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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公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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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了?你有把握?”
颜如昔点头:“没有把握,但总要一试。我明天就启程去荆州,你。。。。。。”
“我恐怕不能和你同行,不过唐璧会陪着你去。杀你父亲的人,她认识。。。。。。”
“唐璧?就是与你在一起的女子么?”
我先颌首承认,又否认:“不是。。。。。。在一起。。。。。。”
颜如昔两片无暇的嘴唇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里却相当谨慎。
“没关系,慢慢来。”
我一时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渐渐懂了。
“你也要慢慢来。。。。。。”
我优雅地离开了观海亭。颜如昔目送我的背影离去。朔风卷雪,白茫茫横空而过。
第六十九章 向左还是向右
孑然一身的我离开了洛阳,陪伴我的只有太阳下我的影子。襄阳、京师,向左还是向右,是完成大将军的嘱托,或是找我心爱的女人,我犹疑不决。愆悬的践诺,颠覆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守望,还有一种习性的背叛。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我决意听天由命,将金错刀朝空中高高抛起,落在地上的刀尖所指之方向即是我下一处驿站。最后,我的目的地是——京师。
春风使积雪融化。雪在这时候憔悴到不堪一击,衬托出万物不甘沉埋的盎然生机。寒冷虽然成了西天的落霞。可我的心,我的胸,我的手依旧冷。在洛阳至京师之间荒无一人的阡陌上,我寂寞地走了百公里。一路上走府过县,每隔几步就发现有一具死尸卧倒在路边,身上插着刀剑或者肢体破碎。有幸活着的都是些拐棍逃难的人们,从他们的口中我道听到好多江湖新闻和魏阙快报。
江湖千变万化,新生事物层出不穷,一些大事件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无声无息,哪怕是当时看上去天塌地陷的事情,也会很快就有新的事件代替它们成为热点。比如长安之变后少林掌门之死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西夏侵攻取代长安之变便是最好的诠释。好事维持热度不易,坏事亦然。
比如说海鲨宫柳博文首倡义军抗击西夏。
比如说新上任的鹰扬大将军薛白袍组织的京师保卫战暂时取得胜利,西夏三个月灭亡天朝的妄想破灭。
比如说河东将军郑破水正与西夏大将野利遇乞在反复争夺郑州。
一个月后,我接近了京师。可是我却没见到西夏人的影子,这很奇怪。都说西夏骑兵抄掠京师,就算薛白袍取得京师保卫战的胜利,但也不至于连一马一卒都见不着了。西夏人是不是又耍什么诡计,我心里嘀咕着,一边赶路,一边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脸上满是警觉的神色。
四周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少数的几个丘陵似乎在十里开外。我慢慢转动目光,并无敌人逼近的迹象。他猛然回首,注意到自己避风的草坡。衬着苍白的天幕,似乎有一点火在那里一闪而灭。
就是这样,就在此时,我的心里泛起了死亡的灰色。银光一闪,有东西逼近了我的眉心。我一愣,伸手凌空抓住。
那是一支伤痕累累的箭。
这箭来自西域。
刀敲着盾牌,枪杵着大地,那些我们称之为蛮夷的西夏人发出暴躁的呐喊,丘陵之上出现一条黑线。那是一排跨着战马的军队,有的背上还插着旌旗。
和平是一头猪仔,维护和平就好比给这头猪仔洗澡,你认为洗好了,它却到处乱跑在粪泥里打滚,但你不能放弃,这跟推着石头上山是一样的,你只有不断地推,才能保证不被石头碾死。
羊肉好吃锅难洗。西夏人懂得这个道理,却不固执地不信。一头狂奔的烈马率先冲了过来,马上是一个硕壮的武士,身披铠甲,头戴牛角盔,手上提着鎏金镗。他的身后跟着数匹轻骑,与他结成了纽带一样的阵型。
第七十章 他乡遇故知
我是一个俘虏。所幸还不算屈辱。
