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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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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巫玑曾经落入赤水中。他听白俊这样说,不由担心的对白俊道:“难道里面的瘴气这么厉害,你出了峡谷也不能恢复功力?还是让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白俊听雷柏说得天真,失笑道:“我是怕进去久了,即使出来也没有力气。我只是去打探消息,一个人进去可以了,人太多了,娲族还以为我们是去闹事的呢。”拍拍雷柏的肩头,踏着采药人的小径大踏步走进了盘龙峡。
雷柏见白俊刚一入峡就失了踪影,才知道自己见的果然不是峡谷中的真是景象,不禁更是为白俊担心。
巫玑带着雷柏到了一个菜药人搭来歇脚的木屋中等候白俊。小屋中什么也没有,巫玑盘膝坐在一个角落闭目调息。雷柏心里担忧,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烦躁不安的在屋里来回踱步。
眼看太阳渐行渐西,白俊已经进去了三个多时辰,还没有任何消息。雷柏更是焦急,询问巫玑,巫玑也没有办法。



第四十九章 水阔天高
更新时间2004221 8:18:00  字数:13118

 
雷音见彩衣晕倒,不禁急道:“楚平公子快想办法,彩衣小姐中毒了。”
楚平也有些着急,拉起彩衣的手,摸了摸脉,未见异常。又送了一道真气进去试探,发现彩衣并未中毒。他是到了同心苑以后,才跟着骋翁学习了一些脉象医理,于医药上所知有限,摸不透彩衣昏倒的原因,不过却也知道彩衣的昏倒没什么关系,由于不知道葡萄子的药性,他也不敢胡乱帮助彩衣,只得安慰了雷音几句,告诉雷音彩衣没事。
一个时辰后,彩衣还没有醒来,而且脸色现出不正常的潮红来。楚平口中安慰雷音,自己却越来越担心,盘坐地上,让彩衣的头枕着自己的腿,不时查看彩衣的情况; 想不出一点办法; 只想自己也吃一颗葡萄子试试,又知道这样做一点好处也没有。他心里发急,束手无策,额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也没心思擦拭; 忽然有一颗汗珠落在彩衣了脸上,楚平忙用袖子为彩衣擦了,却见彩衣脸上的红潮似乎退了一些。
楚平心中一动,打量地穴,这里虽然深入地下,却干燥得很,再想无论晚霞还是夜星,所结的护罩中都是干燥异常,特别是夜星,无论剑光坪上的雾气多么浓厚,小山峰里面也始终是干干爽爽的。莫非这葡萄树看来阴寒,却是火性,要用水来解毒?想起雷吼死后变成干尸,心中又肯定了几分。顺手捡了一颗葡萄子,使了一个水系的法术“斜风细雨”,葡萄子居然应手而化,不留一点渣滓。
楚平大喜若狂,知道自己料得不错,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帮助彩衣。想了想,吻上彩衣的红唇,将自己的津液度给彩衣。
工夫不大,彩衣便醒了过来,感受到楚平温暖的嘴唇正压在自己的唇上,心中甜蜜,禁不住搂住楚平,将自己的丁香小舌探入楚平嘴中,贪婪的吸吮。楚平心中原无杂念,但他如何禁得起心中玉人的挑逗? 浑忘了一切,深深的融化在彩衣的热情中。雷音在一旁见了,悄悄的没入葡萄子中。
“看来你们的日子过得满温馨嘛,就算在此千年万年也不会寂寞。”好些日子没露面的雷宏突然又出现在地穴中。
雷宏一到,楚平和彩衣便察觉了,只是舍不得接吻的动人感觉,才没有理会,此刻听雷宏开口说话,不得不依依不舍的分开。
彩衣离开楚平温暖的怀抱,盈盈起立,礼也不施,对雷宏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嘟嘴轻声道:“先生这次来得真不是时候!性子又急,不能等人一会儿吗?今次又有什么花样,快点打完了,不要妨碍我们!”不仅不害臊,还轻言细语的将雷宏责备一通。
雷宏大觉有趣,见彩衣娇小纤细的身子穿着洁白飘曳的衣裙,乌黑油亮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没有任何的妆饰,反比钗环满头更见清雅,自然而然的便带了一种楚楚丰姿,让人只想将她楼在怀里细心呵护。她肤色白皙如凝脂,又向来是素面朝天; 此刻薄醉后脸颊上犹带三分轻红,比往日陡增几分娇艳,看来格外惹人爱怜。雷宏原本是找到了新方法,自觉把握才来到地穴的,此刻忽然没了打架的兴致,哈哈一笑道:“彩衣小姐如此动人,我也不做那煞风景的事情。今天只是来和公子小姐闲聊的。”
楚平诧异的扬扬眉,道:“先生何故转了兴致?”
