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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雷小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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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祖怎会枯坐洞中,咦,枯坐了二十年,多可怜,谁同他玩啊?”
桑龙姑急道:“乖儿,你还不快走。你听,你听姊姊叫得这么急,再不去,她不喜欢你啦。”
跟着早又传来两声呼唤,那少女说:“好,我走啦,娘,只是你别难为他啊。”说着,又挨个儿亲了亲那几只小兔儿,这才走了,潭边微风飘飘,她那鲛绡衣也更见飘飘。
方洪话到嘴边,早又忍住,她这么纯洁仁慈得有似仙女,若然她知道她娘是这么阴险?
方洪心念及此,大是不忍,是以便不再言语,眼望着那少女冉冉而去,去得远了,方洪兀自不将目光收回,竟忘了身边有个女魔,一个歹毒冷酷无比的女魔,而且随着那少女的身形渐渐消逝于潭边林木深处,他亦如有所失,不但如有所失,而且觉得那阳光已不再温暖,奇寒渐更砭肤!
就在这刹那间,方洪陡见人影一闪,惊得才要滑挪移步,忽觉左腕一紧,桑龙姑身形当真快如电闪,已将他脉门扣住!
方洪将全身功劲贯于左臂,哪知竟挣扎不得分毫,桑龙姑冷笑道:“你能有多大一点道行,也敢反抗!”
陡然间,桑龙姑粉白的脸上,青得冷厉怕人,目中冷焰更是慑人!
忽听那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叫道:“娘,姊姊在那里啊?”
方洪只觉桑龙姑扣着的手一松,忙不迭猛地一挣,撤身暴退!却更远更远,传来微弱的声音应道:“妹妹,我在崖边,快来啊。”
显然这是桑龙姑预作的安排,命人将她引开,不料方洪才暴退开去,却听桑龙姑冷厉的声音,已在身后一哼!
方洪大惊,一回头,果是桑龙姑已到了身后。方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又回头一望。
只听桑龙姑冷笑道:“你不是才说到那紫府秘芨么?这就是紫府迷踪功夫,并不是分身法儿。”
方洪心头一震,当真紫府迷踪,竟有这般神奇,他那敢怠慢,心中虽惊,却已又往后暴退,他本是面向桑龙姑的,两眼瞬也不瞬,心道:“你还能遁形么?”
那知他虽不瞬眼,却见桑龙姑身形不动肩头也未动一下,竟是直逼向前,倒像他并未后退一般。
方洪不由打了个寒颤,她这神奇的身法,较之秦九凝竟又高出了许多,今日定然逃不出她的手里去。
“哈哈,我为何要逃,既然赶天姥,既然赴天姥山峰,亦为的是找她,此间便作一了断,岂不更好。”方洪陡然朗声长笑,伸手已折下一根树枝!
桑龙姑道:“咱你不将剑术施展开来。”忽然幌身骈指点到!
方洪闻言,心中早是一动:“听她口气,分明不想留难我,适才仍有他日天姥峰顶印证武功之言,那她今日命那黑衣少年诱进我等来此作甚?”
桑龙姑指已点到,但身法虽快,出手却缓,方洪尚未悟出原故,已振枝圈臂,一剑擎天,风雷之声登时隐隐而发!
奔雷剑方才出手,忽地风声飒然,侧后陡地一人疾扑而来,方洪尚未分清敌友,右腕一紧,手中树枝已被夺去!
方洪大惊滑步,只道是桑龙姑欺身破招夺枝,那知待看清来人,惊喜交集,道:“九妹,原来是你。”
来的正是秦九凝,低声喝道:“时刻未至,何得将虚实告人。”
桑龙姑冷哼一声,道:“你叫秦九凝,我倒认得你,你也聪明。”
秦九凝亦是冷冷地说道:“小女子更是久仰,不过,未到时刻,非是在天姥峰头,我们却不愿亮剑,正如你们那五音鞭阵,不愿事前施展一般。”
秦九凝显然先行潜入寒潭,已将桑龙姑命黑衣少年和黄衫姑娘引迫自己两人来此的用意,探得明白。方洪智慧本高,登时也明白过来。桑龙姑为了在五月五日那天稳操胜券,故尔诱迫自己两人施展奔雷剑,正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桑龙姑冷厉之极地一笑,道:“你虽会猜,猜得全对,只是,今天你们不将你们那剑术在我面前施展施展,要想出这寒潭,恐怕不易呢。”
秦九凝面上毫无惧色,冷漠地说道:“哼,我们自知不是你的敌手,若你定要留难我们,那也无法,但天姥峰头之约,却非我们失信。”
桑龙姑嘿嘿一笑,道:“你倒狡猾,但你这丫头可曾想到,届时你们不能赴约,谁知是因我之故,还是你们失约,你们届期不至,必道你们已知难而退。”
方洪心下暗暗着急,若她真要留难两人,或对自己两人暗下毒手,实是可虑!
