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家有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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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秋神志涣散，喃喃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呀。”九尾捧起她的脸，眼中尽是同情，“你身陷妖穴，和你没关系的忘川蝴蝶君都来了，可云间月还无动于衷。所以你跟我一样，在她心里都没有位置。可你比我可怜多了不是吗？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可。。。。。。怜。。。。。。。”落秋机械地重复，脸上也浮现出悲楚神色。
明凰见状连忙大叫：“落秋你不能上当，这个妖怪在对你进行精神攻击！你不能相信她，一旦你相信她你就万劫不复了。”
“哪里来的小虫子。”九尾放开落秋，朝明凰一指，将她定在原处。
明凰心里悲催了，这下可真是大难临头了。
解决了碍事的人，九尾继续催眠落秋。她的话就像一把刀，一下一下撬着落秋对云间月的信任。
【哼，无知之人，汝要被催眠到何时。】
蚀月的声音及时响起，终于在落秋心神完全涣散前把人拉回到了清醒状态。落秋眼睛眨了眨，一把推开九尾，“你太可恶了，居然想要挑拨我和小月儿的关系！”
“难道不是吗？”九尾转了一圈，“你看看四周有她的影子吗？”
“我的影子你岂看得到。。。。。。”
九尾色变，循声望去。落秋大喜，对着那个站在身后的华服女子露出笑颜，不是云间月又是何人呢。云间月的身边还站着白幻影，见到落秋安然无恙，他心中的焦急也放下了一半。
落秋转过身，得意的对九尾笑道：“你看，我在小月儿心中的位子可比你高多了。”
“云间月。。。。。。”九尾看向华服女子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你终于肯出现了，这很好，很好！”
同样有面纱遮面的云间月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落秋，她徐徐开口，“我是来接落秋回去的。”
“你休想！”九尾突然暴起，一手掐住落秋的脖子，转眼青衣女子的脸上就变成了猪肝色。“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安生。你看，只要我稍微用力，这个人类就会命丧当场了。”九尾长长的指甲在落秋雪白的脖子上划过，立即出现了一道血痕。
“落秋！”白幻影看得揪心，却又碍于云间月揽着不能出手，他此刻的心就有如千万只猫抓，恨不得代落秋受苦。
落秋涨红了脸，艰难地憋出一句话来：“。。。。。。你。。。。。。说过不会。。。。。。。”
“不会对你下手是吗？”九尾冷笑，“有几个妖怪会说真话给你听，我就是要你死！”说完她手上猛地加大力道，势要把落秋的脖子当场掐断。
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落秋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她奋力一挣，体内灵气爆发，倾泻而出护住脖子。蚀月随心而动，夹带着噼叭作响的雷电撞向九尾面门。九尾侧身躲闪，手上力道一松，落秋趁机滚出去，捂着脖子一顿咳嗽。
白幻影再想不了多少，他冲上前抱住落秋，“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赶不及吗。。。。。。落秋，你不能再这样了，我可不希望娶一个喜欢惹麻烦的姑娘呢。”
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从对方怀抱里传递过来的不只是关心，还有一种名为爱的东西。落秋反抱住他，“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是呀，”白幻影在落秋琼鼻上刮了一下，“我要是再来晚一步，你就成了妖怪首领的压寨夫人了。”
落秋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笑，“那我成了妖怪夫人你还要不要我呢？”
