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女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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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下的声音是什么样的？”秦清对高渐离的话十分好奇，可是她竖起耳朵怎么听都听不到。

“世间万物皆有属有自己的声音，只有用心聆听才能听到。”高渐离拿起竹片轻轻地敲击着琴弦，发出美妙动听的声音。秦清听得似懂非懂，学着他先前的样子，缓缓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倾听周围的声音，试图把自己与整个环境融合在一起，体会他所说的那种意境。

正当她陶醉在琴声中，荆轲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喂！我答应留下来保护你的性命，可是如果你一直找不到是谁要你性命，又没有合适的护卫，那该怎么办？我可不想一直留在这里，咱们约定一个期限吧。”

秦清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毕竟荆轲不欠她，也不欠秦家，当初完全是被她忽悠的。答应留下来保护她，已经是她赚到了，得寸进尺不是她的一向作风。但是她做为商人，能占到的便宜，那是自然不会放过。定一个期限倒是可以，但是定多少时间，她心中完全没底，只能先探探荆轲的口风：“你想要多久的期限？”

“三个月。”荆轲以为秦清让他决定时间，心中大喜，巴不得保护她的时间越短越好。

秦清看穿他的小心思，假装微怒道：“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够我训练新护卫，你想糊弄我吗！最起码也要五年！”

“五年太长，一年怎么样？”心思被秦清看透，荆轲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给她赔笑脸。占据上风后，秦清也适当让步：“四年。”

“两年！”荆轲不怕死地继续讨价还价。

“三年，不许再跟我讲价钱，否则我再追加时间！”摸清荆轲的底线，秦清一锤定音，不再跟他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荆轲怕秦清再给他延长时间。急忙点头应下，提起剑跑回房间。

解决完荆轲，剩下就是高渐离，秦清此时心情正好，也不打算跟他绕弯子，直接问道“荆轲答应留下来，你怎么打算？”

“师弟剑术不错。他留下来肯定能护你性命。我不会武功，留下来也没用，只好自己回蓟城。”虽然高渐离说得一本正经，但秦清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精光。

明明是个高手，偏偏说自己不懂武功，难道不知道装那啥是可耻的么，秦清决定不再跟他讲厚道。伸手朝腰带中摸索一下，然后摊开手掌伸到高渐离面前，手心里放着的正是昨天捡到的刀币。她得意地笑道：“这个还给你。”

“居然会被你捡到。”高渐离叹了口气，伸手取回刀币。细长的手指不经意划过手心。感觉痒痒的，秦清急忙缩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揭他老底：“虽然我没看到你出手，但是走的时候我捡地这个，仔细想想，也只有你和荆轲才会有。”

“那你怎么没想到是荆轲，而会猜到是我？”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荆轲正拿剑追刺客，根本没时间发暗器。只有你才有机会。”秦清话锋一转，接着面带疑惑地问道：“可是我不明白，会武功不是好事吗？你为什么不承认？”

“自幼我身体虚弱。当初学武只是为强身健体，我不喜欢动武，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也不会出手。”高渐离无奈地解释道：“当初跟师傅学艺，第一次回到蓟城，就听闻燕王喜到处招募少年高手进王宫。给太子丹做贴身护卫。电子书。家父素爱结交权贵，如果知道我会武功，肯定会向燕王推荐，我不愿进王宫，所以就一向隐瞒下来。”

“原来是这个原因。”这种想法她还能够理解。虽说高老爷疼爱儿子，但是热衷结交权贵也是事实，如果真的知道高渐离会武功。难保不会为了儿子的前途。把他送进宫与太子丹为伴。虽然她与高渐离相识不久，但能看出他只喜欢音律。如果真的进宫当护卫，对他来说一是种折磨。

