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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扇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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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人古古怪怪。”
“就是嘛!”木文马上叫了起来,“大哥你就不该让柳姐姐跟他们走呀!现在可好了,柳姐姐到底什么样咱也不知道。”
杨易景眉头还挤着个“川”字,嘴角却不自然地向上勾了勾,这种表情在一向大而化之的京城槐大哥脸上极少出现:“小子,可千万别把你柳姐姐当成平常见的那些个姑娘,你吼一句她就乖乖听了。你柳姐姐啊……怕是身世不简单。”
木文年纪毕竟小,事情从来想不多,此时撇撇嘴道:“我看不出哪里不简单了,柳姐姐一手的好幻术不假,可她一个姑娘家自己在这地方独门独户地做生意,估计身世可怜得很了。再说,那些官家小姐咱见得还少么,不都一个样儿。”
杨易景鼻子里哼了一声,正想笑话他幼稚,却被街上乍起的惊呼声打断了。
收摊的商户、归家的行人,笑闹的孩童、挎篮的妇人,骑马的锦衣公子、坐轿的富态官员……所有人都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望来,看的不是他们,是他们身后、榆林街的尽头、皇宫的南宫墙上漫着暮色的天空。
高高墙里,那森静禁城的天空里,除了冬日特有的苍茫暮色,还有黑沉沉的粗浓烟柱一条接一条地直冲云霄而起。
墙里的焦熏味道不一会儿便溢出来了,听见榆林街上有人惶惶地大喊“宫里走水啦——”便又听见远处别的街上也有层起的声音隐隐如应和般叫喊着。其他人见此情景,大都一边回头惊慌看着,一边匆匆朝着远离宫墙的方向匆匆避去了,不多时就只剩下杨易景和木文站在原处。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跟杨易景久了,木文也不怕,只是问。
杨易景却眉头蹙得更加深重,良久才喃喃道:“我这右眼又跳了……还跳这么狠……柳妹子,这宫里的事,跟你到底有多少瓜葛?”
宫里,平日紧锁的空气冷抑的气息全被宫人惊慌失措的奔跑脚步和杂乱叫喊碾碎成红黑的混乱。深浅的黑灰烟气弥漫进每一个角落,奔逃的宫人被这烟雾掩了目、塞了鼻,碰撞、跌倒、昏厥。主管太监和女官们大声地斥令,却自己先慌张了脚步颤抖了声音。几处主要的着火点火蛇奔突热浪袭人,根本容不得救火的人上前半步。昔日精致的雕梁画栋辉煌的黄瓦金墙尽数被熊熊的怒火吞噬覆灭,只余黑焦的残渣爆炸着火星飞溅到空中滚落到地上。
谁也不知道这火是如何燃起的。火就这么起了,冲天袭地,无根无由,像是谁的怨怒,永无开解,永无结束。
整个皇宫中火焰最盛的地方,是布泽殿静室。
灿烂荼蘼如彼岸红花的毁灭之火中央,一个女子纵情大笑着,仿佛要耗尽一生的欢乐,来庆祝这场恢宏的毁灭华歌。
她看着跟前床榻上烈火焚身的人,一时歇了笑,喘息着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想不到最后是死在我手上吧?!”接着又极畅快地笑起来,仿佛看着那人蜷曲着痛苦地从喉咙里发出不成句的破碎音节是她最大的享受,却像是根本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也早已爬满了舔舐的火焰。
床榻上痛苦的人瞪视着她,勉力张口,却因为久病虚弱根本无力在这燃烧的煎熬中发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那女子又笑了半日,终于累了,两只手握住胸前已然燃了火的衣襟,毫无察觉一般,喃喃:“我终于报了仇了……终于报了仇了……他死在我手里了……爹,哥哥,妹妹,弟弟,你们可以瞑目了……”
她又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垂死挣扎的人,道:“你们越家从来就罪孽深重,早早便被人下了这么个诅咒,越家男子皆活不过四十岁……不过你虽然活不了多久了,可总是死在了我的手上……我心满意足了……”
