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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同人)天意之相见不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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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来得及跑出几步,身后是轰天巨响,气浪掀翻门板,汹涌而出,我把许诺的头往我怀里带,我们一起被气浪冲得脚下虚浮,好似往前飘了几步,扑倒于地,我脖子被什么咬到似的。很庆幸因为在维修的关系,有几个房间门被拆除,我和许诺被斜斜冲击进空着的房间,一半身子在门里,一半在门外,我额角应该是撞到桌椅之类,很痛,也顾不上,怕许诺有事,她被我压在胸口下面,忙问,“许诺,你怎么样?”
“我没事,”灰尘弥漫中,许诺从我怀里抬起头,“你还好吗?”
“挺好,你能起来吗?”我也试着爬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引发的爆炸,烟雾很可能会有毒,我们得赶紧离开。”
许诺扶我,她脸色苍白,目光离乱,声音微颤,“先生,你受伤了。”
“没关系,”额头是有点痛,但我确定,“皮外伤不碍事。”
“不是,”许诺手忙脚乱掏手绢,“你的~~”
许诺一头脸灰尘,我果断取过那块手绢,给她擦脸上的那点污渍,“看你弄的,我们得赶快走。”我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第二次爆炸,它来得很快,附近又一次轰响,灰尘气浪翻滚,我飞快抱住许诺,护住她的头,侧身挡住门口的方向,“诺诺,你别怕。”有东西撞到我后背和后脑,我眼前发黑,本能更紧一点,抱住许诺,我要她平安,这是我最后的意识。
28
方正文
我醒过来,首先闯入我视线的人是,许,怀,远?!我的反应是,完了,许诺一定出事了。吓得狠,血压下降心跳不稳,监视器上红灯乱闪警报频响。
许怀远边焦急按铃叫护士边俯身关切,“老弟,你怎么样?”
我情绪几近崩溃,想揪住他衣领吼,“把诺诺还给我!”可其实我头晕目眩,虚弱的只是把手抬起来,喑哑暗淡,吐出俩字,“诺,诺?”
许怀远安抚我,“放心,她平安,汗毛没少一根,警局有事,她回去看看就来。”
我暂时性魂飞魄散,神智不全,情绪无法自理,惶恐无助,胆战心惊,“你,没骗我?”
许怀远很肯定,“没有,我发誓,诺诺很好,你放心,啊,放心。”
病房门开,医生护士冲进来,各种检查,询问,我头更晕。许怀远和护士一起扶我起来喝两口水,我胸口烦闷,全给呕出去。医生断言是脑震荡的后遗症,过几天就会好,出于我心脏方面考虑,一定要安静休息,情绪上不要有太大波动,加强营养……乱糟糟好一会子,一群穿白大褂的才出去。终于清静点了,我的理智,也从惰性状态慢慢活跃回来。
我弄不懂,既然许诺没事,许怀远在这儿干吗?随着我疑惑而生的,是我惊觉,我不慎将我对许诺的紧张,担忧,和过分的关心,都在行为里出卖个精光。面对许怀远,那种无颜见江东的愧疚感与我的血压成反比,油然而生,立时冲脑。
许怀远不察我心绪,倒是情辞殷切,“老弟,亏着是你,不然我们诺诺这回指定逃不过,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
我忍着晕眩,运用我的理性应对,“别这么说,许队长也救过我和我的小孙子。再说,当时那个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会帮忙的。”我试图坐起来和许怀远说话。
许怀远忙帮我往身后垫枕头,照顾老朋友式的亲厚,“哎哟,坐起来可以吗?”
“可以。”我应。其实不太可以,但躺着的感觉真的太不齐整利索了,我非常介意自己在许怀远面前的形象。被许诺害的,我在这方面的要强与自尊心,早已被我放弃很多很多年。本来,我以为自己是那种多情也不会令人喜悦,无情也不会令人着恼的老拙物,可现在不行,起码在她父母面前,我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倒下之前的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回,许诺脸上做梦般的表情,在她明澈双眸中缓缓凝聚起的一层晶莹……除了许怀远,最困难的是许诺吧?我该怎么面对她呢?我猜我的血压一下子是升不回来了。
“能吃点什么不?”许怀远声音轻轻,象是用大了力气都会伤害我一般,说,“竹筠用红枣枸杞当归给你炖了只鸡,补血的,熬了很久,够火候,给你盛一碗?”