不料秦九凝却毫不变色,亦是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随便可骗瞒天下人么?哼,只怕令媛却不愿打谎语呢!”
此言一出,只见桑龙姑大怒,凄厉地狂笑一声,喝道:“今日你们要不亮剑,休想出这寒潭!”忽地巧巧妙妙地拍出两掌,但皆是拍向两人身侧!
方洪见她出手与黑衣少年一般无二,霍地旋身,双掌齐推,身形忙往旁滑开数尺,秦九凝却只倏地翻臂,将罗袖一拂,将她自傍折袭而来的掌力,化于无形。冷笑道:“你要不也施展五音魔鞭,今天要想留下我们,怕也不易呢,你这手功夫,难道忘了传自何人,你这不是班门弄斧么?”
方洪心中喜道:“原来这是师门的武功。”他初见到剑魔的那一晚,剑魔出手便是这折射巧劲,今日那黑衣少年亦曾对他使出这种奇妙的掌劲,当时心中还好生奇怪,不料竟是师门的武学。
桑龙姑突然出手,两击皆已落空,而且又是一双年轻轻的少年,自是气极,眉梢眼角,皆透煞气,道:“你这两个娃娃,太不知天高地厚!”两人眨眼间,只见桑龙姑幻化出十数条人影,绕着两人抢攻!
方洪现下已然明白,她这必是紫府迷踪功夫,并非幻觉,而是身法太快之故,方洪大惊之下,那树枝本在手中,不由自主剑化“龙腾六合”,这是腾空下击,唯此一招,方能脱出!奔雷剑已被迫出手!
只听秦九凝叫道:“师兄!你……”
桑龙姑掌指并用,冷笑道:“你瞧瞧这可是班门弄斧么?”
左手巧翻云,早向秦九凝迫出,右指同时向方洪点到,皆因她游走太快,方洪所见的,却是五七个桑龙姑,同时点他六大穴!
秦九凝心如止水,临敌不乱,左手立掌护胸,右手圈臂循环拍出,叫道:“再展龙腾六合!”
方洪本已剑化“七巧飞星”,登时明白秦九凝之意!他非施展奔雷剑,不能自救,显然这也是桑龙姑的用意,其实不想伤他们,若将奔雷剑展施出来,岂非上当,现下反正这一招“龙腾六合”已然使出,反复施展这一招,也必能自保,桑龙姑虽然窥得一斑,却不能得窥全豹,赶紧再复龙腾六合。
桑龙姑果然不能近身,但这一来,可把桑龙姑更为激怒,气得呼呼地向秦九凝疾攻两掌,这女魔果然厉害,两掌发出,势如惊霆迅雷!
秦九凝那能及得桑龙姑百年修为,不敢硬接,连退了两步!还幸方洪一声长啸,腾身疾扑,又是一招龙腾六合,那桑龙姑迫得回身自救,秦九凝才能轻易躲过她这凌厉的双掌!
那知桑龙姑只一晃身,早滑到秦九凝身侧,竟不对方洪反击,陡然间面上紫色凝聚,不过瞬眼工夫,桑龙姑已幻成了数十个人影,对秦九凝攻若骤雨狂飙!
方洪一怔:“她这面上紫色忒怪!”只见秦九凝渊沉岳峙,一声娇叱,霍地身随掌进!向方洪身边冲来!
方洪心中一动:“九妹这是想与我会合!”又是一招“龙腾六合”,抢到秦九凝身后!
