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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又死回来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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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抓好的药包。”

咳嗽一声,皇后慢慢喝了口茶,又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斜斜靠在椅子里。

“本宫倒是忘了问了,上次东厂抓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左不过也不是第一次赐座,皇后才赐了白行远起来,青萝就已经自动自觉的上了杯茶,连带着还端了碟新制的点心,一并放在小桌子上。

“这是微臣的疏漏,上次之事,文鸳夫人还未来得及下手,便被岳小公子被抓的消息惊了回去,微臣只怕打草惊蛇,虽然已有些物证,但到底还没动手,便只作并未发觉文鸳夫人之意,抓的宫女其实与暗害皇嗣并无关联,只不过是章炎放在上阳宫的心腹而已。”

皇后:“……”

她就说,怎么文鸳夫人能这么蠢,明摆着已经抓了一次换药的法子了,居然这会儿还敢换汤不换药的再来一遍。

闹了半天是以为抓着一个顶包的,就以为自己撇清了?

真当后宫里的人都是傻子。

“这会儿薛昭仪防得严,皇上又天天宿在上阳宫,文鸳夫人虽有心下手,但碍于岳小公子新入宫,皇上恩赐有加,曹太医又随侍在侧,寸步不离,没有机会,只不过薛昭仪……”

顿了顿,白行远偏了偏头,斟酌半晌,终于还是碍着皇后护着薛昭仪的态度,把话说软了一点。

“有些奇怪。”

皇后抬手揉了揉额角,又是一声长叹。

“薛昭仪最近是奇怪,明明守着个皇嗣,却总在后宫其他地方走动,也不似从前那般对杏充媛尽心,是吧。”

白行远利索的点了点头。

“皇后圣明。”

“那是因为,薛昭仪怀疑暗害皇嗣之人,是德妃。”

后宫里的事情,本来就没必要太藏着掖着,何况不过是个昭仪的事儿,就是把皇嗣折腾没了,总算是皇上现在春秋鼎盛,当不得什么大事。

“德妃现下和淑妃奉旨协理六宫,一旦薛昭仪起了这个心思,哪里还敢放心把暗害皇嗣之事往上回?上次本宫无意间路过上阳宫,薛昭仪才找了机会,和本宫说明。”

从上次宋桥来回自己,谢慎行和穆青霜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就能知道,这人还没能完全从杀手模式调回家长里短,估计薛昭仪这些个小心思,简化到他嘴里,最后再和白行远说的就是:

“薛昭仪怀疑德妃某害皇嗣。”

她连文鸳夫人都没能查到,自然也编不出所谓德妃指使文鸳夫人谋害皇嗣这等逻辑。

东厂既然已经确定了是文鸳夫人,自然也很明白德妃没存谋害皇嗣的心,白行远说不好也就是当笑话听了那么一听,根本没往心里去。

这会儿东厂若是觉得薛昭仪可疑,说不好连带着还得把她划去文鸳夫人一伙儿里,日后要再论起来这事儿,那就难得说得清了。

白行远嘴角抽了抽,楞了半天才憋出来了一句。

“微臣明白了。”

“其余的倒也没什么,不过皇上身边的小德子,死得不明不白,总归是御前的人,东厂也得快些给出个交代来,还有,皇上是怎么想起来会来书房偷试题?这件事本宫谁都没告诉,就连你也是事后才知道那是试题外泄,皇上想去博美人青睐,难不成那位美人还有些心胸,不喜好诗词歌赋,专看策论?”

宫里的事情,拖得时日久了,便再没人记得。

不过是一个小太监,哪怕是跟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只要皇上不记得,还有谁会去想着查死因?

现下小乐子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范狗腿扒牢自己的大腿,两只在后宫里都能直接横着走,谁不上赶着巴结,哪会再提一个死人?

