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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仙君太放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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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兮也不作声,索性将发间的珠坠步摇,长短簪笄,一一取下,拿在手中。
随着发间华饰尽去,微微湿漉的一头青丝,重又柔软地披散而下,在她的脸侧,在她的胸前腰际,微微弯曲着。淡淡水迹,沿着她的脸颊脖颈徐徐淌下,愈发将她一双翦水秋瞳衬得妩媚摄人。
封潞原本在嘴里还掖着许多酸话,这时望着莲兮,竟无从说起。
她从廊上探出头,冲着莲兮气急败坏地撒泼道:“你为龙涟丞私挡天劫,不要以为本尊不知道!我即刻上父尊面前告你一状,立时就能将你谪作凡人!”
莲兮虽不知她是打哪听来的消息,却也并不十分惊慌。封潞虽是封郁的幺妹,在眉目间与他有几分天然的相似。然则,若论起要挟威逼的气势,她却远没有封郁那样慑人的魄力。莲兮笑了笑,凛声回敬道:“潞姐姐既有如此灵通的消息,大概也知道,我的首劫三雷,好似……正是由令兄挡去的。若论起罪来,恐怕不可避免,也要株连到你的郁哥哥吧?你果真这么狠心?”
封潞闻之,面色一滞,厚厚的妆容之上,看不清神色变幻,唯独可见她的两片唇瓣兀自轻颤不已。她沉吟片刻,猛一拍栏杆,恨恨质问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连你也瞧不起我么?”
莲兮立在七彩瑶池中,宛若出水芙蓉,连嘴边的笑容都纯澈无瑕,她仰头望着封潞,柔声说:“此话差矣。莲兮对潞姐姐感激还来不及呢。还望潞姐姐生辰寿诞过得尽兴,莫要被我扰了兴致才好。”
她冲着封潞略一欠身,行礼拜别过,当下也不废话,横穿瑶池,权作抄了一条近道,往九重天庭的边界涉水而去。
她在水中蹁跹潇洒,将那一条九曲花廊渐渐抛在了脑后。
忽地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尖细的呼喊。
“告诉封郁……若他再不回来见我……我必要他痛悔一生一世!”
莲兮已走出天庭的锢神封界,神冥脱得束缚,只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背后紧追而来的声声咒怨,便是骂她爹骂她娘,骂遍她祖宗多少代,她也只觉得可笑,再懒得理会。
她站在九重天的边缘,仰望着更高的穹顶。
只见这天上之天,流云飞涌,金宇飞檐,当真美丽非常。
莲兮嘴角的一丝笑意褪作淡淡金光,迅速向她的四肢躯干蔓延而去,在她光洁的肌肤上,化作细密交织的纹络。纹络之间的皮肤眨眼间硬化变色,凝固成椭菱形的金黄鳞片。
——封潞所言不假,她龙莲兮天生就是个野性未泯的小丫头,每每望向广阔的天地,便心心念念,只求能无拘无束地驰骋其间,纵情悠游。
她曾以为,天下之大,足够任她今生逍遥。
然而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天下也不过如此狭隘。此生此世,除了他的身边,她竟再无向往之处……
瑶池之中,一尾金鳞破水而出。
千万鳞片在空中舒展抖擞,映着阳光,泛起夺目璀璨,比远近的千顷琉璃金瓦更加耀眼。
肋上双翅在流云金宇间轻轻一扇,便将那巨大的金色躯体送出百里之外。
唯独一声沧海龙吟,震天撼地,弥留许久。
第五一节 缱绻花嫁 一曲倾心(1)
十五初过,银月满盈,低垂在空明如洗的夜空中,仿佛与广袤的大地不过咫尺之遥。
神州之上,若是有雅士闲客这时突发奇想,要略一品赏揽月入怀的虚情雅致。或许,在伸手探向明月的那一刻,会察觉到天际飞掠而过的一道金色流影,恍若流星,却比星辰更炫目几分。
莲兮驰骋于九天之上,一对应龙广翼迎风呼啸扇动着,如水月色尽被吞吐其中。
秋初的凉风,挟着细微的淡淡甜香,扑面而来。
月光辉映之下,是莲兮曾经几度在天空俯视过的蛇山。只不过,在这样的时节里,那一脉蜿蜒若蛇的山脊和刚劲料峭的山棱,早已淹没在了漫山遍野的桂花之下。原本纤细碎小的桂花,如今却开遍枝头,绵延蛇山数里,汇聚成令人惊叹的汪洋花海。轻风过处,拂动起层层涟漪,犹如柔软的金黄浅浪,是莲兮从不曾体会过的美好。
她俯瞰着这片花海,恋恋不舍地在空中盘旋了许久,方才敛去原型,在蛇山降下。
置身花海之中,蜜桂香氛袭人,甜腻得叫她心中莫名搔痒起来,然而她却愈加深陷花香的蛊惑,仿佛是渴水已久终得甘霖的人,这一刻,只想尽情贪享四涌而来的甜蜜。
桂枝在夏风中簌簌撩动,连摇曳之声,都恬美得令人心悸。
莲兮心中一颤,侧耳细细分辨,这才发觉,那轻盈的风声撩动,竟是以琴弦描摹的拟声。弦鸣瑟瑟,如无痕风过,与山间团簇缤纷的桂花浑若一体,低低切切,仿佛是桂花仙灵在夜色中窃窃私语。
温静的琴声流利间,猝然横亘入一声粗嘎的挑弦之音,顿时将夜色惊破。
那一声错弦之后,琴音停滞,蛇山复归平静。
他竟也有弹错的时候么?