可是这么一来，她也不好意思说出让他留下的话。太子丹的护卫他都不做，怎么可能会愿意留在秦家保护她？虽然没留下高渐离有点遗憾，但是好歹有个荆轲，勉强也能凑合着用。

秦清在心中自我安慰一番后，尽管还是不甘心，却不想强人所难，只好笑着说道：“本想留你在秦家，既然你一直隐瞒会武功的事，那我也不强人所难，相信来了刺客，荆轲也能应付。”

看她笑得那么勉强，高渐离忍不住脱口而出：“我和荆轲一起留下来。”秦清有些不敢相信，高渐离居然会主动要求留下来，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地手背，确认是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秦清揉着被自己掐得发红的手背，很不解地问道。这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不想给人做护卫，不想受约束，她也已经不再强求，可是他却主动答应留下来保护她。看着她孩子气地动作，高渐离轻轻笑道：“你曾救过我性命，这是我欠你的。”

“谢谢你肯留下来。”虽然明知他是报恩，但是秦清还是很真诚地对他道谢。生命安全有了保障，秦清心情大好，走到亭外张开双臂双呼：“好漂亮的雪！”

“雪景虽美，但也只是表面而已，待到太阳出来后，经过阳光的照射，才会露出不堪的一面。”高渐离来到秦清身边，好像深有感慨：“再纯净的外衣，也掩示不住世间的丑陋。”

秦清知他在感叹现下的世道，叹口气安慰道：“虽然现在七国之间战火不乱，很多人在战争中失去亲人，流离失所。但是天下很快就会太平，那时候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

“你又如何知道天下会太平？”高渐离饶有意味地看着秦清，原本以为她只是少年早慧，对做生意有些天份。但是听她口气，好像对天下地局势也有些见解，这让高渐离很是意外，忍不住跟她探讨。

秦清心中顿时后悔：糟糕！一时不注意，又讲出以后的事，现在该怎么回答他？偶是头昏眼花的分线隔线

这两天天气忽冷忽热，终于成功地把偶这个不常生命的人弄感冒了，发烧烧得脑子晕晕的，昨天晚上码一半实在撑不住，只好去睡觉了。

给好友燕子的新书《啼笑皆妃》打个广告，希望大家多多捧她场。

第75章雪落下的声音（三）

如果之前没有一时口快，说出那番话，此时完全可以不回答，但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没办法收回来的。高渐离明显对她所说的引起兴趣，现在想糊弄过去，恐怕没那么容易。既然必然回答，她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再三考虑后，秦清谨慎地答道：“纵观历史，夏商周建朝立代，有哪个不是经过战争后成就的功业？自东周衰败，到各诸侯国割据称雄，经过五百多年战火的洗涤，当初一百多个大小诸侯国逐渐被吞并，终成现在的七国并立，这种情况正附合自然生存法则…………优胜劣汰。”高渐离听后若有所思，并未插话，只是用眼神示意秦清继续说下去。

“即使是现在并立的七国，强弱差距也是一目了然。如果弱势国家不思进取，长久下去，必然重蹈历史覆辙，渐渐灭亡被强国吞并。”秦清及时打住，不想再说下去。

现在虽说是战国七雄，但是很少有人都知道，强者只有秦、赵、齐、楚四国，燕国与韩国得以存活到现在，全是依靠依附强国，再加割地赔偿。而赵齐楚三国前些年曾被秦国重挫，现在已经元气大伤，偶尔打一两仗还可以，如果要长期打仗，从军事和财力上，都不是秦国的对手，秦国统一六国是迟早的事。如果高渐离是秦人，在他面前说出这些倒也没有什么，偏偏他是燕人。再继续分析下去，无疑就是告诉高渐离，你们燕国属于被劣汰的，迟早会被灭掉，我们秦国才是最后的赢家。也许这些他也明白，但是自己明白，与别人讲出来是两码事，眼下她还要依靠他来保护。又怎敢不顾他的感受，随便说话惹怒他。

高渐离一直思考秦清所说的话，沉默良久才颇有感慨地说道：“如果世人都能做到兼爱与非攻，也不会有多么仗好打，百姓也可以过安居乐业的生活。”