这时火焰已经遍及了她的浑身上下,她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那极度的痛苦,仍是直直站立在那里。火焰腾腾地扬起了她的长发,便如一株火中秀立的玉树、一丛烈烈绽放的火花,绝望的覆灭中只余她一处惊心动魄的绚烂。
火焰烧碎了她手握着的衣襟,一个小小的玉瓶滚落出来。她看着手心里的小瓶也被覆上火焰,慢慢微笑起来:“师兄……我还是不肯你死……这母盅被三昧真火烧了,就再不会牵扯你的性命……师兄……师兄……”被白气氤氲了的面颊上,一线映了火光的晶莹水色瞬间照亮了她清艳的眉眼。
……
天还未大亮,紫金郡前线平叛军的中军帐中已是气氛肃杀。
太子越昱平紧蹙眉头,右手紧握放在面前案上,拳头上隐隐现出青筋的脉络,似是在全力强压着某种感情。半个时辰前,宫里星夜加急密报,前日傍晚宫中突显戾火,布泽殿被焚为平地,养病于此的祚延帝困于其中,尸骨无存。
“……目下最要紧的是殿下马上启程赶回帝京稳定局势,不然此等时候,必酿成大患啊……”“现下殿下一旦回京,不就等于告诉那些虎视眈眈的诸王帝京有变么?”“可是现在宫中密不发丧,不就是急等殿下回去?”“……此事事关重大,还须从长……”“从长?目下形势如何从长?!”
帐中寥寥几个太子最心腹的将领谋臣争执不休,越昱平却始终一言不发,其余人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在听。
终于,他抬起头来,抬手制止了臣众的争论。
“立刻备马,本王即刻秘密返京。战事一切如常,万不可令任何人知道此事。”他眼眶有些红,眸色却愈发深沉。
下面将官听他这么说,便知他心意已决,都默默领命。只有一个道:“殿下回京后务必慎重,依密信上所言,这次宫中走水并非意外。那宫中的火是修法之人才会燃起的三昧真火,恐是有人意欲谋害皇族坏我社稷啊。”
越昱平面色不动,眼神却更深冷。“国师呢?”他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这时下面的臣将才猛然发觉向来与太子一同出现的国师云尧竟在如此时刻不知所踪。
云袅默默看着同胞哥哥的背影。
他已经在这个山坡上站了一整夜了。
朝露在他的衣衫上结了一层,他却丝毫未觉,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个方向。
帝京万安的方向。
那个宁清莲,究竟还是……去了帝京吗?云袅心中叹息。她到底还是中了那个旖旎仙子苏绘月的计了,苏绘月故意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断定京中现下既无云尧也无旖旎,便决意趁此时进宫复仇。太子知晓宁清莲被云尧所救原本在军营,此刻发生此等巨变,他会马上发现她在皇帝遇刺的同时消失了。纵是越昱平再怎么宽和,他也是多年的储君即将的皇帝,深宫中没有不疑的人。更何况,她敢肯定苏绘月绝对留下了足够的证据将事实指给太子看。这样一来,宁言潇是断不可能再从太子那里分去一丝一毫的恩情,云尧恐怕也要受此牵连。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云袅心中冷笑。
只可怜阿尧……
云袅抱起手臂,环住了自己有些发冷的臂膀,轻咬住下唇,耳垂上悬下来的长长流苏晃到胸前,在晨雾中撕开了一线凛然的亮色。
蠢女人……居然敢伤了阿尧。玲珑仙子娇美的桃花眼中划过一道冰冷的狠意,默默想。原本跟我没什么关系,可现在,就比比,看谁的计更毒、心更狠!
最后担忧地看了云尧一眼,她无声无息地转身,消失在了灰茫茫的晨雾中。
……
“这几日你心里很不静。”灼斓走到盲目的女孩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头。
感觉到肩上妥帖的重量感,柳烟抬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静不下心来,总觉得……”
“……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兰妖替她把没说下去的话接完。“不必过于担心这次答应青龙的事,我们也不是没有留下后路。”
几日前,金秋和青芒从神界归来,带来青龙神君的口信说,如果妖界现在全力将神界其他三神君的兵力牵制在青丘,他就可以把握这个空隙控制神界和紫微星主,这般战争就可以休止。
“嗯,我知道。”柳烟信任地笑笑,却又紧接着微颦道,“可是……若是他有办法控制紫微星主,为何又要等到现在呢?”
