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家有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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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点点头，“无妨。到不知这位小师妹如何称呼，寻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么。。。。。。。”
落秋略微思考一番，将事情说明一番，想请李凡出马搞定素思，说服素思再去劝说墨一觞。


第二十六章　拨开云雾见明月
更新时间201096　0：07：09　　字数：3191

　李凡，云间阁老好人，据称只要找他帮忙都会答应。因此落秋很是得意，自以为这次定然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谁知，李凡却一口回绝了。
“李凡师兄！”落秋不理解，“你为什么不答应？”
李凡摇摇头，说：“我不能做对不起素思师姐的事。”
落秋实在想不明白，说素思既然爱慕墨一觞，自然也就希望他好，那解开墨一觞的心结，自然就是好事一桩，如何又变成了对不起素思。
李凡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又如何知道素思师姐希望墨师兄给艾香儿师妹的母亲一个名分呢？”
“我确实不知。”落秋如实答道。
“你可知道素思师姐一直爱慕着墨师兄，心中早已希望成为他的结发妻子。墨师兄如果认艾香儿的娘亲为妻子，按照龙渊国的律法，留有子女的正妻过世，小妾是不能扶正的，除非正妻品德败坏。”
落秋猛然想起龙渊国的律法还有这样一条，顿时明白过来。
“我对素思师姐。。。。。。”李凡始终说不出那个字，“我不敢奢求，只希望她过得好。”
落秋知道，妾，永远是低人一等的，而在她自己心里，也是决计不愿做别人的妾的。
落秋拱手作揖，说道：“是落秋唐突了。”说罢，便要告辞。
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而她碧落秋，也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且慢。”
落秋忍不住叫出来，“白幻影，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
那抹白色的身影就像一朵云来到她的身边。白幻影对李凡说：“师兄，你怎么知道素思师姐不希望墨师兄好起来呢？”
李凡不语，但他心里知道素思为了墨一觞的事有多烦恼。
白幻影继续说道：“喜欢一个人，就希望她什么都好，希望可以帮她完成她的每一个愿望，哪怕她不知道你的心意，只要能看到她的笑脸，心里也是甘愿的。素思师姐喜欢的，李凡师兄也希望帮她做到对吧？”
“可是。。。。。。”
“李凡师兄。。。。。。”落秋本想说点什么，可是脑中是一片空白。
白幻影才不理会落秋的眼神制止，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想要帮自己喜欢的人没有错，可是当你知道她的这段感情注定没有结局的时候，你还会想要去做吗？”
李凡眼神一紧，“你什么意思？”
白幻影眼中流波宛转，灿若星辰，“墨师兄和素思师姐认识那么久，怎会不知道素思师姐的心意？而到现在这段姻缘也没有开花结果，自然是因为墨师兄心中只有那位舒舒娘子，拒绝了师姐。这一点，只怕师兄你旁观多年，心中比旁人要明白很多吧。”
“师兄一直说，只要师姐幸福就好，所以你也只能装作不明白，陪着师姐一起活在幻想中。为什么你不肯承认对师姐的爱意呢？”
李凡身躯震了一震，嘴唇动了两下，说：“是。”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有什么不敢承认的。”白幻影乘胜追击，“师兄的性子看似温和，实是懦弱犹豫，如你这般怎么能得到师姐的心？”
“我该如何。。。。。。”李凡很是痛苦，“我实在不知啊。。。。。。”
白幻影薄唇一抿，勾出一抹迷人笑意，“师兄自然应该追求师姐了，难道师兄不能给师姐幸福吗。只有试过了，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遗憾。”
落秋在一边看得一怔一怔的，这个白幻影，明明就是在给李凡下套啊，还非要顶着一副侠义助人的幌子。
李凡在那里反复念叨着白幻影的那两句，半响才回过神来。落秋惊奇的发现，李凡的眼中不再是远远看着别人时略带哀伤的满足，而是恢复了活力的神采。
“师弟说的是，我李凡确实不是敢爱敢恨的人。幸得师弟你一番点醒，如今才知道错过了什么。”
