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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公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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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指着杨悲秋和曹无伤:“叔叔,别听他们的,他们是坏人。。。。。。”童声糯糯的,却兀自带有一种硬气。
杨悲秋大怒:“小丫头片子,没教养,大人说话多什么嘴!”一边吆喝着手下穷追猛打,一边做思想渗透。
曹无伤对杨悲秋如此好的耐心感到不解,他觉得在这个争分夺秒的夜晚,时间最宝贵,再不痛下杀手,万一又冒出个“程咬金”来,那可是无穷的麻烦。
“杨兄,猪往前拱,鸡朝后刨,各有得食的活儿。你何必对这个人如此执著?”
他当然不能理解杨悲秋的心思。
什么猪呀鸡的,杨悲秋恼火地看了曹无伤一眼,微微蹙起的眉头有说不出的轻蔑。他可不能让范微澜这么随随便便地死了,那璇玑图可就成了千古之谜了,然而他也没曹无伤想得那么有耐心,他心里也对说降范微澜一事打起了退堂鼓。
“击破别人抵抗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他们抓狂的时候找几个白痴来,绑架比杀人更有效率。”
曹无伤虽不聪明,但这句话还是能领会的,他对杨悲秋的手下发出指令:“抓住那个小女孩。”
杀手对曹无伤的指令可谓不屑一顾,他们的眼睛都瞧着杨悲秋,只有杨悲秋亲自下令,才能号令他们。
曹无伤不无尴尬地孤身欺上。范微澜一边周旋,一边也在观察。杨悲秋那厢剩余的几名杀手由于曹无伤的贸然发令与杨悲秋的暂时缄默而出现了某种思维上的混乱,导致攻击上的暂停,这使得范微澜有了喘息之机,在一动数静的空隙之中,范微澜余光一扫,旁边有一片小树林。范微澜虚晃一招,穿过并不稠密的人墙,单脚在一棵老槐树上点了一点,蹦起来一丈之多,再用剑一掠树干,借力窜入树丛之中。
杨悲秋不再缄默,猝然发令:“追!”
树丛里一阵枝条摇摆,青草起伏,几个高矮胖瘦不同的江湖客飘了进去。
范微澜从不屑偷袭这种小人行径,但事急从权,再加上对方也比较阴险,自己死不足惜,要是公子的子嗣不保,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坚强公子。想到这里,他也就顾不得什么风度了。
甩尽眼前的杂色,放大对方的动作,挖掘那些细小的被藐视的缺点,不多时,范微澜看准一个肥大的身影,他断定那是曹无伤,折断一根树枝就向黑影的方向掷去。只听有人嘿呀叫了一声,脚步的声音一轻一重,八成受伤了。范微澜一喜,脚尖再一点树梢,人又跃往另一棵树,唬得那些黑暗中的杀手一惊一乍的。他故意摇动树干,迷惑对方,然后再度跃起。
“滚出来,有种出来较量。。。。。。”
“藏头缩尾,算什么英雄。。。。。。”
“小赤佬。。。。。。”
范微澜摸出口袋里的石子,伸指一弹,但听得噗通、噗通、噗通三响,倒下去仨。他心里盘算,只剩杨悲秋了。
他压着枝桠俯下身段,在模糊的夜色中,见到钩状的反光,如鹞鹰般俯冲欺至,毫不犹豫地横剑反撩,腋下穿刺而出。
噗!
明显感觉扎中了肉体,范微澜嘴角微翘,心想,了结了。他想拔,剑却好像带着倦意滞留在对方身体之中,不肯出来。
一人在身后狞笑不已:“上当了,你还是太年轻了。”那声音正是杨悲秋。
范微澜诧异万分,他不明白杨悲秋明明中了招,怎么却如没事人一般?杨悲秋点亮了火折子,范微澜这才看清,凤矩剑的确是穿心而过,只是穿的不是杨悲秋的心,而是木人的心。
范微澜不知杨悲秋什么时候居然用残枝败叶扎成人的模样,待他的剑洞穿木人之后,杨悲秋才显山露水。那木人的中央嵌着一块包袱状的磁铁,正是这块磁铁将他的剑牢牢吸附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笑声掠过,杨悲秋的钩锋便毫不犹豫地刺过范微澜的肩头,然后一个血腥地回拉,钩尖扎进了锁骨的位置,像啮齿似的啃着琵琶骨不放。
范微澜“呜”地闷哼,紧咬牙关,愣是没有叫出声来。豆大的汗滴溶进伤口之中,增添了无穷的疼痛。
曹无伤一瘸一拐地赶过来,掌中刀把子对着范微澜的脑袋就是一下:“叫你打。。。。。。”
杨悲秋脸一沉:“曹老弟,你这是做什么,那女孩子呢?”