灼斓拍了拍她的肩,转到她身前坐下,拉了她的手。她现在总是注意时时碰触着柳烟,怕目盲的她感觉不安全。
“我来说说我的推测吧。”她微微笑着,“我猜测,便如每千年的天雷劫对我们妖族来说是最脆弱最危险的时候,纵然紫微星主凌驾整个神界之上,他也毕竟不是超脱了五界的存在,那他便一定也有这样特定的软肋。青龙神君恒然是神界不世出的天才,他是神界里唯一能目视紫微星真颜的人——所以这就有可能给他机会让他发现紫微星的弱点。许是这个最弱的时刻便是在这几天,所以他要趁此机会控制神界。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这次剿灭妖族的计划是他提出的——他就是想将神界其他力量转移到别的地方。”
柳烟听了,沉吟了一下,道:“那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解释当初鸢颜尊者被贬下神界时他的无动于衷:他知道只有忍耐到今天,才有机会救鸢颜尊者,否则不过是徒然搭上两条性命。”
灼斓揉了揉少女的额头,出声笑了:“小丫头真是一通百通——是当皇后的料子!”
柳烟却勉强笑了笑,那种莫名的不安定又浮上心头,紧了紧眉心,她努力挥去这种感觉:“可是……他这样拿妖界做赌注,就应该吗?”
灼斓凝视她了一会儿,抿嘴微笑着站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转到窗边,谛听着外面不间断的炸裂声和呼喊声,良久,道:“你们人界不是有句诗说‘男儿到死心如铁’么?若无悲悯,则狠戾失心;而悲悯太多,就无法刚强——对像他、像我、像你的太子这样的人更是如此。恒然若是悲悯妖族,他便永无取代紫微星的可能,而只要紫微星当位,对妖魔的战争就必然要发生——那只是早晚问题。站在我们的角度,自然觉得他的计策无故牵连我族,可是若是我在他的位置上,我也会这么做。何况,即便恒然的初衷不是为了鸢颜,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我们也没有什么指责的必要——要剿灭我们是他们的事,而若是我们轻易便被打败了清理了,那我妖族也没有存在在这世上的必要。”
她停了停,目光投向苍茫的远方。
“烟儿,你记住,既然活着,就必须刚强地活。”
。。
第五章 弑君知为谁
刺目的明光中,白虎神君一侧身,险险避过正前方射来的一柱浓酽的黑雾。属下众神将看见主将的结界被攻破,急忙退到他身边围成半弧形,展开自己的结界护住白虎神君。
抬头一眼就看见正前方远处那个模模糊糊的金色影子,白虎神君面子上挂不住,狠狠咒了一句,当下便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突然身后一阵惊呼,白虎匆忙一回头,却见那道黑雾长了眼似的又直冲着他飞来。
白虎无法,只好变攻为守,用画戟堪堪接下黑雾。不想接下的同时,那神兵画戟竟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吱吱”声,白虎大惊,再一看自己的宝贝兵器,竟是生生被那黑雾噬出了零星几个豁口。
“这小狐狸何时变得这等厉害?”他咬牙道,心下按捺不住,一扬那豁了口的画戟便要指挥众神将强攻,为他的宝贝报仇。却见身边暗色一现,一个与他一样身着繁复战铠的男子站在了那里。
“莫急进攻。此时强攻怕是讨不来好处。”玄武神君沉声道。
“那便在这儿干等?!岂不是更讨不来好处?”白虎不服道。
玄武神君线条冷硬的脸上没有露出半分神情,心中却暗暗不耐。这白虎神君不知凭了什么竟能当上白虎族的族长,难道白虎一族就衰弱至此?若不是现下的朱雀神君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恐怕在心有七窍还多的神君中,这人当之无愧是大大的异类。
“你跑来这里作甚?”白虎被他拦下,语气一点不客气地问。
果真越是蠢笨之人,越是自以为是。玄武心中叹道。四神君之中,他是最弱的,却傲得很,只服气青龙一人。