落秋慢腾腾的叫道：“李师兄？”
李凡握紧拳头，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我已决定不再做一个旁观者，我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啊？”突然听到李凡爱的表白，落秋确实没反应过来。这个人前后反差也太大了。
“碧师妹，我会去劝素思师姐帮忙的。你就放心吧。”
“谢。。。。。。谢？”这个时候是应该说谢谢的吧，落秋已经懵了。
李凡抱拳：“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了。”说完，这位师兄就大踏步地走远了。
这下落秋可是见识到白幻影的厉害了，她一脸感慨，对白幻影抱拳道：“想不到白公子不仅武功超绝，就连口才也是一流。落秋实在是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白幻影把手放在落秋肩头，开玩笑似地说：“你好歹也是阁主的亲传弟子，怎么不会利用身边的便利？阁主说一句话，比你自己磨破嘴皮都要管用。”
落秋不屑，“咄，我虽然不是什么高洁志士，也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如果凭一人之力可以解决，为什么还要麻烦他人，碧落秋可不想被人在后说三道四。不过这一次，你帮了我，我还是会给你道声谢的。”
“落秋你看似圆滑，实际也是个固执的人啊。”白幻影话语里有几丝担忧，“这样在世间行走，我很为你担心。”
落秋没好气的说：“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担心我做什么。再说，我碧落秋也不是好惹的。”
就在落秋要离开的时候，白幻影拉住她，表情很是认真，说：“你可知道，我也可以为你完成所有心愿。”
落秋盯着他的眼眸，极力想要看出其中的深意，可是白幻影眼中波澜不惊，她真是捉摸不透了。
“我。。。。。。不明白你说这话的意思。”
“你知道。”白幻影坚持说。
落秋有点慌张了，她吞吞吐吐的问明白什么。
“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白幻影捧起落秋的脸，逼她直视自己。“从你来到云间阁，来到启鹿峰，我就注意你了。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轰隆——落秋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眼前温柔俊美的翩翩君子形象瞬间崩溃，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狡猾狐狸。他从一开始就瞄上了自己，而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现在狐狸暴露了，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了啊！
落秋想了好久才勉强可以开口，她躲闪着白幻影的目光，说：“你在开玩笑吧。堂堂白家公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看上我这种普普通通的人。”
“为什么不能？”白幻影有些好笑，这个落秋又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不喜欢？”
落秋掰开白幻影温暖的双手，从他手上传递过来的热量让她小心肝扑通直跳，甚至可以感觉到脸颊在微微发烫。她退后两步，确定和白幻影之间的距离是安全的。
“我们都很清楚八大家族的子女择偶要求。就像我姐姐会嫁去蓝家，是因为蓝家需要碧家在南方开拓的市场，而碧家也需要蓝家的支持。”落秋心里虽然忐忑，但至少表面上表现的十分镇定，完全符合大家族子女的行为规范。“我不一样，这一代碧家没有男子，将来我是要继承碧家家业的。而我如果成婚，那也只能是男方入赘。敢问你，可会入赘我这小小的家族？”
白幻影走进一步，落秋便退一步。
“那又有何不可？”白幻影再次伸出手，这一次他将落秋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就算入赘，我也要娶你为妻。”
落秋羞得满脸绯红，挣扎道：“休要戏耍我！快放开，叫别人看去成何体统！”
白幻影哪里肯放，低下头在她耳边厮语，“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将我一忘就是五年。你口口声声说会负责，怎么又让我空等了五年，好生辛苦。这一次，上天安排你我在云间阁重逢，就是要你来偿还我的。。。。。。”
