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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公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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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一开始秘而不宣,是因为我还要仔细看清楚,她是怎么帮你的。”
男子道:“你倒说说,她是怎么帮我的?”
“问题都在手上,她的手从开棋就没离开过你的身体。她在你身上写字,凭着出乎寻常的默契,你能够觉察到她写的什么字。”
“笑话,就算如此,感应也需要时间。我能迅速对你的棋招作出回应,你怎么解释?”
“这还用解释?她提醒你的自然是关键之处。招招都要提醒,你还奢谈什么棋术!”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承认。”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承认。”
白玉堂拔刀。一刀挥出。收刀。
第六十一章 公示仇恨
衣絮飘飞。男子没有作任何抵抗。他任由白玉堂的刀凌辱了他的尊严。他只是失去了肩部的一小块布料,裸露了一小块皮肤。
男子终于摇了摇头,无奈笑道:“白玉堂,我果然还是小瞧了你。”
白玉堂道:“你没有小瞧我,你是太小瞧你自己了。你完全可以封住我这一刀。”
男子哼了一声:“我能挡住你的刀,还能避过他的剑?”男子的目光迎上了易倾河。易倾河按剑的手并没有丝毫松动。
“就算我还能避过他的剑,难道能挡住你的第二刀?”
“所以你不抵抗。”
“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何必再文过饰非,岂不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他看出什么了?
我偷偷地挪动脚步,走到视角可以触及男子后肩的方位,死死地盯着。
男子的后肩有淡淡的痕迹,像指甲划过一般。
如果写的字不能够力透衣衫,在皮肤上留下讯息,又怎么能够让神经感知,传送给对方呢?
白玉堂所言非虚。
男子一脸愠怒:“不过,我真正想杀的并不是你!”
白玉堂道:“哦?”
“我要杀是他!”男子指向我,露出混合了仇恨、兴奋,又有些迫不及待的神情。
我却忍不住破颜一笑:“我跟你有仇?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不代表你我之间没有仇恨。”
——仇恨是可以通过第三方传递的。仇恨也会卷入很多不相干的人。
“在公布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之前,不妨先说说你是谁?”
“我叫令狐兜。”男子指着身旁的女子道,“她叫丁月如。”
“好,令狐兜,你可以公示一下你我之间的仇恨了。”我很好奇。
第六十二章 温柔的杀机
“我们之间没有仇恨。”令狐兜如是回答,“仇恨已遗落在乌蚕镇。”
我听他说到这里,心念一动,隐约想起了往事。
“你是为她而来?”
令狐兜点点头。
我没有说话,有那么一会儿,我像是连呼吸都忘却了。
——杨爱还活着,杨爱还恨我。孤星门没有因杨悲秋的死而消失,反倒是杨爱成了他们新的领袖?
“她说你欠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条人命。”
我以为我亏欠她的是情,她索要也只是情债,但她还念念不忘那桩命案,也难怪她不忘。换做是我,我又怎会忘。想起前因后果,不免有些莫名黯然。
“只是一条人命?”
令狐兜瞳孔收缩:“一条人命还不够?”