“你看现下妖族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只怕挺不了许久。到那时再一鼓作气将其拿下岂不更好?”未及玄武作答,白虎另一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一见这女子,白虎脸上不屑之意更深,冷冷道:“小丫头懂什么?带好自己的兵是正经。”
来人正是朱雀神君赤焰。听了白虎的话,她眼中飞快划过一线冷意,却马上回复了平静,道:“我是见白虎大哥这边吃紧,才赶了来。原本我也就不懂什么,来看看大哥如何领兵也没害处。”
听了这句恭维话,白虎神君立时脸色好了不少。玄武却冷眼看着,暗哂,别看这丫头年纪最小,心眼却不缺。如今天界四神君之间嫌隙如此,青龙是自从上任朱雀神君被打入九渊便彻底转了性情,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而白虎鲁钝朱雀狡黠,只怕终是要乱。
想到先任朱雀神君,玄武不仅暗暗叹息一声。想那时那个紫金华瞳的女子,总是爱笑,笑得坦荡磊落,她抬眼看你的时候,你总不禁被摄住那么一瞬,只觉得天界离合灿烂的神光尽数落在了那紫金的光华之中。
他又怎不知青龙和她之间的事情。那离合灿烂的光华只有在望向那个恬退淡静的男子时才会漾起那般温柔依赖的神色。当初何必要那般固执?若不被打下九渊,此时也不会这等局面。
正寻思着,突然见对面的敌手已然换了人。一个白衣胜雪的妖女缓静地升到半空,然后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怀里抱着一束长颈白莲,动作优雅姿态从容一点不像是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一步落下便踏出一朵半空中缓缓绽放的白莲。
“一只莲妖也敢造次!”赤焰冷冷怒道,迎上她抬手祭出落月神弓,狠狠便是一箭。
聆漪看着气势汹汹射来的箭,脚下却不停。见她如此,赤焰恨恨道:“妖孽狂妄!我的羿神箭谁人能挡?”
玄武却觉诡异,这妖难道真是来送死的?眯起眼睛,他目中蓝光一闪,远处的事物便清晰了不少。
这一看不打紧,却惊得他微微倒退一步。
对面的众妖中,立着一个黑衣黑发的女子。当他看她时,她正堪堪抬起头来,右手微抬,那携着明光流火的利箭便倏忽改了方向,直扑到那人怀中。
赤焰也看到了,脸上控制不住阴了下来,手紧紧捏成拳,指甲抠进了肉中也不觉得。
她竟没有死?!
鸢颜也看到了玄武,嘴角微微一勾,便转开了眼不看他。
玄武略一失神,只见莲妖已经停在了三丈开外,素手拈起怀中白莲,于身前悠悠画出一个弧,那莲花便落在半空中婷婷立着,一时七枝长颈白莲摆成一个三前四后的奇异阵形。赤焰见一走神之间莲妖已经到了近前出了可以射箭的范围,狠狠一咬牙,手中飞也似的结印,却因心绪烦乱欲速不达。
那七朵白莲摆阵停当,便悠然舒展开了雪似的花瓣。白虎属下的众神将早已施出十八般武艺,却不知为何始终伤不到这柔柔弱弱的草木妖精。
他们不明就里,玄武却是心下一片了然。若是有曾经神君一级的妖来护持,寻常神将哪里是对手,何况这妖是鸢颜,恐怕神君白虎与赤焰亦不能敌。
可她怎么还会活着?又如何成了妖物?
玄武默默看着眼前七朵白莲盛放,自花蕊中袅袅升起七个如烟如雾的雪白花灵,分别抱琴、持箫、抚瑟、吹笛、捧笙、击筑、鸣筝,通灵的视线却始终不离远处那个黑衣女子。
“惑灵术?倒也有几分功力。”赤焰终于结成印,推手向前,一墙火焰便直冲莲阵而去!
不想就在火墙即将吞没七朵莲花的一瞬间,莲心花灵突然齐齐抬起了眸子,原本恬静幽柔的神情倏忽金戈铁马,如烟似雾的形体也清晰起来,琴、箫、瑟、笛、笙、筑、筝化为剑、弓、刀、枪、戟、勾、鞭,金红光芒一闪,七个花灵昂首而笑,手持兵器竟将那火墙生生推了回去!
赤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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