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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扇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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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进去,也不说别的,只一句话便把柳烟锁在了这里。以她的能耐,逃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太子吃透了她的个性,只跟她说若要中毒昏迷的宁清莲在此间周全,便安心呆在这里,这便是太子妃怨怼横生的主要原因了。
云尧云袅并凌月倒是未被限制,此时已经去往了仙界与人界的交界之所。只留下柳烟一个人守着夏火千秋镜,却因那地灵力干扰太盛,连寻常景物都看不到。毫无疑问,这种挫败感更加重了郡主小姐的怨愤之情……
“不是好人!”她又愤恨地絮絮念了一遍,搓着猫儿颈上细毛的手指没察觉加重了一些力道……
莫若:“……”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轻轻推了开来。
柳烟抬头一看,立马把目光别了开去,留下两枚白眼给那来人。
见她如此,太子倒也没什么尴尬的表情,只是掩好了门转身走到近前,静静看着她。
“深更半夜多有不便,殿下有何指教还请直说。”其实说深更半夜也不准确,此时已是破晓时分,窗外的天际已染了一带亮色。只是这么被柳烟生硬说来,越昱平也无法反驳。
看着她负气的模样淡淡一笑,他一如往常的平和稳静,只是此时的笑意却少了些平日里那一如秋水长空般的旷达安然,却多了些隐隐压抑的深色忧郁。
“京里才传来消息,父皇急病了。眼下此间战事,我却欲回不得。”良久,他这么说道。
没料到他的话竟是这般,柳烟微讶抬起了视线。然而念及皇帝对宁家的残忍无情,她又确实不能对太子的担忧感同身受。“太医院神医无数,宫中珍药毕集,想来皇上至尊贵体,不日便将大好了,何须过虑。”她语气之中略有些冷意。
越昱平知她心有芥蒂,也只淡淡又是一笑,平静道:“越家男子,往往壮年辞世。”
闻言柳烟惊起眼眸盯着他,心中一时万般念头纷杂碾过,脑中有空茫茫的声音呼啸回荡,震得她无法思考,目光停留在眼前人的脸上,却不知何时失去了焦点、尽数散在了空气的每一丝末端。
那些传言竟是真的。这是她脑中第一个清晰的念头。他怎么办?第二个念头。然后便停在了这念头上,心上只余下钝钝的痛意和即将爆裂涌出的恐慌。
“那你……”她自言自语般喃喃念道,眼睛犹是空空地看着他。
他还是极浅淡地笑着,眸子里却只是一片寂静倦意。“我大约也是如此吧。”停了停,又说:“父皇也是忧虑因此四边诸野不宁,才……使出了一些非常手段。”
听他为皇帝辩解,柳烟一下子站起来,搂紧莫若朝窗边紧走几步,道:“他怎么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她语气不复平常的淡漠平静,竟透出了几分激动来,越昱平垂下目光,一声轻叹还未出口,却又听见她接着激动道:“……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
越昱平一时没弄清她的意思,抬眼看着她。她果然猛的转回身直视着他,怀中的猫儿已经快被她勒死了:“你……你怎么办?!”
早被忽略掉的万年妖尊费力挤出爪子推了推她,她浑然不觉。
莫若:“……”
越昱平还是静静看着她,眸中却多了些不平稳的东西。良久,他才有几分艰涩地转开目光,淡淡道:“所以我……一直不想带累别人……就像苏绘月,父皇以为把她嫁给我就是对苏演将军的慰藉,我却以为恰恰相反。”
看着柳烟怔怔的眼神,他自嘲一笑,续道:“可是我也只是个凡夫俗子……即便年岁不长,也……害怕孤独终生。所以……我总想,一知己,足矣。”
柳烟还是怔怔。可等到遇上他直直投来的、坦然深邃却暖华静敛的目光,她觉得似乎可以确认他的意思了。
“你……你是说,你只要一个妻子?”虽然这种时候,正常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该垂首羞涩再偷眼给夫君送一个幸福的秋波,不过宁安郡主这一段时间神经被锻炼得异常坚韧。她明显觉得还是应该问清楚。
越昱平微微颌首。
“哦。”她这样反应。
……哦?真不愧是灼斓的寄体……一样不靠谱。莫若默默。
“哦”完,她又想了想,继续问:“你已经有苏绘月了呀?”
