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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仙君太放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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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兮抬眼瞧着自己在镜中的容貌,怔怔问:“玲珑心又是什么?”
“其实此物为娘也不曾见的,众人皆知玲珑心是圣物,然而若问起究竟有何用处,恐怕世间能答上来的人也寥寥无几。它一直被供在九重掌世天帝寝殿之中,从不世出,千万年来就好似传说一般。但一日突然有人传言,玲珑心被打碎了……”
仟君顿了一顿,拿指节轻轻敲了莲兮一脑瓜,继续说道:“那时为娘刚生下你……你呀,成日啼哭欢闹,把为娘好一通折腾,我哪里还有功夫管玲珑是真碎还是假碎。只是既然你那怪人花这么大心思寻它,便是真碎了。”
“就算真有玲珑心吧,他为何非要我做伴去寻?”莲兮看着镜中映出的娘亲,说:“我既不认得玲珑心,又不认得他。”
“你自己想不明白就来刁难为娘,我又哪里知道,你自己问他去。”仟君将黑簪从莲兮手中抽出,在她脑后绾发作结,一面假意叹气道:“唉,虽只是儿时戏言,不过他若知道你早忘得一干二净,心中现下定是五味杂陈极为郁闷了。”
“戏言?”莲兮一脸茫然,“是何戏言?”
“你却忘了?你生辰有幸与天帝同日,那年天帝大寿发帖邀你,你第一次上天界去,一个三百岁不到的黄毛丫头,也不害臊说要当天后,留在天界看什么流云金殿。”
莲兮自是不记得幼年时还有此等黑史,一时听得瞪大了眼。
“我与你父君怎样也拉不住你,你也学那些拜寿的仙官,把这权当请愿,上奏天帝去。天帝怜你可爱又出身特别,便说长子琰、二子卿都已婚配在先,只有三子郁,年逾两万岁尚且一宫未娶,便只等你成年方可迎娶。那时众仙还同郁玩笑,要他在九霄上赶紧觅一处景致绝佳处,盖好宫殿等东海应龙公主不日前去同赏流云金宇。”
莲兮此前虽也晓得天帝天后育有三子三女,却唯独对三皇子封郁之事上至身世下至姓名一概不知,一是因她懂事以来从未在天家大宴中见过此皇子,二是三界行走中鲜少有人对她提起他的事来。今日听母上说起这一段掌故来。一时羞怯,恨不得钻进地底下去,却又忍不住刨根问底道:“那时封郁又是如何作答?”
“封郁面对诸人揶揄,面不改色只说‘果真吾爱,不必说流云金宇,便是摘星奉心,有何不可。’”




第八节 君若无意 付之一笑(3)
“他……”封郁表的这一段朗朗心迹,莲兮当然一个字也不曾记得,这时虽只是母上转述,却也听得她全身滚烫,手足无措。
仟君却像是逮到了笑话,咯咯笑个不停,打趣道:“你这丫头羞个什么劲?那时你身量还未超过为娘的膝盖,不过是垂髫小儿,封郁所言亦不过应景应时,一句戏言罢了,不过……”她拍拍莲兮的肩膀,说:“看今时今日他对你的所作所为,为娘还真有几分掂量不清了,莫非那时他当真看上你一个肚兜娃娃?实是有趣实是有趣……”
“这有什么趣的,”莲兮羞极成怒,重重一拍妆台说:“他本就是个怪人,分明是皇子尊躯却沾染一身凡气,扮作个什么道人来捉弄我,什么摘星奉心,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当年瞧不起本公主,故意捉弄我。”
她这边话音未落,一只脚已往殿下迈去了,却听她母上突然在背后唤了一声“兮儿”。
莲兮回首,只见仟君立在上殿灯火辉煌处,红妆绯裙间,竟也有几丝残酷岁月的痕迹。
那绯衣女子温静地一笑,缓缓说:“兮儿,你也不小了,别再做出让为娘和你父君忧心之事,你可省得?”