两人的动作竟然配合得天衣无缝,方洪身本在前,却变作攻后,秦九凝全力一冲,更已脱出桑龙姑的快攻,方洪手中树枝一紧,反反覆覆皆是一招龙腾六合,一时竟将桑龙姑逼得不能近身。
秦九凝在他耳边急道:“向潭边快退!”方洪虽不知秦九凝是何意思,但他对这位九妹妹甚是敬服,掩护着秦九凝,直向潭边退去!心下好生焦急,显然若不施展奔雷剑,要想脱身,那是万难。
只听秦九凝在身后冷冷地说道:“你休作梦,今日便被你困住,休想骗得我们的剑招。”
秦九凝竟是以丹田真气说出,方洪心中又是一动,心道:“她分明要人知晓自己两人被困,她这是告诉谁?”
桑龙姑嘿嘿冷笑,目光冷厉的光芒更盛,只是面上紫色却已化于无形,又回复了她那玄冰般的冷面孔,道:“丫头,你想得如意,现下这寒潭再无第四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么?是想要将我小女儿唤来,放你两人出去么?嘿嘿,今日你们要不将剑招在我面前施展一遍,可怨不得我痛施杀手了!”
当真这一阵工夫,桑龙姑只是发掌遥击,倒像两人向潭边退去,正合她的心意一般。
方洪心中登时一凉,秦九凝的用意,显然已被她猜中,这么看来,这女魔适才将她那小女儿引走,显然早经安排,将她引得远远地去了。秦九凝一言之后,即不再言语,多半亦是心中着急,方洪不敢回头,但秦九凝焦急之态,他已可想见。
方洪心中转念,不过刹那间事,那知桑龙姑一言未了,忽听一人说道:“那不见得,你瞧我是第几人!”这话声由远而近,话声落时,人早已到了面前,方洪大喜,叫道:“师傅!”
竟是那眇目高大的老妇,突然现身而来。
桑龙姑后退了一步,微微一惊。原来她遣走了秦九凝与方洪之后,忙了大半夜,将那居室付诸一炬,只胜下了碎瓦颓垣,更将洞口掩饰得不着半点痕迹,这才在天明时离谷。
是她行到了此间,远远望见桑龙姑的几个儿女在此现身,心下暗惊,她万不料桑龙姑会在此间现身,忙隐身形,越崖而来,恰是秦九凝与方洪在危紧之顷。
那老妇独目一睁,道:“桑老前辈,还认得我这老妇么?”
两人一比,这老妇至少比桑龙姑要大个二三十岁,这一声老前辈出口,要是不知底蕴的人听来,必定大为惊讶。
第十一回 佳人,你在哪里
桑龙姑早又回复了她冰冷的面孔,道:“哼,你这独眼丑妇,就是化了灰,我也认得。”方洪大怒,那知他师傅哈哈大笑,道:“我不以色相诱人,丑皮囊有何可耻,更无桑老前辈驻颜之术。”桑龙姑气得一脸铁青,老妇已回身叱道:“你们不过是萤火之光,怎敢如此无理,还不快向桑老前辈谢罪。”
独眼一眨,秦九凝与方洪全都明白,方洪心里那里肯服,秦九凝却上前一裣衽,道:“适才冒犯,尚请桑老前辈恕罪。”
那桑龙姑被老妇几声老前辈一叫,倒不致便轻易甘休,而是这老妇一现,她可知今天要迫两人献剑招,已是无望,要知她现下虽已练成了紫府武学,当今之世,论武功已无几人能胜得过她的,但她适才已见识过方洪那反覆的一招“龙腾六合”,仅此一招,威力已是如此了得,若是完全施展开来,必更见威力,若然只是秦九凝与方洪两人,她亦不放在心上,但现下这老妇到来,三人合力,她却无必胜把握,纵然能胜,亦绝不能将人留下,那时传扬开去,岂不丢脸么?
桑龙姑心念及此,这女魔竟沉得住气,道:“今日我若留难你们,倒说我欺负你们后生晚辈,好在五月五日之期即届,今日便饶过你们。”
方洪更是大怒,却听他师傅呵呵笑道:“桑老前辈这么说,是让他们走了,那么多谢了。”她身躯魁梧,声音亦粗大,简直不像是个女子,拐杖一顿地,喝道:“你们还不走,还等什么!”