“不够。应该是五条人命。”
令狐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你说得对。”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我不准备偿还。” 我扬眉一笑,非常适切,非常机警地说,“如果要,就叫她亲自来拿。”
“不必了。”令狐兜屈指在石桌上轻轻一敲,神色冷漠至极,“一事不烦二主,就由我收下吧。”
最好的刀是隐蔽的刀,忽然掏出,一刀封喉。
大刀吓人,小刀杀人。这是江湖上亘古不变的真理。
蝴蝶刀,可以折叠,刀柄夹住刀锋,甩开即可。远攻近搏,老少咸宜。
令狐兜在刺杀我的时候还不忘做个小广告。他施展了他最为得意的小刀流,把我作为实验品。
我移开视线,暗暗地叹了口气。我能够活到今天,靠的并不是运气。我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夹他的刀,二是给了他一肘子——青春肘。
我挖煤练就的指力和白玉堂教给我的青春肘不是吃素的。那么,令狐兜吃了一肘子之后,闷哼了一声乖巧多了。
丁月如这时候冲了上来。作为令狐兜名义上的表妹,她没理由袖手旁观,她飞快地做了几个动作。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娴雅。可是在这温柔之中,却暗藏着无限杀机。
她的手刚上我的身,我感到一阵酥痒,然后便是疼痛。我赶紧一抖,滑开一丈。肩胛这时突然剧痛起来,一个血口气赫然在目,幸好刺得不是很深。顺势还拍了我一掌。
喉咙的铜甜味不快不慢地涌到唇边,轻松地淌过一眼泉。我很快举起袖子抹了一把嘴唇,不想让白玉堂知道我受了伤。
有时候,我也是个骄傲的人。
白玉堂像一道山横在我面前,他在我撤步之后迅速帮我屏护左右。
丁月如没有在白玉堂手下走过三招就被扣住了腕子。
我看清了。丁月如的手指,手指剑。
——手指剑是套环在指头上的微型短剑。
易倾河喃喃自语:“蝴蝶刀,手指剑,杀手夫妻。。。。。。百晓生的兵器谱上一定也有你们。”
“去你娘的,百晓生干我屁事!”
令狐兜甩动蝴蝶刀,左右晃动,一尺见方的区域内刀影十分缭乱。片刻的喘息已让他卯足了劲。他救妻心切,连施杀招。
白玉堂只好松开了丁月如的腕子,退求自保。
刚刚挨骂的易倾河此时粉墨登场,他一出剑就结束了这场乱局。
——他的剑不求快,这与秦莫离有些相似。
——他的剑有名家的风范,却归结不出是哪一家。不是易倾河自成一家,他的剑路夹杂着好几种风格,只是我说不上来。
第六十三章 棋武士
我至今所见过的剑客当中,秦莫离、出尘。。。。。。凡是有点出息的,都是纯粹的一种风格,没有杂色。易倾河的一剑就释放出三十三招,又收闭于第三十四招,始终不过一剑。他故意在炫耀本事,炫耀的同时也露了短。他一味地模仿每一家,每一路的精华,即兴会有点原创,却没有糅合成属于自己的一脉,但用来对付令狐兜已经足够。名剑山庄的剑毕竟众采百家,杂以自创。
令狐兜的一根指头落在地上,染上了尘埃。那是他的拇指。他弯下了腰,捂着手,哇哇地叫开:“我的拇指。。。。。。呜。。。。。。拇指。。。。。。”
丁月如撕下裙裾,打算帮他止血。
“嗖”、“嗖”,几个石子飞了进来。石子的目标是我们。
从这石子的力道看,不像是暗器。
随后小鬼映入眼帘,他用的武器跟令狐兜如出一辙。可他的刀技相对逊色得多,应该说,他属于吃素的一类。但是白玉堂不喜欢吃素。他也只出一刀,这一刀没有预兆,收放自如,好像只为了过个眼瘾一般。小鬼魂飞天国。
做杀手就要随时准备付出代价,死不过是其中一种。
令狐兜道:“对于他的死,我并不伤心。”
我敢打赌,小鬼十之八九是令狐兜的徒弟。小鬼的死对他似乎一点影响都没有。我刚想替小鬼感到不值,丁月如无声地张大嘴,哀恸的眼泪滚落。她像哑巴一样哭泣,难过极了也只能訚訚低呜,或许,她就是个哑巴。这算是对小鬼在天之灵的安慰吧。
我俟她哭完,才发问道:“那么,乌蚕镇的那些人呢?”
“概莫能外。”令狐兜很肯定地说。
白玉堂指着他的如花美眷丁月如道:“即便是她?”
丁月如丝毫不受谈话内容的影响,平静地看着他和我们。她好像在等一个答案。我有点怵,做杀手的一定要有一份喜怒不行于色的特质?
我、白玉堂、易倾河三个人相互对视,决定给令狐兜一个选择题。
白玉堂皱着眉道:“两个只能活一个。”
令狐兜闻言气结,指着白玉堂连说了好几个“你”、“你”。。。。。。恨恨地说不成句。
我说:“你爱她吗,你是否愿意为她而死?”
