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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如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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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琼没有说话,只是等着。
“陪着我。”
惊尘自小在女人身边长大,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对于他来说,世间没有他看不透、得不到的女人,只要他想。
他说的话,甜言蜜语,女人明知是假,却都喜欢。时间久了,说得多了,连惊尘也差点忘了,当他真正想要和一个女子表达自己最真挚的心意时,他该说什么。
——陪着我。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这真是你说过最拙劣的一句情话!
夜琼笑了一声,“你身后女人太多,不少我一个。”
惊尘紧张起来,紧紧压住夜琼的腰,盯着她,“你是例外,唯一的例外。”补了一句,“这世间对我来说,唯一的例外。”
夜琼抬手,轻轻捻起惊尘的一缕白发,用打量的眼光看着握在自己手心的白发,半晌才说:“世间没有人能承诺永远陪着你,包括我。我身边一定来来去去了很多人,我记得的、不记得的、许诺过的、未许诺过,如今,他们却都没有陪着我。璃……”
这是夜琼第一次这样叫惊尘。
这个名字对于惊尘来说,不只是一段过往,也是他永远不能摒弃、忘记的出身。
“无人能陪着我,故而我不敢许诺你。因为有一日你会和我一样,发现无人可依。”夜琼也不知为何,说着说着,眼泪便充满了眼眶。
惊尘抱她进怀里,低声说:“有的,夜琼,有的。”
夜琼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羞耻!”
一声怒喝打断了他们的细语,也叫醒了在场的人。目睹了这一场翻天覆地、三起三落的争斗,众人满心都是唏嘘和感叹。
夜琼依靠着惊尘,看向声音的源头。是一个白衣老者,白发长长垂在身后,整个人站在月光下,竟平添出几分仙气!
灵晖。
夜琼记得,灵晖当年将自己打回原形,若非是自己命大,借着伊犁的帮助逃走,只怕早已成了灵晖手下的亡魂。
惊尘向来不顾世俗,再说以他如今妖王的身份,世俗于他也不过是一培黄土,踩在脚下就是了。
“不知羞耻?我比较喜欢你们凡人骂我——三心二意、朝三暮四。”
夜琼忍俊不禁,朝惊尘皱了下眉头。
灵晖缓缓走下了台阶,他身后出现了另外两个白衣身影,一高一矮。想必一定是灵秀和灵舒。
唐昊和浮白虽然身受重伤,两人见到师父都不顾伤势,互相搀扶着起身,朝灵晖等三人行礼。
夜琼看向唐昊,他却一直看着灵晖。
灵晖还未开口说什么,灵舒突然一闪身跃下台阶,站在了殷白的尸身前。
夜琼心中一痛,欲叫惊尘松开自己,惊尘却不肯,扶着夜琼往前走了几步。夜琼朝灵舒说:“灵舒天师,小妖夜琼,曾受殷白恩惠,殷白已……”却就是说不出那个字。
“还请你……”
“殷白……”灵舒身子一软,轻轻趴在了殷白身侧,却是抬手替殷白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灵舒!”灵晖怒喝。
灵舒置若未闻,替徒儿理好了衣襟,又开始整理着头发。可惜,没有篦子,总还是乱糟糟。
夜琼心好,想起自己发髻上插着一把银篦子,立即取下,示意惊尘扶自己过去。待走到灵舒身侧,夜琼松开惊尘,缓缓侧座在地上。
“这银篦子是夜琼一直戴着的。”
灵舒看见一双皓白的手腕,修长的手指,手里握着一把银篦子。她性格孤僻怪异,不肯受他人恩惠,不愿接,正要拒绝,却瞥见那手腕上的一颗红痣,当即抬头。
眼前的竟然是夜琼!
她眼前晃过一个遗忘已久的声音——我没有错,爱没有错!
灵舒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唐昊,看向夜琼,神色缓和了许多,轻轻接过银篦子。
夜琼一笑,见她替殷白束发,便说:“灵舒天师,夜琼认识空桑山的伊犁。”
灵舒手一顿,哼了一声,“那小妮子可还活着?”顿了顿却自问自答,“定是活得好好的!世间谁若是要得了她的命,那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夜琼笑说:“伊犁不常与我说起她的师父,但我知道,她很敬重她,以身为她的徒儿为荣。”
灵舒哼道:“那都是她说来骗你的鬼话。”
“夜琼只是不明白,为何……为何您会……”
“将她逐出师门?”