温竹筠给我熬汤?委实担待不起,更哪堪劳动许怀远给我端汤送药?再说胸口堵的厉害,生怕我万一把喝下去的汤也象刚才那两口水般呕出去,岂不是失礼?“谢谢,等会儿吧。”我觉着应该把许怀远打发走,得一个人静静,想想我能不能找到不让许诺伤心,又能让我们之间保持疏离的方式。
听许怀远道,“竹筠带李完还有方刚下去熟悉一下环境,看看食堂和水房在哪儿。亏着你和诺诺事先报了火警,消防赶到的及时,立刻就把你送来这里。这儿是大学附属医院,你家方刚不熟。”
“刚儿回来了?”我才见,病房角落放着眼熟的行李箱。
许怀远又解释,“你出事,诺诺就要许益赶紧找到李纯恩,通知方刚和李完,他俩就连忙订机票回来了。”他特别赞方刚和李完,“哎哟,你这儿子,真好,本性敦厚,你那儿媳妇也好,懂事儿,善解人意。”
我谢许怀远夸赞,又担忧,“不知道他期末考完事儿没,孩子这点书念的不容易。”
“听说正好考完最后一科。”
我松口气,“那倒好。对了,今儿几号?”我也惦着我的项目进度。
“十七号,你昏迷超过二十四小时,伤到了颈动脉,还有脑震荡,额头被碰伤,”许怀远一件件给我数,“你流了很多很多血,一度休克,唉,老弟,你把我们都吓坏了。”
“小事情,说起来也是我自己不争气,让大家操心。”一度休克?我猜我肯定把许诺吓着了。要是我没能逃过这劫,许诺会怎么样?可我必定是会比她早死的。
门口响动,方刚和李完与温竹筠女士一起进来。
方刚一见我就念,“哎哟,爸,觉着怎么样?话说这大半年,您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
李完给我面子,“咱爸这回不一样,可是大英雄呢。”
我冲温竹筠颔首,“温院长。”这还是头回见,她如许诺描述中一样,娴雅端庄。
温竹筠见我坐着,职业习惯,“老方,你可以坐着吗?还是躺下吧。”她埋怨许怀远,“是让你照顾病人来的,还是聊天来的?”
许怀远那样的军装笔挺,气宇轩昂,到夫人这儿全都撂下,挠头,“我不是给老方说说后来的事儿吗?”又对我,“老弟,要不你再躺下?”
温竹筠有令,“你把床头给他摇起来。”
许怀远,“哦,我忘了,能摇的。”遂到床尾处去弄那个摇杆。
我示意方刚赶紧接手,许怀远不太好意思的呵呵笑。温竹筠则在旁指点床头确定的高度,说我这几天想起来靠会儿的话,最好就是这种高度,直到我晕眩恶心等症状好转再论其他。温院长还说,我的主治医生和她很熟悉,一定会好好照顾我,让我惊吓的是她竟然又表示,他们家人会常来看望我?
虽然也觉着那多数是客气话,但面对许诺一家人,我确实有压力,忙道,“真的不用费心,我这休息几天就好了,快过年,都挺忙的,别让我这点小事情耽误大家的时间。”我说这话的时候尽量让表情淡漠,方刚在旁直瞪我。
许怀远热情不改,“老弟,别客气,你救了我们诺诺,就跟救了我们一家人一样,以后有什么需要,吱声,老哥哥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只好一再表示,“许队长以前我帮过我,这点小事别往心里去……”
大概这样的客套与推拒有几个回合之后,温竹筠拉着许怀远起立告辞,她几乎是一针见血,“我看我们在这儿你也休息不好。”
我浅笑,默认。
温竹筠临走前告诉我,“你不用担心诺诺,她挺好的,就是被你吓着了。本来她一直在这儿守着你,可警局那边实在有事情需要她回去处理,而且方刚又还没回来,所以才打电话找我们来陪陪你。我和怀远也只来了一会儿,之前在这儿陪你的是我们家许益。”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全家。”我继续推拒,“反正刚儿也回来了,我这儿远兄和温院长放心。回去代我谢谢许律师,跟许队长说,安心工作,就别往我这儿跑了,到年根底儿都忙……”
等温许二人出去,方刚跟我,拖着长音,无奈,“爸……”
我让他和李完床边坐,死里逃生,再见亲人,无限安慰,询问,“累不累?”
