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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嫁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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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上哪”元容不放心的追问。

朱婶头也没回,“当然是去挖金子”,元容无力一叹,这朱婶怎么说也不清。

接下来的几天元容每天三线一点,少鉴府、田里、皇子府,少鉴府里的挂名师傅天天变着戏法引她练武,但不是让她弄砸就是心法背的乱七八糟,但那位大人丝毫没有不耐,反而乐此不疲。

或许那次小茅屋是拉紧彼此那根红线的契机,元容这几天都在阿子房用晚膳,俩人虽然只有片言只字的交流,但总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秋意淡扫,清风中也带着些许的微凉,元容应牛婶她们邀请,一同上山打猎,这回同行的还有贵婶的女儿小飞,小家伙软磨硬泡,怎样也要跟来,无奈,只好千吩咐万叮嘱她不要乱跑。

小飞两眼发亮,点头如捣蒜,“知道!”。

路上,小飞拿着木棍左右扫打淹到膝盖的杂草,大眼睛巴巴的凝着元容,“容姐姐,那个大哥哥还好吗!?”。

元容微微一笑,“嗯”,闻言,小飞如释重负,吁了一口气,“那就好”。

今天算是大丰收,一共捕到五头野猪,临下山的时候,小飞忽然突兴致,扬着稚嫩的嗓音问她,“容姐姐,听说皇子府很大很漂亮,后天的猎秋可以到皇子府举行吗!?”。

此话一出,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向元容投来期盼的目光。

元容讪讪牵起嘴畔,“这个,还要征求五皇子同意才行”。

25、第二十五章

响午时,元容早早回了皇子府,提着一个简陋的药箱,在半夏噤声不通传的情况下立在阿子房门前。

三声轻叩,里面传来男子的声音,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那只悠闲自在的小猫咪趴在软垫上呼呼大睡,旁边还放着一根猫尾草,显然是跟男子玩累了。

元容哑然失笑,凝着那抹背对着她的背影眼神中多了几分宠溺。

“半夏,替我拿搁在床榻上那支喜鹊蹬梅簪子过来”闲来无事的他整理起梳妆台的珠宝,琳琅满目的簪子、宝石、耳饰铺满了台面。

一只大掌从后将簪子递来,回手接过的时候余光发现那只手不大对劲,再扭头,吓得他双目圆睁,两颊飞红,急急取过,胡乱的将首饰塞进鎏金浮雕牡丹锦盒里。

“怎么进来也不通传一声”宇宁低头呵斥,厉声语调带着一丝娇嗔。

望着铜镜中的映照,元容低声说道:“抱歉,来时没遇到半夏,所以就擅自进来了”。

合上锦盒,眸子低看,“到这儿来,有何要事”。

虽然知道他看不到,元容还是对着镜子里的他展颜微笑,“草民是来替您的伤口拆线的”。

宇宁身形一滞,握着盒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哦??????”。

元容搁下了药箱走到他身侧,俯首低说,同时微抬起手臂,“五皇子”,秋目轻瞥,瞧出了几许落寞,点头肯首,元容将他置于软塌上。

掀开裙摆,原本狰狞的伤口渐渐愈合已变成粉色,就像在脚上戴上了一根红绳一样。

“要上麻药吗!?”元容抬头询问,正好对上那双秋水盈盈的眸子,仿佛有什么在欲言又止。宇宁敛去神色,摇了摇头,“不用”。

元容双目紧凝,但依然不闻他改变主意,无奈,她转身点燃蜡烛,将镊子和剪刀烧红,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剪刀,宇宁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开始了”元容再次抬头,眼神让他再作考虑,但男人执意偏首,“嗯”。

轻叹一声,元容一手剪刀一手镊子,缝合的线是一种类似鱼线那样韧性表面又光滑的丝线,所以只要将两头剪断,再用镊子抽出即可,不过缝合时间已有四、五天,所以难免会跟肉黏在一块。

当第一条线抽出时,宇宁浑身僵紧,双目紧闭,唇瓣被咬出一点朱红,疼痛慢慢缓下,他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接踵而来的又是一轮撕裂般的剧痛,浑身脱力虚软,冷汗淋漓的软塌斜倚,红唇轻启,呼吸着稀薄的空隙。