夜琼讪讪点了一下头。
灵舒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好似才刚刚想起似的说:“她是双生莲,我是看中她特异的体质才破例收她为徒。伊犁这丫头……性子像极了我……”
“是,夜琼也觉得是这样。”
灵舒瞪了一眼夜琼,道:“我们师兄妹四人,仅有灵晖那老头喜欢收徒儿,没完没了……伊犁是我的第一个徒儿。”顿了顿,“我本想着……她也会是我唯一的徒儿。却不想……”灵舒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殷白。
夜琼明了,“那您是因为……”
“伊犁性子野,我教她医术,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可她却是心系天下,一心想着悬壶济世,做那些没用的事。”
夜琼歉然一笑,“您性子孤冷,倒真是一点不错。”
“她要下山。可我收的徒儿,不许下山!我便狠心将她赶走,走了干净!”
夜琼道:“故而您就狠心将她逐出师门了?”顿了顿,不等灵舒回答,笑着说,“您说自己心狠孤僻,其实您是为了成全伊犁,才这么做的罢?”
灵舒不语。
夜琼还想问,灵舒却突然怅然道:“我的第二个徒儿,倒是很听话……”话音刚落,一滴泪就落在了殷白的额头上。
夜琼不明白灵舒为何要哭,只得安慰道:“您身为至尊天师,天下间想拜您为师的人多着呢,您节哀。”
灵舒却是一笑,抬手拭去殷白额头上的泪,轻抚殷白的脸颊,“你听到了吗?你死了,为师还可以收许许多多的徒儿。每一个都比你聪明百倍、比你机灵、比你会讨好为师。”声音却反倒哽咽起来,最后变得沙哑,“却没有一个如你一般听话。”
“灵舒!你身为众神之首,竟然……”灵晖一挥袖,气得扭开了头。
众神之首?
夜琼还没问,灵舒却大笑,看向灵晖,“师兄,几千年了?你看看,你以为你能阻止因果轮回吗?昔日是灵渊,如今……我绝不是最后一个!”
“天师!”夜琼一晃眼,灵舒已经抱着殷白不见了踪影。
听完这模棱两可的话,惊尘站在近处又看得真切,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倒也冷静。灵舒对殷白的呵护,实在不像师徒之情,莫非……
夜琼起身,带着几分气怒看向灵晖说:“灵晖天师,世间万物皆有情,为何您连灵舒天师疼惜徒儿之情也不许呢?”
“夜琼,此事乃是苍穹山的私事,你还是……”惊尘已然醒悟,忙的要阻止,却已晚。
“你配与我说话吗?”灵晖鄙夷地瞪着夜琼。
夜琼气不过,还想争论,却听唐昊开口:“你们既然已解决了妖界的事,还要抢神器吗?如若不,我可求师父饶你们一死。”
“唐昊。”灵晖道。
“弟子在。”
“跪下。”
唐昊什么也没有问,一撩白袍,跪下了。
“苍穹山门规第一条。”
“凡我苍穹山弟子,必守七戒。弟子时刻谨记于心,不敢忘。”
灵晖伸手虚扶,唐昊不慌不忙站起身,灵晖握住唐昊方才交回的轩辕剑,道:“你握着的是上古黄帝轩辕氏的剑,代表的是天下苍生与六界的主宰……”
“弟子不敢。”唐昊急急说道。
“我要你以苍生六界为重……”灵晖将视线投向夜琼,“杀了她。”





 ˇ殷白篇(二)ˇ 最新更新:20131206 08:00:00


【曼陀罗,一寸心】

“杀了她。”
唐昊的手一颤,面上却依旧无喜无忧,看向灵晖说:“师父,夜琼虽是花妖,今日之事未必与她有关,弟子会查清楚。且之前她曾多次相助于弟子,弟子以为……”
啪!
唐昊本就有伤在身,被灵晖全力的一耳光扇倒在地,“拜师之日你指天起誓,对为师的命令绝不忤逆,你可还记得!”
人群中窜出来一个人,扶住了唐昊,看向灵晖说:“师父,虚白只是……”他余光瞥见夜琼,神色大惊,赫然回头去看。
竟是她!