“我聘礼都下了，退回来会很没面子的。”
云间月深深地看了一眼落秋和白幻影，没有任何反应。她看向九尾，因为蚀月袭去时带起的风，黑色的面纱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看，这就是你留给我的。那一下还真是刻骨铭心。。。。。。”九尾抚上脸庞，在耳边有一道丑陋的伤疤一直拉到脖子上，看起来当初应该伤的很重，以至于这么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完全愈合。
云间月背着手，“你我本就不该结下这段孽缘，九尾你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
落秋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月儿你真的和她。。。。。。”
云间月沉默。
九尾眯起眼，“你的小月儿不说，我来说。”
当初九尾第一次化形的时候没能躲过天劫，被五雷轰顶到要魂飞魄散。它奄奄一息之时被路过的云间月所救。不巧的是当时的云间月是男子打扮，九尾一见倾心，再次化形时变为女身，想要以身相许来报恩。谁知道九尾找到念念不忘的恩人，方才发现对方不仅不是男子，而且还有一个身份——修真大派云间阁的阁主。好吧，这都不算什么，九尾甘心服侍在云间月身边，只求能与她朝夕相对。
但是有一天，她跟着云间月见到了被封印的妖怪头头红莲血魅，从两人的对话当中知道有那么一个女子令云间月多年来一直牵挂惦念。九尾冲动地跑去问云间月为什么可以接受别的女子，却不能接受她。云间月回答说在她的心里没有爱，她谁都不爱。九尾狐一怒之下就杀了几个盗贼，却也因此被云间月逐出水云间，更在脸上留下了这一道伤疤。
女人的嫉妒就像是这世间最烈性的毒药，所以九尾想了很多办法，终于把红莲血魅放了出来，他们合作的前提就是铲除云间阁。
“我陪了她几百年，落得这样的下场。”九尾看向落秋，“你也不会得意多久。”
落秋茫然了，纠结了。她看向小月儿，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白幻影拍拍她的肩，“落秋，跟着你的心走。”
一红一紫两道身影飞至，云间月眯起眼，“看来都到齐了。”
妖怪头头有些不满地对她说：“云间月，你也想把本大爷看中的人带走吗？”
“落秋就是落秋，她不属于任何人。”云间月淡淡地说，“但她是我云间阁的弟子，出来久了也应该回去看看。”
“本君一定要带她走呢？”开口的是蝴蝶君，他盯着落秋，似乎有满腔的话要对她说。
“你们真是不把本大爷放在眼里啊，她可是本大爷认定的女人。”妖怪头头晃晃手中的妖刀，“想要带人走？笑话！”
落秋头大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貌似他们的焦点在自己身上？
白幻影心中苦笑，看来落秋也不是等闲之辈，惹得三方势力如此大张旗鼓抢夺一人，这也算是奇闻一件了。他是很想站出去说“落秋已经答应嫁给自己”，但看现在的情况，好像很不合时宜呢，他可不想一不小心成为众矢之的，坐收渔翁之利才是商人家庭的应有传统美德。
“既然大家都争执不下，那就凭本事说话吧。”蝴蝶君对云间月妩媚一笑，自然他们应该先联手对付某妖怪。
九尾恨恨地看着云间月，抢先打破僵局。猫咪的爪法凌厉，每一下都带着破空之声，那是一颗伤透了的心发出的悲愤鸣叫，令人不由得汗毛倒竖。云间月对九尾没有爱，但是几百年的相伴之情总还是有一些印记，可以的话她并不愿意对九尾出手。所以云间月选择了和蝴蝶君站在同一阵线上，由他去处理那只猫咪。
四个身影在黑云中起伏，只能看见法术的绚烂，看不清他们的动作。落秋仿佛看到了一片混沌之中，神之一族开天辟地的场景，想来天地初开时也经过了一场大战吧。这场战斗足足打了一月之久，人和妖早早就停了手，静静地等待上位者们决斗的结果。
他们这样持续战斗，终于到了力竭的那一刻，相约停手，下次再战。因为到最后都没有分出胜负，所以问题被抛回到落秋面前。
妖怪头头威胁说：“你要是敢跟他们任何一个走，本大爷就屠城。”
蝴蝶君给明凰使眼色，明凰拉着落秋撒娇，“好妹妹，跟姐姐去忘川玩不好吗？”