雷宏盘起龙身,神色微见黯然:“不管你们如何看待我,我实际上一直是将你们当作了我的孩子。闲着无事,来找你们聊聊天不可以吗?”
楚平凝视雷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先生可是终于找到收拾我们的办法了?”
雷宏更是黯然,哀伤的摇头,道:“楚平公子,太聪明了并不是好事。怎么?不愿意陪我聊聊吗?雷音有一点看得我很准,我实在是太寂寞了!几乎有些不舍得你们了。可我怎么能对不起为我牺牲的母亲呢?我知道你们还有一些迷团未解,而我也有些问题想问你们。”
彩衣“噗嗤”笑道:“先生每次事前都有把握,结果呢?小心被我们探得了先生的秘密,将来用来对付先生。”
白俊对盘龙峡不敢掉以轻心,入峡前早凝聚了全身的真气,将自己防护得严严实实的,可是进了峡谷才知道这一切准备都没有任何用处,他刚一踏进盘龙峡就立刻像巫玑说的那样浑身又酸又软又痒,什么力气也用不出来。酸软还好办,那痒却着实让人不好忍受,钻心噬骨,没抓没挠的弄得人心中发毛。说不得,白俊也只有咬牙忍受,一步一步的朝前面挪去。
盘龙峡的峭壁陡峭溜滑,羊肠小道盘旋曲折,又没有遮拦,极不好走。白俊走了没多远,已经好几次差点失足落下峡谷。此刻也顾不得风度了,白俊索性手足并用,慢慢的朝前爬行,心中打定主意,不见着娲族的人绝不出峡。
如此爬几步,身上实在痒得不行了,便停下来大叫几声,舒缓心中的烦躁。他知道挠也不会止痒,进谷后一次也没有挠过。如此爬一会儿,叫几声,前进得极慢。已经爬了三个时辰,离最近的娲族洞口还有好一段距离,白俊却已经气喘吁吁了。他实在是太累了,又停下来靠着一块大石喘息。
休息了一会儿,气力渐复,白俊大叫几声:“加油,就快到了!”自己给自己打气,复又前进。
没爬几步,忽听一个悦耳的声音道:“没见过你这么有趣的人,一边走一边叫的。给你,这是荣草,快拿了回去吧。盘龙峡可不是你们人类可以随便来的地方。”
白俊抬头一看,见一个只在身上穿着衣服,衣服下露出一条粗壮的蛇尾,皮肤黝黑,脸蛋圆圆,戴着钗饰,打扮便一如人类的,人身蛇尾的娲族少女脸带微笑,伸手将一个绿色的果实递给自己。
白俊进了峡谷已经有三个时辰了,还没有看见过类似的果实,看来巫玑所言不虚,荣草在盘龙峡中生长确实不多。白俊连忙站起感激的施礼道:“小生白俊,不是来求荣草的,是有事情想请教娲族姐姐的。”
少女收回荣草,好奇打量白俊道:“看你的样子不是这里白氏国的子民,你是什么地方的人?想问什么问题?”
白俊躬身道:“我是从中土来的白俊。请问姐姐叫什么名字?我此来是想问问姐姐关于佘影菊前辈的事情,不知道姐姐肯不肯告诉我?”
少女一下子紧张起来,脸色微寒,道:“你从什么地方听见这个名字的?”