竟真的是她!
“慕青,你退开!”灵晖呵斥道。
慕青依旧难以置信地盯着夜琼,他五分震惊、三分欣喜、两分担忧,全部落入了夜琼和惊尘眼中。
夜琼疑惑,扭头看惊尘,低声说:“他好似认识我?”
惊尘凝视了慕青片刻,脸上挂着一抹无所谓的笑,反问:“你自己不知道?”
“我也奇怪,可是我的确不认识他呀。”夜琼一摊手。
慕青未说话,唐昊嘴角溢出血,推开了他,拄着地看着灵晖,“弟子不敢忤逆师父,可夜琼亦是六界苍生,弟子不知她所犯何事,为何要……”
“好!”灵晖打断了唐昊,抬手指着夜琼。
惊尘将夜琼拉到了身后,直视灵晖。而他身后,珊瑚带着一众小妖,蓄势待发,只要惊尘一声令下,他们对苍穹山的活物绝不手软!
灵晖送出一股水柱,将伏羲琴卷起,送到了一直站在高处的灵秀身前,而自己向玉念说:“借仙子崆峒印一用。”
玉念还未答允,手中的崆峒印已不见,一看,已在灵晖手中。
灵秀往前一步,视线投向了唐昊。
灵晖说:“今日,我就让你看清楚,让你再选一次,你要的是六界苍生,还是那个花妖!”说罢朝崆峒印施咒。
灵秀自然明白灵晖要做什么,淡淡苦笑,盘膝而坐,轻轻奏琴。
伏羲琴可以奏出任何场景,配上可以转移的崆峒印,天上出现了一张如同水幕一般的网,网慢慢散开,上面出现了一张人脸。
是殷白。

“求无尊上神收我为徒!求无尊上神收我为徒!……”
殷白穿着一身粗麻布衣,跪在苍穹山脚下的青石板路上,头已磕出了血迹,但他丝毫不在乎,仍旧固执地磕头。
“本神从不收徒儿。”灵舒的声音从山顶传来。
“无尊上神,你说谎。”
灵舒不再说话。
殷白好似有些急了,忙说:“是我冲撞了上神!请上神勿怪!是伊犁姑娘要我前来拜师,还请上神看在伊犁姑娘的面子上,勉为其难收我为徒!”
灵舒刚刚将伊犁逐出师门半年,这鬼丫头竟然擅自给自己找了个徒儿!灵舒带着怒气来到了山下,站在了青石路尽头,漠然看着殷白。
“你要拜师?”
“是!”殷白立即点头。
“我师兄门下大弟子慕青,跟随四尊多年,你拜他为师罢。”灵舒毕竟惋惜伊犁,也知道伊犁不是寻常人,被她看上的人,想必也不是常人。但灵舒不想再收一个折腾人的徒儿了。
“不!我要拜您为师!”能拜入慕青门下,已是极大的殊荣和恩赐,寻常人不要说拜师,甚至都无人知道,苍穹山上的天师,就是千年前跟随伏羲大帝的四尊!
灵晖盯着殷白许久,问:“为何?”
“我要拜您为师!”殷白没有解释,却是一直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灵舒性子虽然孤傲,却玩心很大,开始觉得这个凡人很有意思,一眨眼下了山,站在了殷白面前。
一跪一站,却因为灵舒矮小,乍一看竟然与跪着的殷白相差不多!使得这个画面格外平和、美丽。
一个冷漠,一个热切。
却都是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那是这师徒两第一次面对面注视着对方。那时候的他们都不知道,眼前的人,将是自己一生都无法割舍的人。
“伊犁什么都与你说了?”
殷白连连点头,“是!伊犁姑娘上山采药时与我争抢虫草,故而……”
“不用告诉本神她的事。”灵舒打断了殷白,“逐出师门的人,就是赶出家门的狗,生死好坏都与本神无关了。”
殷白听出她的不悦,立即不敢多说,垂着头点了点头。
“那她也告诉你,往后都要留在山上,我不许,你就一生永不得下山。”
殷白想了想,点了一下头。
灵舒见他想说什么,道:“我从不勉强人,现在走还来得及。”
殷白却突然磕了一个头,朗声道:“苍天在上、苍穹山列神在前,弟子……”他征询地看向灵舒,灵舒明知他的意思,却就是不说话,不肯赐名。
殷白蹙眉,却道:“弟子一介凡人,生死不过数十载,幸蒙灵舒上神不弃、悉心教导,收我为徒!弟子从今日起,日日以师为尊,生为师生,死为师死。”说到这里,看向灵舒,“弟子往后一切听凭师父的命令,绝不敢违抗师命。天地为证!”
