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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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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无语片刻,低叹一声,道:“只要他对桑儿好,余下的都不计较了,任凭如何吧。”
直到霍光启想起来,向姜楚道:“大哥,嫂夫人的娘家人呢?怎地一个都不见?”姜楚忙向屋里招呼着,叫老翁、老婆婆和三个哥哥、两个嫂子出来相见。
这几位早吓得腿软嘴酥,只剩哆嗦,连句整话都吐不出来。相互躲闪着来在霍光启面前,却都想不起如何问候,只诺诺地应。
霍光启也不怪,只哈哈笑着在姜楚搬过来的椅上落座,瞧着眼前这番奇异的景象高兴,以为这个哥哥办事如此突兀莽撞,出人意表,有趣得紧。
倒是刚刚换上一身她嫂子拿出来的喜庆衣衫的桑儿还不曾开过脸,正扒在门缝里瞧。
见自家人如此窝囊,心里有气。想着自己不是新嫁,也就不必如黄花处子般顾虑太多。索性推门出来,大大方方地来在霍光启面前执下一礼,道:“谢大人来贺我们的新婚之喜,小女子这厢礼谢过去。”
霍光启见这女子脸似满月,莹润团团。五官秀美,肌肤白皙。上面虽有因常年劳作,使风吹雨打的粗糙痕迹,却掩不住神情间温柔婉约、娴静幽雅的气质。
想起常听人说‘贫女荆钗,小家碧玉’之语,以为这个就是了,心里顿生敬重。忙起身执礼道:“小弟见过嫂夫人。”
桑儿款款回礼,卑亢有度,堪称闺秀。
霍光启见了心里暗赞,以为这个大哥果然有眼光,竟能在这穷乡僻壤中挑选出如此出众的女子嫁娶,不是凡人所为,偷向姜楚挑起拇指。
姜楚见了自然得意,把怀里的锦盒掏出打开,将一双镯子递到桑儿面前。道:“这个是霍大人的夫人送与你的贺礼,你便戴上吧。”
桑儿却羞,把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咬唇窃笑不语。姜楚没什么经验,倒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霍光启见了哈哈大笑,道:“大哥,你倒是给嫂夫人戴上呀——”一语提醒姜楚,忙拉过忸怩着的桑儿的柔细手腕,把一对镯子分别戴好。
霍光启见这对新人衣饰丑陋,打扮得不像个样子,向姜楚道:“还是你弟妹思虑得周全。”
命人抬过头一个箱子,拆去十字披红打开,拿出里面的一样样摆在姜楚和桑儿面前。
原来是官宦大户人家儿女婚配时穿的、斑斓九色湘绣的大红喜服,金帽钗钿、大带皂靴、凤冠霞帔、手执盖头,无一不全。
霍光启笑着向二人道:“这本是当年我婚配时和你弟妹所穿。那时是腊月,衣服穿得多,喜服自然做得肥大。你虽生的比我猛壮,但此季炎热,也该合适。至于嫂夫人——和你弟妹高矮相仿,更无大碍。”
桑儿却再忍不得羞,把手捂在脸上,转身跑着去屋里了。
姜楚不曾想到霍光启思虑得如此周详,不知该怎样言谢才好。
他却不知霍光启如此为自己,其实还有个隐秘的原因在,就是以为姜楚若从此有家牵累,必也就不想再去杀那个华伯仁,叫自己不必再担心他,可算作万全之策。
姜楚却未料霍光启用心之深,被那招摇在眼前的桑儿美丽容颜和娇羞模样弄得神情恍惚,怅怅地望着她的背影竟有些呆。
霍光启见了逗弄道:“看什么?再过一时三刻就在你的怀里了,怎地舍不下?”同时心里也才知这位大哥对那位嫂夫人倒是痴迷得紧,以为也算得有情人终成眷属,衷心地为他们高兴。
在霍光启的张罗下,姜楚和桑儿各自换好华美喜服,拉着一条结着大朵红花的绸带站在老翁和老婆婆面前。先拜过天地,又敬过祖上,再拜过高堂。
待夫妻对拜礼毕,听得霍光启高声道:“将新人送入洞房——只等来日多子多孙——福寿双全——”他这个证婚之人做得倒甚有模样。
第六十九章 不堪与君别
接下来便是大排筵席,招待宾客一项。
老翁和老婆婆原想着本家在当地虽也算作大族,但自己这一枝因为发展得不够茁壮,人丁渐稀;再有也没个提得起的人能够支撑住门户,叫本家人没来由地轻看。
如今桑儿又嫁,不比新婚,本就是不该张罗的事。以为能来三、五个人凑凑热闹就不错,也就没有什么准备。桌子只一张,椅子只几把。碗筷都不曾借,饭菜酒水也稀疏,却不知拿什么招待此时涌进院子里的邻里乡亲。
众人原也不曾想过要吃这顿饭。但一来见着在他们心目中堪比神仙般恭敬的霍大人在席,以为若能与他坐在一起吃喝该是何等的荣光?来日到外面吹嘘起来定是天大的资本;二来见着这霍大人对入赘桑儿家里的黑大汉好不尊敬,以为二人之间必有实在亲戚,不然岂能这般下力照应?