“苏演将军的血脉,我自当悉心照顾。不过……也只是如此了。”
柳烟又怔怔片刻,却出乎越昱平的意料恼起来:“你这是什么话!她已经嫁给你了!你用那种方式‘悉心照顾’,她就会幸福么?”
越昱平沉默片刻,淡淡叹息一声:“那我又该如何?心里装着另一个女子,假装对她有情,她便幸福了么?”
柳烟咬了咬下唇,踌躇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越昱平见她如此,便又安慰:“我本来就是想等到继位后便放她自由,她会找到真正能给她幸福的人的。”
她听了,点点头,另一件事却突然浮上她的脑海:苏绘月,七仙之首的旖旎仙子,她若是不肯待在深宫之中,又有什么人什么事能拦住她?……那为何两年来她却一直貌若寻常女子般深居内宫?
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也只好慢慢留心追查了。……若是另外一种可能……想到这里,她又咬了咬下唇,抬眼飞速瞥了一下太子。……这种事情,我才不会发扬风格让给她的!
越昱平见她眨眼间换了好几种表情,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便问:“可有什么不妥么?”
“没有没有……啊有!”先是没反应过来,这时又想起眼下之事了。越昱平见这人把猫举到肩上趴着,正不知她要干什么,就见她闲下来的两只手把腰一掐,眼睛一翻,雄赳赳道:“你为什么把我锁在这里?我要出去!”
掐腰,大约是她心目中最有气势的姿势……
一向镇静淡定的太子也被她这突变弄得有点儿怔忡,停了一会儿才回答:“不要总做危险的事情……”
“那你说的那个‘一知己’是我么?”
第一不太习惯居然有女孩子这么直接不含蓄,第二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又突然回到了这个话题,太子发现对着自己的太子妃,原本诸如愣神这样在他脸上极其鲜见的神情频频发生……
“是啊……”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说了。看来“直接不含蓄”会传染。
“‘知己’自然是要知的。”小姑娘继续咄咄逼人,“你可知我?”
越昱平明白她的意思了。沉默良久,他问:“你一定要去?”
柳烟重重一点头。
越昱平又是沉默良久,末了,长叹一声,反身推开了门。
……
九岳郡明池山。
晨光初透,林间几处轻啼,
“一夜了!都没找对地方!要是烟师妹在就好……”山中的清静突然被这么一声清脆的抱怨打破。
凌月揉着腿,一脸不耐地靠在树上,连看旁边人一眼都懒得。
“哼,都是你家烟师妹的好!”云袅也是不满得很,“我就不信了,我哥哥和我都寻不到,她就能寻到什么!”
云尧一言不发。这一夜除了必须说的,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出,倒衬得身边两个女子更加聒噪。
原来虽然探知了荧惑星于琰便在位于明池山中的仙界入口附近,三人来到这里,却因为意料之中的此处灵力干扰远胜于往日,而出乎意料的根本辨别不出具体方位,更莫说去寻了。
三个人都对自己实力估摸太高……而结果就是,一整夜毫无策略地四处寻找,未果。
“这样不行!明池山何其大,我们这样找是找不到的!“凌月干脆不管不顾地坐到地上,不走了。
云袅正欲开口训斥,忽见云尧竖起手掌,示意收声。
三人静静聆听一时,果然是一个脚步声渐渐近了。那脚步声颇有些奇异,除了一步接一步时不时略顿一下,还带着闷闷的似乎是轮子滚动的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那声音愈加近了,三人都有些紧张,眼睛紧紧盯着声音来向。
不一时,两个人出现在山路的拐角处。
却果真是一个人在走。那布衣荆钗的女子坐在轮椅上,正对后面推着轮椅的隽秀青年说着什么。
突然看到这三人,他们也是一愣。到了看见了才知道此处有人,显见不是修法之人。
云尧等人稍稍放松了一些,便听见轮椅上的女子笑问:“客人从哪里来?可是找不到路了么?”
