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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扇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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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拜托赤刀盟分舵主帮忙去国师府上打听了,应是不久便有分晓。我猜既然七星炉在内城,那必是被精通术法者收藏。内城之中,据我所知,除我以外,就只有两位国师及其座下弟子是修习法术之人。我还在殷琊山上时,师父一直说那七星炉远在仙界,而我到万安也不过两年时间,若是七星炉早在此地,即使隐藏再秘,也自会有法力更高强之人发现。这样,七星炉天下至宝,起死回生,妖界仙界必会有人前来寻找。可直至今日,两年来进入万安的灵力精深者也只有姐姐一个,所以我猜这七星炉一定才被运来不久,还鲜有人发觉。而且,我又没有感觉到与瞬移七星炉匹配的法力波动出现过,那七星炉必是被有心之人以平常方法秘密运进府中,掩人耳目。”
“是了,”李珩点头叹道,“若真如姑娘推测,那便要麻烦姑娘帮忙张罗了,珩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姐姐千万莫要如此折杀柳烟了,这些都是应该的。”柳烟赶紧答道。见时间不早,她又与李珩推让半日,才劝得李珩与妹妹一道住在了柳烟房间,她自己则歇在外间。
斜歪在藤椅上,柳烟却全无睡意。一天内从镜子到李珩,从杨易景到黑衣人,事故接二连三。她本是喜静不喜动,兼之自小有脾虚之症,略动则身疲,再加上幼时际遇,其实养成了颇有些寡淡孤僻的性子,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活泼一些。今日提力替李珩奔走,这时歇下,脸上才显出惫怠神色,眼睛半闭,一动也不愿动,却仍醒着。
少时,她复坐直身子,感觉心中烦闷如堵。从衣襟内摸出一柄团扇,正是方才囚住黑衣人的那柄,原来那扇子藏于她穿在黑衣里面的镶紫玉银腰带里。接着,她又从那里面掏出了平时用的紫毫。
“多谢师父了,若不是您给的腰带能放成千上万的扇子,这回就麻烦了。谁想得到还需要带囚灵术的呢?”她对着扇子喃喃自语着,看着扇上淡墨几笔勾出的老树清溪间多出一个黑衣行走的人,又叹了口气,提笔凝灵力为墨,在画中溪畔浓墨勾勒出一间茅屋,道:“你先委屈在这里住几天罢——食物我会给你送进去,我也不得已。不过你可以放心,叔王大人不会轻轻放过我,过两天定会再遣人过来……若是那会儿事情还没办好,我就也把他接进来让他与你做伴可好?”
言罢,柳烟又将扇子收进了腰带,重新歪倒在椅背上,倦极闭目睡着了。
。。
第四章 夜闯
通往万安城中轴线崇明街的永康街上这时不同寻常地挤满了来回推搡涌动、吵吵嚷嚷且全都引颈朝一个方向张望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过节时才有的兴奋热切,不断有人按着前面人的肩膀点起脚尖向着街口探头伸脑,而被前面的人不满责斥,还有的人竟然从附近酒家里搬来了长凳踩在上面。
柳烟见此情景,心中更烦。原来天亮后她老老实实在家等了大约两个时辰,再耐不下去,便跑出来到街上寻杨易景,没想到人没找着,倒见着了这么一幅场面。她对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完全没有兴趣,正想退回去再换一条街试试,却无意听到旁边正往前挤的两个姑娘的对话。
“……咱们在往前去去,指不定就能看见了呢。”其中一人满额汗却一面笑着大声对另一人说道。
“就是就是。这可是皇上祭祖,场面一定了不得!那边崇明街清了街,咱们要是能到街口就好了!”另一人也如彼欢喜地说着。
原来是皇帝出行,柳烟立时心中更倦。不过是好几里的太监外加好几里的宫女,顶上蓬了几顶黄漆漆的华盖,外面走着几群穿的光鲜的花架子羽林,中间皇帝老儿躲在他那八匹马拉的方形华车里,有什么好看!