若如此,则桑儿一家从此就都与霍大人搭上关系,由无人待见的破落户一跃而成有靠山的了得人家,这样的邻居谁个不想巴结?如今刚好就有这大一个机会放在眼前,岂能错过?
是以一班和桑儿家里原没什么来往的人家纷纷回去取了几吊钱上门来贺,把老翁、老婆婆和几位哥哥嫂子们忙得不亦乐乎。哭天抢地地吆喝着招呼,连嗓子都嘶哑了也不顾。
但各个心里都甜,以为从此再没人敢将他们看轻,得出一口憋闷在胸间多年的恶气。
外面不知是谁把过年时放剩的鞭炮拿出来在院门口点燃,一时间噼啪声震天介响成一片。炸开的红纸绿碎四处飘飞,和着吹鼓队声嘶力竭的乱奏,叫人没来由地神经兴奋。以为这般大的热闹千载难逢,需好好地上前凑凑。
院子里的人越聚越多,各都抬出自家的桌椅和饭食摆在檐下与霍光启等人坐的那一桌对望成邻,相互招呼着敬酒。
霍光启也不烦,听到喊他就起身端盏,然后沾一沾唇,算作回敬,把礼数做到周全。
众人见了都觉得稀奇,相互地奔走传告,惹得外村的人都急急地向这里赶。只半个时辰多些,连旁边邻居家的院子里都坐满了人。
老翁见得把半个小仓房都堆满的铜钱布帛,乐得嘴都合不拢。以为便大旱三年都不怕,就算全村的人尽都饿死,自家人也能依靠着今日所得活命。
这番心思正是被穷苦困厄磨练得心思狭窄之后气人有、笑人无的俗人常念,不值得嘲笑。
姜楚待落身在洞房中八仙桌旁边的椅上,看着被一对儿臂般粗的描金红烛上跳荡的火焰映照得明灭不定的眼前景象,不禁发起呆来。
此时天光渐暗,叫四围更加朦胧不清。
姜楚晚饭时喝下的一坛多酒水已经醒了大半,让他神智渐复清朗,慢慢明白自己在做一件怎样糊涂的事。
想自己手里有百多条人命的牵扯,官府里的海捕公文发得铺天盖地般密集,早晚有日必要贴到这里,叫所有人都知晓;再有自己正筹划着去杀那个万恶的华伯仁,怎能在这里耽搁?难道从此就归隐山林,过起半亩天地、三分劳累的安闲日子吗?
姜楚的目光不由得落在穿一袭大红色喜服、头戴镶宝凤冠、身披流苏霞帔、蒙着金丝团绣的大红盖头端庄坐在粉帐半遮的榻侧的桑儿身上,心里立时乱得一团糟,没了主意。
桑儿正将捏着的花绣手执慢慢把玩,静静地听着不远处姜楚呼吸不定的喘气声,疑惑着他怎地还不肯过来?
她却不知姜楚此时正转着怎样矛盾的心思痛苦不堪。
有意挑起盖头偷看一眼,但想着自己本就是二嫁,若如此岂不显得轻浮?却让人家更加地瞧不起。
桑儿没有办法,只得沉静着自己煎熬着,心里有说不出的烦乱,不知为个什么。
姜楚瞧着桑儿映在恍惚灯影儿里的细瘦柔弱身形,心里愈加地疼爱怜惜。
想着如此纯净美丽的一个女孩儿家,本就没什么依靠。勉强投身在父母身边,哥嫂必也嫌弃,素日里的白眼呵斥不知要忍受多少。如今却嫁了个自己这般三餐不饱、衣薄被单、身份浑浊、名声昭彰的人,来日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只能四处逃窜着在狭窄夹缝里求活,岂不更加地可怜?