白玉堂说:“或者放你一条生路,让她为你而死。”
令狐兜迟疑了,他没有点头的勇气,更没有面对死亡的勇气。他对白玉堂的请求居然不是放过那些与他生死患难的人,比如丁月如。他优先考虑了自己。
“可不可以放我一条生路?”
这对杀手夫妻到底是怎么结合的?令狐兜如此冷酷无情,丁月如真瞎了眼,和他来趟这人生。
白玉堂不住地发出冷笑声:“你就这么自私?”
“求生是人的本能。对于我徒弟的死,我都不伤心,我表妹死了,只是换了一个对象而已。” 令狐兜居然笑眯眯的,他好像没什么羞耻之心,“人要命地活在这世上干嘛?生命是宝贵的,我们要珍视它。活人怕死天经地义。武林中无论正邪善恶,为什么怕死的总遭到一致的鄙夷与唾弃?”
我说:“为什么?”
令狐兜振振有词:“之所以舆情一边倒,是因为那些人,包括你们,不敢站在不道德的一边。”
“你的意思是所有人都是懦夫?”
“你以为呢?”
我没有反驳,不是无语。我承认每个人都有不道德的时候,却不认为不道德是可以被宽宥的。
“你虽然不具备顶级杀手的才能,却已有了顶级杀手的心理素质。” 白玉堂颌首道,“可惜我并不是个爱才惜才的人。”
令狐兜这才有一点后怕,嘶声道:“就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白玉堂眨了眨眼睛,对令狐兜说:“也好,那就再赌上一局。赢了,你可以活着离开。”
“这次赌什么呢?”
“赌今年的‘天下第一’花落谁家。”
华山论剑一向以决出“天下第一”为己任。
“还是下棋?”
“不,观棋。”
令狐兜左顾右盼,甚为不解:“观棋?”
白玉堂振声道:“对,因为这盘棋你我都没有资格下。”他的音调紧绷而高亢,略微有些走调。
什么棋,这么牛逼。白玉堂都没有资格,我还有么?
我也没有。
第六十四章 情殇
杀手不讲道德,自然也没有所谓的道德优越感。
“有区别么,你放了他即是放了她。。。。。。”
我只说了一半。
易倾河对白玉堂道:“他的意思是说你不会对一个女人下手,你放了令狐兜,也就等于放了丁月如。他算准了你不会对女人动手,而且是一个残疾的女人。”
令狐兜蹲在那儿嘿嘿笑道:“你说得对。”
“你们是杀手,对付杀手的办法当然是以杀止杀,难道是道德感化?我从不杀女人,可不代表我不破戒。”白玉堂冷森森地恐吓道,“更何况我刚刚就已破了戒。”
令狐兜道:“噢?”他的目光不由地转向躺在血泊中的小鬼。
白玉堂道:“你可以自己走,也可以让你最爱的人活下去。”
令狐兜一呆,顿了顿,欲言又止。
我忍不住把心中的厌恶说了出来:“我真怀疑,你喜欢你表妹么,你们号称杀手夫妻,到底是也不是?”
令狐兜把头埋到膝盖,双手抱腿:“我没出息,我怕,我当着她的父母都不敢说,我是个孬种。。。。。。”
“让他走。”
丁月如突然开口说话,吓了我们一跳。她的声音颤颤的,口齿不是很清楚,但意思已经说了出来。伴随着声音的变化,她的脸色也起了变化,一片铁青。情绪不太好,摇摇欲坠的样子。
令狐兜骇道:“表妹,你能说话了?”
丁月如不理他,却叹了口气,浮现出一抹温柔之色,像在对我们倾诉:“我曾经问过他,你最喜欢的人是不是我?他没有说。”
她的眼色渐渐怨毒:“我等他的回答已经等了二十年,我告诉自己,如果他不说,我将不再开口说话,直到他把那几个字说出口。”
我略一思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忍不住问起,他可能会骗你。”
“我想过。”
“那么,你为什么要开口?”