就算是没有施尉提醒,皇后也总觉得这事儿大概是出自谢慎行的手笔。

章炎久居后宫,又有朱氏提携,还深知自己脾性,能猜到自己放置试题的锦匣在哪里,不算难。

白行远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决定一件一件慢慢回。

事情牵扯太多,东厂也是花了些日子才理清头绪。

“微臣怕京城里暗桩行踪败露,不敢太过于插手查聚贤楼,不过幕后的老板的确是王爷的心腹,只不过王爷平日甚少出现在聚贤楼,那位心腹又是王爷早先信任过的人,当年被王爷赶出王府之后便再不与王爷来往,东厂也查了许久,才查出聚贤楼与王爷的关系。”

顿了顿,白行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还颇为自嘲的笑了笑。

“只不过前些日子在聚贤楼里红极一时的婉儿姑娘,倒是有些本事。”

皇后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娘娘可还记得,当日在聚贤楼内,皇上想见婉儿姑娘一面,是哪家的公子出来拦阻?”

皇后顿时就有种想扶额的冲动。

那时候她光顾着看皇上挨揍有多丢脸,秦政之是说了有两家公子的名号,好像当时喊人来揍皇上的是贺大人家的独子来着?

好在白行远也没打算凑在这个时候和皇后出考题,问完之后便自顾自的往下说。

“当时大理寺丞家的独子贺欣然把婉儿姑娘送去了家中,过后也不知那位婉儿姑娘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惹得贺公子和兵部侍郎家的老三高琨为了他反目成仇了。”

皇后默默的在心里替白行远补足了四个字。

红颜祸水。

“最后又是谁抱得美人归了?”

白行远微微抬头,目光往皇后书桌上溜了一圈,最后还是没往珠帘的方向看。

“皇后不妨猜猜,是谁赢了?”

白行远说得轻松,皇后也没真心去猜,随口便说了个高公子。

若说是贺欣然,倒是也有可能,毕竟这会儿查泄题案,还得刑部和大理寺一块儿合办,谢慎行未雨绸缪,先往大理寺那儿安插人手,也不是说不过去。

只不过那时候皇上已经偷了考题,以谢慎行的性子,必定人是早就安插好了,不至于等到那时候再下手。

剩下兵部,就更好说了。

往尚书家里安插人手,费工夫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区区一个侍郎,高家老三又是出了名的不往朝堂走,倒是合情合理。

“皇后英明,只不过大概娘娘还不知道。”

稍稍停了停,白行远笑得越发讥讽。

“为了那位婉儿姑娘,高三公子还打算亲自入宫,来求皇后娘娘给他赐婚,封婉儿姑娘一个品级呢。”

其实东厂得到的消息,在赏花宴上,高公子就想求皇后恩典。

只不过皇后身边气压实在太过于低,又只在宴上稍稍沾了沾座儿,走了个过场就退了席,高琨又被自己寻着说话绊住了脚,人没找着机会而已……

本宫又死回来了 第71章 身份不明

皇后都觉得自己有点气乐了。

高公子不懂事;难道高侍郎也跟着不懂事?

一个来路不明酒楼里唱曲儿的,领回家去好吃好喝供着不就结了。

高家又不缺这几间房子。

再觉得喜欢;赏她一个侍妾的名份;至不济还能有侧夫人;至于还要上表朝廷,纳为正室不说;还非要求个封号?

别的不说,高琨说得好听;别人叫他一声才子;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连闲职都没有的白衣。

如果说要娶的那位是个世家贵女,皇后倒是能考虑一下,冲着女家的面子给个封号。

问题是现在就一个唱曲儿的;你倒是凭什么?

“娘娘觉得,试题泄密一案,究竟牵扯到了谁?”

