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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极品无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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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的掌印太监更可凭手中一支朱笔乱批天下,妄断生死,实是宦官之首。
放眼满朝臣工,怕无人能出其左右,是以人皆惧之。
见得雷大郎脸上的惊疑之色,康公公心中暗笑,以为只凭此就该能吓住这小儿。但若叫他不将所知都卖弄个干净,心里实在是痒得难耐,便又续道:“魏公公的第二个依靠却更出奇,就是我朝皇帝长孙的ru娘客氏那妇人,你可知道?”
这客氏原是定兴县一白丁之妻,十八岁时得逢机会,入宫为皇长孙朱由校当ru娘。
她本是任事都以为看得通透的无耻之妇,早撕去脸皮拼着性命活着,性情软媚,为人放荡,倚仗皇长孙自大身份,到处招摇,是宫苑里最掀风惹火的人物。雷大郎自然早听人说起过,只是不曾想到与她对食的竟就是这个魏公公,倒有几分惊讶。
原来明朝当时后宫之中yin乱不堪,很多稍有地位的太监宫女搭伴生活,互解寂寞,双对出入,俨如夫妻,干尽龌龊勾当,称作对食或伴食。
这客氏既然与魏公公苟且,自然对他多有偏袒,难怪魏公公逞如此气派,倒是底气十足。
雷大郎想到此,不禁心生羡慕,暗道:我什么时候能熬到这一天?
他却不知帮人为恶,虽得荣宠,但早晚必要随着那人的塌落而枯败。
正所谓‘人无千时好,花无百日红’,‘好’字到了尽头,必是一‘坏’字等着,往复循环,自古如此,不曾例外。
雷大郎此时年纪尚稚,阅历尚浅,还不识这些道理,只一味地妄求荣华富贵。却不知这些正是害人索命的恶物。
康公公见他低头不语,只缓慢地走,不知在想些什么。以为该将他心思摸透才好操控,便笑道:“如今你投身在魏朝魏公公的名下,他的依靠自然也就是你的。有这两个人在,这个世上还有你怕的吗?”
雷大郎本就是个自觉胆大,喜欢妄为的粗俗小人,听康公公如此说,顿觉周身热血沸腾,以为自己已经变化为头顶日月星辰,足踏三山五岳的天神,任谁也不能将自己怎地,自己却可以傲视天下,颠倒众生,恣意为之,心中不禁得意。
第三十三章 为君空垂泪
康公公见得他面上的怡然笑容,以为自己所猜不错,又进一步道:“从今以后,你只要甘心听从魏公公的差遣,讨得他的欢心,任什么都能得到,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呵。”
这一句却将雷大郎提醒,叫他看清原来自己也要和康公公一样,变成一条叭儿狗似地趴伏在那魏公公面前,任他呼喝指使,才能讨到‘荣华富贵’这条肉骨头啃。
他此时还有三分天生的羞怯心在,以为叫自己如此出卖,和娼妓没甚分别,倒有些不甘。
但等念头转过几转后,又觉得如此总强于低伏在地面上受人欺负凌辱。自己如何不说,又怎舍得叫小太常风里雨里地奔波操劳?任人呼来喝去?
他却不知小太常已经因他而早早地走上了黄泉路,正在奈何桥上踯躅不去。生世凄惨至此,夫复何言?
康公公见他脸色阴晴不定,以为心中必有一番争斗,正想再用言语逗弄,不料雷大郎说出一句:“怎地挑上我?”
康公公虽料他早晚会有此问,却不想竟如此赤裸,一怔后呵呵干笑两声,冗长声音道:“那日与你斗过一次后,我瞧你身手不凡,应变机敏,是可造之材,是以将你荐到魏公公的面前,力举你做了尚膳监御膳房的总理。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美意,要在魏公公面前争个脸面才好。”
雷大郎如何听不出他在自己跟前表功?忙抢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康大哥对小人的知遇之恩堪比再造,甚于父母。小人便活一日,定当尽全力报答康大哥。”
康公公听着如此露骨媚语,心中甚是得意,点头道:“我活到今日,阅人无数,不曾差过。你来日必有作为,怕比我还要强些,到时候不要忘了提携老哥哥就是。”
雷大郎口里敷衍道:“那是自然。”
心中却想:我若有日取你代之,第一个便将你除去,免得你将我不堪身世泄与他人知晓,岂不成为别人讥笑我的把柄?
