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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公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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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杜很坦然:“是。”
“你有什么指教?”
“问它。”李杜亮出指缝间的飞刀。
飞刀已不在问情,而在问责。当飞刀已经关注民生,我们还有什麽可说的。我们鼓掌叫好,却又泫然叹息,因为飞刀的背后屹立的是皇权。我们只能赞一个政客的诞生,惜一个侠客的消失。
“聂大将军你从不显露武功,也从带兵刃,不知为何江湖中人把将军你列入一代宗师之列?”
“一代宗师愧不敢当。不过聂某懂得一个道理,世上只有两种力量分别是利剑和思想,从长而论,利剑总是败在思想手下。”
“思想?哼,危险的思想会让人变得很危险。”
“你觉得我很危险?”
“不是我,是皇上觉得你很危险。他不但觉得你危险,你身边的人也很危险。”
柴旺的脸刷地白了。
聂长空看了一眼柴旺,说:“我教会他们一些本领,重点是如何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的本领。我想,这并不犯忌。”
“但是你的生存若是妨碍了他人的生存,就可能要杀人或者被杀。”
“记得有人说,杀人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往往是被杀的人获得安息,杀人的人却在被痛苦煎熬。我知道你一定努力在扭转这种势头。”
李杜闻言心惊,他对聂长空的能阅读到他的内心感到吃惊,他的确想尽可能地敉平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落差。
“从前,有一个贩马的商人,他把他的马匹放出来供顾客们挑选,但附加条件是只允许挑选离门口最近的那匹马。”
“这不是不让顾客挑选吗?”
“是,无选择余地的选择,就像现在的你跟我。”
“我不是来杀你的,但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也绝不手软。”
“顾余侯要我屠城,你说我该不该从他?”
李杜一愣:“屠城?怎么会。。。。。。皇上说,以安抚为上。。。。。。”
聂长空看了看李杜,眼神露出一股悲悯之意,李杜忽然明白了,他羞愧于自己的天真,也有点同情聂长空了。
“狡兔死,走狗烹,这才是皇上真正的意思,”聂长空长叹一声,充满了浩劫的悲凉,“怎么说我也是个英雄,请允许我像英雄那样去死,英雄有英雄的死法。”
李杜说:“好。”
聂长空做了请的手势,然后他们在乌衣巷决生死。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将故事沉淀进书中。




 第十一章 信仰

秦淮河的战斗之激烈亦不逊于聚宝门。齐王建的部队已经渡过秦淮河正与把守清凉门的雄阔海部展开白刃战。
人一生的规划和经营,无非是成本二字。所以,识时务者总为俊杰,不识时务者总为炮灰。雄阔海脑子不笨,但他愿意做炮灰。原因很简单,忠诚和信仰。他手下还有四百九十九条汉子,个个手拎大砍刀赤膊上阵,与官军殊死搏斗。他们也都不是傻子,也都知道自己所做的无非拉几个垫背的,对大局而言无有根本的改观,但他们都不去计较得失、规避风险,他们愿意这么干,理由一样,忠诚和信仰。
没有忠诚的人朋友很多,但随时都可以背叛,忠诚的人朋友很少,但总有那么铁杆几个,不离不弃,誓死相随。
没有信仰的人是可怕的,有信仰的人更可怕。残酷的故事背后,一定是信仰的荒芜,和灵魂的失败。不然残酷就不成立,残酷就还有转机。所谓信仰,就是相信我们尚未看见的;所谓信仰的确据,就是看见我们所信仰的。
雄阔海他们杀红了眼,他们不以杀人为乐趣。杀人是无奈的选择,也是绝望的选择。没有对生之绝望,就不会有生之爱。他们想活着,但他们不想活得绝望,因此,他们决然赴死。
每一个人都至少搏杀一名官军才倒下,当清凉门倒下千具尸体的时候,五百壮士还剩两百余名。
太平门告破,官军如潮水般涌入。聚宝门陷落,官军如蜂蚁般向城内聚拢。两门同陷,清凉门遂腹背受敌。挡得了杨悲秋,挡得了齐王,挡得了聂长空吗?外面的齐王率军堵住城门。里面汹涌而至的官军向这负隅顽抗的两百余人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厮杀。激烈的厮杀。
刀刃加身,人一个个地倒下,不管是官兵还是那两百余壮士,不管是三刀六洞还是血肉横飞,死亡有如庖丁解牛般眷顾着生之无恋者或求生若渴者。
惨象之惨,让范微澜呕吐。小诸葛也呕吐。柳博文面色发白。白名夏无语凝噎。
如果这世上果真有佛祖,佛祖也不忍卒睹。
已成血人的雄阔海举起千斤闸,对着满身是伤的范微澜嘶声狂吼:“趁现在——”范微澜犹豫了,没有动。
小诸葛第一个冲了出去,柳博文一跺脚,也跟着小诸葛冲了出去,白名夏咬了咬牙,对雄阔海说了声“珍重”也随着汹涌出城的人流向西漫去。
“愣啥,想死在这里吗!”