一看便是爽快女子,凌月顿生一见如故之感,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姐姐是住在这里的?”
那女子微笑点头:“我与夫君在这里住的有三四年。”
“那姐姐定是对这里极为了解了?近些时候……山中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那女子稍稍迟疑一下,道:“前些日子我随夫君下山了一趟,这才刚回来……不过,回来时沿途倒确实有些……不安宁。”
凌月眼珠一转,见云尧云袅状似悠闲,实则也是屏息聆听,便笑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不安宁’?可烦姐姐详细一说么?”
那女子回头看了看自己丈夫,转回来笑着答道:“我家便在不远,妹妹若是想听,不如到家中一坐。”
“那就太谢谢姐姐了!”凌月见她如此爽利,心中也颇感快意,停了一停,突然想起:“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姐姐呢?”
那女子顿了一顿,温和答道:“我随了夫君,姓谢。”
。。
第十一章 却是故人
青丘。紫朔宫。云雩阁。
琉璃窗下,水精桌边,金色眼眸的少女一时不耐立起,一时又无奈坐回原处,细白的手指绞在一起无意识地别来别去,这么坐立不安地折腾了也不知多久,乱动的手终于一个不小心把桌边丝毫未动的满杯清露全碰翻在了地上。精致的茶瓯在花纹繁复的绣毯上滚了一周,连带着瓯盖也翻了几翻,残了一个角停在了毯的边缘。
听到里面的声响,外屋的几个侍女慌忙跑了进来想收拾残骸,却看见金秋一双杏眼正瞬也不瞬冷冷地盯着她们,手中握着拾起的茶瓯。不知她要做什么,侍女怯怯地唤了一声:“公主……”
沧延山十二大长老之一冷笑一声,握在茶瓯上的手指仿佛不经意地一紧,便有一条接一条狰狞扭曲的裂痕蜿蜒爬过瓯面,细细的碎裂声仿佛温柔狠毒的诅咒,轻轻响遍这布置精美的房间——那精炼的瓷器竟在她手中化为了齑粉!
“再有胆敢拦我者,如同此瓯。”不复往日的娇嗔任性,她的声音冰寒到了极致,垂首站着的几个侍女皆惊恐一颤。
“公主……君上有命,您决不可踏出云雩阁一步,请公主不要让奴婢们为难……”死一般地静默良久,终于有一个胆大的犹豫着开口了。
青丘狐国自古有狐王、公主两脉,狐王主掌大权而公主则负责祭祀祝祷和监察狐王之失。狐王由每代佼佼者中遴选而出,而公主则是血脉世袭。于是历代狐王和公主都或明或暗成了青丘国权力顶峰对立的两端,虽然如此一来很大程度上保证了权力的制约与平衡,却也因此往往出现国中两派而纷争混乱的情形。正如上代公主浣玉,便在与当时狐王的争斗中权势丧尽,连独生的女儿玉眠也流落不知所踪。
玉眠,现下的名字是金秋。
云雩阁是青丘狐国历代公主所居之地,而金秋因为幼年失落被灼斓所救,并不曾在这里住过多少时日,如今却被狐王瞻宇囚禁在了此处。
金秋也懒得说话,将手中残留的瓷末向地下一撒,两只手中便聚集起了金色凛厉的光焰。那几个侍女又惊又怕,连连后退,却又不敢违抗君命把门让出来。
便在这时,一个淡静的声音响起在帘外:“金秋,不要胡闹。”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气焰烈烈的狐妖一听见这声音,立时便收敛了所有声色,眼神也跟着柔软安静下来,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灼斓缓缓走进来,身上深青的轻纱微微晃动着,清雅的容颜是千年万年不改的深静,那从来灿若星子的眸子此时却淡褪了一些光华、平添了几分压抑忧愁的倦意。
“姐姐,外面怎么样了?”一见她走进来,金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好。”灼斓扶着小桌坐下,双手交叠静放膝上。其实那施了术法隔音的珠帘一掀,曾经响彻沧延的滚滚闷雷声便刹那涌入屋内、吞没了所有宁静。“他们一时还攻不进来。你也不要老是吵吵着要出去,瞻宇这么做,也是为了青丘乃至整个妖界考虑。”