她这么想着,却一时没留意被后来的人群赶着挤向了街口的方向。柳烟一时无奈至极,却左挣右扎也敌不过百姓的万丈热情,苦得她直想大喊一声:“大爷大娘姐姐妹妹们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被推挤得额头脖颈也冒出了细汗,柳烟发觉人群终于停止挪动。倒不是大爷大娘姐姐妹妹已经满足于现在距街口还有一箭地的观赏位置,只是到了这里人挨人已经达到了基本无缝的状态,前不能前,后不能后。
柳烟欲哭无泪,只好被夹在人群里满心郁闷焦虑地等着什么时候人稍稍散开一些。虽然她倒也能画把扇子直接遁地出去,只是她一来不愿随便浪费灵力,二来也不想当众消失成为京城奇谈,于是只好眯了眼睛穿过前面人群的缝隙看去。
这个距离再兼如此密密麻麻的人,一般人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不过这个倒难不倒柳烟,只可惜她有得天独厚的敏锐视力,却一点也无意于崇明街上目所能及的浩浩荡荡的皇帝车驾阵势。只见永康街通崇明街的街口处早有一队银甲羽林列开守住,崇明街上宫乐飘扬,华衣纷飞,宫女太监们低头逶迤而行,执扇捧壶,恭容肃貌,那队伍显然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却还没望见皇帝御车。
突然前面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喊了一句:“太子来了!”立马刚安定了没一会儿的百姓又炸开了锅,一个个引颈探首,恨不得能飞起来一览太子尊荣。
柳烟却是脸色一变,看见那个骑在骏马上的挺拔身影只是将眼眯得更加厉害。太子越昱平正值弱冠之年,是炎朝祚延帝的嫡长子,下面还有六个弟弟,三个妹妹。作为长子,越昱平一向恪于言行,勤于文武,朝中民间都很有威望。
那绾缰缓行的身影远远看去也是稳重英武,两道俊眉平起斜飞,双目略显狭长,眸中精光稳而不露,鼻挺端严,薄唇微抿,自有一种威严刚劲气度,又不乏如琢如磨的俊雅之意。
这边柳烟眯眼看了半日,忽听身旁还是那两个女子唧唧喳喳议论。虽然什么也没看见,她俩倒是热情不减。
“哎,那可是太子啊。若是能看见该有多好!定是英俊不凡!”
“可不是!听说太子十七岁就披挂出征,一举平了南边大理之乱,去年皇上卧病在床,还是太子临朝监国!这样人物,怎生见他一见才好!”
柳烟再也听不下去,冷冷在一边哼道:“我怎么就看不出他有什么好!出征平乱,监国辅政,那都是他份内之事,倒是一个才刚二十出头的人,就老气横秋成那样!听说他弟弟妹妹怕他跟怕爹似的!”
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朝柳烟看着掩唇笑道:“听这位妹妹的话,倒像是对太子了解不少!”
柳烟又是冷冷一哼,眼中滑过一瞬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别过头去不再答言,心中却想,我自然对他了解不少,用飞来镜看了几万次,还夜里跳墙进宫偷窥,想了解得少都不行!
她再待不下去,于是奋力向人群外挤去。一路上被她挤到的人皆是抱怨连连,她自己也被推搡得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待到终于挤到了人群较稀处,她长叹一声感慨逃出生天,这时又急急忙忙想去找杨易景,心中又急又气,不知耽误了多少工夫。放眼一轮,突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柳烟大喜,快步绕过几人,一把捉住了那人的衣襟。
那人“哎呀”一声,却是那个险些被卖作娈童、让杨易景救下的名叫木文的小子。柳烟揪着他不放,一边一叠声问他:“你槐大哥呢?我叫打听的事儿呢?”
木文不明所以,使劲拉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哀声叫道:“柳烟姐姐,您先放手行么?我也不知道大哥去了哪里,您打听什么事啊?”
“这么说,杨易景都没让你们去打听?!”柳烟怒道,手上揪得更紧。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哥好像这几天正躲着什么人呢,我们都常见不到他。”
“躲人?”柳烟又眯了眼,“不是躲我呢吧?!”