而自己只顾着一心的欢喜,睡过这一夜就远遁千里,从此匿迹,岂不是造孽之举?叫桑儿情以何堪?不是连半分活下去的理由都断绝了吗?
姜楚愈想愈觉得自己荒唐,不明白怎会只受这几泡狗尿的捉弄,竟敢动起娶妻生子的念头?将事情做到如此不堪的境地,怕教桑儿连回头的余地都没有了,来日可怎样做人?
姜楚愈思愈恼,恨不得给自己一顿嘴巴才觉得舒畅。坐在那里忍熬着不言语,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替桑儿想出个万全的办法把事情挽回几分,只觉得说不出地懊丧。
桑儿将双手紧紧地结在一起,手心的汗水已经把手执的绢帕洇湿。
静静地听着外面喧嚣渐稀,人声消隐,知道来贺的众人都已散去,想那霍光启霍大人必也回城去了。只是还不知这名声清朗的霍大人和自家夫君是怎样要紧的关系,竟肯如此下心照顾,有些意外。
转念想着自己本不曾寄望的这场婚礼不料竟办得如此体面热闹,虽非自己所愿,心里却仍甜甜地得意。以为寻遍记忆中的类似,没一个能和自己这一次相比拟的,不禁在嘴角噙下一抹微笑。
夜声静谧,只剩草虫低鸣,更衬得天地旷野,古今寂寥,空荡荡的没甚可值得留意的。
烛火仍旧,把些微光芒透过那憋闷呼吸的红盖头映在桑儿大睁的双眼之上,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桑儿只觉得腰背酸痛。略微变换个姿势,但还是一样。
然后侧耳听那呼吸声,果然还在距离自己丈多远的地方均匀地响着。不明白他到底转着怎样心思?为何还不肯过来掀去盖头亲近自己?
那描金红烛做得有趣,是个上粗下细的棒槌形。姜楚端详半晌,觉得稀奇。
如今这根棒槌已经烧去多半,流下无数鲜红烛泪滴答在下面,却不明白它怎地委屈?
转脸看向桑儿,朦胧间见她头上的大红盖头也愈见鲜艳,好像被水浸润着似的潮湿。
桑儿自从坐在那里后就不曾如何动过,木雕泥塑般僵硬着身体,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时辰。姜楚不曾想这女孩儿看似柔弱,性格竟如此坚韧,暗暗地佩服。
桑儿自觉得从盖头上流下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凉凉的一颤,心也随之一疼,如遭针刺相仿。
想着自己从来不曾有过这多泪水,今夜却不知为何怎样也停不下来。但泪水虽流得多,心里的委屈可不见丝毫的减少,反倒是越聚越多,让桑儿自己都怕,难不成要哭瞎了双眼才够吗?
不敢怨怪姜楚,以为他必是嫌弃自己心身不洁,是以才不肯上前来与自己如何。
只想着自己怎地这般命苦?为何要在前夫新丧时才遇到自己的倾心所爱?又以为是老天弄人太甚,何苦叫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把两个人凑合到这般亲近,却又瞬忽拆远,岂不是要人命的折磨?
桑儿的泪水双对而下,但不敢叫姜楚知道,把呜咽吞在喉间拼命忍着,将一颗心儿揉得粉碎。
听到窗外传来一声清脆鸡啼。
姜楚转头望去,见黯淡天际果然已经透出一缕惨白。那对红烛也刚好燃尽,烛光猛地大亮几下,倏然熄灭,教四下立时陷入漆黑。
姜楚在心里低叹一声,慢慢起身,悄步走到门口。
最后回望桑儿,见那柔弱身形只是个朦胧的影子,仍旧一动不动地僵硬在那里,心中好不疼惜。
真想扑过去把她搂抱在怀中,只一下就好,自己纵死也无遗憾。但知道俩个人只要抱在一处,怕就再没有舍得分开的可能。
咬牙硬生生地忍住,暗在心里向桑儿说声保重,推门而出。
桑儿听到门上“砰”的一声传来,知道姜楚已经离去。再也支撑不起,向后一仰,悲痛得昏晕过去。
走在去往华伯仁府邸的路上,姜楚只觉得心底荒凉,魂魄空荡。好似除了已没什么知觉的肉身之外,自己已经把所有的都留在了桑儿的身边陪她,却不知她知不知晓?