元容马上用干净的白布捂住渗血的伤口,稍止上血就撒上消炎止痛的药粉,缠上白布,小心翼翼的将一双莲足摞上塌上。

元容拿起帕子轻轻印去他额上的汗水,宇宁把脸转过,虚散的目光带着些许幽怨瞅着另一头。

“既然线已取下,你也不必再来阿子房”说完这话,他的眉心已锁得紧皱,抿着唇,不语。

“嗯”,听着元容淡然的回答,就像一根针狠狠的扎进心中,一痛。

嘴唇的腥甜在味蕾扩散,仿佛在尝着那在内心深处流淌着的腥红,苦涩自尝。

“可是在阿子房吃的精致,嘴巴都给养刁了”元容笑了笑,凝着那张愕然的脸庞,她继续补充,“不知五皇子还能否暂且留草民一双碗筷!?”。

双目绽放凝彩,两颊含桃,嫣红的唇瓣宛如熟透的果实,散发丝丝诱人的香甜。丝帕轻印着嘴唇上的伤口,隔着布料,软软的触感在指尖并发,点燃着深处的星火。

垂下眼帘,那点星火瞬间被眸底的幽黑扑灭,在睁开时已是一片平静,“对了,草民这还有一事??????”。

宇宁眨了眨眼睛,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是——”元容将想借皇子府来庆祝猎秋的事道出,看着宇宁低眸作沉思状,她也没抱多大的期望,低头收拾着药箱。

“那个小黑猪也会来吗!?”宇宁问道。

“小黑猪!?”元容不解,随即想到那养有一只小黑猪的小飞,笑道:“嗯,这就是她提议的”。

“这样呀”嘴角轻挽荡起一朵浅细的笑花,“准了”。

冷不防的一句话让元容始料未及,“啊!?”。

后天

当拉下漆黑的帷幕,点上璀璨的星光,映照着下面一群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人们。

长长的火舌狂舞摇摆,烤的滋滋喷香的野猪被数名孩童眼巴巴的盯着,古朴的音乐在三名村妇的手中轻快飘荡,盛着酒的大碗在女人们的碰撞下溅出了不少。

鲜少热闹的皇子府在这晚吸引了无数双好奇的眼眸,侍人们都偷偷往这边张望着,好奇这里的一切,看着她们豪爽的喝酒,孩童天真的玩耍,众人的脸上也不禁偷偷的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在作甚!”一声厉喝,惊得他们齐刷刷的回头,瑟缩的站立着。

关燕目光横扫,“还愣在这儿干嘛,工夫都做完了吗!?”说罢,侍人们速速四散不敢多留片刻。

跨前一步,关燕目光淡漠,瞧了眼那边欢声雷动的人群,静静隐没在黑暗中。

阿子房中,一浪浪由远至近的欢呼声喝彩声不断扬起,让拿着书的他心痒难耐,心思总是被那声音给勾去。

站在一侧的半夏怎会没猜到他那点心思,偷偷的捂嘴笑着,拉长了脖子瞧了瞧外头,“五皇子,驸马那边好像很好玩,咱们要不去瞧瞧!?”。

被撩起了兴致,宇宁从书中探出一双眸子,水莹莹的流波在黑夜滑动。

元容跟着牛婶她们四处讨酒,就算浅尝几口已有些微醺,哄闹间,眸光不期然的跟那双藏在暗处的眼眸相撞,见那抹黑影欲逃离,她加快脚步,手臂一伸,拉回了他。

“五皇子”,迎上男人诧异的目光。

净是嗅着鼻间的丝丝酒香他已感微醉,被触及的地方微微发烫,“放手”他低声说着。元容也不挽留,果断松开。宇宁揉着手臂发热的地方,一池心湖不知不觉间被搅乱。

“五皇子,您要来吗”元容笑着邀请。

他身子反射性的往后倾了倾,“不用了”,他不习惯这种场合?????