康公公千想万想,也不曾想到自己一力扶持的这个小儿竟是如此阴狠货色。还惦记着来日叫他感激自己,为自己送来大把的荣华富贵享受。
但他却忘了在声名利益这类最虚假惑人的恶物之上哪会有朋友情意这类真纯的东西在?便如‘粪坑里岂会生长出灵芝来?’一个道理,无非相互利用罢了。一旦走到尽头,唯有‘相互残杀’这唯一的结局。
二人回到康公公的府中,正把盏欲饮,听外面有人喊一声“禀”,康公公叫他进来。
那小太监见雷大郎在座,脸上闪过一片惊疑之色,叫雷大郎瞧着奇怪。
小太监嗫嚅着嘴似不敢说,康公公见了急道:“这是我兄弟,任事都不用瞒他,尽管说。”
小太监这才放出声音道:“禀公公,我奉您差遣去找王公公问调小太常到尚膳监的事,可他说——可他说——”
他的眼光瞟向雷大郎,埋头不敢再说。
雷大郎立时觉出不妙,急得脸色瞬时苍白,起身道:“说什么?——说什么?——”
康公公一脚将小太监踹倒,怒道:“怎地不痛快?说什么——”
小太监这才道:“王公公说,小太常前日夜里去库房取灯油,回来的路上不慎失脚跌入荷花池的冰窟之中,淹——淹死了——”
雷大郎听完这一句,只觉得耳中嗡地一响,好似被人重击一棒,只看见小太监的红润双唇不停地噏动,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连康公公推他也不知觉。半晌才缓过几分神来,“啊”地大叫一声,一把掀翻面前的八仙桌,任凭酒菜洒满全身,跌跌绊绊地向外冲去。
康公公不曾想到他在心里将这小太常看得如此重要,倒吓了一跳。
看雷大郎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一缕阴邪笑容慢慢浮上嘴角,向小太监点头道:“演得甚好,过来,我重重地赏你。”伸手向怀里摸。
小太监拂去衣上灰尘,嘻嘻笑着,腆着脸凑上前来。
可头刚探到康公公手能及处,康公公猛地将怀内的手挥出,正击在小太监的喉下,立时将他喉骨打碎。
小太监喘不上气来,将一张白脸憋得如同血染,一手捏在喉下,一手向前伸着指向康公公,雏鸡打鸣一般嘶声哑气地叫。
康公公见了却烦,飞起一脚踢在他胸口,将肋骨折断。小太监跌倒在地,却仍不死,半支着身体挣扎。
康公公鼻中哼过一声,起身踏前一步,抬脚踹在小太监的心窝上。小太监闷闷地叫过一声,这才放开紧抓性命的手,好不甘心地去了。
康公公拂掉洒在衣上的菜叶,见油渍已将镶银貂尾的团寿紫花锦衣脏污,甚觉扫兴。走出房来,向立身在檐下伺候的小太监道:“去将里面那个沉入房后茅厕的粪池中,记得开春时打捞出来埋掉。另拟一张票单,报个病丧,知道吗?”
小太监喏喏而应,转身要走。康公公唤住他道:“这件袍子赏你穿罢。”说着,将锦衣脱下递过。
小太监欢喜得不知怎样礼谢才好,捧着去了。
康公公见了觉得有趣,哈了一声。他自然知道这个能穿上自己锦衣的小太监也必会沉尸粪池,只是早晚一天罢了。
雷大郎头昏目花地向小太常当差的地方奔,一路上的景物皆被泪水模糊。
忆起当日她怎样疼爱自己,怜惜自己;如今自己刚刚得下富贵,正想和她一同享受,却不想她竟命如薄叶,无福消受一时一刻。
这样想着,只觉得一颗心被撕扯得疼到不可忍,猛地扑倒在雪地中嚎啕不已。
他身后跟随的众多小太监见了吓得不轻,忙上前扶他劝慰。
雷大郎似已顾不上哭,只窝在那里大口地喘气,好像要窒息一般。缓了片刻,起身又向前走。
早有小太监飞奔着去里面送信,叫院中主事的太监慌乱了手脚,带领几十个皆跪在雪地里接驾,黑压压地一大片。
须知宫苑中等级森严,掌权的太监最记恨不敬之罪。
而雷大郎所管辖的尚膳监御膳房专为皇帝宫妃打理饮食,最有机会接近这宫苑权利的中心人物。若不小得罪下他,他挑个时候将嘴略歪一歪,你的小命怕稀里糊涂地就没了。雷大郎的前任胡公公早就做下范例。如今他虽亡命,但余威尚在,叫谁想起都心有余悸,不敢大意。
可若巴结下他,他只消将手腕稍一抬,把指缝儿微漏,就能叫你吃香喝辣,如皇帝般遍享人间珍馐。
似这等重要人物,哪个敢怠慢半分?