高琨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但一旦被提到明面上来说,皇后又不能真的把实话说了。

白行远默默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围魏救赵最好用。

皇后一楞,继而摇了摇头,又冲白行远笑了笑。

“不妥,总算也是老臣了,如此究竟伤心。”

皇上登基之后,第一件正事就是召集群臣商议全国选秀。

而后皇后临危受命,朝政上就没皇上什么事了。

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个老臣好歹都是看着皇后长大的,又有涂相撑着,皇后便也缓了缓手。

白行远的提议是不错,总归是故意放出来的蛛丝马迹,想查出什么结果来,还不是自己这个皇后说了算。

只不过要除的人里,高侍郎还轮不上号。

“你说那位婉儿姑娘有些本事,不会就单指这一个吧。”

白行远眼界一向高得离谱,迄今为止别说娶妻生子,身边竟然连个侍妾都没有,寻常女子绝难入他法眼,想得他一句评价都难,更别提称赞。

那位婉儿姑娘若只是一时狐媚迷了高琨的眼,向皇上请旨又是他自己私下拿的主意,也不算什么太难的事。

“自然不止。”白行远大概也能猜到皇后会这么问,微微往前倾身。

“东厂接到的消息,是那位婉儿姑娘,曾今与贺公子私奔,俩人已经跑到京郊了,最后是被贺家和高家的家仆联手才在京郊渡口边堵住了二人。”

皇后忍住自己想要扶额的冲动。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真能看到活人私奔。

世家小姐的眼界本来就高,高门公子那就更高了。

虽说宴饮节庆时或者能惊鸿一瞥的见上一面,能不能看的对眼就得另说。

纵使能看对眼了,谁家不是高门大院一堆子人走来走去?

就算退一万步说,那两只情投意合的真的能躲过所有人的耳目,又能混出京去,皇后就不信,这两只能安然撑过一个月。

住客栈是不会要看身份路引,若是运气好,大概租个小小的房子也不会引来盘查。

但左邻右舍不是死人啊……

猛的来了一对年轻的又不怎么通晓世事的男女,说不好搬进来的当晚就得有邻居过来问问家长里短。

能不能编圆谎暂且两说,就算是编圆了,第二天衙门就得人来登记人口在册。

高门大户的一早发现闺女儿子不见了,通缉令寻人帖早发去了每个俩人可能去的地方衙门。

普通人家花不起这个银子,但俩人的合婚帖呢?没有衙门发的婚帖那就是要拖出去浸猪笼的好么。

私奔是技术活啊……

不懂事的小姑娘年轻公子没概念,难道大理寺丞家的公子会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

那位婉儿姑娘到底是许了什么天大的好处,才勾得贺欣然把人从高家拐跑?

“这件事高公子知道?”皇后不死心,又追着问了一句。

知道自己情投意合的意中人居然和别家男人私奔,还能冒冒失失跑来宫中给那位可能已经是残花败柳的货色求一个名分,这得是多真的真爱……

还有多大的冤大头?

白行远难得颇觉讥讽的笑了笑。

“自然是知道的,不仅知道,过后竟然对婉儿姑娘越发殷勤,倒是和贺公子再不往来了。”

皇后:“……”

这大概不是光漂亮就能做到的事了。

“高侍郎也知道?”还不死心的皇后挣扎着继续往下问。

白行远颇为光棍的点了点头。

“这位婉儿姑娘就住在高家,高侍郎对她评价颇高,甚至连与贺公子私奔之事在人追回来之后就再不置一词,甚至还让高夫人送了一套首饰给婉儿姑娘,说是……”

顿了顿,白行远吊足了皇后胃口之后,才默默往下接了一个足够让皇后吐血三升的词。

“压惊。”

皇后:“……”

去他娘的压惊啊!

在她听来,这分明就是那个婉儿姑娘勾引贺公子不成,转而就把人家贺公子卖了之后,继续在高家蹭吃蹭喝还要蹭名分啊摔!

迷倒一个高琨也就算了,居然连高侍郎一块儿栽进去?

她还真是老少通吃不挑食啊!

“所以微臣说,那位婉儿姑娘,是个角色,且东厂去查她身份时,竟然什么都查不到。”

很多东西,皇后也只能憋在心里想一想。

什么残花败柳什么老少通吃什么挑逗勾引,都不是能够从一个大家闺秀嘴巴里面说出来的话。

白行远也就很体贴的继续自己往下接了下去。

“倒也不是什么都查不到,只不过微臣总是觉得,能查到的消息,都是对方想让东厂看到的。”

那位婉儿姑娘从出生到入京,所有信息都太过于完整,完美得一看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平常人家这些普通日常用不着的东西,谁不是缺东少西的,哪有那么全须全引的信息?