雄阔海的又一声雷吼震醒了呆若木鸡的范微澜。范微澜充满敬意地看了看这个铁汉子,他也被那五百壮士的气势所感染,也想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他身负坚强公子重托,不敢轻易言死,只得在雄阔海连催之下心灰意懒地离开聚宝门。
苍天鸟瞰苍鹰,苍鹰俯视苍原。
途中逃命的人们心里七荤八素,慌不择路,互相踩踏。在范微澜的眼中,那些素昧平生的面孔,写着各自的心情,隐埋着不同的境遇。他无暇援手,因为他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为了孩子,他不能轻易涉险,也不能死。
天天问范微澜:“叔叔,你会死吗?”
范微澜说:“会。”顿了一下,又说:“在你不需要我的时候。”




 第十二章 九城五名妓

雪白的雕花桌布,精致的银托盘,烛火微微晃动,优雅考究的情调足以让任何一个有品位的女人沉醉,并对邀她享受这顿大餐的男人死心塌地。逾越礼规的词是机智的灵魂,因此杨悲秋时不时地用不高于耳语的音调说一些足使雪白的桌布也泛上红晕的话语。他以为这样可以制造出暧昧的前戏。
“妃红,我是怜惜你的。”
杨悲秋开了酒封,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入杯中。他把玩着酒杯,脸上带有几分佯装的醉意,眼睛却格外清明。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液体,他的眼里浮现出另一张美丽绝伦的脸。
那是他的义嫂段氏。
他把酒冲进喉咙深处,脸上显出一抹诡异的笑——为她冒了这么大险,她要怎么报答他呢?但他的对面此刻坐的并不是段氏,而是九城五名妓之一的俞妃红。
烛火映着俞妃红秀丽的脸庞,她并没有举杯同庆,而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精巧的梳子,慵懒地梳着头发。态度之冷漠让杨悲秋好生不快,他强忍着没有发作但也停止了抒情。
“你今天去见大司徒,说什么了没有?”
“大司徒说,难得你如此忠心,不辱使命,不比昔日的苏武、张骞差。”
“大司徒说得对,想我杨悲秋蒙他‘悉心栽培’,又怎会有辱使命。”杨悲秋得意地饮干杯中之酒,又续上一杯,等着俞妃红继续往下说。
俞妃红还是慵懒地梳头。
杨悲秋忍不住问:“就这些?”
“就这些。”
“没有别的?”
“没有。”
“关于狙杀坚强公子的余党,大司徒就没点指示?”
“没有,大司徒已经另有安排。”
“另有安排?什么安排?”
“大司徒请了凤凰城的顶尖杀手王十三。。。。。。”
“混账,怎么可以绕过我!”杨悲秋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睚眦欲裂,“我不是叫你向大司徒求。。。。。。”
俞妃红堵住了杨悲秋即将出口的责难:“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
“你!”杨悲秋的瞳孔骤然收缩,骨节铮铮作响,瓷杯的表面出现了数道裂纹,“翅膀硬了嘛,敢顶嘴了。我问你,大司徒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死心塌地地跟他。”
“好处?他答应给我自由,算不算好处?”
“自由,自由能当饭吃吗?你以为你找大司徒做靠山就可以有恃无恐吗?”