方刚帮我按摩没打针的那只手,“您该问我俩急不急,累不累的倒是您啊。对了,爸,干吗对许伯父和温阿姨那么冷淡?”
“婚期你俩想订在哪一天呢?”
李完,“还在和我哥商量,可能是年初六或者年初八,对了,爸,你觉得哪天好。”
李完这回干脆直接就叫我爸,我乐,“哪天都好。哦,对了,选日子是不是应该翻翻黄历啊?”
“会去翻黄历的。”方刚继续按摩我的胳膊,“爸,到时候我们叫许诺一起来,啊,我给你带回来一套新西装,你穿上一定霹雳帅。”
“考试顺利吗?”我问方刚。
方刚翻个小白眼,摇头,叹气,但他会好好回应我的关心,“还顺利,千辛万苦,我的英文总算能过关了,亏着李完帮我不少。爸,你知道港大化学系有个教授,跟您还真有点象,也总是闷不吭声,除了在试验室里很威风之外,到外面走路都会撞树,不过不知他研究什么的,身上总有一股怪味道……”
方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的意识似乎又沉进海底,就这么睡过去,直到再度被谁说话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方刚在和穿警装制服的人聊着什么。
见我醒来,方刚介绍,穿制服的是许诺他们分局的副局长,专门来看望我的。而另个是许诺的同事,来给我做个笔录,如果我觉得情况还好的话,看能不能将当时发生的情况复述一遍。我忙让方刚把床头帮我摇起来,配合做笔录。
那位副局长听的很是认真,结论,“我入行这些年,都是我们警察救人,可还真没见过普通人保护我们警察的呢。”
我忙再次重申,“那也是因为许队长救过我。”
副局长,“我们还是很感动,我代表我们分局,谢谢你。”他立正给我个标准的敬礼。
我忙请他坐,表示因为我是专业人士,所以……总之,但愿他们只是瞎感动,千万别瞎以为……也不是,该怎么办呢?我不希望外界把我当成什么见义勇为的英雄,毕竟,因为以身涉险的是许诺,我才会奋不顾身,换成是别人,我多数也如其他老师一样,是疏散人群中的一员。可我又不希望外界把我的奋不顾身,正确理解成,我心眼里看见的只有许诺,我是为私情而非大义,那会不会给许诺的声誉带来困扰?这太难为我了。
不得已,我只好岔开话题,问王学东怎么样了?虽然知道他多数难以生还,但警方确定答复给我他死了,我还是甚为惋惜遗憾。而事情的真相,就是当年袁立因私进试验室做试验引发火灾一事,乃是替王学东顶罪,当年的罪魁祸首,是王学东本人。彼时王学东害怕事情败露,求女友袁立帮这个忙,也允诺无论结果如何,必然不离不弃于袁立,但,他实言了,末了,用深爱他的女人的自由来换取自身自由的王学东,娶妻生子,生活幸福。
王学东得知妻女皆毙于光气之下,已然猜得到这是何人所为。他没向警方透露任何线索,并且,他是知道如何找得到袁立的,留书与袁立,但求一见,说清“误会”。之后,王学东留下遗书在自己办公室抽屉里,去了当年他与袁立常去的那间试验室,边等袁立,边启动老旧的设备,制造一个能够引发强烈爆炸的试验。
王学东在遗书里说,是他咎由自取,害了妻女,但严格来讲,袁立若要寻仇,冤有头债有主,他就在那里,何必绝情到连孩子都不肯放过?“我不能不死,但她也不能活着。”而前去赴王学东之约的袁立,也存着同样的心思,那瓶氮气里,装的是一枚土造定时炸弹,遥控器,就在袁立的口袋。
警方推测,因为我们实验楼左翼维修之故,坡道封闭,袁立没办法从左翼进入试验室赴王学东之约,她只能从主楼进去,没料到路遇许诺。坐牢十年之久,其实袁立对自己的名字已经没那么敏感,但许诺对她喊出的一串数字,是她狱中服刑期间的编号,袁立因此得知许诺必定是已经查清楚她底细的警察。她先将钢瓶推到可以通往王学东常用那间试验室的楼梯旁,藏匿起来,等把许诺引开,再回去左翼大楼。