莲兮心中暗笑,一面猜度着封郁此时面上的神情,一面向着方才弦响之处漫漫走去。
月光纯白,透过桂花锦簇,在她脚前投下斑驳的光色。她本可以施展一式神行之术,飞身向前寻去。然而,这时这刻,她却只想徐徐撩开面前的桂枝香花,凭着一双腿,跨过与他之间,那短短的距离。
片刻静寂之后,琴声再起,悠悠然却是她心底熟稔的那一曲。淅淅沥沥雨声一般缠绵的曲调,让她脚下迟缓了起来。那个人仿佛就在尺寸之遥,只要她向前迈去,绕过一丛桂树,便能看见他。但这最后几步,却恍若经年,令她踟躇犹豫。
曾几何时,她也在桂树花影之后久久驻足,想象着他的面容,却怯怯不敢上前吗?
在她胸间迴转了数千年的曲调,由他信手弹来,仿佛在黑白的图景中,第一次被人填上了斑斓的色彩。那一串音律就此有了灵魂,徜徉在蛇山的花海之间,原该欢悦明媚,这时却让她鼻尖酸楚,心如刀绞。
原来,她龙莲兮也会因为一曲音律而潸然落泪么?
她深吸了一气,终于举步穿过交错桂影,向前走去。
陡然开阔的蛇山谷地,在莲兮眼前展开,无名小草在山涧边密密丛生,将平缓的地势铺垫成满眼墨绿。从山上随风飘下的金桂残花,像是黄色的薄雪一层,轻轻缀在草叶上,在月光中泛着浅浅光泽。
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抱琴盘坐在碧草金桂间,粹白的烟云纱袍犹如天际流云,与那一夜莲兮在白重山山顶所见的,分毫不差。
他瘦削纤长的十指,在金弦之上自在跃动,一对宽袖迎着飒爽邱风,猎猎张扬,狂放不羁,同他眉眼间的神色如出一辙。
莲兮将两壶清泉玉酿从脖子上解下,在封郁的面前席地而坐。
她绯红的裙摆撩过他的指节,虽只不过轻风一般,却令他手间凝滞,指下金弦虚颤了一瞬。
莲兮与他之间,本就只隔着半张琴的身位,不足一尺。这时她侧歪过头,有意想要仔细瞧瞧封郁的面色,不想用力过猛,一方额头竟生生磕在了封郁的鼻梁上。
她吃痛间,身子往后缩了一缩,他却巍巍然不动如山,指下七弦行云流水,弹奏着的依旧是先前那一曲。
封郁对她摆明是一副视而不见的姿态,她却不安生,非要在他面前挤眉吐舌扮尽鬼脸,又拿出梦龙鸾凤,轮番在他面前左晃右动,想要逼得他开口说话。
封郁却索性闭上双眼,看也不看她。
他琴艺纯熟,即便盲弹弦瑟,也不见曲调中的神韵有分毫削减。
莲兮一张热脸贴在冷屁腚上,百无聊赖极是无趣,便也懒得瞎捣腾,干脆佐着封郁的琴声,拎起清泉玉酿来喝。
月色明丽,蜜桂甜美,她手间的一壶酒也喝得格外潇洒,半刻便见了底。玉酿味淡,一壶下肚竟没有半点醉人,叫人好不痛快。莲兮本来还想将偷出的另一壶酒分予封郁,眼下见他也不搭理自己,便干脆将那一壶也取来畅饮。
不想第二壶玉酿才灌下几口,就让她眼前飘花,晕乎起来。
什么嘛,原来也并非真的和白水一般。
莲兮低低笑了两声,抱着酒壶仰面倒下。
草叶看似柔软,叶尖尖儿却还是将她的脖颈搔得一片刺痒。草间的蜜桂残花,更是甜腻得让她心中闷痒难耐。里外两路交相呼应,让她全身滚烫,烦躁不安。
她望着低垂的圆月,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日你身受大伤,现在……可好了?”
