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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临毓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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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作为一个新人。”徐文钧也在下楼的电梯里。
“徐秘书过奖了。”卓君临礼貌地微笑。
“比我预期的好很多啊，还以为…”徐文钧并没有把话说完，颇具意味地看了眼卓君临。
“什么意思？”卓君临好奇，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多余的思考，直接问了。
当初来他家要他进事务所的是徐文钧，现在这样的话似乎对他的能力并没有很高的期望。徐文钧没有回答，电梯到达底层，带着惯有的微笑，走了出去，留下满心疑惑的卓君临。
走过写字楼的前台，走出写字楼，想到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想到自己老板那张很眼熟的脸，突然另一张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Catherine，中文名易妍茹，而自己所在的这家事务所，扬帆事务所，是易扬所有。
心情很好的卓君临瞬间掉落谷底，自己到底怎么进这个事务所的，当初的那些疑惑都涌了上来，果然自己怎么会有那么优秀足以让杨帆上门来请。自信心像是被冰山撞到的泰坦尼克，不停下坠，直至淹没在海底，再也看不见。
“Catherine，是我，卓君临，请你吃饭吧。”卓君临并没有多想，自信心的巨大打击让他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想一问究竟知道一切。
“吃饭？哦，好啊。”有些奇怪，但是还是答应。
夜晚的上海总是万种风情，灯红酒绿，霓虹灯将整个上海照得灯火通明，整个城市都笼上妩媚。
Catherine选的是以前就经常来的一家牛排店，不似外面的奢靡，有股清新的味道。
卓君临先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点不知所措，刚才是一时冲动，现在他的理智已经早回来，难道要直接问吗？根本没有肯定的事情，怎么说，这个朋友他还是想交的。
Catherine很准时的来，还是一贯干净利落的样子，短发，风衣，长筒靴。点过菜单，Catherine抬头问卓君临。
“怎么请我吃饭？”
“第一个月工资，请朋友吃个饭不要理由吧，”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你呢，哪里工作？”
“还没开始。”眉头微皱，眼中有些不愿意提起。
“看来要你请回来希望不大啊。”卓君临没有办法问出那样的问题，她的眼睛太干净，心里想什么都在眼睛里，什么都可以看出来。
“啧啧，小气的男人，都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安家立户了还计较这么一顿饭。”眼中那些不愿没有了，有些轻松地和卓君临开起了玩笑。
晚饭后，并没有直接回去，Catherine要去江边走走，卓君临没有拒绝。
“啊，好久没有在这里走过了，这感觉，怀念哪。” Catherine颇为享受的闭起眼睛享受这冰凉的风过自己的脸。
“在墨尔本不舍得的也是你吧。”走在江侧替Catherine档去些风，毕竟是寒冬，这风还是从水面吹来的。
“又不是我愿意去的。”提起墨尔本，除了当做观光风景城市，其他没有好感。
卓君临没有回话，Catherine的话让他有些不解，不愿意，是什么意思？
“不愿意留学还是不愿意当律师？”
“选那个专业。”平静地看向卓君临，说出自己不算秘密的秘密。
不得不说卓君临吃惊了，一个和自己一样优秀的女生，居然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学了近十年的专业！
“很吃惊，对吧，”没有意外卓君临的惊讶，“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的，要是可以让我重选的话，我会做一个艺术生的，带着画笔画板，去自己喜欢的地方，看美丽的风景，然后画下来，不一定要别人认可，我自己看就可以了。现在让我自己选的话，我宁愿选择开个画廊，看那些和我有一样的梦想的人，自己不能实现，就算看着，我也觉得很开心。”
低着头说完这些话，Catherine转向江面，“可惜，不可能再有机会了，”将自己衣服紧了紧，看向卓君临，“我很羡慕你啊，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可以选啊现在，律师和画廊并没有矛盾。”
“想想也没有什么的，算了，至少让一个人满意吧。”回来原来的表情，已经看不到刚才说话时的悔意和苦涩。
“Catherine，别让自己后悔，人生总会有值得的。”
“那你呢，卓君临，你值得的是什么呢？”没有回答，带着淡淡的笑容歪头望向卓君临。
值得的？话是自己说的，那么自己呢？
地铁到站，出站，然后回家。
开门，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家，两个月前，妈妈将家里整理地整整齐齐，而现在，客厅里沙发上面有自己将就睡在外面的被褥，面包的袋子，自己网购拆封的盒子，书房书一通乱放，早就失去了原本的整齐，卧室也可以想象一团糟，除了厨房没有用过依然是原来的样子。跟自己的书桌相比，就是天壤之别。卓君临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房间乱成这样，大学四年，墨尔本又呆了这么几年，居然一个人生活还是这样狼狈。
