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第一夫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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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莫栾走后，龙傲来到窗外，远远的看着淡漠如斯，一脸平静的汝阳，嘴紧紧抿着，他都能感觉到汝阳心里难过。

莫栾只是纳妾，她就这般，若是真娶妻，她将如何，有苦说不出，有苦无法言明。

看着她如此痛，龙傲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抽搐，大手紧扣住窗棂，大力之下，只听啪的一声，窗棂毁在他手下，手也被木刺划伤，留着错综的痕迹。

“真想不到，堂堂六王爷，居然有偷窥的嗜好。”汝阳嘲讽的开口，心里猜测着，刚刚站在窗户外的人也是他吗？

龙傲紫眸里闪过一丝懊恼，扫了一眼被木屑划破的手心，听着汝阳疏离的话，心里闷痛着。

“偷窥都被发现，六王爷还真本事。”见他不语，也不进来，汝阳接着嘲讽道，手下写着字，思绪却飘远了。

想到刚刚窗外站着的人是他，汝阳心里划过一丝失望。

自上次她拒绝乔莫栾，便没再见过他，三天了，想想也对，今日是他洞房之夜，他岂会出现在窗外。

坦白说，乔莫栾对她算好了，没有因她的拒绝而恼羞成怒，将她赶出乔府，就算不赶出乔府，也不会让她再住在梅院。

可是，他没有，他将梅院留给了她，自己离开了。

汝阳顿时有一种，她跟乔莫栾离婚，乔莫栾将房子留给了她，梅院及少有人来，留给她一片安静之地，还留下了红尘，专门照顾她。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就体现出来了，龙傲直接将她踢出王府，而乔莫栾将梅院留给了她住。

想到龙傲骗了她，汝阳心里那叫个怨啊！却没心情去追究了，她现在的心情一团糟，乔莫栾娶妻了，前世她无法与岑晨曦结婚，无法将她的名字写进岑晨曦配偶栏上，而这世依旧如此，无法冠上他的姓。

他们真是有缘无分吗？更可笑的是，她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不是他的，他娶的妻也不是她。

龙傲直接从窗户跃进去，走向汝阳，说道：“你能别叫我六王爷可以吗？”

汝阳写字的动作一顿，看似无意，却有意的问道：“不叫你六王爷，那你要我叫你什么？”

龙傲一愣，见事情还有转换的余地，心中一喜，紫眸里也散发出一道光芒，因有些激动，龙傲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跟以前一样叫我。”

“跟以前一样叫你？”汝阳喃喃念着，抬起清眸，与龙傲妖冶的紫眸对视，汝阳一愣，龙傲的紫眸太妖孽了，仿佛带着一种魔力，更像漩涡将你卷进去。

暗忖，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妖孽谁敢嫁给他。

“汝阳。”见她失神的望着自己，龙傲忍不住叫她一声。

汝阳猛的回神，思绪回笼，问道：“以前我是怎么叫你的？”

龙傲默了，仔细一想，她以前根本没直接叫过他，都是喂喂喂的叫，还不如叫他六王爷，至少是认识，那喂太陌生了。

“你可以跟莫栾一样叫，叫我傲。”龙傲说道，以前没叫过他没关系，现在开始叫还不晚，莫栾都叫他傲，她是莫栾认定的妻子，自然也叫他傲，至于他叫她，他还是喜欢叫她汝阳。

“我只是大少爷的奴婢，怎么敢跟大少爷一起叫六王爷傲呢？奴婢还怕惹祸上身。”汝阳嘲讽的说道，言词尽是自贬之意，可语气则不然。

“你不是奴婢。”龙傲反驳，她怎么会是奴婢，就算没有他跟莫栾，就她柳家三小姐，又是柳家唯一的嫡女，这样的身份怎么会是奴婢。

“那我是什么？”汝阳问道，没给龙傲回答的机会，接着又说道：“你的侧妃，可惜，已经被你休掉了，现在是下堂妾，柳家三小姐，可惜，柳家对我可是拒之门外，乔莫栾的妻子，今天乔莫栾成亲，新娘却不是我，你说我是什么？”