“对,有什么不对。”俞妃红幽幽的香气吐出来,眼神喷薄出勇敢的决意,“出来混的谁没有靠山,你没有吗?你不也一直想攀大司徒的高枝么?常言说的好,摆明车马炮,各自凭本事。”
“我也这么认为,不如你再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若死了,便没有人知道了。”
俞妃红毫无惧色,眨了眨眼睛,嘴角浮出一抹嘲讽的笑:“如果大司徒知道你的秘密,你说他会怎么想?”
杨悲秋惊愕地看着表情阴森的俞妃红,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平日里视自己为恩人的女人上眼药。
“你敢威胁我?”有种恨意从贲张的血脉中生长出来,将杨悲秋的声音冷冻如铁。
“你对我有恩,我是知道的,但你若想挟恩求报,也别怪我俞妃红不念旧情。”
俞妃红把心思都写在脸上。
杨悲秋没有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节。
由无间到猜忌,从猜忌变成敌对,这就是盟友决裂的过程。
杨悲秋的手微微松开,酒杯摔在地上应声碎裂。他不发一言地站起来,径直向门外走去。
俞妃红望着杨悲秋拂袖而去的背影,眼角浮现出狡诈的笑意。她自认她的筹码足够和杨悲秋赌上一把。




 第十三章 各怀鬼胎

天子六军系北庭、镇南、河东、安西、关中、单于六脉,握有百万之众,战车骏马横跨万里,对内是暴力机器,对外是移动的长城。
鹰扬军集六军之精锐,冠诸军之上。勇猛、装备精良,召之即来,来则能战斗,是鹰扬军的特色。统摄全军的将官称为鹰扬大将军,由皇帝亲自任命,代表皇帝节制六军。而聂长空不单贵为大将军,还挂有枢密使的头衔——枢密使,天朝帝国的最高军事统帅,虽是虚衔,但与掌握实权的大将军兼而任之,帝国的军权可谓操于其手,所以皇帝对他放心不下也在情理之中。
“单于将军背主投西夏,致使河西陇右之地悉亡于胡夷之手,举国上下皆视其为叛臣。鹰扬大将军之位只能从北庭、镇南、河东、安西、关中五将军中遴选一位。”
包青格在尚书房里陈述意见时已经平复了反对制裁聂长空的抵触情绪,表现得像个老辣的政客,没有情感,只有政略。
皇帝端坐在御榻上,漫不经心地问顾余侯:“大司徒有什么看法呢?”
顾余侯侃侃而谈:“薛白袍万万不可,郑破水言过其实,淳于信文韬尚可武略不足,段如意或可担当,安道文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亦是不错的人选。”
皇帝转过脸问包青格:“相国的意思呢?”
包青格拱着笏板毕恭毕敬地回话:“关于大将军的人选,微臣以为,北庭薛将军是不适宜的,他与聂长空交厚人人皆知。安西将军安道文胆小怕事,难堪大用。镇南段将军贪婪好色,刚愎自用,不足掌帅印。关中淳于将军为人谦厚,与人无咎,然镇守一方有余,统揽全局不足。河东郑将军资历丰富,德高望重,让他接替大将军之职必能节制诸将。”
皇帝不置可否,默然枯坐了半晌,才对侍立在左厢的翰林院承旨说:“那就让淳于将军接替其职吧。”
包青格与顾余侯互看了对方一眼,敌意不再,只剩下各自的嘲意。
皇帝按着膝盖,从龙椅上立起,挥了挥手,意思让他的近臣们退下。顾余侯执意不走,叩请说:“陛下,臣还有一事。”
“何事?”
“攻取金陵时,有一人出过死力,臣答应他事成之后保荐他做官。”
“哦,爱卿要保荐何人呐?”
“一个叫杨悲秋的江湖人。”
皇帝眼睛斜上眉角,他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作为富有天下的他也不吝啬一官半职,何况强敌伏诛,龙心大悦。
“既是有功之人,朕不会亏待了他,承旨,拟诏!”
承旨刚要铺开黄丝帛拟诏,顾余侯振声制止:“陛下且慢!”
“顾爱卿还有什么话说?”
“此人不可授予官职。”
“这又是何故,要保荐他的是爱卿你,不让朕封官的又是爱卿你,到底是何意?”