莲兮心中一紧,天烬之劫后她神元大失,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骗得她父君,却怎可能骗过朝夕相处的母上。
原是她太过天真。
她一时竟咽住不能话语,只朝母上久久一辑,这才扭身踏出露华殿。
莲兮摄得封郁黑簪中的修为后,体内神元与昔日鼎盛时,尚且不能相提并论,但也确是解了眼下燃眉之急,若只是驭云役物,再无不能。
她一整日未见王萧,心中始终有几分惴惴不安,换了一身衣裳,便不再多作耽搁,自东海海底起了一式千纵神行之术,不出片刻便回到青阳城中,比之往日挥汗如雨两地来回奔走,实是轻松太多。
王萧其人虽被老天规划得一本作孽命格,确也并非每时每刻都厄运压身。好比莲兮忧心忡忡赶来他家房顶时,王萧正同他那病中在愈的娇妻美眷床头夜话,好不快意。莲兮逗留片刻,只觉得夫妻私话听来叫人气窒,索性将屋瓦一盖,奔白重山去寻封郁。
人间的夏夜月色空盈,白重山却依然一副树影森森,荒地野岭之态。莲兮在半山腰处的道观前后翻了个遍,未见得封郁,只往山顶寻去。
步于山道间,她远远嗅到一习桂花香气,仰头只见山顶光溜溜的大石上横卧着一个白影。莲兮本就郁郁不快,见封郁此时悠然晒月,好不雅兴,嘴上也不留情,闷闷说:“未知哪户人家走脱了好大一口白猪,也学人邀月赏夜,真真滑稽。”
她出言相讥,他只背对侧躺着,不露声色。
待她走到山顶近处,左右一看,只见秃石下胡乱摆着两只苦楝便屐,另一边竟还搁着一方烫酒的炉子,炉内水声呼噜,酒樽轻颤,炉樽交磨之间,逸出浓浓桂花甜香,另有细碎磕动声,在月夜空灵时听来,别有意趣。
莲兮只知冬日里酷寒难驱,酒要一烫一筛方才有味,却不曾见过还有人夏日里烫酒来喝。烫倒无妨,水已沸上竟也不把酒旋子取出来,纵是一壶千年佳酿,也要给白白煮成井水,分明胡闹。她平日虽不见得嗜酒,但更不喜暴殄天物。
当下也不想,直直走向酒炉,伸手便把酒旋子拎出,又拿炉底的筛屉把酒筛好。
东海海底常年冰冷,兄长父君饮酒之时少不得莲兮温酒在侧,熟能生巧之下,这一席筛酒的动作倒极是流利轻巧。她也不客气,自作主张斟出一小杯来微微一品,只觉此酿甘醇如蜜桂,酒味却是寥寥。
她咂砸嘴,转过身朝封郁怨道:“你果真猪脑上身,糟蹋了一壶好……”
月色明朗下,莲兮这才瞧见大石台上白衣酒盏凌落,那人指间犹自扣着一只半满酒盏,却早已沉沉醉入梦乡。烟云白纱如蝶翼般轻覆在熟睡的人影之上,从纱眼层叠之下透出淡淡眉眼,迷蒙蒙正是她揣在心里,恨恨想了一日的容颜。
他醒时忽而凶神恶煞,忽而温情叵测,总也叫莲兮不好直直相视,如今既睡了,倒是乖顺。
她放下手中酒杯,想将封郁脸上的雪白烟云纱揭去一边,五指方才一动,就被封郁一手抓住。他眼角微微挑起一看,复又阖眼,松开手,迷糊道:“夭月,再替我斟一盏可好?”
莲兮从母上的露华宫告退出来之时,原本穿着件浮纹滚边的银白男式长衣,她母上却有意无意给她簪了个好不华丽的半月女髻。她也无法,只得去自己闺阁中换了件平素常穿的杏黄长襟绡裙。
因更衣过后被一时错认,本也是眼拙常情罢了。
莲兮却不知自己因何想起“摘星奉心”一说,霎时怒形于色,使劲浑身气力往封郁肩上一拍,大声喝道:“你便以为自己是王子皇孙如何了得,本尊岂是你遣得动来陪侍喝酒的?”
封郁捂着肩,侧过身来正眼瞧了她一瞧,淡淡的眉头一拧,却立刻自眼中透出意味不明的笑意,说道:“原是你,我本以为你躲回东海便不出来了,还想明日亲自去府上提人。你既回来了,心中自然明白软肋在我手中,今后不必说伺候喝酒,便是一日我要你作舞取兴,你又如何拒绝?”