龙傲无话反驳她的话，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潋滟的紫眸中，瞬也不瞬的看着汝阳，眸底盛满了疼惜。

汝阳黛眉一蹙，她不喜欢龙傲看她的眼神，这样怜悯的眼神不适合她。“收起你这样的眼神，虽说你是堂堂六王爷，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奴婢，但我同样不需要你的怜悯。”

“我没有怜悯，我只是。。。。。。”只是心疼你。

“不管你只是什么，现在我没心情跟你算账，或是跟你叙旧，现在麻烦你转身，直走十步，打开门走一步，然后将门给关上，谢谢合作。”汝阳打断龙傲的话，抬手指着门口，直接下逐客令。

“汝阳。”龙傲紫眸闪了闪，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汝阳，别排斥我，我对你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他都把她给休了，休了就休了，还以另一个身份接近她，他是什么意思，离婚后，前夫关心前妻吗？不对，她不是他的妻，她只是他的妾，只能说是前夫关心前妾。

汝阳冷哼了一声，接着练她的字，他不走就算了，她就当他是透明人。

汝阳在宣纸写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字，别看她的目光认真的盯着写在宣纸上的字，其他那些字根本没入她的眼。

一笔一画，软软的毛笔，怎么画，怎么觉得奇怪，没办法，她的手习惯了拿手术刀，想要写字，除了签自己的名，其他直接敲键盘，哪有机会写毛笔字，对她而言，书法是高艺术，她只可远观，不可近读。

现在穿越到这个古代，她也学起文人雅士了。

龙傲见她不撵人了，也没有离开之意，见她如此入神的练字，忍不住低眸，当她写的字映入视线内，龙傲紫眸闪烁了一下，嘴角僵硬的抽了抽，妖娆的脸上出现扭曲。

她写的都是些什么？她到底会不会写字，如果不是勉强还能认出她写的是什么，他还真怀疑她没读过书。

如果此刻汝阳知道龙傲心中所想，一定会气得用口水喷死他，什么叫她没读过书，她大学文凭，又读了几年硕士，只是没拿到毕业证，这些都是假的吗？

要说学历，汝阳敢说，在这古代，没人的文凭高于她，那些执着的读书人，读一辈子书，却没拿过一张文凭，当然，如果那些考上状元的人不算的话。

状元，也算是古代的文凭。

龙傲突然开口问道：“你爱上了莫栾？”

汝阳一震，猛的抬头瞪着龙傲。“谁爱上了他？你才爱上了他。”

否认得太快，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没爱上莫栾，这怎么解释？”龙傲伸出手，指着汝阳写的字。

汝阳低眸，第一眼是被龙傲的手指吸引，要不要这样啊！这家伙的手指都这么修长，好看得令人嫉妒。

一头银发，却不显老，给人出类拔萃的感觉，配上那双妖孽的紫眸，更是吸引人，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身材高挑，恰到好处，瘦一点竹竿，胖一点魁梧，这双手比钢琴家的手还好看，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我是让你看自己写的字，而不是让你看我的手指。”龙傲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他发现一个问题，她每次看他的一个地方，就会死命的盯着看，舍不得移开眼。

“催什么催？”汝阳瞪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偷窥被抓到的自觉。

当汝阳看清楚自己写的什么时，脸色煞白，整张宣纸上，写满了字，却只是重复着四个字。

他成亲了，他成亲了。。。。。。

汝阳想捂脸，她怎么会写下这四个字，太令人想入非非了，他成亲了，不用猜想，自然知道那个他所指何人。

今天除了乔莫栾成亲，还会有其他人吗？

汝阳一把将宣纸揉成一团，死命的揉着，给人一种毁尸灭迹的感觉。

“谁说我写的他，是指乔莫栾。”汝阳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有说是莫栾吗？”龙傲失笑的反问，汝阳跟莫栾，这一对他乐以见成，从第一眼见到汝阳，在知道是莫栾带她来王府，以他未婚妻的身份介绍给众人，龙傲就很看好汝阳，希望她跟莫栾能走在一起，是真正的走在一起，相爱相知相守，伴随一生，不离不弃。

汝阳默了，只是瞪着他，用眼神杀死他。

坏蛋，太坏了，又挖陷阱给她跳。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样的朋友，龙傲跟乔莫栾一样，腹黑到家了。