撕下一张便纸贴，拨出上面的号码，是家政公司的，号码还是一个月前Catherine给的，拿了自己准备好的行李箱，出门。
这个家应该需要一个女主人了，看着电梯关上的卓君临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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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水星
“君临，我手机掉了。”坐在情人坡上的季毓岫皱着一张脸向男友抱怨。
“喏，下次别再忘了。”从口袋里掏出季毓岫的手机递了过去。
“额，怎么在你那里？”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不可能在卓君临那里的呀。
“打你电话不接，担心就过来了，然后你舍友打回来的，”其实，是舍友接了电话，而且卓君临知道季毓岫今天有约。不是和自己有约，那么就是就是宋航了。
每次季毓岫和宋航出去吃饭什么的，甚至连上一次看电影晚归卓君临也知道，季毓岫什么都没有瞒，因为对于季毓岫来说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可是卓君临介意，季毓岫没有那份心思，不代表宋航没有，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身上花上那么多心思，要说不打什么注意，没人相信的，起码卓君临不信。偏偏，季毓岫把周围的人当成朋友，男女都一样。
“还以为丢了，还好还好，你怎么来了？”找回手机，季毓岫意识很久没有来南京的卓君临在自己身边。
“有空就来了。”其实是和导师有约的，但是翘了。
“前天说有事是假了喽。”季毓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在想到底他说的有事是指什么事情，前天说得根本不可能来这里的，现在又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以前是不能来还是不想来。
“不是，导师突然有事，改时间了。”想到自己还要回去向那个向来严谨非凡的导师解释以及将要发生的一番教育，季毓岫的语气让卓君临感到一阵烦闷，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了。
“哦，这样啊。”听得出卓君临的不耐烦，季毓岫就觉得自己很委屈，好像自己永远在原地，他想来就来，什么时候季毓岫都会有时间奉陪的。
“嗯。”
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彼此隔着一定的距离，不抱不靠。
“你来就为这样坐着啊。”季毓岫也烦躁起来，自己不说卓君临好像永远也不知道讲话，每次去哪里吃什么做什么，都是她在做决定，她受够了！“那你坐着吧，我走了。”说完干脆的起身。
“老婆，”卓君临急急起身拉住季毓岫，“别生气。”
“别叫我，”这样没有脾气的卓君临让季毓岫更加恼火，“反正你都要出国了，分手分手。”
从认识到交往到现在，卓君临一直都是没有脾气的，有时候季毓岫觉得生气，卓君临却一点感觉也没有，让季毓岫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但是，那些矛盾就是在那里，卓君临觉得无所谓不代表季毓岫也一样觉得无所谓，卓君临一味的忍让让季毓岫没有办法继续生气，同样矛盾也一样不能解决。
分手两个字再提，这是他们继上次后第一次提，卓君临的手僵了僵，季毓岫没有挣开卓君临的手，只是背对着卓君临。卓君临不明白了，自己失约从上海跑到这里就是为了听着两个字的？
“分手？理由呢，因为我在上海，他在南京还在你旁边？”明知道没有这回事，还是克制不住的将自己的妒意泻出了，卓君临真的很介意这个人这件事，不单是因为他和季毓岫一起吃饭看电影，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够随时在她身边。
显然，季毓岫惊讶了，听到这些话的季毓岫身子顿了顿，“好，你就这样想我和我朋友的，你一个人在上海，我问过你什么，怀疑过你什么，你朋友我管过么，更不要说短信电话了，没想到你会这样？”优秀的卓君临自然是吸引很多女孩子的目光，再知道了季毓岫后大都没有表示，但偏偏又那么几个不死心，电话短信想要破坏来彰显自己的独特魅力。这点季毓岫给了卓君临很大的自由空间，不会手机里除了自己和亲人之外的女性号码统统删除诸如此类的约束卓君临。
“我错了我错了，老婆别哭你。”
说话的时候季毓岫抬着头，卓君临比季毓岫高了20cm，眼睛直直看着卓君临，眼泪不停往下掉，季毓岫没有擦没有闭眼，就这样倔强地看着卓君临。
季毓岫很少哭的，在卓君临面前几乎为零，上次闹分手乌龙事件是在舍友面前，卓君临并没有看到，现在泪如雨下却倔强抬头的季毓岫击溃了卓君临所有的防线所有的怒意，只剩心疼。
“老婆，别哭了，我都没有纸巾了。”低头看着怀里还在低低抽泣的人，卓君临有些无奈，他老婆好能哭啊。
“谁让我哭的？”偎在怀里不出来，自己的眼睛肯定肿了，一定很丑。
“我错了我错了，你擦我衣服上好了。”试了试把季毓岫拉出来，没有成功。
“你什么时候走？”
“七月。”
“不喜欢七月。”苏嫣是七月去美国的，而温雨蕾是七月去世的，现在卓君临也要七月离开了。
“那个，老婆，别难过呀，那个温雨蕾其实是穿越了，不骗你。”
“…”
季毓岫没有回答，抬起来头，睁着哭红的桃花眼肿肿的，张了张嘴巴，满脸黑线，说不出话来。