曹无伤闻言停手,拔目四顾。天天正隐在一棵树的背后,一根衫带被晚风带起,飘了起来。曹无伤不禁露出狡黠的微笑,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范微澜见状,负痛大喊:“天天,快抱着弟弟走!”是时,范微澜由于要施突袭,已将纬仔交与天天。
杨悲秋眉头一皱,手上加劲,“滋滋”地好像拉弦,锋刃与骨头的摩擦清晰明了地在树丛里跳跃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音符。
范微澜压着疼意,筋脉因为阵痛像蚯蚓蜷曲着打结,几乎要破肤而出。他把牙齿咬到出血,也不当着敌人的面惨叫,极力压抑的呜呜低吼犹如愤怒的猛虎发出的低啸。
曹无伤不管这些,他听见范微澜的喊叫,急忙脚上加紧,几步窜到天天所躲的树前,手臂左右一抄,勒向树腰。他正要为抓到天天而欣喜,却突然觉得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美好。甚至不妙。他大叫起来,就像他受的罪比范微澜还大似的。他抱到的不是天天,是一束荆棘。荆棘上尖刺不但刺破了他的衣服,也钉入了他的皮肉。
杨悲秋也“呀”的表示了不解与吃惊。那些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杀手一边揉着伤处,一边面面相觑。
与他们态度截然相反的是平地一声雷的从树冠上散落下来的震彻树丛的大笑。
“哈哈。。。。。。”
一个人从树梢跃下,落地无尘。
“我叫鞋拔。”他对着众人如是说。
——鞋拔的作用就是方便穿鞋。没有鞋拔,人们一样穿鞋,只是少了些许方便。
“像我这样微不足道的人给坚强公子提鞋也不配,但我愿意做一些微薄的事,帮一点小忙,因为公子说过,仁慈之心的体现,不是施舍,而是同甘共苦。”
杨悲秋哼了一声:“世人只愿共苦,哪里舍得同甘。夫妻如此,朋友如此,师徒也一样。”他的话让曹无伤倒吸了一口冷气。
鞋拔摇了摇头:“我不识字,懂的道理不多,但还知道,一个人吃得多少、干活轻重、睡得好坏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公子对得起他的良心,我也对得起我的良心。”
杨悲秋冷笑:“凭你也敢奓翅儿。”
鞋拔还真是实心眼儿,实话实说:“我不会武功,但我会抱大腿。”说着,他就去抱杨悲秋的大腿。霎时,范微澜也一拍胸口,将离别钩震出体外,人也一头撞向杨悲秋的腰肋。
杨悲秋耍猴似地轻轻一跃,鞋拔便扑了个空,再在空中一折,躲过了范微澜。但这一躲,也让范微澜摆脱了他的离别钩。范微澜换手接住凤矩剑,迅速撤步,卫护天天。
杨悲秋一瞅范微澜脱身,就要去追,却又被鞋拔纠缠着。他只好收住脚步,轻松一拧身体让鞋拔扑空。但鞋拔不放弃,还去抱。杨悲秋躲开的同时还不忘取笑他。
鞋拔不气不恼,依然孜孜不倦地抱杨悲秋的大腿。杨悲秋被鞋拔的死缠烂打弄得厌烦了,扬起手中的钩就要下死手。范微澜眼见鞋拔性命不保,一边护持着两个小孩,一边仗剑直取杨悲秋。
杨悲秋不敢怠慢,钩势回转迎上范微澜的剑。就在剑钩交击的时候,突然鞋拔的声音响起了。
“抱到了,抱到了。。。。。。”
只见他正以匍匐的姿态拜倒在杨悲秋的下摆,两只粗壮的臂膀缚住了杨悲秋的一条腿。他的眼眶里闪出了泪花,他抱着杨悲秋的腿不松手。
“你们快走。。。。。。”
范微澜有些不甘,但鞋拔叫得凄切。身边的天天早已吓得哭了,一个劲地喊“叔叔”、“叔叔”,范微澜心乱如麻,一咬牙,顿了顿脚,扬长而去。
杨悲秋想要追赶却被鞋拔拖着,他又怒又恼,奋起一掌在鞋拔的顶梁门上拍落。