夜半,二更。
姜楚抬头望天,见乌云半遮,星月不明,正是个杀人除奸的好时机。
缓步慢慢摸到华府花园的后脚门,把那枚锈锁攥住用力地一扭,立时崩断。徐徐拉开门扇,听一会儿动静,见没有异常,闪身而入,随手将门掩好。
一路向前院折转,走出一炷香左右,慢慢接近白日在高处望见的那座二层小楼。
小楼本是书斋,听说里面满藏古籍经卷。而这个退隐的华伯仁最好阅读仁义,考据经典,以为自己所言所行都有出处,是以从无歪扭。
第七十章 英雄初扼腕
姜楚听说华伯仁夜里就宿在这座小楼的二层之上,便怀揣利刃,登上楼梯,径直入房来杀。
一间间寻过,最后在西数第二间透过半闭纱窗看到里面悬着一顶硕大纱帐。
纱帐罩着一张金丝楠木打制的雕花大床,床上黑影朦胧,似是睡着个人。
姜楚用刀尖拨开门闩,悄步走入,然后一跃向前,扑入帐内。先探手臂扼向那人的喉下,想着问个明白再杀,以免误伤其他。
可手上绵软,根本没个着力处。姜楚立时明白,这床上躺的是个棉花填塞的假人,人家有如此准备,可见必有埋伏。
姜楚正想后跃躲闪,却已经晚了。只听得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姜楚觉得眼前刺目亮光一闪,接着滔天热lang扑面袭来,将他直掀出去。身体穿过木壁,撞塌栏杆,跌落在下面的月季花丛中昏晕过去。
待醒来时见自己已被五花大绑在楼前的树上。
姜楚迷糊片刻,觉得左眼钻心般痛,一片朦胧,已经看不清什么。脸上也处处锥心,好像绽开无数伤口,正有鲜血滴答而落,顺着脸颊流淌个不停。慢慢活动四肢,发现并无大碍。知道没有伤到筋骨,心里稍安。
抬头用右眼看去,见十几只灯笼火把下照着三、四十名手握刀枪的家丁。最前面是个面目猴相,口眼抽搐的老头,正捋着颌下稀疏胡须向他端详。
见他醒来,倒吓一跳,忙退几步,好似怕姜楚扑上来撕咬他一般。
老头强自提起不多的底气,狰狞了嘴脸高声喝道:“你是哪个?为何要来杀本府?”
姜楚听得这一问,立时明白他就是华伯仁。嘿嘿冷笑道:“杀你还用为何吗?”
这一语却将华伯仁噎得无言,恼羞成怒,向身后家丁挥手道:“给我狠狠地打,看他能强硬到几时?”
众家丁都应过一声,纷纷扑上来殴。
姜楚虽然是练就藏密武功出身,并拼得‘石佛侠’的美誉,但毕竟是父母所生的骨肉身体,和常人没什么分别,哪经得住轮番的棍棒?不消片刻便即昏迷,只剩三分命在。
华伯仁自知没有决断人命的特权,不敢把姜楚打死。命人押入自家的私牢中,等着天明之后再行处理。
姜楚躺身在冰凉的地面上,苏醒后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自己这一败因从何来?
他却不知自己早被人家出卖,每日一言一行都受监看掌握。这个陷阱已经设下多时,只为等他来跳入其中。
出卖姜楚的正是霍光启府里那俩个曾和他遭遇过的巡更人。
这二人因为担心姜楚若真个杀掉华伯仁,一旦案发必要牵累到自己。而自己拖家带口,却向哪里逃?还不如将姜楚卖入阴曹,一来可以救下自己的性命;二来可从他们打心底憎恨的华老爷那里领几文赏钱。
由此可见人心之恶,只为一己之贪便可将任何出卖,毫不怜惜。并不肯管顾什么忠孝仁义之类不着边际的东西,以为还是自己的性命和到手的银钱来得实在。人心唯私,天生本性,圣贤难移,奈何?
这个华伯仁也有些来头。
他华家在本地也算作大族。祖上世代官宦,叫家里不但累积下万贯金银,也传承下无数恶念。
华伯仁虽从小受圣贤典籍教育长大,最会背诵子曰诗云、孔仁孟义之辞,但他心中却牢记其父常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八个字,以为才是至理名言。并穷尽一生努力实践,不敢疏忽。其他所学则都当做是没味的狗屁,不值一信。
他却不知天下的读书人十个之中倒有过半和他一副心思,都把一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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