汝阳恼羞成怒，指着门口。“你立刻马上给我消失，不然我就消失，而且还消失得彻底，让你们找也找不到我。”

那句消失得彻底，让你们找也找不到我，汝阳只是随口恐吓，听到龙傲耳中，就不是随口了。

乔莫栾跟他说过，她是古夜的人，她若是真要离开，古夜将她藏起来，他们还真无法找到她。

“别放弃莫栾，他没有娶妻，他只是纳妾。”说完，龙傲转身走出书房。

汝阳呆滞的望着门口，久久无法回神，脑海里全是龙傲那句。“别放弃莫栾，他没有娶妻，他只是纳妾。”

第102章　合卺交杯

“没有娶妻，只是纳妾。言睍莼璩”汝阳喃喃念着，随即讽刺一笑，在他们看来，娶妻跟纳妾完全不同，可是在她看来，娶妻跟纳妾都一样，都是他的老婆。

在乔莫栾没跟她发生关系之前，乔莫栾有过多少女人，她不会在乎，他的过去，她来不及参与，尤其是在古代，男尊女卑的朝代，那个男人是纯情的，身体是干净的。

在与她发生关系后，他就不能再与其他女人发生关系，想到他碰了别人的手来碰她，想到。。。。。。她就觉得恶心。

脏了就是脏了，你能洗掉身体上的痕迹，你却洗不掉她心里上的痕迹。

汝阳执起笔，又在新的一张宣纸上写下几个字，虽说依旧歪歪扭扭，难看极了，但还是能看出，她写的是什么字。

写完后，汝阳放下笔，看着纸上的字，自嘲一笑。

我爱你时，你不珍惜，我不爱时，他想拥有，失去后真能再拥有吗？

俯身吹干了上面的墨迹，轻轻折好，来到书架上，随手拿出一本书，夹入了书籍里。

汝阳将书放回原位，转身走向窗口，看着被龙傲毁了的一煽窗门，上在还留着半干的血迹，如果是他受伤，她肯定会放下笔，给他包扎，可惜，不是他。

汝阳左手，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左腕上的玉镯，这玉镯是半月前，他向她解释骗她的事，趁她不注意时，硬是戴在了她手腕上，玉镯并不华贵与繁花，她第一眼就钟意了。

这是他唯一送她的礼物，记得他给她戴上时，以霸道的语说道。“不许取下来，玉镯在，你人在，玉镯亡，你人亡。”

不知为何，汝阳在听到他这句话时，有一种。。。。。。汝阳抬头，望着夜空，夜因为皎月而变的梦幻，洒下的一层光晕将梅院覆盖，想到今晚他与杜菱儿洞房，心里哀戚伴随着隐约而来的苦涩更甚。

妻跟妾，在她看来真没有区别，都是他的女人。

她的爱是私自的，什么都可以与人分享，爱不能，男人不能。

她要的爱，是一生一世。

深夜，鸟虫不甘寂寞的在丛木间肆意的鸣叫着，前院的宴席已经渐入尾声，宾客散去，下人们却在忙碌，脚步声交错。

乔莫栾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未露了面，就像上次龙傲寿辰，文武百官集起，身为主人的龙傲都没露面。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莫栾，我就不打扰你了。”龙傲拍了拍乔莫栾的肩，没给乔莫栾挽留他的机会，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龙傲有告诉乔莫栾，他去过梅院，找过汝阳，却没说在里面发生的事，乔莫栾也无心臆测，更不想知道，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他被木屑划破的手心，什么也没问，两人静静的站了很久，久到宾客散去，龙傲觉得他也应该离去。

乔莫栾独自站了一会儿，才迈步朝碧菱院走去。

听到推门声，红儿跟杜菱儿同时一愣，她们还以为这么晚了，他不会再来了，谁知在杜菱儿准备将头上的盖头扯掉，乔莫栾却来了。

杜菱儿庆幸，乔莫栾来得太及时了，若是稍晚一下，盖头就被她自己扯下来了，红儿却担忧起来，朝乔莫栾恭恭敬敬行礼。“大少爷。”

