漫情怀,何曾想到今日此时会身陷青楼,头顶娼妓之名,沦为贱如埃土的风尘中人?而那时心境与此刻比较起来相差又何止千万里?
才知世事轮转难料,天意弄人最狠。不论你是怎样豪气冲天的英雄男儿,冰清雪洁的雅致女子,都经不起世事的拨弄而仆翻跌倒,滚爬于万丈红尘之中。
不禁悲从中来,奋力将那卷诗钞撕扯成碎块,哭着向空中一扬。立时白蝶漫天,纷飞而下,飘落尘埃。
林凤凰眼望一地碎纸片片,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似亦如此,痛到难忍。
将桌上酒盏捉入手中,和泪一口饮干,将嘴儿一抹,紧紧抿起。似下了好大决心,面上慢慢显出坚毅冷酷之色,泪水也缓缓收敛起来。
童牛儿见她如此,自然疼惜,但知此事无从劝解,只在一边冷眼瞧着,一语不发。
二女离去时天已交二更。
赛天仙与小丫头将残席收拾后,正为童牛儿准备下热水,在一边捧帛巾等他洗漱。
童牛儿脱去罩衣,刚走到盆边,听窗口传来异声。转头欲看时,忽然“喀嚓”一声大响,两扇木窗已被踢碎纷飞,一人纵身窜入,手中所提长刀映着桌上油灯,闪着烁烁光芒。
童牛儿立时认出来的正是梁济寺中的悟真和尚。他反应却快,飞起一脚踢向面前瓷盆。悟真见瓷盆兜头罩落,挥刀劈碎,立时惹来半盆热水洒满全身。
童牛儿不待他将水拂尽,腾身扑上,一脚踹在他腹下。悟真飞跌出去,靠身墙边。
他从不曾与童牛儿交过手,只听方威讲说这小儿的武功稀松平常,是以心里轻视。却不曾想他身手竟如此迅捷,先吃下个亏。
但他乃是通明大师的弟子,随之左右学习十余年,武功毕竟高强,所经战阵又多,乱而不慌。低身躲过童牛儿击来的一拳,伏身贴地窜出,滚身在另一边,也不言语,挥刀便上,劈向童牛儿。
童牛儿见他来势猛恶,忙跃到桌边,拾起一条长凳来挡,二人在屋中打成一团。
赛天仙初时还惊,后来把小几上的茶壶端在手里,双眼死死盯住悟真和尚,随时准备扑上。
童牛儿与悟真武功相差甚多,本不堪比。只五、六招后,童牛儿已被逼入墙角,眼看着不敌。
赛天仙在侧见了着急,将双手一扬,茶壶飞出。
悟真和尚一心要杀童牛儿,倒不曾注意赛天仙行为,是以躲之不及,正砸在额上。将他额角击破,鲜血淋漓而下。
悟真一时气恼之极,转身挥刀便欲杀赛天仙。
童牛儿见了忙将手中长凳向他腿下丢去。悟真早有所防,一跃躲开。童牛儿借机将赛天仙拉过掩在身后,反手将挂在壁上的长刀拔出,双手握住与悟真和尚对恃。
悟真万不曾想杀童牛儿竟如此麻烦,心中恼恨,挥刀又上。童牛儿摆刀相迎,叮地一声响,二人各自退下一步。悟真和尚嘿嘿冷笑两声,猛地舞刀便砍,直向童牛儿的头顶。
童牛儿举刀来挡。不想他这一招是虚的,悟真和尚半路改变招数,长刀下撩,直向童牛儿的腹侧。
童牛儿武功本弱,长刀来的又快,怎躲得干净?被刀尖在肚皮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洒出来,赛天仙在侧见了惊得掩口失声。
童牛儿却不在乎,挥刀向悟真猛劈。
悟真闪身躲开,飞起一脚,正踢中他手腕。长刀立时脱手,童牛儿也栽向一边,跌倒在地。
悟真和尚见时机正好,反手一刀向童牛儿劈落。可他刀刚出,赛天仙在侧见了着急,飞身扑上,张臂死死抱住他手臂,令悟真的刀砍不下去。
童牛儿得一时喘息之机,翻爬着滚出,高喊道:“老婆快躲呵。”赛天仙却不肯松手,转头道:“相公你快跑。”
第六十二章 痛失我所爱
悟真持刀的手臂被架在半空,既不得抬,也不能落。他机变却快,将手一松,叫长刀坠下,伸左手接住,顺势戳入赛天仙的胸口。
赛天仙惨叫一声,大瞪双眼盯着悟真和尚,目色之锐令悟真心胆也寒,一脚踹在赛天仙的腹侧。
赛天仙身体被踢得飞起,可双手却仍紧紧抱在他右臂之上不肯松开。悟真又踢,赛天仙这才软下双手,跌翻在地。
童牛儿见赛天仙被伤,双眼立时充血。
