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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雷小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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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洪人本英俊,虽在衣衫不整之时,亦是英姿洒爽,现刻衣履鲜明,怎不更见翩翩,他急于知道这送衣送履之人是谁,故尔一到无人之地,即刻施展开轻身功夫,迳奔东北,看看时已晌午,入山已深,只见峻岭连绵,了无人迹。
方洪心中可就越来越奇了,忖道:“这人必是非常人,虽然看来并无恶意,我却不能不小心。”正行间,忽听风送歌声,其声甚远,但已似黄鹂婉鸣。
方洪闻声一呆,这声音好是熟悉!
陡然心神一震,心说:“这不是寒梅妹妹的歌声么?”
他两人在穷风谷时,秦寒梅亦时时吟风唱月,是她的歌声,方洪岂有听不出的。怀旧之极,发足狂奔,只见前面已到了个山谷,歌声即系由谷中传来,现下已听得清了,只听她唱道:
“……剪不断,理还乱,呀!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正是她往时所唱,那时不过喜这歌词哀艳,本来,那句理还乱与是离愁之间,并没那一个呀字,他那时还说道:“寒梅妹妹,若然在这两句之中,加一个呀字,岂不更妙,更凄惋。”方洪那时不过随便说说,不料秦寒梅竟当了真,照他改劝的唱起来。是以,此刻方洪一听,更知是秦寒梅了。心中又惊又喜,又忧又惧,同时又奇又诧,这些日来的相思之苦,瞬间就可解了,但是,但是,我方家对她有杀父之仇……
方洪虽然迫不及待的要想见她,但一想到此处,不由自主将脚步放慢了下来。
就在这刹那间,忽听一人说道:“你这歌声美则美矣,只是太凄惋了,来啊,唱一只快乐的。”竟是个少年男子的口音,跟着又在说道:“唱啊,我吹箫来和。”
话声一落,悠悠扬扬的箫声跟着传了来,那箫声清越,当真响遏行云,但方洪听来,那箫声却有如要撕裂他的心神一般,而且浑身冰冷。
箫声、话声,都只在数丈之外,他不是渴望一见么?哪知他却不再移步,竟像双脚有千斤之重一般,而且在他听来,那箫声何当清越,简直比他的奔雷剑施展开来时,还要震慑心神。
方洪一时如痴如呆:秦寒梅她无亲无故,孑然一身,那么,这男子是谁?仅从那亲切的话声,已可见她与这人亲密之极。
方洪与秦寒梅在穷风谷中,两人耳鬓厮磨,从青梅竹马,以及那些月夜花朝,情愫早生,虽没海誓山盟,但两心实已相许,陡然间,忽听有一个男子亲亲切切地伴着她,方洪能不浑身有如掉在冷窟里一般。
但那箫声虽起,却没闻秦寒梅和箫而歌,反而幽幽地一声长叹,说道:“你看这日色不是近午了么?”
日色近午?那店中伙计今晨言说:正是午刻约他在东北山相晤,莫非便是她?“那么,她并未忘记我,她对我还有情有义?”
但他却忽然在心里也一声长叹,忖道:“现今我方秦两家已成世仇,她要果真如此,那日在雷波镇中,就会与我相见了,何必等到今日。”
只听那男子忽然停止了吹箫,亦是轻声一叹,方洪仅可听闻,听他说道:“他快来了,他定会来的。”
“要是……要是秦寒梅移情别恋,他朝朝日日伴着她,还要叹息作甚。”方洪陡然间,像身子轻松了不少,轻轻地移步,两人的话声是在前面石后传来,方洪慢慢掩到了那大石之下,只见乱草高与人齐,隐住身形,实是再妙不过绝不怕被人发现。
方洪尚未探头,只听秦寒梅已在说道:“那么,我该走啦。”那男子的声音说道:“好,愚兄不送你了。”一言才了,忽听风声飒然,一人已跃上大石。
方洪赶紧一缩头,将全身隐于草丛之中,他只道是秦寒梅,只要能望她一眼,那也是好的,那知眼巴巴的仰头而望,却不见人影。
他该来了,她却要走了,这不是她不愿与他相见么?