乔莫栾手一挥，红儿立刻退了下去，并将门关上。

乔莫栾来到床前，深邃的眸光看着坐在床上的杜菱儿，伸手拿过一侧的喜称，上前挑起了红盖头，动作利落，便将喜称丢弃在一边。

杜菱儿抬眸看着乔莫栾，娇羞的红了脸颊，缓缓起身，微微一福，叫道：“大少爷。”

“嗯。”乔莫栾嗯了一声，走到桌前，提起准备好的酒壶，另一只手准备翻开酒杯，准备倒酒。

“大少爷，让妾身来。”杜菱儿赶忙上前，用身子将乔莫栾挤开，肢体触及的一瞬间，乔莫栾脸色一沉，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杜菱儿趁他呆滞之际，取走他手中的酒壶，翻开两个杯子，身子不露痕迹的挡住两个杯子，在她放下酒壶，端起酒杯进，将藏在衣袖内的药倒进酒杯里，然后赶忙将纸捏成一团，藏回衣袖内。

心砰砰的跳，仿佛要从她口中跳出，乔莫栾何等精明，在他面前玩花招，简直是找死，她能不害怕吗？但是她必须冒险。

如果不是乔莫栾心不在焉，加之对她肢体触碰时的厌恶，杜菱儿这小花招，他岂会看不出。

“大少爷，请。”杜菱儿羞涩的开口，脸颊上那抹红晕加深，端起两杯，一杯递给乔莫栾，一杯给自己，见乔莫栾没接只是盯着酒杯里的酒发呆，杜菱儿心咯了一下，该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杜菱儿压抑着惧意，犹豫了一下，害羞的说道：“大少爷，合卺交杯，只羡鸳鸯不羡仙。”

乔莫栾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光芒，合卺酒，儿时，娘亲带他去参加娘亲好友的婚礼，他吵着要见新娘，娘亲便带他去，来到新房，他好奇的看着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满心的好奇，想揭开新娘的喜帕，却被娘亲拉住，说新娘头上的喜帕，只有新郎才能接。

他对桌上的酒感兴趣，娘亲告诉他，这是合卺酒，也只有新娘跟新郎才能喝，还说喝下合卺酒白首不相离，要付得起一世荣宠。

乔莫栾伸去接合卺酒的手停了下来，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身影，那个倔强的小女人，那个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却不愿嫁给他的小女人。

“大少爷。”杜菱儿出声提醒。

乔莫栾接过酒杯，杜菱儿心中一喜，乔莫栾却只是将酒杯放回桌上，在杜菱儿错愕的目光下，看都未曾看她一眼，说道：“今日忙碌了一天，想必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不用那么早起，明日不用去向奶奶请安。”

乔莫栾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去。

她只是他纳的妾，并不是他娶的妻，婆媳茶就免了。

见他毫无留恋的离开，杜菱儿松了口气，酒杯从她手中滑落，双腿一软，瘫软在地。

“少夫人。”红儿进来，便见到杜菱儿跌坐在地上，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忙上前，来到杜菱儿面前，担忧的问道：“少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少爷发现了什么？”

“别紧张，什么事儿也没有。”杜菱儿摇头说道，见房门没关，推着来扶她的红儿。“红儿，先别扶我，快把门给关上。”

杜菱儿的提醒，让红儿知道，自己忘了关门，立刻起身，跑到门口，将门合了起来，又回到杜菱儿面前，将她扶到床上。

“少夫人，到底怎么回事？”红儿问道，大少爷既然没发现，为何大少爷又离开了，今夜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杜菱儿眸光有着几分阴冷，冷嗤道：“他不屑与我洞房。”

“什么？”红儿有些意外，大少爷纳她为妾，不就是贪恋她的美貌。

杜菱儿睨了红儿一眼，淡漠的说道：“他不屑与我洞房，我更不屑与他洞房。”

“可是少夫。。。。。。”

“红儿，你别叫我少夫人，叫我小姐。”杜菱儿打断红儿的话，红儿是了解她的人，少夫人这个称呼，她只觉得恶心，别说是纳妾，就是乔莫栾真娶她，她也不屑当他的妻，乔家主母的位置，她根本不屑。

“好，小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