莲兮气结,又躁又臊,不由七窍生烟。
她本就知道封郁此人天生怪胎绝无好心,却只因她母上说得一段成年往事,傻兮兮抱了丝期待跑来找他问个究竟,想想分明是她龙莲兮被牛踩坏了头。
她自小被众星捧月,哪生的什么好脾气,话不投机拔刀再说,于她才是正理。
莲兮心中不爽,手下自然动得比脑子快,刹那间赤红光影已如飞梭般,从她右掌中直逼而出,锁向封郁脖颈。
封郁枕手侧躺着,斜眼把颈畔的剑刃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今日终于得见鸾凤凤仪,也不枉本尊将千年修为相赠。我还听人说此剑静止不动时,只是银刃无奇,挥动时才见血脊绯刃残影赤红。东莲尊君若不吝惜,便将东海闻名遐迩的碧波剑诀以鸾凤演舞一段……””
“演你个鬼罢……”莲兮手中鸾凤尚且只从掌心血肉中探出一半身量,滴滴血珠不断从掌中豁口滚落而下,又一一被剑刃吸收殆尽,她紧盯封郁淡淡的眉梢,切齿道:“我眼下手起刀落,削了你半颗脑袋,再自去天帝面前谢罪自刎,省得留着你将来是个祸患。”
封郁探指在她掌上豁口轻轻拂过,叹道:“我原不知道,梦龙鸾凤是如此嗜血刚烈。又为何竟生自女子的柔嫩掌间。每每双剑出鞘,可是疼痛连心?”
他见莲兮脸色肃然,也不答话,便又说:“如要斩我于剑下,必要做尽杀绝,若还留下半个脑袋,本尊来日定当奏报天帝,令龙涟丞湮灭于世。东莲尊君今日可有此自信?”
莲兮掌中血珠虽淌,却疼在胸间,缓缓问:“若我未猜错,你这三皇子已在人间寻玲珑心数千载,才至今日被凡气覆了一身,乍一看叫我错眼认做凡人。既已千年,缘何今时今日才忽然要我同行?”
“只因此事非你不可,”封郁眼角映着月光,墨潭一般深不见底的黑瞳霎时被月光透晰,荡漾着悲怆颓然,他明是注视着莲兮,却又目光涣散,好似透过她的身体望着悠远之处,一面惶惶然道:“你心急如焚来道观中寻我,只为替心中之人了却痛苦。我寻你又何尝不是急不可待,只为救心中之人?”
封郁如此坦然明言,倒让莲兮心中一悸,低声问道:“所谓心中之人,可是方才提及的夭月?”
封郁眼中光芒一凛,凝滞许久,才涩声回答:“不错,桃夭柳媚,闭月羞花,果真吾爱。只是月光已逝,世间唯有玲珑心,方能令月辉返照吾心。”




第九节 彻夜所思 辗转反侧(1)
骄阳似火,将远近一片荒野晒得愈发热气腾腾。
莲兮在马上颠簸了大半日,早已饥肠辘辘口渴难耐,好似被海潮不幸冲上岸的小鱼,眼看便要曝死日下,暴尸街头。她一面神飘魂散,一面任胯下马儿往前行。迷迷糊糊中,终于瞧见眼前两丈远那匹白马停了下来,马上的白影转过头来朝莲兮喊道:“前面不远有个茶摊,你我先歇歇吧。”
莲兮连答应一声的气力也无,软绵绵只点点头,驾着马跟在封郁背后,往茶摊挨过去。
她早知封郁此人怪异,却没想到竟变态至此,放着好好的神行术法七彩祥云不使,非要骑着凡人座驾赶路,原本半日便可到达的去处,如今他二人从青阳城东郊黑湖启程,苦行了四日有余,尚且还撩在半路上。凡人喜欢在畅快时道一句“快活胜似神仙”,原是不知天底下还有像封郁这般苦行僧似的神仙,最好吃饱了撑的自讨没趣。
莲兮只恨自己虽是神仙之体,却未生得金刚不坏之躯,该疼便也疼得钻心,该热便也热得跳脚。如今又逢大伤在身,神元一点一滴皆不敢浪费,尽汇去调息养气,什么清凉决寒冰指,不使也罢。
她心中纵然把封郁翻来覆去捅成蜂窝子,无奈技不如人,那夜被迫立誓在先,此行前去南疆必要唯封郁马首是瞻,若有悖誓言,叫她兄涟丞天诛地灭。
晕晕乎乎在茶摊边靠了马,不想她在马上坐久了腰酸背痛脚底发麻,使了好大劲也没翻下马来。
封郁替莲兮拴好马,抬眼见她如此狼狈,也是哭笑不得,未及多想伸手将她自马上抱下。
莲兮右肩方一碰触封郁的胸膛,立时像被泼了盆水似地惊醒过来,泥鳅一般从他怀里滑到地上,一面笑说:“多礼了多礼了”,一面飞快钻进茶棚底下纳她的凉去。
她随着封郁在凡间行走,两人皆未作化形乔装,所到之处丰神俊态每每引人侧目,莲兮初时还有几分不适,久而久之也学封郁一般,只把四面八方而来的眼色权当空气熟视无睹,众望瞩目之下仍作悠然,该吃便吃该喝便喝。
将手中大碗里的茶水一仰脖胡乱灌下,莲兮这才找回几分清明,伸手招呼茶倌续茶之际,她侧脸看了看边上坐着的封郁。只见他单手奉碗,不紧不慢啜着茶,倒似品茗赏香一般,脸色快意,全无疲惫。她一咂嘴,不耐烦道:“这茶不知道是拿哪一年的茶梗子冲泡来的,我看如清水一般,你也休要再装模作样了。倒是跟我说说,南樵山何时才能到?”