说罢,殷白咚咚咚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灵舒面色不改,转身往山顶上走,只丢下了两个字:“殷白。”

也不知为何,夜琼看到这个场景,竟莫名觉得熟悉。
耳畔忽然响起许多嘈杂的声音。
——九重天在上,小神乃离恨天天尊灵渊,于六界无大功大德,今欲收花妖夜琼为徒……
——小妖夜琼,今拜入,拜入天尊门下,今后……今后……今后,夜琼一切都听师父的。
“夜琼?”惊尘看夜琼出神,手心不停冒汗,担忧地轻叫了一声。
夜琼回过神,朝惊尘扯了扯嘴角,继续看向幻境。

场景跳到了拜师之后。
殷白换上了白衣,显得干净出尘许多。他终日待在灵舒清修的茅屋内,来来回回打扫着屋子。如果不是夜琼知道殷白的武功不差,几乎要怀疑灵舒根本只是找了一个杂工,而不是徒儿。
可殷白任劳任怨,丝毫不动摇。
灵舒外出归来,殷白立即送上热茶,“师父回来了?请喝茶。”
灵舒看了一眼茶水,手中端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茶杯,递给殷白,殷白哪敢不接,立即接过去拿好。
“喝下去。”灵舒一翻身斜坐在了榻上,“全部喝完,不许剩。”
殷白什么也没说,仰头就把茶杯里的东西全部喝完了。
只是……
殷白刚刚喝完,嘴角便流出了血,是黑色的。他手紧紧握着茶杯,身子一软,撞倒在桌案边。
灵舒至始至终只是默然看着。
殷白连连吐血,脸色已经发青,额头上青筋直跳,可见十分痛苦,却一直看着灵舒,没有移开片刻视线。
“什么感觉?”灵舒问。
“胸闷……腹痛……由下往上逼迫……弟子不得不……运功以丹田之气压制……”
灵舒蹙眉,“五官之感可清楚?”
殷白一口血喷出,“清楚。”顿了顿,“师父……穿的是绣着桃花的云锦……发髻上戴着一支银簪,上面刻着一朵……曼陀罗……”
显然,灵舒很满意殷白的回答,更加显然的是,殷白这个徒儿太了解灵舒了!
灵舒跳下床,走到殷白身前,拿出一粒药丸,“张嘴。”
殷白缓缓张开,吞下了药丸。
半晌,殷白渐渐恢复了血色,却还是虚弱地靠着桌案喘气。
灵舒道:“那是毒药,你不怕死?”
“怕。”
灵舒在他身边坐下,狐疑地打量着殷白,“那你为何还要喝下去?为何还回答为师的问题。”
“我听师父的。”
灵舒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夜琼看得出来,那应该是灵舒有生以来,第一次无所适从!面对很多事,哪怕生死,哪怕六界灭亡、当年伏羲仙逝,灵舒只怕都没有这样慌乱过。
她面对一个这样真挚诚实的殷白,竟然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灵舒拿起桌案上殷白方才煮好的茶,一口饮尽,说道:“曼陀罗是为师最喜欢的花,美丽,却是剧毒。”说罢翩翩离去。
灵舒没有注意到,殷白倒在地上、吐血、痛苦挣扎,可他手中一直握着那个茶杯。直到灵舒离去,殷白缓缓将茶杯放下,手指已经僵硬地不能动了。
之后,灵舒没有再用殷白来试毒,反倒开始让他背《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黄帝外经》。
殷白是个很刻苦的徒儿。
灵舒等他背完了医书,便带着他上山采药。每一次,殷白都是紧紧跟着灵舒,对路上所见所闻十分留心,从不偷懒。回到了苍穹山,殷白会细细查看每一种草药,再一边看着医书,一边整理校对。
同时,灵舒没有就这么放过殷白。
殷白还是要做杂工,要伺候灵舒,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对灵舒的话提出任何异议。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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