他指下琴弦飞走,却答得沉缓:“封郁无恙,无需莲公主挂心。”
“我这半月里,四处寻你不见,险些以为你横尸荒野……”
“即便死了,与莲公主又有何干系?你若有几分记性,便该记得我说过的话,在东海安生呆着,找我作甚?”
封郁言语冷漠,叫莲兮一肚子无名火起。她猛然坐起身子,怒道:“本公主懒得同你叙旧诉衷,我只是替父君要债来的!你当年先斩后奏,把我家的四方如意盘讨走了,现在也是时候归还了吧?”
封郁垂眼只望着指间琴弦,不言不语。
莲兮鼻中轻哼了一声,说:“莫非郁上仙替我挡劫竟挡出瘾来,三道天雷尚嫌不足,还要帮我度完余下的天陨天火之劫么?”
“三重天劫之间,依例各有五十年以上的间隔,莲兮虽是愚钝,但仰仗我父君的水火离珠修行五十年,大抵也能应付得过天陨之灾,再不用郁上仙劳心劳力了,”莲兮凑到封郁面前,向他摊开手,说道:“所以,请郁上仙奉归我家宝贝吧。”
封郁终于抬眼看她。那黑白分明的双眸,每每在她梦里闪现,或是深蓄温润笑意,或是略带责难,或是如现在一般……冷寂非常。
她早已厌烦了他的忽冷忽热。唇角惯常的笑容,眼角偶尔的酷寒,嘴边漫不经心的语调,她恨不能将这些敷衍掩饰一一撕开,好看一看他的真面目。
她温热的鼻息喷薄在他的脸上,又折返到她的面颊,滚烫地撩动着。
“你是不舍得交还……”莲兮嗤嗤笑道:“还是根本无法还给我呢?”
第五二节 缱绻花嫁 一曲倾心(2)
果然——
他不动声色,却让她心中更是确信。
“当年我替兄长渡劫时,一是要他时时将四方如意盘佩在身上,二是要我日日寸步不离他身边,方才能使得劫数挪移到我身上。然则,郁上仙,你是怎么做到的呢?让我猜猜……恐怕你已将我家的那宝贝打碎成百瓣残片了吧?啊对了,大概就溶在了马尿里,好骗着我浇下,其中一瓣进入我的身体,剩余的九十九瓣则在你的遍身血液之中。这个办法另辟蹊径,若不是我父君说起,本公主还不知道四方如意盘竟还能这么使。从此,不必两人形影不离,只需百里之内,尽可将我头上的劫数飞挪向你,好生方便啊!但是,我还听说,若依循此法,我原本的劫数会一化作九十九,近百倍应在你的头上。呵,我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百倍?本公主真是想不明白啊,为什么会有人不惜身受两百九十七道天雷,只为能彻头彻尾将我瞒住?”
琴声不知何时已然绝迹,月色寂静下,唯有莲兮一人的声音空响不止。
她面上的笑靥灿若春花,心中却实则惊悸不安。喉间适才被清泉玉酿滋润过,这时却燥热得好似要焚烧起来,她的嗓音颤抖其中,仿佛脱缰野马一般,不再受她的控制,执意逼问道:“不错,本公主当时神元枯竭,即便外人怎样将修为强渡给我,我也绝计不可能扛下一道天雷。但即便本公主被雷劈死了,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在三界徒留下一桩笑话罢了,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两百九十七道天雷,你竟还有脸说我轻贱自个儿性命?我呸,你用的什么狗屁法子来帮我!到底是可怜我?是心疼我?是爱慕我?还是另有所图?你倒是明白地说出来啊……”
“莲兮,你醉了。”
她贴得太近,眼里只容得下封郁漆黑的瞳仁,反而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样倒好,若是望着他冰冷若石的面庞,她又怎敢如此没头没脑地胡言乱语?