押解我的士兵好像对我蛮客气,这让我有些奇怪。他们没有像对待我其他的袍泽们那样拳打脚踢,吆五喝六,到战俘营里还免了我一百杀威棒。
战俘营都是些溃兵,要不衣衫被血,要不蓬头垢面。我被监管在战俘营一会儿,又被带到了校军场。
校军台上站着那个擒获我的西夏武士,此刻已经卸下盔甲,换上了便装。黑色缎带的头箍,蜜合色的布袍,白色披风,这一套行头唤醒了沉睡在我记忆深处的守全大哥。
他的样子经历风沙的篡改与时间的考验,有些变化,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你叫。。。。。。”我拍着脑瓜子想了好一会儿,“守全。。。。。。”
“嵬名守全”,他笑了一笑, 疲惫从脸上一扫而光,“记得上次咱们初次见面是在乌蚕镇,有九年了吧。”
“十年了。”我纠正他的说法。
“对,对,还是你记性好。”
“当时我们是友非敌,如今你我却是敌非友。”
嵬名守全叹道:“只能怪造物弄人了。”
现在看来,嵬名守全之所以流落中原,我深信并不是他讲的那么轻描淡写,他的故事一点也简单,因为他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还记得我们当时说过的话么?你说若是西夏拜你为将,你便直取中原。”
“不敢忘。你也说若中原封你为相,你一定长驱塞外,平定西夏。”
“现如今你已官拜大将,是西夏人眼中的英雄,而我不过阶下囚。看来,时运站在你们一边。”
“英雄?”嵬名守全自嘲似地笑笑,“我算哪门子英雄?我不过是皇族里的一只负重的牛,一匹拉车的马,因为被人用鞭子抽着,不得不一步步向前。我和寄奴你不能比,你可以无牵无挂地纵横四海。。。。。。
我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有些悻悻然,只能低头沉默,许久方说:“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抛却那些见鬼的抱负,放弃过眼烟云的富贵,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嵬名守全的笑容蓦地失去了神采,变得有几分勉强。
“不,我和你虽然在许多方面志趣相投,但是若说我的心里跟你一样横行无忌,却是吹牛的。” 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之中,眼眺望着远方快速移动的浮云,铿锵有力地说,“不过,我真要做的事,天下间恐怕也没人能拦得住!”
我闻言,心头微微一震。
我知道他本来也有玩笑的意思,却无端觉得沉重起来。带着马行了几步,说:“守全,你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那你为什么非做牛马不可?”
“羁绊,内心的羁绊太多。”嵬名守全似乎早料我会问这个问题,“寄奴,世间偌大,终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可是任意来往驰驱无禁。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我们,总是被现实奴役着。”
“就不能改变点什么吗?”我拉住马,直视嵬名守全。
“能。只是心境不再,英雄气短。”嵬名守全还是笑笑,“不过你的幸运,便在于勇于打破禁忌,而你的不幸,也源于此。”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长叹:“你说的话让我想起坚强公子了。。。。。。”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也是一个悲剧。我不想你重演他的悲剧。”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到最初的那条路。”
时隔十年,从朋友变成敌手,不知道嵬名守全有何感想。他没有把我当俘虏的意思,我也不像俘虏那样表现得很卑贱。我们大大方方地并头走着,他的手里还拽着马的缰绳。
“旧来曾经养得一匹好马,后来死掉了。现今所骑的这匹很一般,只能奔驰百余里,就疲乏不堪了。”
嵬名守全的战马,也可以说是良骏,就因为套上了挽具,不能自由驰骋在广袤的平原,终生为人所驱使。
“我以为这和十年前的那匹。。。。。。宝马良驹是一样的。”
嵬名守全笑了笑:“这是因你不会识别马的好坏所致。大抵十分驯顺、易于乘骑的,一定是驽马,不耐久而且容易困乏。如果上鞍之初就很难制御的,一定是逸群之马。那种马气力才能发挥得出来,驰骤既远。”
“说了这么多,可以让我试试么?”