可雷大郎此时心如火焚,怎有心思瞧他们一眼?自顾着径向院里奔。
被人领入停放小太常尸首的房间,雷大郎见她躺身在一块尺宽门板上,周身上下都是白惨惨的冰碴。
只是脸面却干净,纯净笑容凝结在上面似更显甜美。
雷大郎颤抖着双手将她发上的冰碴拂去,顺势自面颊滑过。
想起曾送她一个自己亲手用桃木刻的辟邪符,她该戴在颈下。伸指去挑,却不见。待再摸时,不经意间触在她喉下,猛地觉出那里竟是瘪的,让雷大郎的心中倏然一惊。
这个不同若是平常人怕不易发觉。
但雷大郎随老和尚习武多年,练习识认和打击人体脆弱部位是必修内容,他自然敏感。
其实在刚刚得到小太常的死讯时,雷大郎的心中就升起一缕疑惑。只因这多年的耳闻目染,叫雷大郎以为这宫苑之中的惨祸极少意外,多是人为,是以他并不肯就信小太常是自己失脚溺水而亡。
此时仔细摸过小太常的喉下,已知她该是被人击碎喉骨,窒息而亡。
雷大郎虽被悲痛弄得昏乱,但在宫苑中任人踩踏着挣扎活到今日,自然练就常人不及的心智。
得知小太常死于非常,他第一个就想到‘是不是冲自己来的?’只因他知自己投身倚靠的康公公和魏公公皆是心狠手辣,张狂无度,遭人嫉恨的宵小之辈,不知在这宫苑中结下多少仇怨。
而自己平步青云,一窜十丈高,本就惹眼,不知有多少人在夜梦中咬牙磨刀,欲杀而代之才觉快慰。
但自己年轻体壮,有高超武艺在身,不易下手;小太常却手软体笨,心思单纯,如离原之草,柔弱易欺,怕是先被人害了,只为给自己一个警告吧。
这样想时,雷大郎更感悲伤,嘴里不吐一字,只是呜咽着哭;心里却暗暗发誓,定要查出凶手,为小太常报仇雪恨。哪怕是当今皇帝,也必亲自杀之,以告慰小太常在天不散的冤魂。
但宫苑深似海,害人者似早料知他必要如此,已将可循的痕迹抹去,要想查出真凶谈何容易?
雷大郎待暗中访过一圈,才发现当时的知情者不是被调往别处当差而不可寻,就是死于意外,闭口无语。
他慢慢看清此间的浑水浊不可测,有无数只暗恶黑手在其中搅和;只为叫自己无从查起。雷大郎怎肯甘心?仍找机会四处探问。
转眼十余年过去,却还是一无所获,叫他好不灰心。
第三十四章 深宫恨似海
这日雷大郎刚刚起身,听房门外有小太监禀道:“雷大人,康大人派人过来请您,说有要事,让您马上过到魏公公府中商议。”
雷大郎应过一声,在房中小太监的伺候下净过手脸,穿好袍服,懒懒地不愿出门。
这十余年中,他与康公公、魏公公等一班人纠缠周旋,挣扎求活,早将这些人的嘴脸面目看得真切,知道在他们心里把一切都当做粪土踩在脚下恣意践踏,唯有权势荣华才是最爱。为了得到所欲,不惜冤人下狱,残害良善,无所不用其极。
正如魏公公有日曾在酒桌上把盏所言:“任谁都是多余——便是我的亲爹——若挡我富贵——也一样杀之——绝不犹豫——”
雷大郎对他的生父本恨,听到这句言语深以为然。
但事后思量起来却觉寒冷,才知在他们心中所谓‘人情’这个生身立世的根本早已丧尽,而自己每日原来只与一群虎狼为伴。
渐渐也就明白若想不被他们撕咬吞吃下去,唯有磨快了爪牙,寒凉了肝胆,凶狠了心肠,也做一只吃肉喝血的猛兽才好。
但‘人’这一物却最耐不得久在风雪中滚爬,总需些炎热温暖着才会舒畅。
雷大郎慢慢觉出这样的日子终是难熬,想着向哪里求个取暖的所在。可遍寻这宫苑,却找不到一个有当年小太常心肠的人儿来。
其实以他此时地位,想与个宫女做对食搭伴生活易如反掌,且还要千挑万选,只有他不欢喜人家,却没几个不愿意与他勾搭的。
但雷大郎曾经沧海,每见一个,总要拿来与小太常比较一番。
他却忘了人与人之间唯有相互无欲无求时的疼惜才是真情流露;而他此时手掌权利,势如中天,任谁见了都惧三分,也都想借他之力跻身富贵。
有欲如此,逞在脸上的笑容又怎能不虚伪假装?说出的言语又怎能不阿谀奉承?