落秋听得糊涂，忍不住骂道：“白幻影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大坏蛋，放不放开我？就只会欺负我这样的弱女子吗？”
白幻影不理，“落秋休要妄自菲薄，你不普通，更不是弱女子。我只是害怕一松开，你就会再一次一走了之。”
落秋也不知道白幻影的力气这么大，折腾了半天也没法脱身，只好软下口气，“白幻影，你把我弄得透不过气了。。。。。。可不可以放开我？我保证我不会跑的。。。。。。”
白幻影听着当真以为弄疼了她，谁知才松开一点力道，就被早有准备的落秋挣脱了。
落秋此时真是怒不可揭，要知道她从小到大就没被人弄得如此狼狈过。才一脱困，落秋就使出了杜云娘所传的飞刀绝杀——无痕饮血。这招乃是飞刀速度发挥到极致，人看过去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其实下一瞬间就被飞刀穿喉而过。
不过落秋功力不过，飞刀始终留有残影。白幻影略一偏头，几枚夺命飞刀就擦身而过。不过，落秋也没有真伤人性命的打算，一击不中，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落秋指着白幻影的鼻子骂道：“你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无耻？”
白幻影忽略掉落秋的指控，反告知：“落秋怎么依旧言而无信？”
落秋气的是七窍生烟，“我走了吗？我还站在这里，哪里跑了，谁言而无信了！你，你你。。。。。。”连说三个你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落秋恨恨地一拂袖，转身离去。
白幻影无奈的摇摇头，她还是这样，就算她不肯接受自己又能如何呢？


第二十七章　心结宜解不宜结
更新时间201097　0：06：24　　字数：3562

　落秋走得飞快，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明明春天早就过去了，为什么心里还会像有一只小鹿在横冲直撞呢？
脚步不知不觉中放慢，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落秋在想，难道白幻影真的对自己有意思？落秋被自己吓了一跳。慌忙把这个想法甩到脑后，真讨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还是快点解决艾香儿交代的事才是正途。
落秋正要去找艾香儿，没想到那个女子此时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笑。
“你怎么来了？”落秋走过去问。
艾香儿似笑非笑，说道：“我知道你要来找我，就先来找你，免得你麻烦。”
落秋自然不信，挥舞了两下粉拳，说道：“我才不信呢，还不快点从实招来？”
艾香儿一挑眉，“我要是不来，又怎么会看见你跟白幻影。。。。。。”
“打住！”落秋连忙去堵艾香儿的嘴，她可不想那难堪事在云间阁到处飞传，“你可别乱说，我们可什么也没有。”
艾香儿给了她一个白眼，“蒙谁呢。我早就看出来白幻影对你有意思了。”
“什么，你早就知道了？”落秋忍不住扑上去猛摇她，恨不得要吃了她，“你早知道怎么不告诉我，你还算是朋友吗？你对得起我吗。。。。。。。”
“行了行了！”艾香儿被他摇得七晕八素，“我这不是以为你故意要跟他搞暧昧嘛，谁知道你看着精明，实际就是一个榆木疙瘩。”
艾香儿只是受了风思巧的拜托来找她的，谁知道就不经意瞧见了先前那幕，偏偏又不是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而是一个小丫头在那里张牙舞爪想要挣脱某狼的禁锢。
“你。。。。。。你。。。。。。”落秋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一摆手，“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你娘亲的名分有着落了。”
说到这里；艾香儿眼神一黯，语气很是失落，“我娘念了一辈子，想不到死了才有机会成为别人名正言顺的妻子。”
听到艾香儿说起她娘，落秋也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落秋忍不住安慰道：“你不要这么伤心。至少你母亲死后还算了了心愿。。。。。。我娘。。。。。。”
“你娘？”
落秋的长睫毛动了动，一双美目多了几丝思念与不解。
“我娘是我爹唯一的结发妻子，爹爹爱她胜过一切，在娘亲过世后也没有再娶。”落秋顿了顿，还是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人人都羡慕我娘亲，可是娘亲却总是闷闷不乐。。。。。。下人们都说她是在福中不知福。。。。。。”