鞋拔的眼中渐渐没有了温度,只有寂静的萧索。强烈的酸楚从范微澜的鼻腔狠狠涌出,觉得身体很冷,情感很麻木。有时,你必须敬佩这样的人,虽然死时起的作用不大,但总有一种感动让我们泪流满面。
不,我们很坚强,我们不需要眼泪,但我们的眼泪也是坚强的。
实际上,我们只是经历生活。
我们从遥远的地方来,到遥远的地方去。
我们是世上的朝拜者与陌生人。。。。。。
鞋拔面目宛然,嘴角带笑,神情栩栩如在生时一般。
清凉山铃阁。
坚强公子从容出了内室,在琴边坐定,边抚边吟:“雨中风貌,四海谁知我。一剑横空几番过。按玉龙,嘶未断,月冷波寒。。。。。。”
他的脉象未因毒气的侵入而孱弱,反而随着琴声的高沆而加强。
明月若兰的心缓缓沉了下去,但还是笑着说:“公子,你不劝我,我也不劝你。我们一起。”
坚强公子端详着她,眼里流露出惋惜又感动的神情:“好。我们一起。”
明月若兰挥去心头的疼痛,紧紧地与坚强公子依偎在一起。这温暖的怀抱,盛放的是全宇宙的温柔,花儿在这里四季不会凋零,湖水流淌到这里永远湛蓝。。。。。。明月若兰轻轻用手指在坚强公子的脸上摩挲,那不是什么俊美得无可挑剔的面孔,只是一张普通的还算英俊的脸。她喜欢看他挺拔的背影,吟诗时冷漠疏离的气质,舞剑时傲然于群的气势,谈心时缱绻多情的语态以及心系天下而常年挂在脸上的忧郁,让人忍不住怜惜。
公子是她的英雄。
她依稀记得初见公子那种心灵被撞击的感觉,那惊鸿一瞥与过目不忘。她记得为公子斟第一杯酒的时候酒盏轻轻漾起,发出了不属于沉醉的声响。那个白马雪衣的公子,那个花下罗裙轻拂过的昨天。如同反反复复做的一场梦,时醒时寐,他的轮廓在梦境里也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若兰,我是不是很失败,是不是很没有用?既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又不能给你幸福,还连累了千万无辜的百姓。” 宁愿牺牲矜持的姿态,也要在你面前崩溃。
“不是的,公子,不是的,你的人生将因契合了某种需要而辉煌。只是这种需要并不是你所期望的。。。。。。”
她是他的知己。现实让人灰心,在疼痛的挣扎里,整个世界只有这个角落是宁静祥和的。
“公子,能帮若兰洗头吗?”
坚强公子的思绪从悒郁的深井里爬出来,点点头:“好。”他打了一盆水,替明月若兰卸去头上的珠簪,把手插入明月若兰的发丝之中,轻轻地揉着。
“公子,我把璇玑图藏在经儿身上,你不会怪我吧。”
坚强公子手一抖,但还是镇定地说:“革命总有牺牲的,我不怪你的。”他继续给她洗头,但是动作已经有些僵硬。明月若兰觉察出了不同,蓦地抬起头,水渍顺着发梢流满了她的脸。一窝青丝水光星闪,搭在浑圆的肩头上,更衬得肌肤莹润。
一滴泪滑过的痕迹会在另一个人的心里停留多久?一个身影会在另一个人的瞳孔里固执多久?现在他在她身边,片刻的温存之后,他们又要分别。
他们没来得及温存,外面便传来丝丝的杂音。坚强公子恢复了惯有的警惕,那是危机来临前的预兆。明月若兰也感受到了危险的迫近,她的手指在收拢。坚强公子的目光移到她攥紧的双手,想伸手拨开时,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是紧握的。
“来者何人?”
外面响起两个年轻的声音,一前一后。
“玉司马。”
“小诸葛。”
坚强公子的心定了一些,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旷野之空,有若洪钟,尾音之袅,有若浮云。如果前两位年轻人可称俊杰,那么接下来的这位就是俊杰中翘楚。
“沧浪山庄白名夏。”
“白名夏?”当这个名字灌入耳朵,坚强公子霍然起身,“白兄不远千里,到这清凉山,是来观我的死状,还是来劝我出奔。”
“都不是。”
“哦?”