但雷大郎本就在别人面前如此,早就厌了,瞧见这般,立时作呕,连片刻也忍不得。如此至今,孑然一身,倒也安静。
只是有一事叫他想不明白:自己如此下力向上攀爬,掌权夺势,存金埋银,所为何来?自己如此狐媚着嘴脸,弯曲了腰身苟求富贵又为哪般?
原来只为不受人欺。如今才知,如此求来的一切都如沙上造城,水里作绣,不过是片刻幻影,还总要自己时刻揪着心肠,腆着嘴脸低颜下势地巴结才保得住隔夜的安稳。
每想至此,都叫雷大郎好不堵心。
不料有一次酒后说与康公公听,康公公却指他大笑,半晌不绝,然后道:“怎地痴愚?你看哪个掌握权势的官儿不是在下人面前当人,颐指气使;待转过身来却在上人面前做狗,摇尾乞怜?由古到今,从来如此,岂止你我?”
雷大郎听到如此言语,才稍觉释怀。
待进了魏公公的房间,见康公公早已在魏公公身旁垂手侍立。
魏公公脸色蜡黄,似有病色,尤其眉低眼乜,愁容浓重。
雷大郎不敢怠慢,忙跨前一步见礼。
魏公公摆手叫他起来,也不言语,雷大郎只好在另一侧站立。
三人各自默默,半晌无声。如此模样,若叫旁人瞧见,还以为在相互怄气。
但雷大郎熟悉这魏公公脾气,知道他是言稀语迟之辈。待人也冷,对身边走狗从不肯热烈招呼,是以也不觉怪。
等了好长时间,魏公公终于长叹一口气,缓声道:“你两个以为我待你二人如何呵?”
雷大郎和康公公心里都一惊,猜不透他所问为何。忙各自跪倒,同声回道:“魏大人待我等恩重如山。”
魏公公在鼻中哼过一声,道:“既是如此,你们想过怎样报答我?”这一语却将二人问住。
雷大郎照比康公公毕竟年轻,不够沉稳。也不多想,回道:“小的便为魏大人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魏公公听罢猛地张开鱼嘴,露出里面短小锋利的锯牙齿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癫,将雷大郎吓了一跳,不知他为何如此。
康公公侧里瞧着却在心中得意,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同时暗骂雷大郎蠢笨。
魏公公笑到气促才停下来,喘了片刻,道:“好,就是你。”猛地探身向雷大郎咬牙道:“帮我杀个人。”
雷大郎在这十余年里已不知为魏公公杀过多少个人,却从不曾见他如此吩咐。心里奇怪片刻,猛地醒悟,才知自己的莽撞。
也明白康公公为何跪在旁边一直低头不语,不禁暗骂他奸猾。
但后悔缩头已晚,只好挺身拼命向前,问道:“杀——哪一个?”
魏公公收回肥大身躯,靠在椅中,眯起双目道:“魏忠贤。”
雷大郎又是一惊,以为听错,道:“哪个?”魏公公切齿道:“魏忠贤——知道吗?”雷大郎待听得明白,倒怔住。
因他早知这魏公公和魏忠贤一向揽肩搭背,形如亲生兄弟,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行走,盖一条被子寝睡,从别人眼里看来最是要好不过。
却不想今日魏公公竟叫他去杀,怎不让他吃惊?
正想询问缘由,魏公公却打个哈欠,起身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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