白俊很是不安,揣摩少女的心思,欠身道:“我无意中认识了佘前辈的儿子雷宏,见雷宏闷闷不乐,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雷宏解脱烦恼。”
少女听后默不做声,神色变了数变,忽然下了决心般的道:“雷宏的烦恼不是普通人可以解决的,你还是快些回去吧。”言罢竟抛下白俊,转身蜿蜒离去。
白俊大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扑上前去,拉着少女的衣角,急道:“姐姐看我万里迢迢来一次不容易,好歹告诉我一些佘前辈的事情吧。”
少女转身怒道:“你踩着我了。”白俊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踩着了少女的蛇尾,连忙退开,峭壁上又有多少地方,白俊心急下没有注意,一脚踏空,跌了下去。
少女的蛇尾灵活的一卷,将白俊卷了上来; 抛在山道上,重新打量白俊,神色冷漠的道:“原来你是一个修炼的仙人,功力还不低。亏你也忍得住,进了峡谷就没有抓挠一下,害得我将你认作了普通人,难怪可以从中土来到这里。雷宏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世告诉同道的。说,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雷宏是佘影菊的儿子的?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白俊狼狈的爬起来,嘴硬道:“姐姐如何知道雷宏不会将自己的心事告诉别人?他独自奋斗几千年,实在是蹩在心中太久,所以才忍不住说了出来。”
少女听得一呆,随即怒道:“我不是你的姐姐,不要乱叫!你和我说这些没用,留着说给我们族长听吧!”上前提着白俊,便如小孩提着一个玩具一般,蛇尾一弹,轻飘飘的回到了峭壁上的洞中。可怜白俊一个堂堂男儿,被一个少女像一件货物一样提着,一点也动弹不得,唯有苦笑。
雷宏凝视彩衣的如花笑裔,淡淡的道:“彩衣小姐难道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输?”
彩衣愉快的笑着,凑近雷宏身边,神秘的低声道:“看在先生今天首次和颜悦色的份上,告诉先生一个秘密吧,我们已经知道了葡萄子的秘密和特性了。先生晚来一会儿,可能就见不着我们了。嘻嘻,这次就算是输给了先生也没关系,因为我们可以逃走了。”
雷宏哪会相信彩衣的话,失笑道:“你们可以逃走,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彩衣微笑不答。雷宏越发证明了自己的正确,怜惜的对彩衣道:“你们不会土行术,那个钻地梭又被白俊和雷德带走了,就是能破开这个护罩也逃不出去,趁早绝了逃跑的念头吧。”
彩衣拉着雷宏的龙爪,便如小女孩对父亲撒娇,道:“先生说了把我们当作孩子,难道不愿意传授我们土行之技吗?”雷宏愕然。
楚平上前拉开彩衣,道:“别胡闹!听听先生想找我们聊些什么?”
雷宏默然片刻,忽然有些向往,有些惆怅的道:“爱情究竟是什么?有的人会为她献出生命?有的人又不屑一顾?有人却丢不开放不下的纠缠不清?可以告诉我爱情的滋味吗?她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魔力?楚平你为什么没有喜欢夏琴,反到看上了彩衣?白俊有了夏琴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为什么?”
楚平看了一眼雷宏,淡淡的道:“原来白青梅果然是中了葡萄子的毒。先生这样做不觉得无聊么?这件事损人不利己,对你也没有半点好处,何苦呢?白大哥本来就不快乐,你却还要在他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不觉得自己过分了么?”他一听雷宏的问题就猜着,雷宏是因为嫉妒而驱使白青梅劫走黄氏兄弟,然后再让他们落在白俊的手里,为的只是要让白俊难过。
雷宏脸色一变,森然道:“楚平公子不知道太聪明了遭人厌吗?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楚平摇头,淡淡的道:“先生差矣!不是我不愿意告诉先生,而是即便我告诉先生,先生也不会明白其中的细微之处。前些日子我们曾听雷音大哥替先生说好话,言语中将人类和其他生物视做等同,估计雷音大哥是受了先生的影响。先生知不知道,人类和其他生物相比,有一个最大的区别,那就是人类的感情,其中也包括先生不明白的爱情在里面。”
雷宏圆睁双目,大怒道:“难道我们便没有感情了吗?”