云间月什么都没有说，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看落秋，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就那样站在那里，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落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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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举首还望月婵娟
更新时间20101016　23：53：35　　字数：2921

　“女人，快点决定吧。”妖怪头头上前一步，白幻影立即挡在落秋身前护住她。
落秋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最后目光停留在明凰身上。我为什么要听这些这些人的呢？我本来的目的可是为了回家，回去找美人爹爹问问明凰的事，好解答心中的疑惑不是吗？可是为什么眼看就要到云州了，偏偏又生出这许多的事端来呢？一连串的问号让落秋好生火大，她干脆甩手，一个都不跟。
“我要回家去，谁稀罕和你们走。”落秋鼓着腮帮子，指着明凰说，“你，跟我一起走。”
明凰指着自己不敢相信，天下闻名的云间阁阁主、忘川庄庄主、妖怪头领这些人为了落秋打打闹闹了好些天，结果却是她一个法术学得吊儿郎当的人被点名了。“落秋，你没有指错吧，真的是我，不是他、他、她？”明凰一个个点过去，分明是还在云里雾里。
落秋肯定地点头，那眼神毋庸置疑，就是明凰了。
“我晕。”明凰跑上前来勾住落秋的脖子，压低声音，“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多大佬在，你谁不挑，挑我这个没靠山的。”
“我就是不能被他们左右。”落秋忿忿地说，“反正选谁都是错的，我干嘛要违背自己的意愿呢。再说我们两姐妹这么多年没回家，你不想回去看看美人爹爹么？”
提到美人爹爹，明凰有些畏畏缩缩了，“我。。。。。。”她实在介意当年逃婚翘家的事，害怕美人爹爹不会原谅她。
落秋狠狠地给了她一个爆栗，大声说道：“有我们这种为人子女的吗，偷偷跑出来好几年不回去，让父亲大人一个人苦苦支撑诺大的家业，这样的行为对吗，对得起碧家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含辛茹苦把我们抚养成人的父亲大人吗，对不对得起我们的良心啊！”
不光是明凰无限汗颜，在场的所有人也无不为落秋这番义正言辞的孝女发言所感动，好像他们要是不让落秋走，就是犯了天大的罪过。
“那，师父大人你看。。。。。。”明凰转向蝴蝶君，可怜兮兮地乞求，“我也想回家。”
蝴蝶君略微一想，倒是变通的极快。他笑着地点头，“既然本君的爱徒开口了，本君如果再开口阻拦，那就显得不近人情了。爱徒你离家也有些年头，是应当回去看看的。”
明凰有点小惊讶，师父大人一口一个爱徒让她是受宠若惊，总觉得按照这位大人的个性不应该呀，就像这表面的好下还隐藏着什么阳谋阴谋。当着这些人她也不好明说，但是那种不好的预感一直蕴绕在她心头。
“不过。。。。。。”
明凰一下子就丧了气，这不，这么快就应验了。
蝴蝶君走到落秋面前，很正常地向她点头示意，“本君身为令姐明凰的师父，传道授业解惑之外，还应当关心这嫡传弟子的生活。早先没能去拜见令尊，现在去应该不迟吧。”
“。。。。。。不迟。。。。。。”家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落秋自然不能推脱。
蝴蝶君得意地看了看旁人，落秋觉得他脸上那种笑容很欠扁。
剑万纵摸摸下巴，瞧瞧母鸡护崽样的白幻影，也是一笑，“是呀，落秋也应该回去看看，正好带我的爱徒见见未来的岳父嘛。”
“岳父？”妖怪头头在云间阁众男弟子身上转悠了一圈，盯住白幻影，“你是谁？”
白幻影道：“我是落秋的未婚夫。”
“胡说什么呢。。。。。。”落秋涨红了脸，去拉白幻影，“我什么时候多出了个未婚夫的。。。。。。”
“这样正好。”妖怪头头甩了甩一头银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表情，“她不承认，那本大爷就纡尊降贵一次，和你这人类来公平竞争。哼哼，只要是本大爷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落秋抓住白幻影的手腕，略微有些惊惶地看着妖怪头头，这家伙不会是想要跟白幻影决斗吧，那她的幻影不是输定了。“妖怪头头，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一个瞬移，妖怪头头直接无视了白幻影，他把落秋往自己怀里一抱，怪笑着：“放心，本大爷可是正儿八经的情场高手，犯不着和小孩子玩手段，反正他一定会输给我。”