方洪又复大失所望,忽听前头有人一声长叹,侧头一望,只见石上站定一人,那人面如冠玉,齿白唇红,衣着蓝衫,随风飘飘,更见儒雅,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简直像个文生相公,手中还拿着他那只洞箫。
方洪一见此人,登时心中一寒,他并不识得此人,但他才真正是个浊世的佳公子,翩翩的美少年,方洪不自觉的拿自己与他相比,立即自惭形秽。
那少年站在石上,面有忧戚之色,半晌,抬头望了望朝中天的艳阳,自言自语道:“咦,当真时已不早了,据梅妹妹说,他的武功不在她之下,有这么半日,他也该来了。”
就在这工夫,方洪心中却已百转千回,忽然有了个决定,是个痛苦之极的决定,拾一块石子,趁那少年凝眸向远处眺望,霍地抖手将石子掷出!
即听叭达一声响,那少年果然掉头去望,方洪倏地纵身一掠,待得那少年再闻声回过头来,他已在四丈之外,假装才由山外而来一般,对那少年一拱手,道:“在下方洪,不敢动问,可是兄台见招么?”
那少年凝视了方洪俄顷,道:“不敢,正是小弟相请。”
方洪仍然渴望一见秦寒梅,霍地振臂再掠,飞身上了大石,有意无意之间,他在展露他的轻身功夫,是他心道:“我虽在仪态与儒雅之上不及你,但你能及得上我的武功么?”
这可是他新近倍增的轻身功夫,不然岂能一跃四丈,他身未落在石上,早向大石那边看得明白,并不见有秦寒梅的影子。
方洪微微感到有些失望,心道:“可惜,可惜寒梅妹妹未见到,要是她知我武功倍增,知我的武功和这少年有天渊之别……”
谁知那少年并无半点惊讶,只是淡淡地说道:“方兄武功,当真也算不弱的了。”
方洪闻言,心下好生不快,暗里一哼,心道:“也算不弱,你好大的口气。”
说道:“不知兄台见招,有何赐教,在下与兄台从未相识,何敢蒙赐衣履。”说着,将手一拱。只见那少年忽地面色一黯,道:“那衣服鞋袜么?不过是小弟受差遣,你倒不用谢我。”
啊!果是秦寒梅送的,是秦寒梅命他送的,她并未忘记我,她……
心中登时升起一丝暖意,两眼又恢复了神采,道:“但劳兄台大驾,小弟亦是感激不尽。”竟不问他是受何人差遣。
那少年没多一句言语,只叹了一口气,向他招手道:“请随我来。”
第十二回 无敌天下偏多愁
方洪急于要知何事,想来必与秦寒梅有关,不由心中猛跳起来,也不再言语,那知才要跟下大石,忽然惊得呆了:只见那少年并不作势,只一迈步,身形已冉冉地落在那面一块草地之上,竟有四五丈远!
要知轻身功夫到了上乘境界,才能举步从容,看似冉冉飞落,而突快如电闪。只这一举步,已可见这少年的轻身功夫,远在他之上。他先前以为这少年便会武功,必然远不及自己的,不料……
方洪登时心中凉透,这么看来,自己只怕没一点能和人家相比了。
但方洪并非气量狭仄的人,虽然自叹不如,自惭不及这少年儒雅潇洒,却无嫉妒之心,只感到失望而已,一时怔在石上,竟忘了跟下去。
忽然心中想道:“现下我们方秦两家已成世仇,要想与寒梅妹妹同偕白首,岂非是作梦么,而今有了个比我甚么都强的少年作她的伴侣,我该高兴才是,怎么倒反而不快。”
不由又自责道:“方洪呀方洪,你既然爱她,而又不能爱她,她现今又是孤苦无依,孑身飘零,能有这么个少年与她相伴,这是何等的美事,你不成全促成,已是不该,怎么还要难过。”
这么一想,登时心中空明,那少年已在右下的一片草地之上,向他招手。
方洪忙飞身下了大石,心中无芥蒂,声也朗朗,向那少年拱手道:“兄台何事见招,现下可以言明了么?”
那少年双眉仍然不展,望着方洪,又作了个无声之叹,说道:“不错,你我从未见过面,但小弟却已久仰方兄为人,并受人之托,将薄技相赠。”
薄技相赠?方洪闻言一怔!那少年已又继续说道:“若方兄不嫌弃,更恕小弟冒昧,即请现下开始如何?”