而左翼旧楼发生的爆炸,是袁立先引发的,因为第一场爆炸,随之触动王学东预制的第二场爆炸。两次爆炸的威力很大,那间记载王学东与袁立恩怨的试验室位于三层,靠窗那两层的楼板被炸至穿塌,王学东和袁立的遗体残骸,有些部分是在一楼找到的。我和许诺,算是非常幸运,无论如何,我们还好好呆在楼上,天意若再多几分残忍,无论我如何义无反顾,都难护得许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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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文
局长同志还深刻自省,“这还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够细致有疏忽,虽然我们一直调查王学东,但这是不够的,我们应该更警惕,暗中监视保护他,就能避免这样的结果。方教授,我们还应该向您致歉啊。”他起立啪地又给我一敬礼。
我无奈,也只好跟着打打官腔,例如没有尽善尽美的工作,没有捷径和投机取巧,通往真理的路永远都是艰难的,不怕犯错,主要在于如何从错误中吸取经验等等等等,但其实我只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身为案子决策者的许诺没及时暗中监视保护王学东,以至于一位老年知识分子受伤入院,就给许诺处分什么的?纪律部队的手段常常显得异常严苛,我才不要许诺得到那么苛刻的对待,于是我不得不说,“其实许队长已经处理的非常好了,毕竟一开始,我们给出的意见是王学东并无投毒嫌疑,许队长还是坚持追查王学东,咬住了这条线索……”
局长同意我,“当然,当然,小许是我们队伍里非常出色的一员干警。”
我观察他脸色,看上去不象是会追究许诺责任的样子,才松口气。话说,我不是惯于应酬之人,不到情非得已很有必要的情况,我不会祭出我修炼很久才稍微能拿得出手的圆融与世故,那大概就象是拿出来用一次,会耗我几分内力的样子。如果说世故这件事是有配额的话,在许诺的事情上,我大概用完了我三年之内的所有配额。
局长又告知,“小许将调离这个案子,交由其他同事接手善后,她有新的任务,最近会外派一段时间……”
外派?这都快过春节了,纪律部队真的很无情。
警局人告辞没多久,来的是我单位的领导,和校方的领导,我想我真不应该在深深睡了十多个钟头之后,于探病时间醒来。领导们带来登样的营养品和慰问金,又就我的“事迹”~~现在已经发展成“英雄事迹”了吗?他们决定开表彰会,请我去演讲~~我的面部表情一定是惊骇交加,痛不欲生,后来还是我们单位领导大笑,放了我的行,说,“老方,你呀,这脾气!”
而让我对自己这脾气做出深刻反省的,是许家人。许益来看望我,又带来温女士熬的汤水和包的饺子。许益说饺子是给方刚的,酸菜馅,方刚一定很久没试过酸菜馅饺子了,而酸菜,是许益亲妈自个儿渍的。“我妈渍酸菜是一绝,独步天下。”许益这样赞美母亲。
方刚和李完没工夫说话,用表情显示,那饺子好吃的他们简直要哭了。
许益又跟方刚说,“等方教授好了,让我妈炖大骨酸菜,一起来家啜一顿,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于是,我儿子完全表现出他心甘情愿被“收买”的意思。
尽管我一再说昨天送的汤还没喝完呢,不要再麻烦温院长。许益仍坚持,他家母上有命,病人喝的汤必须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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