简直就像是过后特意做出来留给人查似的。

东厂往能查到信息的地方去问过,倒是真有一位婉儿姑娘,也真的随父亲入京,理由也真的是投亲。

只不过那位正牌的婉儿姑娘,早在上京途中,就一个不小心,给遭了山贼。

神奇的是那群山贼竟然没有劫色,只抢了财物,再把父女俩人杀人灭口,最后推落山涧毁尸灭迹。

东厂本来也就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去山涧底下搜了搜。

结果居然人品爆发的给找到了那位活活摔成了烂柿子的婉儿姑娘她亲爹,以及因为体重比较轻,被挂在半空中书上被生生饿死的婉儿姑娘本尊。

虽然说看脸是有些认不出来,但衣饰物品都对。

尽管谢慎行在进京时还先斩后奏的替朝廷剿灭了几窝山贼,打劫婉儿姑娘本尊的那群山贼也赫然在列,但总有人数一多,便总有一些漏网之鱼。

东厂查得细致,这些消息竟然也慢慢拼凑了出来。

“真正的婉儿姑娘,早在进京之前便已遭了山贼,父女二人尽数殒命。”

东厂查得辛苦,但到了白行远嘴里打了个转,再说出来便也轻描淡写了。

“只不过时间身份都对得丝丝入扣,即便微臣查尽那位真正婉儿姑娘家中众人,也查不出京中这位姑娘的身份,现在贸然请人入京指正,只怕也做不得数。”

皇后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连私奔这种事情都能忍得下去,身份是假的又怕什么?

那就不是个事儿。

“是谁指使山贼杀了真正的婉儿姑娘?还有,婉儿姑娘上京寻什么亲?”

查不到那位凭空冒出来的人的消息,从本尊身上大概也能挖出些有用的。

若说山贼打劫不是巧合,那么正牌婉儿姑娘入京的所谓寻亲,大概也是人为的结果了。

白行远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娘娘圣明,只不过东厂过去之前,那位真正的李月婉家中曾起过一场大火,所有东西被烧得干干净净,连隔壁邻舍都被烧去大半,按说李家已无人居住,房屋失火之后,不会有人再去整理。”

顿了顿,白行远慢慢挺直背脊,垂眼看着面前的地砖。

“但当地官府似乎也太过于勤勉,邻舍说,失火第二天,便有官差过来,将失火房屋整理干净,所有被烧毁之物尽数丢弃,东厂赶去查看时,竟然连一片被烧过的砖瓦都看不见,若非地面有烧过痕迹,而那块地方又空了出来,微臣也想不到那是李月婉所住之地。”

白行远说得委婉,但皇后也不至于蠢得到了家。

哪有官府会去这么上赶着的讨好一个连人都不在的空屋子?

分明是上头有谁施了压。

只不过那位李月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炮灰,死了便死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把她原先的住所一把火烧掉?

还是说这位本尊,竟也有些不可告人之事藏着掖着?

“从官府便好查些,想必你也有些眉目了。”轻轻呼了口气,皇后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抬手揉了揉额头。

有线索总比凭空冒出来无迹可查要强。

纵使查不出这位冒牌货的来历,查出来本尊也是好的。

否则那么多灾民那么多炮灰,找谁不好,凭什么偏偏找她?

白行远谦逊无比的点了点头。

“容娘娘再给微臣些时间。”

皇后便放心了。

白行远倒不会轻易给承诺,一旦这么说,必定是有了眉目了。

本宫又死回来了 第72章 流产

真正出了事;其实皇后第一反应还是去找白行远。

连自家爹都得排第二;那位连皇上都使唤不动的天卫……皇后自认没那个本事。

他不来添乱已是万幸。

更何况宋桥现在把整个后宫围成个铁桶似的;大概连只公耗子都跑不进来,何况现施尉受了伤?

十有*这人已经麻溜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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