莲兮把酒壶撂在一边,伸出双臂绕过封郁的脖颈,在他脑后交缠十指。
团簇着芙蓉绯花的粉色广袖,拖曳过他的瑶琴,在秋风月色里徐徐展开,仿佛夜蛾妖翅,极尽旖旎。
“或许……”莲兮侧过脸,贴着封郁的耳畔,吐气若兰,悄声呢喃道:“你也曾对兮儿有过一分怜爱?”
她的右颊紧贴着他的侧脸,分不清是谁的体温炽热如斯,让人几近融化。
封郁在她臂弯间,只静静坐着,浑如石雕玉凿一般。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莲兮,快回东海去吧,天色不早了。”
他的气息温热,穿过她的衣领,直灌她的后背。原该春风一般温暖,却让她的脊背森森发寒。
莲兮闭起眼,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呼喝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替我吃了大苦头,本公主如何补偿你都是不够的!你不是说要将我执在指间充作棋子么?如果那就是你的目的,好呀,本公主乐意奉陪,上刀山下火海,我必会替你取回世间所有玲珑碎,实现你的愿望。也不枉你白白救了我的性命!”
她赌咒一般说得使劲,连身上也绷得僵硬。
“玲珑心?你可知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想要放弃它,你倒比我还执着?”
“放弃?”
“寻找玲珑碎的前路坎坷,你跟在我身边,被我当枪当盾,九条命也不够使,你竟一点也不怕?”
“不怕。”
“呵,若有一日,为了玲珑心,我逼你奉上最珍爱的东西,为了玲珑心,你将不再是你。你可愿意?”
“……莲兮愿意。”
“拼好玲珑心的那一日,夭月的残魂兴许能够重聚,她还魂返神,你……愿意吗?”
“我……”莲兮怔了一怔。
——世间唯有玲珑心,方能令月辉返照吾心。
几次与之接触,莲兮心中明白,玲珑心的残碎之中,深藏着夭月的残魂。若得侥幸,所有的残魂都寄宿于玲珑碎之中,那么修补玲珑心的同时,亦可能修补夭月的灵魂。然则,这一侥幸究竟有多大的可能性?召回的魂魄是否会因为残缺不全而有所异常?最终拼回的夭月是否依旧是不洁的魔魂?没有人做过类似的尝试,没有可供参考的历史,恐怕连封郁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纵是如此,抱着所谓“兴许”的可能,他就这么异常执着了四千年,只为了,让她回到这个世界来。
莲兮曾暗暗佩服过封郁的执着,也曾对夭月抱有一丝羡慕之情,渴望普天之下,也有一个男子能因自己而执迷不悟,沉湎至深。但,这一时,她的心底疼痛至此,纠结至此,却非叹服,更非羡慕。
然而,封郁这样的男子,她的愿意或不愿意,怎可能左右他的选择。
封郁拿手在莲兮腋下轻推了推,然而她环抱着他颈侧的手臂,非但没有放松,反倒锁得更紧了些。
只听封郁涩声咽道:“莲兮,快松手,我喘不过气来了……”
她闻声撒手后撤,不想慌忙之间,将封郁的金弦瑶琴碰翻在一边。
那瑶琴两头棱角皆是浑圆,猛地被她一碰,竟在缓坡向下的草叶间连翻了几滚,咣咣当当发出好大声响。莲兮见状,急忙起身要去拾琴,脚下刚一动,又将方才搁在膝边的半壶清泉玉酿踹翻在地。
她前后不顾,正手忙脚乱间,只觉袖上被人猛一使劲,向后一扯。还未及反应,她的整个身子便侧倒了下去,躺进了一方粹白的怀抱中。
“你……”
“你自己说的乐意奉陪,现在就忘了?”封郁唇角勾笑,与她面面相对,柔声说:“我也不过是想要你陪我一道躺着晒月亮罢了。”
蛇山桂海之中,花香袭人甜蜜之极,令人早已有些麻木。但这时莲兮枕着封郁的粹白烟云纱袖,鼻端嗅着的,虽也是桂花气味,却更有一股陈年酝酿的香冽,酒气一般,令她未饮先醉。
封郁伸手指拈住她的下巴,一双狭长眼睛直直逼视着她,像是检视月下明珠一般,异常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
拇指指腹轻柔地摩挲着,从下颔缓缓游走到她的唇瓣,拖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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