“好像……好像是躲个女的。”木文战战兢兢地说。
“哼!”柳烟一把放开了手,跺着脚狠狠道,“看我见着他了怎么收拾他!”说罢便气咻咻横冲直撞地往自己家奔去。
进了扇店,柳烟倒愣在了那里。
只见柜台里站着李珩,柜台外呆立的正是她遍寻不见的杨易景。杨易景正两眼直愣愣地瞅着李珩,两只手端着,仿佛不知放在哪儿好。他也走南闯北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人物,看着李珩精致的唇、秀媚的眼,再加上那通身温柔娴静的气度,他就只剩傻愣的份了。柜台里千年狐妖倒是镇定的很,依旧是平和舒缓地回看着对面男子,像是在极有耐心地等待他说话。
柳烟见此情景,也忘了发脾气,心道这可确是被“狐媚”了呢,便“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声笑倒惊醒了沉醉中的杨易景,他有些尴尬地咧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边转向柳烟,张了张嘴,本来想说“我正找你呢”,到了嘴边却成了“这、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一位远房表姐,”柳烟笑着走到李珩身边,“你喊她李姐姐就行。”
原来刚才杨易景来找柳烟,柳烟不在,李珩救妹心急,便出来看有什么消息,不想却成了刚才一番情景。
这边柳烟想起正事,立刻又绷了脸向杨易景不依不饶道:“怎么回事?我找你半天!遇见木文说都不知道我打听什么事!他天天跟你身边,连他都不知道,你到底打听了没有?!”
“天地良心啊姑奶奶,您的事我敢不打听么?这不就来跟您汇报了么?”杨易景苦着张脸答道。
“木文还说你躲着个女的,不是我吧?不说这些,情况怎样?”
“我亲自问那两府里的手下的,因为不想这事上牵连太多人,木文他们自然不知。这两府半年来都有如你描述的那类包裹严密的大东西运进,不过云尧国师的府上运进都是些宫中赐下的古玩器具之类,运进府中便解封摆设了,莫释诃国师的府上运进的倒有一些说是国师施法用的工具,未开封就被国师本人搬进了密室,下人们也不知那密室在哪里。……我当然不是躲你,唉,不提不提。”
柳烟听了这话,拿手指抚着下颌思索片刻,抬眼对杨易景笑道:“多谢多谢,这次有劳你了。你的风流韵事我就不打听了,原来你那防备极严的住处都是为了这个!不过按我经验,这女的你是一定躲不过。”
杨易景的脸更苦:“妹子呦,您就不能吉言一句么?唉,不说了,我还是去躲我的是正经!”说罢殷勤地向一旁的李珩拱手拜了一拜,没顾上理柳烟,便晕晕乎乎地晃出了店去。
柳烟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看着李珩道:“听他意思,像是在莫释诃府中了。”
李珩点了点头,问:“这莫国师法力如何?”
“与云尧不相伯仲。不过听说莫释诃比云尧更像个正经人……他藏着七星炉干什么?”
柳烟言罢凝神又考虑了一遍,觉得似乎也找不出破绽,便道:“这样,李姐姐,我今晚就去莫府一探。”
“可……现在一切都还不明朗,这样贸然前去是不是为时尚早?”李珩蹙眉犹疑道。
柳烟叹息道:“姐姐不知,我怕是不能在京城呆太久了。夜长梦多,还是尽早行动。”
虽是这么说,柳烟心中仍仿佛堵了块什么东西,感觉像是有什么关键的东西没有考虑到,隐隐中阴影四起。
她又抬眼看着店门口射进来那一方阳光,心中叹道这一切怎会如此顺利,突然感觉背上一寒:问题就在这里,事情进行得太顺利了!怎么会一经打听便恰恰有如此明确就好像是准备好的答案?以国师之心之力,他若真想藏起来什么东西,又怎会如此轻易被人发现?而莫释诃又为何偏偏藏了这样一个对他无用却是她所找的七星炉?更奇怪的是,国师之职便是护卫人朝,连她都察觉到狐妖李珩的到来,怎么国师那里却一点反应也无?
柳烟一时色变,竟有如此多的地方说不通!她盯着白亮的光线,觉得那光线里和那光照不到的某处,正盘伏着一个黑魆魆的陷阱狞笑着张着大口在等着她跳进去,顿时背上仿佛有冰凉的蛇缓缓爬过,手脚冰冷额上却凝出了几点汗。
李珩在一旁见她面色有异,不安问她:“姑娘想到了什么?可是有何处不妥?”