楚平平静的道:“我不是说你们没有感情。事实上,任何生物都有感情,可你们的感情和人类的感情相比有本质的区别,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命的延续,修炼前浑浑噩噩自不必说。修炼后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牺牲他人的性命,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生命的延续,不过是换了一种方法而已,将物种的延续换做自身生命的延续。惟有人类的感情不同,人类有爱,那是一种博大的爱,不仅仅是爱自己,爱同类,还爱包括先生在内的其他物种,所以真正正直的人类是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
雷宏瞥瞥嘴道:“是我培养了你们,我在你们身上花了大量的心血,……”
楚平扬眉打断雷宏的话,大声道:“不要再给我讲喂猪养羊的那一套!自然界就是靠羊吃草,虎吃羊来维持平衡的,生物间的这种事情必须而且平常,当然谈不上残忍。可我们人类不同,我们饲养动物作为食物时,是不会付出感情的,而我们一旦对自己饲养的动物有了感情,就不会再将其当作是食物了,否则世界上哪来的老死的鸡鸭?得宠的猫狗?我们人类可以为了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牺牲自己最宝贵的生命,其他生物可以吗?我们人类做一件事情前,会考虑这样作对不对,有什么后果,会不会让其他人遭受伤害,其他生物也可以吗?”
彩衣幽幽的叹道:“我们人类不仅有爱情,还有友情,父母之爱,师徒之爱,朋友之爱,兄弟之爱,……这些先生都不明白,也永远不会明白,否则以先生的智慧,何以会算错了那么多的事情?”
彩衣的话不重,却像一把尖刀插在雷宏的心上,他就是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计划得好好的,最后的结果却大出意料,见了楚平和彩衣两情相悦,才忍不住来问楚平彩衣什么是爱情的。
娲族少女将白俊带进山洞,收了身法,放下白俊,漠然道:“跟我来!”在前面缓缓的蜿蜒带路。
白俊浑身痒得实在难受,扶着洞壁艰难的跟着,忍不住道:“姑娘可以为我止痒吗?我实在是太难受了。”
娲族少女淡然回头,眼中流露出不忍,口气却越发冷漠,道:“你既然来了这里,就只能忍着。忍不了就出去好了,从这个洞口跳下去,不过片刻就出了盘龙峡。以你的功力,赤水也淹不死你!”
白俊心中很是奇怪,这个娲族少女似乎很想让自己出去,为什么?是娲族人特别讨厌修炼人,还是他们只是对雷宏的事情特别敏感?细细回想少女的神态,她在知道自己是雷宏的朋友时,神色依然缓和,一直到她发现自己是一个修炼过的人,神色才变了。究竟是因为自己是修炼人她神色才变,还是因为既是修炼人又知道雷宏的事情才让她神色大变?娲族人对舍影菊和雷宏的态度是怎么样的?对雷宏的事情知道多少?按理说,雷宏已经有好几千年没有回盘龙峡了,娲族人应该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了,为什么这少女竟像很熟悉雷宏似的?他凝神思考,连身上发痒也不觉得了。白俊发觉后,知道对付身上瘙痒的不二法门就是分散注意力,便尽力不去想身上的感觉,果然好过很多。
娲族少女见白俊默不做声,锁眉咬牙忍着痒一步一步的扶着洞壁挪动,脸上突然一红。掉头继续前进,速度却快了很多。
白俊求饶后受了一顿抢白,便再也不肯开口求饶,无论少女走得多快,也只是尽力跟上便是。后来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径自停下喘息,那少女也一言不发的停下等他。白俊细查少女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又故意停下,那少女却又不停下等他了,白俊有些失望,只得快走几步,跟上少女。
又走了一会儿,白俊又有些走不动了。这次却不等白俊停下,那少女已经先停了下来,依旧一言不发。待白俊刚刚恢复了力气,少女又开始前进。以后,一到白俊不能支持,少女便会停下休息一会儿。
如此走走停停,一直走了半个时辰,他们一直都是在山洞中穿行。山洞中空空荡荡的,也没有看见有其他的娲族人。白俊有些奇怪,只是那少女神情冷漠,白俊也不好开口询问。
又走了一会儿,娲族少女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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