秦九凝道:“师兄,走啊!”她已见方洪怒形于色,怕他出言顶撞误事。
那桑龙姑气得咬牙切齿,眼看三人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已越崖而去,这女魔才一跺脚,连声冷笑,自言自语道:“好,我不信五音魔鞭,便胜不了你们的奔雷剑。”
一言未了,只见数丈外一株树后,转出一个少年来,那少年面如冠玉,唇若涂丹,姣好若女子,而且温文儒雅,叫道:“娘,你一人在说什么?”原来这少年乃是桑龙姑的长子,名叫南雍,今年已是弱冠年纪,他表面虽是文弱,武功造诣却数他最是深厚,更胜于其他四个弟妹的,且满腹经纶,他那性情,倒与他那小妹妹甚是相近。
要知桑龙姑自与南星元姘居于天姥山之后,一者她不敢在江湖露面,且要练那紫府秘芨中的武功,况又生儿育女,故尔那妖媚之性,皆已收起,她这几个小儿女,并未传染她的恶习性,而且那南星元亦是数十年不履江湖,表面上大有隐者之态,这也是他们能养出凤凰般儿女之故。
这南雍乃是他们的长子,故尔钟爱特多,这南雍一现身,桑龙姑这女魔暗叫了声惭愧,心道:“幸好放三人走了,不然,当着自己的儿子面前,那老妇若然将她过去的丑事抖出,岂不难堪。”便笑道:“雍儿,可惜你晚来了一点,否则你就可先与对头朝个相了。”
那南雍惊道:“怎么,娘,不是约定今年五月五日比试武功么?难道对方竟寻了来。”
桑龙姑道:“这倒不是,是我命你两个弟妹将他们诱来此间。”说着,面上陡露肃容,道:“你们都年轻,怎知武林之中,多有能人呢,对头的武功,当年并不在我之下,今又过了二十年,我虽研创了五音软鞭,对头岂又不会创出奇绝的武功么?此事我一直未曾告诉你们,我早已探得,对头这些年来,已创出了一套奔雷剑法,那威力之大,实是了得,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岂能不事先探知他们的剑术虚实。”
却见南雍不悦道:“娘,比试武功,乃是互相印证,娘曾说过,与对方并无深仇大恨,娘这般举动,不怕被人瞧不起我们么?”
原来这南雍生性甚是耿介,乃是个磊落的男儿,那桑龙姑怎会将过去的事迹相告,更不敢说今番虽是少一辈的比试武功,其实却关系巨大,若然那日败在对方手中,胜败之事甚小,那紫府秘芨中的武功又已练成,便交出亦不可惜,她最怕的还是少一辈的若非敌手,自己必也不敌,那时对头便不要她性命,当面将一生恶迹抖露出来,当着儿女之面,那时也难堪死了。
此刻见儿子面含不悦之色,桑龙姑心中一凉,更对来日忧惧,不由一叹,道:“你年纪轻轻,知道什么?”
南雍道:“娘,你不是来此只耽搁三两日么,现在我们也该动身走了。”
只见桑龙姑眼望着那寒潭,忽然面露喜容,南雍心中奇怪,循他娘目光凝视之处望去,奇诧道:“娘,这潭上从来无波,怎么潭心的水突然上涌。”
桑龙姑喜道:“果然你爹所说不假,那潭水上涌之处,必是潭眼,雍儿,这一来好了,只待今晚事毕,明日我们即可上路了。”
南雍道:“娘,你说,我不告人便是。”桑龙姑道:“你知娘有一部紫府秘芨么,娘也曾传你们不少了,这部秘芨却关系非常重大,现在我才告诉你,五月五日之比试武功,实是对头要争夺这部奇书,届时我们若是胜了,自然永远保有,若是被人夺去,你想,那芨上武功何等了得,娘虽无师之故,迄今练了二十年,也不过仅得其三四成,但自觉武功已倍增,此秘芨若然流传出去,被坏人所得,你想,那时岂不为害江湖么?故尔我与你爹商量,你爹说:‘他知这里有一个寒潭,若能寻到潭中水眼,将秘芨投入其中,可就不怕别人夺去了。’”
南雍奇道:“娘,既然是怕这秘芨流传出外为坏人得去,好在娘已将武功练成,现下已无用,何不焚了便是,怎么要千里迢迢,前来投入这寒潭中的呢。”
桑龙姑一时竟被她儿子问得语塞,那桑龙姑那会将真正的用意相告,原来这寒潭之中,有一泉眼,与乌江相通,潭水奇寒刺骨,便在炎夏,人在潭边,亦如凉秋。看官,我国各地多有温泉,大都知晓,但那冷泉却少有人知,据作者所知,台湾东北,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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