“阿容,别想逃了,今晚不醉无归先说定!”牛婶脚步虚浮,举着酒壶嚷嚷叫着,俨然是已经喝醉了。

“元容,快点来!”贵婶也在一旁附和。

元容身形偏移,身影将宇宁笼罩得严严实实,回头朝俩人说道:“行了,我先上趟茅坑”。

“哈哈哈,可别掉下去了”牛婶洪亮的笑声在轻快的音乐中高扬,跟贵婶肩搭肩的唱着不着调的歌曲。

“走吧”元容牵起柔荑轻轻一带,宇宁脚步凝滞,困解又赧然的凝着两只交握的手。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脚??????”元容挠头道歉,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道了句“失礼了”,在男子一声惊呼中将他横抱在怀。

瓦檐之上,身后的弯月剪出两道并坐的剪影,望着底下欢乐庆贺的人们,宇宁的嘴角也不禁松动上扬,那耀眼的篝火将秋季的凉寂烧去,第一次,看见一大群人无拘无束的打闹庆贺,感受这特别的“盛会”。

偶尔看见孩童在追耍玩耍,那孩子气的天真映照在男子一双秋目中。

就在这众人都沉醉在欢乐的氛围中,一抹异常的人影反而往冷清的地方走去,鬼鬼祟祟的潜入黑暗中。

篝火渐渐熄灭,旭日东升,将昨夜的一派热闹非凡也一并带走,皇子府又回复往日的清净。

宇宁依旧坐于梳妆台前让半夏梳理着一头青丝,习惯性的,他每日喜欢拿出那个红色锦盒出来细看一番,拉开抽屉,别说是红色锦盒,连平时的那写珠宝簪子也凭空消失了。

“怎么不见了!?”半夏扑了上前,左看右看,甚至把抽屉全拉出来倒转也找不到一支簪子,他脸色急滤,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难道是遭贼了!?”说出来后又觉得没可能,“皇子府守卫森严,哪会让小偷小贼潜入”。

闻言,宇宁眸底跳过一束光点,眉心皱的更紧。

“去把关燕叫来”宇宁沉声说道。

半夏当即点头应说:“是”。

半刻,关燕恭谨的立于宇宁面前。

他愁眉深锁,目光不断瞄着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抽屉,“去查一下昨夜到本府的人最近有谁突然挥霍大度”。

关燕颔首领命,“是”。

五天后,关燕带回了消息,宇宁闻言,二话不说随即下令,于是,当关燕领着官差到元容的村子时顿时掀起波涛大浪,元容想上前询问何事,但关燕绷着脸,用肃穆的口吻唤了声“驸马”后径直的带着官差前行。

停在一间破旧的茅屋前。

“就是这儿了”关燕回头对官差说道。

领头的官差颔首,对后面的收下摆手示意,刹那间,数名衙差破门而入,里面传来孩子的哭闹声,男人的惊慌哭求声,顿时乱成一团。

一番打闹后,衙差出来时,架着一个狼狈的矮小女人。

当她瞧到人群中的元容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大叫,“元容,救我呀”。

元容一愣,但还是想弄清事情,“关管事,这是怎么回事!?朱婶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围作一团的村民也拉长了耳朵细听。

关燕脸色一板,眸光锐利,“关于此事,奴才不便多言,还请驸马自个儿去问五皇子”说罢,关燕带着官差还有朱婶一同消失在村子的尽头。

剩下一干摸不着头脑的村民,还有面色凝重的元容。

不必多言,她已猜到九分。

26、第二十六章

举起手,凝着那扇紧闭的门扉,迟疑的叩响着门。

三声落地,须臾,里面传来男子斩钉截铁的回绝,“如果是来求情的就免了”。

元容惭愧垂首,“我、草民并不是来求情的??????”微抬目,望着那片薄薄的窗纸,“那个,不知五皇子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草民——”。

一声轻蔑的嗤笑荡开,“你打算赔偿吗!?”。

微愣,她赧然坦言,“草民没这能力??????”。

“既然如此,此事你也不要干涉,何况与你无关”宇宁决绝的砍断她那半点想求情的思绪,看着门外的剪影,那低头的沉默,那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无一不牵动他的心弦,咬了咬唇,他扬声道:“没别的时就退下,本皇子还要休息”。