那方洪乃是个豪气干云的少年,他不如人,尚无多大难堪,今竟说要传他武功,这不等于说他武功不如人么?
当下哈哈朗笑,道:“这么说,兄台武功高绝了,倒不知要传小弟何技?”
那少年忽然一叹,道:“方兄千万不可见怪,小弟不是说过了么,这乃是受人之托,并无丝毫有瞧不起方兄之处。”
方洪闻言又是一怔,心道:“莫非这又是寒梅妹妹的意思,我倒不能辜负她了。但她怎知我自离开她后,武功已倍增了呢。”忙道:“兄台乃是一番好意,小弟那敢不识好歹,小弟这里领招了。”
那少年点了点头,道:“授命于我的那人说过,别样武功,我并不及你,唯有轻身功夫,小弟勉强能胜一筹,命小弟相赠的,亦即是这点薄技。”
方洪登时肃然,适才他自石上飘落,已可见他轻身功夫了得,自己实远不及他。忙躬身一揖,道:“兄台厚意,况又受人之托,小弟敢不拜领。”
少年道:“我赠方兄这点薄技,其实小弟亦不过才得皮毛,但方兄智慧过人,闻一必可知十,举一定能反三,非有成就,指日可待。”
方洪心道:“你好大口气,你能传我甚么旷世武学,敢说便有非常成就?”心中虽是不服,但知这是秦寒梅命他所赠的,他岂能辜负她的好意,道:“兄台过奖了。”
至到此刻,方洪连他姓甚名谁也未谈起,是他对这少年,心中自然感到酸酸的,那少年已又说道:“其实小弟所赠,不过是简单的几种步伐,但望方兄勿等闲视之,久之必有妙用。”
方洪更是不信了,简单的几种步伐,竟会有妙用。那少年分明看出他有不信之意,但却有如未见,忽然面露肃容,道:“我知方兄武学渊深,现我先说口诀。”
说至此,只见他更是正心诚意。那庄严之态,更见虔肃,方洪不自觉亦是肃然而听。
那少年一字一字,慢慢说道:“变化之道,散之在理,则有万殊,统之在道,则无二致,是太极而生两仪,太极,道也,两仪者,阴阳也,细蕴交感,变化因而穷,阴阳之动,爻也,阴阳之道,挂也,挂之同奇耦,爻之同者九六,是以六十四挂为其体,三百八十四爻互为其用,远在六合之外,近在一身之中,暂于瞬息,微于动静。”
少年说这口诀之时,不但一字一吐,而且每念一句,必重复三遍,方洪可是听得忘了惊讶,越往下听,越觉奥妙无穷,幸好他悟性过人,那少年三遍而后,他已牢牢记在心中。陡听他又说道:“兄记住了口诀,现在我再演练一遍。”
说罢,即在草地上缓缓而行,方洪一面默涌口决,一面仔细地瞧,只见他虽是缓缓而行,但出步,竟皆三爻六变,九转十二象,那身形简直不能捉摸。
方洪惊喜也忘了,竟几乎不相信竟有这么神奇的步法,其实方洪不知,这正是紫府迷踪的上乘轻功,这少年不是别人,乃是桑龙姑的长子南雍。
看官:你道那秦寒梅如何会与南雍相识呢?原来那秦寒梅自在雷波镇中起,即一直跟在方洪身后,要知那秦寒梅乃是自在襁褓,即由镜湖老人抚养长大,论武功,那时实在方洪之上,是以一直跟在方洪后面,方洪丝毫无觉。
那莽苍山中,赤炼人魔杀徒之夜,以及方洪得遇剑魔,秦寒梅皆是眼见,看官当能记忆,那晚秦九凝突然警觉,飞身跃过溪搜寻,那人即是秦寒梅,幸她机警,相隔又远,一见踪迹败露,即刻远远隐去身形,这才没被秦九凝找到,但却因此一来,秦寒梅却因此失了方洪的踪迹,害她在荒山之中寻了两日两夜。要知那幽谷实是隐密之极,方洪若非机缘般般巧合,不由溪底,亦万难发觉,而且秦寒梅更想不到方洪即在近处,倒远出寻找,这日,秦寒梅已然绝望,出山往北行来,即在那寒潭左近山中,巧与南雍相见,那南雍一见秦寒梅,即惊为天人,要知南雍人物俊秀潇洒,未曾入世,心悦秦寒梅,即不顾男女之别,盯着眼瞧她,而且还即近前与她攀谈,那秦寒梅心中正没好气,即刻与他大打出手,那知南雍百般忍让,秦寒梅仍奈何他不得,奇怪他并不还手,那奔雷剑何等凌厉,竟是无功,只见他身法怪异,剑出,明明剁在他身上,他却总是轻轻巧巧地避过了。