“娘亲走的时候我还小，记得不清楚。但那段时间娘亲确实郁郁寡欢，反而离开的时候嘴角含着一抹微笑。。。。。。”落秋回想起那个美貌女子安睡在塌上的情形，很是不解，“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艾香儿静静地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落秋，有些事她一听便明白，而落秋始终对人情认识的不够，看过的人，遇过的事都还太少了。
艾香儿也有犹豫，她在犹豫要不要教落秋一些。可是她们现在是朋友了，如果有些事会伤害到落秋，她是不会去做的。
“哎，怎么跟你说起来这些。”落秋叹了口气，真的被白幻影吓傻了么，修炼有待提高，心性依旧不够坚定啊。
“话说回来，”艾香儿掩嘴笑道，“你对白幻影那小子真的没有感觉？”
落秋回瞪着她，“我对白幻影有没有感觉，你不是最清楚吗？以后少拿这事烦我，本小姐可是大忙人。”
“少贫嘴了。思巧他们还等着一起吃饭呢。”艾香儿把人连拖带拽，倒是早早的带走了。其实她早就看见没有掩饰踪迹的白幻影过来了，既然落秋没有那个心思，有何必找些不快呢。
白幻影慢腾腾的走出来，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一言不发。他当然知道艾香儿心里的小九九，不过，他有的是时间。这一次棋差一招，不代表下一次就没有可能。。。。。。只要她的心里还没有别人。
又过了几天，墨一觞果然前来找艾香儿，并且表示愿意娶舒舒为妻，且今生决不再娶。
墨一觞这次精神好了一些，眉宇之间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冷淡，多了几分柔和。
“香儿。。。。。。”
艾香儿直统统的问道：“你当真愿意娶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为妻？”
墨一觞闭上眼，好像又回到了当年那段虽然平淡，但却温馨的日子。他深吸一口气，说：“我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这是舒舒的心愿，也是我唯一能补偿她的方式。”
艾香儿张了张嘴，皱着眉想要说什么，然而最终都忍了下来。她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在众人面前揭开，竟是舒舒的灵位。
“把这带走吧。”艾香儿看也没有看那块木牌。在她心中，这个为了一个男人赔上自己一身的女人该是多么的愚蠢。
墨一觞郑重的接过灵位，又对艾香儿说：“香儿，我愿意代替你母亲照顾你。”
“不必。”艾香儿冷冷的说，“我不稀罕你，只要你完成当初说过会娶她的诺言，就足够了。”
“这些年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我。。。。。。我想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墨一觞没想到，突然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一个父亲。。。。。。
艾香儿摇头，“我艾香儿不需要他人的怜悯。你也不配做一个父亲。”她看向素思，有冷笑了两声，“再说，这样你要另娶他人为妻也是方便的紧，免得再给那个可怜的女人安上些莫须有的罪名。”
墨一觞马上说道：“我只爱舒舒一人，此生绝不会再与别的女子纠缠不清，更不可能再迎娶他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艾香儿得意的瞟了一眼素思。
还记得吧，早说过不会放过你的，这样断了你的念头，想必师姐你也很苦恼吧？
落秋看到艾香儿的眼神，方才知道这位平日里断不会让步的主这次怎么主动提出条件，原来是打着这样的算盘。被人当枪使，她心里多少有一些不是滋味。注意到一同前来的素思的脸色有些苍白，人也消瘦了几圈，落秋走过去，悄悄问到：“师姐，你真的不后悔？”
素思看了落秋一眼，朱唇轻启，好像是一句长长的叹息。
“他心里只有舒舒一人，我。。。。。。做一知己足矣。”
“那李凡师兄呢，”落秋动了做媒人的念头，“师姐不考虑一下？”
素思只是摇头，“我心里也只有一人。。。。。。”
落秋头痛，想不到戏文里说的痴男怨女如此之多，这般单恋无果的纠结，真要解决起来可不是件麻烦事。于是落秋也打消了做媒人的念头——她是断断不会给自己身上揽麻烦的，毕竟和他们又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