“你放开落秋。”白幻影拉着落秋一只手，谁也不让谁。“我愿意和你一起竞争，就在落秋的父亲面前决出胜负。”
“幻影！”
妖怪头头目的达到，果断松手放人。他回瞪了蝴蝶君一眼，转身对落秋笑道：“那就这么着吧，本大爷就等着见岳父大人了。”
“你少自作主张。。。。。。”落秋抗议无效，看着妖怪头头扬长而去，她只好对白幻影抱怨，“幻影你明知道他说那些话是有那些预谋的你还。。。。。。随随便便地就决定这样，这样荒唐的事。算了，我什么也不说了。”
白幻影摇摇赌气的落秋，温柔耳语，“我并不是随意为之，要是激怒了妖怪首领，不知道这些妖魔还会做出什么来。他既然想去，就让他跟着好了。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
“。。。。。。”落秋眼帘低垂，“我是担心。。。。。。”
“放心吧，一切有我在。”白幻影这般说。
“哼，我还没答应让那个谁当我妹夫呢。”明凰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很好地博得了蝴蝶君大人的欢心，现在正在他那里讨赏呢。“师父大人你看我乖不乖？是不是应该奖赏我一下呀。”
“本君记下了，等回庄上去找蜜花领东西去吧。”
落秋只觉得这两师徒的对话莫名其妙，不理也罢。她走向云间月，轻声问道：“小月儿，这次你还是不去吗？”
云间月转过身来，露出的那双眼眸一如既往的温暖，可落秋却从中读到了寂寞的黯然神伤。月明星稀，月亮美丽，却始终独自高悬，何况是云间之月，更加令人清冷神伤。
这一次落秋不打算听小月儿的回答了，她把小月儿的素手握在手心，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你会来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小月儿抽回手，在广袖下的指节苍白。
“你曾经对我说过‘规则’的力量吧。”落秋强忍下心中的失落，让自己露出笑容，她对上云间月的眼睛，好像从那里就能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
“是。”
“虽然不太明白，可我一直记得那个雨天，我们坐在一起听雨煮茶，那样的日子今天想起来是多么的快活，我，很想回到那个时候。”落秋扬了扬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某些东西似乎发生了改变。。。。。。你看，我认识的小月儿从来不会放开我的手，她会很温柔地对我笑，跟我讲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拉着我一起看冬天的第一场雪。。。。。。”
“。。。。。。”
“我不知道九尾说的是真是假，也正像她说的的那样对小月儿一无所知。。。。。。感觉好像被欺骗了一样。我心里很不快活。。。。。。长得越大，我就越能感觉到和小月儿你的距离，那是一种无法逾越的距离，我心里别扭，可是。。。。。。”
“。。。。。。落秋。。。。。。
“唔。。。。。。你看我在说什么呀。”落秋摇摇头，好让脑子清醒一点，“我只是想问，小月儿我们当初的约定还有效吗？”
风轻轻地吹过，撩起美人发丝。
“我从没有忘记与落秋的约定。”
“诶？”
云间月取下面纱，完美无瑕的五官组成了一道唯美风景，令天地万物失色。她把落秋的手一并拢入袖中，两手相扣，规律有力的脉搏清晰传入落秋心里，宛如一面小鼓敲打。不再是云淡风轻，柔情似水不足以形容，云间月的声线中充满了治愈力。
“我从没有忘记小月儿和落秋的约定。”
“嗯？”落秋期待的眼神让人揪心。“你会和我回家吧。”
“小月儿会去的。”
落秋给了云间月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我知道小月儿不会抛下我的，小月儿最好了！”
云间月闭上眼——就让云间月再做一次落秋的小月儿。。。。。。这样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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