“这是不可能的！”秦清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所说的兼爱与非攻。皆出自于墨家，墨家虽然构想出一个美好的世界，但是墨者多是穷苦百姓，而这个世道是有等级观念地，高高在上的贵族。绝对不会放下自己的身份和利益，去兼爱普通百姓。”

站得有些累，秦清活动得了一下有些发麻的双脚，蹲下捧起一把雪花，又随手撒开，接着说道：“人都有欲望，饿肚子的人希望能够吃上一餐饱饭。吃上饭的希望能够过更好地生活。坐上一国之君的位置，又岂会满足现状，自然是希望成为这天下之主。”

所谓兼爱，不分等级，不分远近，不分亲疏地爱天下所有人。可是现在的正是封建社会。阶级思想，王孙贵族们站在阶级的最上层，他们自认高人一等，怎会对普通的贫困百姓发扬兼爱精神。而非攻，则是反对战争，维护和平，这点更难做到。在后世那相对和平地文明年代。仍然少不了战斗，更别提现在落后的封建社会。

当然，墨家也不是完全被当政者排斥在外，在墨家思想里，国君的权力是绝对化的，这点无论对哪个君主都非常适用。而且后期的墨家思想，克服了狭隘的经验论。开始注重实践。又提出了“义，利也”的著名论断。在秦国。就有不少墨者为官，因为墨家主张以法制国，这与秦国当初实行地商鞅变法不谋而同。

“现在能期待的，大概也只有七国之中，有强力的国家统一其它六国，让百姓们少受战火带来的痛苦。”秦清说的这些，高渐离并非不知，只是看着世道如此混乱，心中对当政者抱有一丝幻想而已。

“这些都是你自己所想？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会知道那么多。”高渐离有些讶异，原本以为秦清只是有些见识，没想到秦清这个十几岁的少女，居然对眼下地世道，以及人性有那么深的见解。

“有些是听别人说过的，也有一些是自己的理解。”秦清有些赫然，言语间带些闪烁。

刚刚说的那些话，大多是她在后世时，在网络上得到的知识，再加上一些自己的理解，她也不知道自己地理解是否有偏差，只是被人问起就顺口说出来而已。现在高渐离忽然问起，以为他对自己有些怀疑，只好更加小心地回答。其实在她看来，墨家的部分思想与后世的西方思想相近，墨家的思想更适用于她所在的后世社会。

高渐离学着秦清的样子，在地上捧起一把雪撒向半空，看着雪花随风飞舞。过了半响，秦清才听到他神色黯然地说道：“曾经有人对我说过相似的话，当时不太理解，现在深有感触。”

“是谁？”秦清有些惊讶，难道有人与她一样是穿越来地？如果真有此人，她可要让高渐离介绍一下，找个穿越地同胞可是相当不易的事。

“是我师父。”

“我可不可以去拜见他老人家。”难道高渐离地师父也是穿越者？秦清的心情有些激动，恨不得立刻跟高渐离去见他师傅。

“你没机会了，一年前我师父刚刚过世。”高渐离原本悦耳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悲凉，让人听了忍不住跟他一起伤心：“我自幼跟师父在山上学艺，虽然每年都会下山探望家里，但是始终是师父给我的感觉最亲。对我来说，师父既是师，又是父。”

看着秦清身上落满雪花，怕她在鹅毛大雪中站得太久着凉，轻声说道：“雪越下越大了，回亭子里吧。”罢缓缓起身，朝亭子里走去。

他的背影是那么孤独无助，让秦清不知怎么接近他，又该如何安慰。只有紧紧跟在他身后，做个称职的听众，听他发泄出心中的悲伤。

高渐离坐在亭子里，随手拿起竹片，轻轻敲击着琴弦。琴声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淡然，而是一种悲伤，让她忍不住鼻头发酸，感觉身边的北风都在呜咽，每一片雪花落下，都好像是一滴泪落在心间。偶是困得眼睁不开的分隔线