“??????草民打扰了”淡淡的声线弹着絮絮的无奈与无助。

看着门上的影子离开,宇宁低头看着手中揪成一团的帕子,心乱如麻。

半夏听着那落寞的声音消失,不禁想帮腔说情,“五皇子,驸马性子憨实,她也只是想帮帮忙——”。

不过宇宁根本不卖她的账,哼声说道:“以为处处让步就能换得一生平安,也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当笨蛋欺压!”说话间,秋目一扫架子上那套金龙攀肩的大红袍子,嗔怨的喃喃自语,“真正是一个大笨蛋”。

元容心不在焉的踱步出门,前腿刚跨出门槛就被迎面的一大一小揪住衣摆,扑通一声,男人梨花带雨的哭诉求说:“元容,求你帮帮咱们吧,我真的没办法了??????”,男人低垂着脑袋,颤抖的双手就像寒风中的秋叶,拼命依附在干枯的树枝。

“添叔,您这是——”元容急忙搀扶着他起来,“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刚站起的膝盖又扑通一声坠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像一个铁锤敲击着她的胸口。

愧疚于她,添叔不敢抬头直视,心中的苦酸悲伤化作泪水,打落在元容的鞋尖上,“我知道,我家妻主不争气、好赌,但怎么说她也是咱家的顶梁柱,没了她??????”说到这,添叔的嗓音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我跟这孩子只有死路一条???????”。

孩子无暇的双目天真烂漫的瞅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偶尔看到爹爹脸上的泪痕,小眉毛略略一皱,伸出小手掌往男子脸上抹了一把,奶声奶气的问道:“爹爹不哭,痛痛不见了”,非但没止住泪水,那压抑的在深处的苦楚顿时化成眼泪喷涌而出,俩父子抱成一团,抽泣着,梗咽着。

胸口的郁结越积越沉,不得不一吐而快,可这一口叹息又是多么的沉重,“添叔,你先起来吧”扶着男人起来,“朱婶的事,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元容的话宛如黑夜中的指明灯,瞬间点燃了男人眼中的希望,“真的!?”。

机械性的挽起嘴角,“嗯”。

男人听到她的话,悬在空中的大石落下了一大半,牵着孩子三步一回头跟元容点头道谢,这倒给她增加不少压力。

顶着这份被施加的压力,元容自行步行到少鉴府,途中,她骤然改变了方向,转步朝官府走去。

昏暗潮湿的地牢随处可闻阴暗老鼠的“吱吱”叫声,蟑螂更是肆无忌惮的横穿直走,浑浊的空气散发阵阵霉臭。

“是这儿了”官差脚步一顿,掏出腰间那环钥匙咔嚓的打开了铁锁。

“驸马,这犯人原本是不允许探监的,所以请您也别让咱难为,尽量快点”。

“我会的,劳烦您了”握手间,元容将暗藏在掌心的银子塞了过去,官差背手掂量,抿唇一笑,“小的就在外头,有什么事就喊一声”。

元容点头目送,“有劳了”。

踩着冒着湿气的稻草,元容朝那瑟缩在角落的一团物体唤了声,“朱婶”。

黑团抖了抖,从臂弯缓缓抬起一双空洞的眼眸,渐渐的,一丝幽光从眼底掠过。

“元容!?”试探性的喊了声,在确定来人时,朱婶连爬带跑的奔到元容面前,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袖,“你终于来啦,是不是可以出去啦!?”干瘦的脸荡起欣喜之色,没两秒就被元容打碎了。

“我不是来带你走的,我也没这能力”,朱婶顿时笑容僵凝,手无力的脱下,“那你来干嘛!?来看我笑话吗!”愤怒的情绪一举倾泻落元容身上,但她眉心丝毫不起皱褶,淡淡的问道:“朱婶,那些珠宝你哪到哪典当了”。

朱婶一怔,眸光偏移,但又立即怨恨的瞪着元容,理直气壮的谴责着她,“你说什么!?你也认为那东西是我偷的!?你有证据吗!”说着说着,朱婶似乎颇为不甘,“自己把东西看丢了反而来埋怨他人,真是的!”。

听着那喋喋不休的抱怨,元容冷眼如霜,她抬起手刀往毫无防备的朱婶击去,瞅着那昏死过去的女人,她蹲身脱去朱婶的鞋子,掏出匕首将鞋底刺破,抽出里面那张崭新的当票,朱婶常年欠债,对于钱财她十分看紧,小心眼和多疑令她不敢将钱放在家里,这种人对外界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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