“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白玉堂道:“我没有说一定要杀你呀。”
“任务失败,你不杀我,自然有人要我的命。”丁月如夫子自道,“我和表哥自小就被指腹为婚。那一年,我十六岁,表哥来到我们家,说是来完婚。爹娘叔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说我年纪还小,让过几年再说。其实就是在搪塞,嫌贫爱富。因为那年表哥的家乡遭了兵燹,被一把火烧了,已是一贫如洗。爹娘故意冷落表哥,想叫他知难而退。但他钟意于我,一晚在后花园偷偷幽会,结果给爹娘的侍婢发现。爹娘震怒,遂将表哥赶了出来。我既寄心与他,也就不作闺门之态。就在次日,我们私奔了。我对他一直充满信心。然而生活的艰难让我们正视现实,我锦衣玉食惯了,过不了苦日子。表哥也舍不得我过苦日子,我们一路颠沛到了长安,干起了杀手的营生。”
“杀手的生意,来钱快。”
“只是他变得越来越冷酷,越来越来嗜杀。那个人教给他本事,却给他灌输了不少可怕的东西。”
那个人?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那是一个很会左右人成长和影响你价值观形成的人。
丁月如幽幽道:“他待我没有以前好了,待人也没有以前热情。他眼里像是没有我了,他在想着我们没有的东西。可我们有钱了在一起了,这还不够么?他不开心。跟他在一起,总让我感觉在阴天里过活。”她绵绵地吐出淤积胸中的长气,仿佛要把心底的恐惧都在这一口怅然中吐尽。
“我问他,你喜欢的人是谁?他不说,我从此不再说话。”
令狐兜喃喃道:“不错。。。。。。我记得那是刺杀兵部侍郎的前一天,你问我,我没有理你,我太在意任务了。”
丁月如恨道:“为了任务,你就忽视我么?”
令狐兜哑然。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知该安慰还是嘲讽。
我目露凶光地问了他一句:“告诉我们,谁是你最喜欢的女人?”
令狐兜的喉结上下窜动,他咽了咽唾沫,想说出答案。
丁月如道:“不用了,我已不想知道。”她突然抬起莹莹玉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抹,鲜血顷刻溅了出来。哐当,手指剑滚落在地上。丁月如枕着自己的胳膊栽倒,姿态还是很优美。
她饮剑自裁,出乎我意料之外,也令白玉堂错愕不已。
白玉堂的脸上掠过惋惜之色。
令狐兜震惊了,呆了,瞬间的变故让他无所适从。他会哭泣么?只见他眸光闪动,给自己扇了重重一耳光,脸颊迅速肿了起来。就这么地呆了半晌,令狐兜神色竟然恢复了从容。
“我表妹已经死了,赌与不赌,也没什么意义了。”
令狐兜抱起丁月如的尸身,出了亭子,落寞地向山下而去。
白玉堂没有拦他,在他身后大声说:“我们还会再见吗?”
令狐兜身子一顿,他慢慢低下了头,又昂起:“不会。”
再见面的话恐怕没有闲情逸致下棋了,只有厮杀。
第六十五章 华山再论剑
离开了赌棋亭,我们从索道出发。道路艰险,向上匍匐望去,山岗如削出的一面坡,高数十丈。而下面就是千尺的峡谷,掉下去不说粉身碎骨,也足以摔个生活不能自理。
愈往上走,索道愈有限。遇到转弯之处,须侧身而过。渐渐地,仅剩前人凿下的几个足窝。千丈绝壁,直立如削。岗石上没有树枝藤蔓可以攀援,要想到达峰巅,只有施展轻功。
我们蹬着足窝,一冒一冒地纵身飞跃。连跃了百余次后,我们攀上了西南崖边的迎客松。
南峰,华山极顶。峰顶的崖刻实在太多,多是纪念和感诵,琳琅满目。
我看到了末世王孙的诗句——“输革满盘棋已枯,一身琴剑落江湖”;落款“白名夏”的跟帖——“谁将依天剑,削出倚天峰”;署名为“谢天地”的楷书——“顿归贪静客,飞上最高巅”。
这华山绝顶居然还看到了公孙先生的手迹——他的字我是认得的,难道说他也好这口——“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俯首白云低”。
群雁落在极顶。冬天来了,大雁却不南归,莫非也在等这二十三年后才姗姗来迟的华山论剑么?
距离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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