本想在后面墨者出现的时候，再提到关于墨家的学说，但是今天码文的时候灵感忽发，就提前写了，对后文也没什么影响。只是关于墨家的理论，都是今天现查的网页，还有部分自己的总结。也不知道理解的对不对，希望各位亲们，看的时候如果发觉哪里偶理解错误，能够及时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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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生病

回到房间后，秦清感到头有些晕，知道必是刚刚下着大雪还和高渐离站在园子里聊天，被风吹得着了凉，心里也没太在意，只当睡一觉就会好。午饭也没去吃，便懒洋洋地躺回床上睡觉，直到秀儿叫她吃晚饭，才昏昏沉沉地醒来。

起床后，秦清感到头疼浑身无力，鼻子呼吸不顺畅，全身发冷一直打哆嗦。秀儿见她脸色红得异常，伸手摸她的额头，感觉她额头发烫，急忙叫来余妈。余妈看到秦清病得厉害，立刻去请术士来给她看病，秦清想阻止，但是病得又太难受，只好由她去。

虽然春秋时期曾经出现扁鹊那样流传到后世的神医，但是并不是每个大夫都是扁鹊，对于古代的医术，秦清一直没信心。她可不想因为生场小病，而成为古代医学实验的牺牲品，所以一般不舒服都是忍忍过去。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这具身体是只比较瘦弱，到现在为止还没生过大病。只是没想到这次不是一场小感冒，居然发起高烧，即使对古代的医术再不信任，她也决定试试看。

余妈走后，秦清浑浑沉沉地睡下，迷迷糊糊间感觉屋里有说话声，还有人拉她的手臂。她想抽回手臂，但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任人摆布。好大一会儿，屋里安静下来，她才能安稳睡去，可是没过一会儿，又被秀儿给叫醒。

秦清揉揉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秀儿端着的托盘。托盘中放着两只盛得满满的碗，其中一碗她认识，正是平时经常吃的白粥，可是另一碗黑糊糊的是什么？

“清儿吃药了。”秀儿把托盘放在床边，端起黑糊糊的的那碗药递给秦清。

吃药？该不是让她喝掉那碗黑糊糊的东西吧，那个能喝吗？秦清凑过去，用呼吸不畅的鼻子使劲地嗅，感到好像闻到一丝臭臭地味道。接着以极其不信任的眼光看着秀儿：“这东西是药？真的能喝吗？我可不想喝完后中毒而死。”

“都病成这个样子，还敢挑三捡四！”秀儿杏眼一瞪，扶着她端起药朝她嘴里灌，口中还唠叨着：“放心吧，不会毒死你的！药方是高公子送来的，他听说你伤风发热。下午就来看你，见你一直睡着，留下药方就回房了。据说这药方是他师父留下来的，他原来伤风发热都是喝这个，喝完以后好好睡一觉。只要身上发出汗来就会好，不过夜里出汗不能掀被子，不然又会着凉。”

听闻药方是高渐离送来，秦清放下心来，摒住呼吸一口气将汤完，待喝完后觉得满嘴苦涩，她大口呼吸。试图赶走嘴里地苦涩味，却一点作用也没有。秀儿端起白粥递给她：“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放过糖的，喝完嘴里就没那么苦了。”秦清乖乖地喝完白粥，然后躺下睡觉。待她睡着后，秀儿才离开房间。

也许是汤药有作用，秦清夜里觉得浑身发热冒汗，迷迷糊糊地想掀开被子凉快一下，想起秀儿之前说过的话，怕再着凉就忍住没动。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她感觉身体开始好些。虽然呼吸还是有些不畅，但是头疼却减轻许多，身上也没了酸疼的感觉，整个人都舒服许多。

感觉自己没有大碍，秦清便起床，想去向高渐离当面致谢，毕竟是他的药方管用。才能让自己好得那么快。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