嵬名守全一听这话,笑容在脸上僵住了。
“是怕我一去不返么?”我不留情面地直接戳中他的心思。
嵬名守全用手摸摸下颏:“如果我那样想,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你如果真得要走,我也不拦你。不过,可不可以叙叙旧再走。。。。。。你自己掂量吧。”他边说边把坐骑的缰绳交到我手上。
我对他的信任表达了敬意,此时我的心中没有敌我的泾渭分明,只有混沌般的义气相吸:“多谢!”然后扬鞭策马,一口气跑出两里地去。
第七十一章 俞妃红
眼见着没有人追上来,我吁了一声。信马由缰地走在小白杨的林子里。灰白的雾岚游荡在林间,枝叶晃动,扑棱的一声,黑色的影子掠过头顶。一个个黑影在我们周围急蹿,幽灵般无声无息,在昼夜交替的天光里迅速迫近。
我朝靠近自己的敌兵猛劈了下去。那敌兵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骇然的大叫,被我砍下半边肩膀。砍完人,虎口剧痛,低头看时血流如注。这时,一个西夏贵族驰马冲到我面前,举起夏人剑便砍。剑尚未落到我身上,只见一支长矛飞向贵族的胸口,刹那间尖端就没入身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个幸运儿。同样地,也有一支长矛飞向了我。
我本能地一按马鞍,整个人跃起,在空中塌肩滑步,向一棵树上纵去,然足尖才动,左肩灼痛,已被某种锐器斩中。
是剑!
好快的剑!
纵上树枝之后,我捂住伤口,回首一瞥,有点难以置信。那悄然掩袭我的人竟是一个出手后微露怯意的女人,尽管她出手不凡,但丝毫遮掩不了她的娇羞之态。我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呢?
这位上半脸庞密藏在竹笠里的女子,牵动了我深刻的情绪。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波动的情怀,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女子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戳在我的前额上,裸露出来的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纠结着缠绕不休的静脉。
我从她弯起的嘴角中读出了一种沧桑感。
她给了我一个革囊,里面盛装着不明液体。她示意我喝一口,我在没有用银针测试的情况下饮了一口。那是牲口尿液口味的东西,又苦又涩,刺激味蕾。我感应到这液体带给我的变化,僵硬的四肢稍微缓和,开始感觉到手臂上一下下的疼痛,不再麻木。
“你是谁?”
女子取下竹笠,苍白的双颊泛起病态的红晕。
“是我。”
我足足打量了她小半个时辰,滤掉了情色:“我认识你吗?”
女子无视我的问话:“我是来告诉你,杨爱已经死了。”
“。。。。。。死了?”
“奇怪吗?人总是要死的。”女子很淡然地说。
“我不管轻还是重,鸿毛抑或泰山,这些我都没兴趣,我只想知道,杨爱是怎么死的?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激动,就不免失态;一失态,就不免动手;一动手,就捏住了女子的肩膀。
奋力摇撼。
女子缓缓眯上眼,唇齿之间是拒绝。
“我。。。。。。暂时还不能说。”
我放开她,怅然一笑:“那你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做什么,让我伤心?”
女子说:“不是,我只是想说,你不用再等她了。”
“我、不、信!”
女子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已把话带到,你好自为之。”
她转身便走,她不知我的眼泪已润湿了眉目。
我喊住她:“你到底是谁?凭什么相信你?”
女子定住脚步,但没有回身,用铿锵的声音说:“凭我是俞妃红。”
俞妃红?(关于俞妃红之旧事,见楔子·公子秘史)
这个名字在我心中荡起了涟漪,那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其神秘之程度可追明月楼主。她的话可信吗?
如果她有碧玉刀的话,那么,我可以相信她。
碧玉刀,这世上只有一把,它的主人是段思思。
“你有碧玉刀吗?”
俞妃红头也不回地走了:“你还是不信。。。。。。”
“我。。。。。。”
话到唇边辗转多次,最终又吞咽了回去。
嵬名守全的坐骑受了惊,早已不知去向。我捂着左肩的剑伤,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其实我完全可以逃走的,但我还是选择了回到战俘营。
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吗?