“这位小姐好美的姿容,想必是中土富庶之地的有钱人家吧?”封郁还未作声,茶倌却一嘴插进话来,说道:“您可别瞧不起我们荒道野店啊,这茶确实是今早新沏的,我们这里比不得那些风水宝地,不过在官道上摆点小摊糊口罢了。”
莲兮往茶棚外探了探头,只见烈日早已西迁,自是对茶倌手中那壶“今早新沏”的茶更加无言以对。但她纵是应龙之身,此时亦不过是一副从里干枯到外的烤龙架子,是茶是水也没甚差别,她只故作羞涩地朝那茶倌点头笑笑,权作应付。
没想到这茶倌却很是热情,添茶之余不忘夸道:“哇哈,今日看见小姐这样的美人,真是做梦也会笑了。不瞒您说,那南樵山离此处也不远了,从前面新安城贯南而出,再取道西南就是了。不过那里景色平平,又多是凶兽,若是游玩不如去新安城附近的阜曲山更为有趣。”
莲兮又是抿嘴一笑,谢过茶倌,另讨了第三碗茶水。
待那茶倌走去别处招呼生意了,莲兮才扭过脸来同封郁说道:“前面既有城镇,我们晚上便歇在城里吧,这几日路上行着你不许我沐浴更衣,又不许我找客栈食宿,日日绑着我睡牛棚里,我都依你了,成夜成夜净是被牛蹄子压来踩去,今晚且容我睡得安稳些吧。”
封郁手中揣的还是方才那碗凉茶,慢慢自顾啜饮着,对她一番话不以为意,只挑挑眉说:“你笑起来当真有几分动人,为何每每对着我时总是要打要杀,半颗脑袋半颗脑袋削个不停?”
“你若帮我找新安最宽最软的客床来睡,我便再不削了。”
“我倒也想,只可惜我们今日要避城避人,只取荒道兽径来走,若路上多费些功夫,夜前或许能到南樵山山麓。你若想玩,回程我再带你去新安吧。”封郁望着她,唇边眼中尽是微温的笑意。
若以良心而论,同行几日来,除却他古怪的食宿标准以外,封郁可说是对她呵护有加,既不曾对她冷言冷语,亦不曾再拿涟丞之事胁迫她。她虽对封郁此人成见在先,在他日日温润恭谦之下也逐渐松懈警惕。
莲兮原本就是喜好四处结交朋党的散仙游人,封郁虽是世出名家,于相交时倒也温良近人,于情爱上倒也执着专意,叫她自然有几分赞许。
只是他口中“果真吾爱”,原是指那名唤作夭月的女子。
她那夜终将鸾凤收回掌中,固然是她神元不沛没有十足把握将封郁挥剑斩下,但更多几分缘由,却是他论起心中女子时的凄惶神色,好似手攀山崖上最后一棵枯草,即将自千丈坠下的无助,叫莲兮看在眼中,不禁心中怜惜,忽而萌生想要伸手相助的冲动。
于是。
于是。
她便就此着道,上了贼船。
龙莲兮三碗茶尽,泄气地往桌上一伏,埋首只觉一身杏黄衣裙上牛气冲天,闻着令人着实……心寒不已。她心中愁闷,便学人间女子那般扭捏作态,朝封郁娇嗔道:“今夜你也舍得要我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睡在荒郊野岭上……”
不想封郁听也未听,只拍拍她的肩,一面站起身说:“你再歇上一歇,我去向店家借个木桶来,过会儿便接着赶路。”
木桶——他封郁总算记挂她路上渴水,莫不是要拎着桶水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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