“是来送你一程。”
玉司马与小诸葛勃然变色,被人跟蹑了这么久愣是没发现。他们身法转换,一左一右迅速翼蔽着坚强公子。
坚强公子拨开他们,微笑着对白名夏说:“白兄来得正是时候。”
“都说坚强公子好剑,想必剑法也不赖,可否赐招一二。”白名夏并未亮出长生剑,却已涌出了盎然的剑意。
“剑招已忘,剑已不在,项上人头尚寄在肩,公自取便是。”
剑意遇上了决然,也只有碰壁。
白名夏一愕:“公子已走不出这清凉山,何不与我尽兴一战,或有可为。。。。。。”
“或有可为,”坚强公子的嘴角拉起嘲讽的微笑,他恨不能挽狂澜于既倒,解燃眉于倒悬,走了又良心不安,只能坐以待毙,“那就留与后来人去为。。。。。。”
“都说公子坚强,怎么临到最后也是束手认命。”白名夏忍不住以言相激。
“一个人的血终有流尽的一天,与其奔逃终老于山林,不如用自己的血作路标引领后来者走出一条抗拒压迫奔向自由的路。。。。。。等一切云淡风轻后你会看到我的用心。”说到这里,公子的情绪不免激昂起来,口中齿舌弹吐,呼吸急促,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未发觉自己的失态,“我以我血荐轩辕。。。。。。”
白名夏动情地默念了几遍,百感交集:“我本是一草莽剑客,终日只知坐气练剑、穷首皓经,原无大志。今日听公子一席言,顿觉自己渺若尘埃,愧不敢当。”
他一拂袖,转过身子,就要走。
坚强公子说:“等一等。”
白名夏的脚步应声而停,他转过身怔怔地望着坚强公子:“我已不打算跟你比剑。”
坚强公子不复多言,而是径直推开内屋的门走了进去。
白名夏僵立了片刻,毅然跟了上去。门关上,里面的动静在外面听起来不大。
时间很短,坚强公子与白名夏一前一后出了木屋。
坚强公子的微笑对比白名夏弱小的颓唐,更让白名夏意兴阑珊。
“你的剑虽然是天下第一,但还不够出色。”
“我的剑现在不出色,但未来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我希望自己亲眼看到那一天,但就目前形势。。。。。。恐怕很难。”
白名夏闻听,眼中亦是黯然,仿佛痛惜知己的哀怨。
明月若兰起身安静拈香。香头泛红,烟雾袅袅。第一炉香的香味还没散到铃阁外,白名夏身形便如一缕轻烟,飘飘然出阁而去,倏然去得远了。阁外落花依稀几番。
鸡鸣寺里,留待接应的雄阔海正反复把玩着玉玦。
“柳宫主,这玉玦有些奇怪,只有一半,是啥子意思?”
柳博文羽扇摇得有些沉重:“玦者,诀也,诀别之意。”
“诀别?”
“就是永远分开的意思。”
“啥?”雄阔海虎目圆翻,“你说公子他。。。。。。”他言迹未了,眼珠子已盼向了正在包扎伤口的范微澜。
范微澜没有否定柳博文的说法。他叼住绷带的一头,另一只手抻直绷带,一圈又一圈地缠在伤口上。他是个倔强而警觉的年轻人,上药、绑绷带这些事从不需要别人代劳,除非不醒人事。
“你们咋能只顾着自己逃命!”
小诸葛的笑容惊心动魄,像一把刀深深插入雄阔海的心口:“大难临头各自飞,雄大哥,坚强公子都死了,我们还折腾个什么劲儿,趁早各自逃命去吧。”
“洒家以前还以为你呱呱叫,原来你也是个怂娃!”
“怂娃又怎样?天下偌大,你我寸功未立,就这么葬身于此,不是遗憾终身嘛!”
雄阔海不敢相信小诸葛竟然是这样的投机之徒,性命攸关之际选择了明哲保身。他是粗人,拳头捏得紧紧的,真想把小诸葛捶死。
柳博文也斥责他:“死者,人之所恶。恶者,无罪于天,不负于人。今君抱六过之罪,不知愧辱而欲求生,岂不鄙哉。”
“鄙什么,公子只知刚直不阿的反抗,却不懂委曲求全的忍耐。我小诸葛将来的成就定不在他之下。”
“你错了,公子并非不懂得忍耐,他只是在用自己的血浇灌革命的墙基。”
小诸葛不服气:“但他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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