秦寒梅一者心生奇诧,二来见他人物虽然英俊潇酒,目光之中,可以瞧出他实是诚笃,而且秦寒梅对他猛攻,他面上一直流露出痛苦之色,渐渐,秦寒梅心肠一软,便收了剑,喝问他是何人。
那南雍当即诚诚恳恳,将出身来历相告,当真不打不成用识,秦寒梅亦是个武林女儿,人也纯真,不料就此成了友好,秦寒梅亦将身世相告。
那南雍对秦寒梅实是一见钟情,一来感叹她的身世,二来见她念念不忘方洪,感到失望。
他两人订交之时,亦即是秦九凝与方洪赴寒潭之时。故尔两人并未见到南雍,他返回寒潭,巧巧与方洪,秦九凝错过了。
那秦寒梅追失了方洪自不死心,南雍一走,她一面缓缓北行,一面打听。皆因她知方洪要赴天姥救母,必从水路,从扬子江舟行东去。果然被她算着,日落时候,忽然发现方洪自后行来,秦寒梅芳心怦怦,即隐身让他行前,再又尾随于后。心想:“他赴天姥救母,我岂能不暗中相助。”是她不敢对自己说,她对方洪情牵梦萦,而自我找出暗中跟随他的理由,忖思:“我与方家虽然是世仇,但与他娘何干,她那可怜的身世,那赤炼人魔的暴酷残忍,当真令人发指。”
秦寒梅尾随着她,见他落店,巧啦,那南雍随他娘桑龙姑,与弟妹等离了寒潭,心说:“我走啦,岂能不与寒梅告别,啊哟,她要到天姥,我岂能不与她先约,告她居处,她那时好去寻我。”
当下即托辞追了来,那秦寒梅一见南雍,心中一动,却想道:“那晚在莽苍山中,赤炼人魔原可在奔雷剑下伏诛,却因方洪的轻身功夫远不及赤炼人魔,才被赤炼人魔逃出手去。这南公子的轻功神妙之极,若是能传与方洪,那赤炼人魔还能逃得出手去么?”
秦寒梅处处替方洪着想,念念不忘,步步紧跟,实是情深爱挚,她一向南雍说出请求,那南雍如何不明白,更是心中如有所失,但他能拒绝她的请求么。
秦寒梅又见方洪衣衫破旧不堪,见南雍衣华人翩翩,心中不由自主地不服起来,心道:“我洪哥不过幼年失母,身世孤苦,若然他也衣履鲜明,不见得不及你潇洒。”心念及此,即刻连夜替他亲手作了一件衣衫,并买了鞋袜,一早即要南雍送去,然后两人才去东北山中相候。
这便是以上的经过,本来南雍要将这紫府迷踪武学传与秦寒梅,是秦寒梅心中想道:“我虽求你传洪哥哥上乘轻身功夫,但这好处在他,我并未得你的恩惠,我要是接受了你的传授,那可不同。”
原来秦寒梅何尝不明白南雍对她有情,因此,她更要他保持一个距离。
且说南雍将三爻六变,九转十二象的步伐传罢,方洪皆已紧记在心,此刻那还有轻视之心,对这少年也油然生敬,却因生敬,也更加失神落魄:“他人物已是潇洒,风度更见翩翩,却又身怀神奇武学,我样样不及,寒梅妹妹有了他,心中还会有我么?”
方洪失魂落魄,一时痴然呆立,南雍道:“方兄若已记住了,今后只要勤加演练,一月之后,必有成就,小弟有事急于东行,请从此别。”说罢,转身就走。
方洪呆呆地望着他,竟是不言不语。待得发现自己失了体,那南雍已去得无影无踪了。忽然一声长叹,心道:“他那是甚么有事东行,他必是找寒梅妹妹去了,他们,他们两人,正是一对神仙眷属呵!”
他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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