金秋不忿哼了一声,听着那雷声只觉心肺滞痛无比,强压下突突上涌的烦躁忧闷,道:“他考虑得周全!自己准备好去送死,提前备下个垫背的!”狐国有制,若狐王任内意外亡故,由公主主持大局。是以神族来侵,瞻宇知她性情冲动,为保她安全,便将她禁足起来。
“事已至此,你也不要总是任性。”灼斓淡淡叹息一声,抬手将鬓边一缕散下的头发捋了回去,“总要有人留在后方才行。神界隔了这么些时日才来青丘,背后未必没有青龙神君的手段,所以打仗并不是一定要冲锋在前的。”
金秋却像是根本没听见她后面说了什么,连那扰她心神的雷声也忘却了,只是呆呆盯着她的鬓角。
方才那头发,那一缕飘散下来的墨色长发,被她捋起的时候,明明有一道刺眼的雪白,一闪而过。
金秋突然觉得恐慌无比,为什么?为什么?姐姐、姐姐是不会老的啊!姐姐是万年道行天下无敌的灵兰灼斓,怎么会有白发?!
“姐姐……”她无措又惶恐地开口,“你……你是不是太累了?”
灼斓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颜色骤变,只仍是无所谓般开着玩笑安慰道:“这般已经家破就快人亡的境地,还能多优哉游哉啊?”
天人五衰。这四个被金秋强压在心底的字刹那间不受控制地冒出心头。天人五衰啊!神仙将逝,乐声不起,身光忽灭,着境不舍,明容褪暗,灵能消隐。那姐姐呢?姐姐也是强大甚至于神仙的存在啊!
正混乱忧急惶惶茫然间,她又听见灼斓继续说道:“如今最紧要的还是仙界对我们的制约,若是我们沧延一众法力恢复,与青丘并肩抗敌,未必就是毫无生机。……此事,还要看那丫头的了。”越说越慢,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她接下去缓轻的话语已然喃喃,“……要是莫若在就好了。”
金秋怔住,看着眼前的女子。
曾几何时,她挥剑开山驭风断海,她负手帷幄傲立云端;她是那样骄傲的精灵,是天地间最辉煌的存在;她展开双臂,庇佑困苦中的生灵万物;她伸出双手,所有叛、逆、恶、乱尽数毁灭成残烟;她主宰所有人的喜、怒、嗔、怨,她是整个妖界乃至五界最明亮最光耀最不可一世的妖!
她绝世独立,从不依靠;她明睿昂扬,从不疲惫。
可是现在,她的鬓边生出白霜,她居然在说,若是莫若在就好了。
家破人亡啊。就算她什么也不说,风轻云淡一如既往,那还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族灭、在即。
那是她守护了万年的山啊,那是她曾经不用法力一步一步登上的无想峰,那是她立在峰顶撞进满眼的海,那是她寄予了所有眷恋和回忆的家啊。
覆灭成风烟。
姐姐……再也无法忍住,大颗的泪珠沿着金秋的面颊滚滚而下。
……
“客人自从进了九岳郡到这里,就没有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事么?”看着云尧两兄妹和凌月坐定,自称姓谢的女子半倚在轮椅上淡笑着问道。
云尧三人对视一眼,还是凌月笑盈盈先开了口:“哦,大约是专门寻了背静的小道,我们真是没见着什么。”他们三人或施了缩地术,或乘了御风术,全是短短半个时辰内自广安前线瞬移到这千里之外,哪里看得到九岳郡内发生了什么情形?这小道也确实“背静”了。
听了凌月几难自圆的说法,那女子仍是微笑着不动声色,这时她的丈夫从里间捧了茶具茶水出来,她忙摇了轮椅要上前帮忙布置,却被他按下了。
这夫妻俩推让的空当,三个法师又交换一轮眼色,却是愈发摸不透这女子的来历底细,只觉绝非寻常山人,如此凌月不禁更加惦念起自家师妹来:柳烟虽然也是天性纯粹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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