柳烟回过神,心中无数电念闪过,最终还是一笑。事已至此,箭在弦上,若不去一试那好事坏事都不会发生。她理了理鬓发,长吐一口气:“多想无益。且探他一探。”
是夜,交代了李珩若翌日卯时不归,便带妹妹马上离开京城到明仞处暂避,柳烟便收拾了所有灵笔灵扇,带着所有法宝,连飞来镜都装进了她那可纳万物的腰带,来到了莫释诃国师府外。
依然是平素那身花青缎袍,柳烟明白私闯国师府实在不需要穿夜行衣。李珩倒是很想跟她一道前来,她最终用璘儿需要人照顾的理由推了回去。不是她不需帮助,只是以身犯险这类事情她总习惯独来独往,再加上李珩灵力受制,到了国师府也是自顾不暇,倒可能白白暴露了身份行迹。
柳烟在莫府墙外立了片刻,知道国师住地不同旁人,必然有专门针对玄门中人的防护结界。她掏出一柄火画葵扇小心向墙上探去,才伸出几分就像是碰到了什么停在了那里,于是她将整个扇面都贴上了看不见的结界,缓缓沿着那无形的墙壁朝一个方向挪去。其实她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用,国师设下的结界会有缝隙的可能太小。可心下却似乎有个隐隐的声音告诉她若是陷阱就一定会有,何况除此以外她也没有信心能单凭她力破开结界而不让国师知道。
沿着墙走了一刻,她手猛地一颤,果然有个缝隙!心中却是一紧,那原本潜伏的念头突地冒了出来:这果真是陷阱吧?!连结界都专门留有缝隙引我进去。她将扇收到胸前后退半步,心中惊疑不定,一下陷入了两难境地。
若进,便是自投罗网;若不进,则是永远无望找到七星炉。自投罗网当然除了搭上自己毫无益处,可又怎能失信于人,对李珩的痛苦坐视不理?而若是国师真想引她入瓮,又是为了什么?她自忖虽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本事,实在还不是国师会感兴趣的。况且莫释诃真想抓她,何必如此费功夫设下圈套,她在此地两年,直接上门捉她她也毫无办法。而且他又怎会算好璘儿受难,李珩来大炎寻找七星炉?或许真的就只是巧合吧。
可心中还是隐隐不安,她以扇抵颌,咬牙逼自己硬下心来:退上一步,若国师有心陷我,即使这次不进勉强逃过也必会有下次,难道就此逃一辈子?天若亡我,虽逃无益;天若助我,谁奈我何?
一念至此便不再多虑,上前一步仍将火画葵扇按在结界墙上,捻紫毫在扇上细细画下繁复的符咒,画罢收笔弹指在扇上一点,口中轻叱一声“破”,她便侧身直接挤进了结界,找了一个支点翻入院墙。
左右看看,她落脚的地方似是花园边缘。四下无人,她于是取出一柄折扇,正是她给杨易景画的那一种,一抖扇子,只见扇上一枝似雪白梅一闪,扇与人便都隐了形状消失不见了。
柳烟深吸一口气,提力施轻身术向花园那边有光处奔去,一路上只见夜色中几处细草奇异地倒伏下去,仿佛是淘气的风专门鼓起腮帮向那一处吹似的。
到了灯火通明处,柳烟又不知该向何处去了。院中偶尔有一两个家仆提灯笼穿过,剩下四处皆是寂然无声。这景象甚是诡异,几进院落中各房都亮着灯,却一丝声息也无。柳烟只觉寒意四起,却也退无可退。
咬牙朝最近的一间房行去,依她经验,这样坐落正堂之后又靠近花园的清静房间通常用作书房。书房通密室的可能倒还大些。到了门前,她又摸出一柄团圆合欢白扇贴在门上,口中一声“显”,那扇子就突然透明起来,连带那门也不再遮物,门内摆设尽显其形。
这确像是一间书房,靠南边窗前摆了一张楠木雕云长桌,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散着几本看来年代久远的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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