“臣得密报,杨悲秋私蓄武士,创立杀手组织,勾结朝廷命官,意欲图谋不轨,望陛下明察。”
皇帝脸色大变:“有这等事?这个杨悲秋勾结谁了?”
顾余侯面沉似水,心中却喜不自胜:“回陛下,是齐王。”
“什么?”皇帝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包青格见状无法保持沉默:“顾司徒,你捕风捉影,是想离间皇室骨肉吗?”
皇帝听相国这么说,也用疑惑的眼光望着顾余侯。
顾余侯装作惊恐万分的样子,泫然泣谏:“陛下圣明,臣绝无此意,要不然臣何必道出原委,出首保荐之人,将自己牵入其中。”
皇帝一听,觉得说得有道理。只有包青格心下明白,因为他的首席幕僚公孙说过,要想诬陷一个人,首先要让自己受尽委屈,这样你说的话才可信。
“杨悲秋人现在何处?”
“他去了苏州。他有一个义兄在苏州。”
“他的义兄是长生剑白名夏吗?”
“不错。”
“据说白名夏附逆,此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吾儿少雄就是死于他手!”顾余侯不说百名下则已,一说不由痛断肝肠。
包青格原本早已对杨悲秋的组织进行了渗透,但是考虑到顾余侯此举有自剪羽翼的倾向,就不打算为反对而反对了。他心里明镜儿似的,顾余侯表面趋奉,暗中韬晦,定是别有所图。
“包爱卿,宣谕河东将军郑破水,立刻提杨悲秋来见朕。”皇帝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对右厢垂手侍立的贴身宦官说,“速召沈园。”
沈园在尚书房外等候觐见的时候,包青格刚从里面退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彼此的眼神交会了一下,没有言语。
沈园跨过门槛,一眼就看见侍立在一边的顾余侯。他心中有了底,于是低头、弯膝、弓背、叩头,先行了大礼,皇帝让他平身,然后发问:“沈爱卿可懂治国之道?”
沈园回答:“治国有三道,霸道用策,王道用民,帝道用官。”
皇帝又问:“何为用官?”
沈园言简意赅:“用官唯贪。”
皇帝露出不解的神色:“沈爱卿,这是何意?”
沈园说:“陛下,容臣下问一个问题。”
“你说。”
“试问陛下,倘若要一个人死心踏地为你卖命,是不是要给他一些好处?”
皇帝想了想,说:“不错。”
沈园继续说:“所谓好处,无非就是财货,如果陛下不能给他很多的财货,那么就要赋予他权力,给他官做。有官做才能搜刮民脂民膏,才能得到好处。”
皇帝也不傻:“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样给好处,代价是不是有点大?”
“确实有点大,不过跟陛下要的东西比起来,也不算什么。因为他能得到好处是因为你给他官做,所以他为了好处就会千方百计地做官,而做官的前提,就是巩固陛下您的统治。”
皇帝恍然大悟,但仍有忧戚之色:“可是若大肆举用贪官,引起民怨怎么办?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就是帝道的精髓所在了。用官虽用贪,却也要肃贪。”
皇帝一脸错愕:“朕不解,爱卿快说说其中的奥秘。”
“用贪又肃贪,有两个好处。其一,天下岂有不贪的官?不怕他贪,就怕他不听话。以肃贪之名,将桀骜反骨者灭之,惟命是从者留之,既能消除异己,又能获得百姓的拥戴;其二、官吏只要贪墨,就会遗人把柄。抓住他的把柄,好比捏住他的七寸,他就会乖乖听话。所以,肃贪是驭官的法宝。但是若不用贪,何以肃贪。如果人人皆是清官,深得百姓爱戴,他不听话,陛下您的统治还能稳固吗?总之,培植死党、排除异己、收买人心,都离不开一个贪字。这就是帝道。”
皇帝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沈园,转脸对顾余侯说:“听沈卿一席言,胜读十年书。朕翰林院的人才加起来,也不如一个沈园。顾爱卿,你荐才有方啊。”
顾余侯谄谀:“全赖我主英明。”
皇帝龙心大悦:“坚强公子已诛,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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