他不急于逃脱,而是想着怎样能杀死悟真和尚为赛天仙报仇。情急之下,猛地有个主意,转身向里屋逃去。
悟真追得也快,两纵便到他身后,挥刀就砍。
童牛儿听得金器破空之声响在脑后,猛地低身躲开,悟真一刀走空。童牛儿就势躺倒,向床下滚去。
悟真见他向那里边逃,心中暗笑,以为是自入死地,伏身也向里钻,同时挥刀横划。
床下空间狭小,按理童牛儿本无处躲藏。可悟真和尚连划数刀,却不闻惨呼之声,心里奇怪。伏身向里窥视,奈何四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他正张望时,猛听“咔”地一声脆响,接着胸口一凉,伸手摸时,有只短弩已入肉中。正惊惧,又听一响,另一支弩箭直射入他咽喉。
悟真干咳几声后,咽喉被鲜血淹没,喷得四下都是。撒手扔刀,张臂扑倒,不过转瞬就气绝身亡。
原来童牛儿一向都把袖弩藏在床下开有出口的地道里,以为那里隐秘,不容易叫别人发现。
他滚入之后便掀开木板钻入其中,抓了两只袖弩,然后半伏在洞口,听声音定准悟真和尚所在方位,连连击发,叫双弩齐中。
待钻出床下,奔到外屋,见林凤凰、白玉香、霍敏玉、何妈妈等十数人正围着赛天仙呼唤。
童牛儿分开众人,从林凤凰手里接过赛天仙抱入怀中,转头向何妈妈暴喝道:“还不去请大夫来?”何妈妈应过一声,急急地去了。
童牛儿低头见赛天仙双眼半睁,目光迷离,气息显见得微弱。忙握住她手,不待开口,已泪落如雨。
赛天仙见了却笑,道:“得你疼惜到今日——我已知足——哭什么呵?”伸手欲为童牛儿抹泪。可只抬到半路,却因力气不及而软软垂下。
狠狠地喘一口气,又道:“可惜我爹娘——好不容易——寻到我——还不曾得我孝敬——我——”将头一歪昏晕过去,再不曾醒。
童牛儿如裂肝胆,痛彻心肺,放声嚎啕,模样骇人。将四围众人皆吓住,才知赛天仙在他心中何等之重。
林凤凰正欲劝解,童牛儿却将赛天仙向她怀里一送,站起寻了自己被踢飞那把长刀,提握在手,冲进里屋。
白玉香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略一迟疑,跟过来看。
可刚到门口,猛见一颗硕大头颅滚到脚下。颅上眉眼狰狞,口裂牙呲,好不可怖,将白玉香吓得险些昏过去。
扶住门框朝里看时,见童牛儿正挥刀向地上猛砍,同时口内不住呜咽。
待将那具尸首砍成几十块后,童牛儿将刀一扔,重又冲到外屋,自林凤凰怀里接过赛天仙,将脸儿贴在她脸上摩挲着又哭。
他满身上下皆是鲜血,灯下望之尤显可怖。不少来看热闹的人见了忙退出屋去,生怕他杀得一时性起,连活人也不放过。
只有林凤凰、白玉香、霍敏玉和小丫头四个守在他身边陪着垂泪。
赛天仙的坟茔与通明大师并列而埋。
此处是个地处山腰的小谷,四围风景奇秀。前有剑阁峰突兀而起,插天耸立;后有翠屏峰连绵起落,苍松叠翠,玉柏含荫,好不明媚。
一块三尺多高的石碑上刻有‘妻童贺氏之墓’六个大字,出于鹤翁笔下,瘦硬有力,甚见功底。字内朱漆新干,阳光照耀下晃人二目。
童牛儿将一张张黄钱纸投化在泥盆之中,眼盯碑上字迹,精神恍惚。
想起赛天仙生前曾数次说起要为自己而死,当时听来以为不过是她情到极致的痴语玩笑。不料竟被言中,今日成真。
剑阁四侠、端木蕊、云婆鹤翁等人在童牛儿身后站立。云婆婆伏在丈夫怀中掩口而泣,不胜其悲。鹤翁双眼红肿,唇仍颤抖,强忍泪水,手在妻子背上轻拍。
待将黄钱纸烧尽,童牛儿伸手抚摸碑上字迹泣道:“老婆——这里甚好——有我师父在侧护佑——没人敢欺你——你在那边若缺什么——夜里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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