也许俞妃红已经投靠了西夏,她正是嵬名守全派来监视我的。基于这种判断的理由是,刚才西夏人袭击我,表明方圆百里都有类似的埋伏,嵬名守全没跟所有人打招呼,所以要安排人跟进,避免我被误杀也防止我逃逸。
管他呢,反正我要走也要堂堂正正地走,何必耍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我像个男子汉回到了嵬名守全的驻地。
嵬名守全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没看错人,你我就像当年的太史慈与孙策呀。”
太史慈与孙策是三国时期的人物,据说两个人因为守约而结成异姓兄弟——说书的这么说的,我没有亲见,也不可能亲见。可我对嵬名守全的这个类比很不感冒,我不是太史慈,他也不是孙策,我们之间不是一国的诸侯之争,而是两国的仇敌之战。
倘若降了西夏,我不单是失节,而且会遭到国人的集体鄙视。这种鄙视所带来的孤立与压迫比失去性命更让我恐惧。
第七十二章 阶下之囚
对阶下之囚礼遇有加,嵬名守全虽不是第一个,却是为数不多的西夏将领中的一个。他先与我叙旧,笼络一下昔日的感情,在若干人面前把我奉若上宾,给了我足够的尊严,最后用一些正常男人都喜欢的东西俘获我,宝器、美色、以及权力的许诺。
宝器难动我心,我是个物欲感很弱的人。同样,我也不是那种沉湎在艳窟香窝里的人,所以,声色犬马这一招对我并不奏效。
至于权力,嵬名守全也许想通过这种手段感化我,可是他太高估他的手段了。他希冀从我的脸上揣度我的意见,我不便与他翻脸,却也不应承他。所以,漠然处之。间或有几次微笑,也是在钗光鬓影与软语娇香中,宕出一段时间缓缓抒情,一展襟怀。
酒足饭饱、歌舞青春之后,我要求回到关押的地方。嵬名守全也不强勉。回到牢房,目光横扫而过,我发现人比我离开时又多了许多,已经不再是一门清的臭老爷们,又多了一种性别——女人。不止一个。她们坐倒在地上,相互偎依着,有的穿着露出胸乳和大腿的残衣。年纪大些的好像有三十岁出头,年幼的看上去十三四岁。她们的胸脯随着缓慢的呼吸在肮脏破蔽的麻布下起伏,破洞里露出玉质一样华美的肤色。见到战俘营的门打开,女人们都瑟缩地往后退,男人们忽地一下子炸开。
我看得脸上如同被烈火灼烧般的烫,不觉要转过脸去。她们必定是遭到了侵犯。
也许是因为恐惧或者受到打击之深,这些女人只是抱得更紧了,也不说话,虚弱地呵着气。只有一个女人此刻是站着的,她的周围净是些破衣烂衫的兵痞。兵痞发出令人生厌的狼嚎,周围的爷们也是一个劲地起哄。这些俘虏中有士兵,也有军官,但此刻从他们的行为表现看不出有什么亡败之耻,梦寐以求的好像只是性欲的发泄,消费异性的肉体难道真能让他们回避掉战败带来的屈辱感?
我不觉得。我觉得在西夏人面前输掉了战争不可怕,输掉了做人的尊严才可怕。如果连做人最起码的道德都丧失地话,那他跟匈奴砍下大月氏王的头颅做成的酒器没什么分别,只是个杯具。
女人的衣服就快被那些兵痞撕扯干净了,她发出了惊恐的尖叫。我从她的声音听出她是中土姑娘。
三拳两脚地撂趴下兵痞,我解开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她见到我,花容失色的模样转眼消逝,得意而顽皮地笑了,有点像孩子,也确实还是个小姑娘,她学语东风地喊我:“大哥!”像亲人重逢的问候,充满了温情。我一听,就愣住了,心里涌出了一点从未有过的别样感觉,触动了内心最深处也是最脆薄的一隅,大概就是我从未体验过的亲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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