“你是跟雨蕾有仇啊？”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换来的是卓君临与平时半点不像的憨笑。
下午，两人一起看场电影，惊悚片，遇到恐怖的镜头，周围的情侣都是女生小鸟依人状，虽然有些个子不像，男生则展现着自己的魅力。他们算是异类了。季毓岫不怕的，跟苏嫣看过恐怖片后，整个323都不怕了，所以这样的惊悚片就是小儿科了，卓君临没有机会展现自己的魅力，机会留给季毓岫了。
关键时刻，季毓岫还在考虑要不要装一下，毕竟自己的身材是标准的小鸟依人，还没有决定，卓君临用自己的身体挡了挡，季毓岫再次满脸黑线，以后该看文艺片吧，季毓岫如此想。
卓君临没有留下来，季毓岫没有留，心里微微的有些伤感，还是微笑着送他上车，看着他远去，其实看你走的一直就是我，君临。
、第十五章 机场的送别
拿着行李在火车站等待检票，卓君临站在检票口，人不少，熙熙攘攘，但是这里没有人是来送他的。其实，来再多人又能怎么样呢，那年他走得时候，很多人送他，他感觉不到分离的难受，是整个心都被塞满了棉花，软绵绵的明明是整个都塞满了依旧是空空的感觉，等到最后一刻，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走吧，可能路上堵了。”好友拍拍自己的肩膀，笑得有些勉强。
“可能有事吧，带回来了给你送回去。在外面好好混哪”另一个好友伸手打了一拳，说得很轻松。
“走吧，不走迟到了。”脸色有些复杂的卓爸爸也加入催促，心绪有些凌乱。
“君临，好好照顾自己，啊…”眼泪在眼眶中，声音有些哑，这几天，卓妈妈都没有睡好，想到自己儿子要走那么多年，心里怎么也不好受。
“走了，爸妈我会照顾自己的，别担心。”看来一眼机场入口，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检票，进通道，上机，彻底离开这个国家。
离开之前，没有再见到季毓岫。
在车上找到自己的作为，放好行李，坐下。很久没有做过高铁了，以前，他是常客，几乎一个月一次从上海到南京，那里有他全部的思念和爱恋，最后留下了什么呢？
卓君临伸出自己的手，这是一双不算很漂亮的手，很干净，纹路清晰，十指修长，指甲修剪整齐，握紧，什么也没有抓住，手心里空空的。抓紧不如放开，是因为抓紧什么都没有而放开就有了整个世界，难道要自己放手吗？
放手，舍得吗？
心一紧，手掌捂上胸口，揉了揉，很疼很疼，他不会舍得放下的。
毓岫，我不会放手的，不会！
其实，季毓岫来了。
大四的卓君临早就在家里呆着，准备出国事宜，这边大二的季毓岫还在准备期末考试，所谓一周一学期，大学将整个考试观颠覆，用几句话来总结，一，大学上那么几个月的课其实都是没有用的，有用的是考前的半个月，二，你一定要学会几天不睡觉也能走路，因为看书是要熬夜连续的，三，看书这种东西是要讲缘分的，没有缘分不要说整句话，就是字你也看不懂，四，不要相信你自己的胃，因为早就被你毫无规律的生活打乱，饿，很多时候只是一种错觉。
接到卓君临电话，让还在学海苦苦挣扎的季毓岫着实放松不少，心情成幂指数上升，但是很快此幂指数的底数变成了零到一之间的某个小数。
卓君临是讲要走的事。
讲完时间地点，很长的沉默，卓君临几乎以为掉线了。
“不走，行不行？”
“毓岫，都已经订好了，你怎么现在讲这些？”卓君临是不明白，很早就知道会有只一天的，怎么会突然要他不要去。
“我不想你去的。”
“毓岫，几年很快的，我就回来的。”分离前，总会是不舍的，卓君临只以为季毓岫只是单纯的撒娇。
“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要出国要留学，你都自己决定好了，没有问过我。”季毓岫的语气很平淡，像只是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无关自己。
卓君临沉默了，这是事实，他以为季毓岫是赞同的，季毓岫也没有任何不赞同的话，除了每次说起这些的时候的沉默和不悦，但是很快就以笑颜和一句“我们来谈点别的吧”，结束不再继续。
他不知道，她不愿意这样分开。
“毓岫，只是几年，很快的。”卓君临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安慰简单的重复。
“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吗？这里不可以吗？你就这么想去？你没有想过我们会怎么样，想过我会怎样？”很多事情，她不敢相信的，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还会在卓君临心中有那么重要的地位吗？还可以像现在这样笃定卓君临对自己的心吗？
她没有答案。
“…”卓君临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觉得没有必要，一直以来卓君临都认为他们会在一起的，不会分开，季毓岫这样讲，让他没有办法回答，现在他给不起任何的承诺和未来。
“我不会来的，不会。”听不到电话另一头的任何回应，几乎是愤怒地吼出这几个字，挂掉电话。
眼泪，刷拉拉留下啦，眼前模糊一片。
卓君临是在自己城市走的，没有在上海，谢源，汤煊两个请了假来送他，还有一名好友晏阳正在外面出差，没有赶回来，机场送别的就四个人，兄弟还有父母，这是卓君临最重要最在乎的了，但是还有一个人呢。
季毓岫，其实没有你的人生，很苍白，我可以想到和你分离时哄你说的话，抱着你安慰你的样子，轻拥你该是怎样的，又该怎样替你失去眼角的泪水。可是你不在，怎么办呢，你不在。
季毓岫是来的，翘了一整天的课，从南京一个人到从来没有到过的机场，看着卓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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