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之五年帝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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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妞妞家派人来说什麽，她奶奶病重要她回去一趟，结果妞妞一回去，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我等到今天早上都没看到人。」古娃急的都快哭了。

今天大家要同时授证，明天就可以正式的到外头修业学习之旅，等於开始正式上工挣钱了。妞妞这个一向最喜欢赚钱的人，没道理放弃这个机会不回来。

况且，她早在半年前就和薛宝坊签好一年的肥约，每个月可以领到的工资，高的吓人。

「别急，我让人去查了，不久就会有消息的……」雪儿一面安抚著古娃，一面在心里兜转著心思。

「上个月妞妞回去探视奶奶回来後跟我说，她们家里怪怪的，来来去去好多的陌生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话未完，就看见大影急匆匆的又走了进来。

「妞妞被她娘软禁起来不让她回来，听说是和别家铺子谈好了价钱。」大影咬著牙通报说。

早在几个出色的孩子崭露头角时，她就派黯影的人私下保护著。她们个个可都是掌珠的招牌门面，一个都损失不起。

雪儿的手指在桌上弹跳著，似乎是考虑著什麽……

许久後……雪儿才从桌上的小匣子里取出了张单据交给大影，说：「拿著这张卖身契到衙门报官……」

「报官！」众人睁大了眼。

「不要啊师傅！」古娃哭喊道：「要是报了官，妞妞就会被衙门捉去关，到时……到时……」

听到了古娃这麽喊，众人顿时心惊。

大影皱了皱眉头，想的是：是谁给了她们错误的观念？

雪儿则是想：没请礼部的人给她们教授一些正确的官非，是她考虑的不够周全。

春儿则是连忙先安慰古娃说：「妞妞不会被衙门捉去关的……」

「可是妞妞她娘常常威胁她说，只要她不听话，她就要报官，说娘娘仗势欺人……」

「她敢！」大影怒道，让古娃吓了好大一跳。

「古娃你先别急……」雪儿柔声的安慰著她，「先让大影去报官，然後你去课堂里，将还留在这里的同窗们都找来，另外还带上琪琪，我们一起到衙门去……」

琪琪是妞妞的大妹，去年真的又让她娘用三十两卖断给掌珠。

今日的龙祥京师很不一般，因为，一群穿著男装的掌珠们由皇后娘娘领军带头，招摇过市。

今日的京师县衙很不一般，因为，一群穿著男装的掌珠们由皇后娘娘领军带头，状告学员家属。

「你们所有人都听好……」衙门旁的静候室里，雪儿对著所有的学员们严肃的说：「等会儿开堂，我不能开口替妞妞多说些什麽……」不意外的迎来所有学员们不解的眼光。

「只要我多说几句，妞妞她娘都会说我仗势欺人的。」雪儿笑著解释。

「那怎麽办？」大家议论纷纷。

「我替你们请了讼师，你们自己要代表掌珠来打这场官司，共同努力的把妞妞从她娘的手上救回来，而我们……」雪儿看了自己和大影、春儿，「都是你们的後盾。」

雪儿知道今天这场官司很重要，这也是决定未来掌珠们能否受到世人尊重的重要一课。今天要是不打赢这场官司，未来就会有更多优秀的学员，学成後会被家属威胁恐吓的带回去，那她们这几年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雪儿硬逼著自己不能逃不能躲，就算是会被人说成她抛头露面、有违皇室体制，她都认了。

大不了就真的让皇上废了她……咬了咬下唇，雪儿豁出去了，反正龙祥皇朝的废后不会只有她一人。

「要怎麽做？」古娃勇敢的先站出来。
她奶奶也很想将她私底下卖给别家铺子，是她娘一直在前面挡著。

「等会儿讼师来，我们再一起商量。」

不一会儿，从门外踏进了一个俊帅无比的男人，雪儿一看到此人……就笑了。

迎上来人，雪儿笑问：「怎麽来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听到了消息赶过来的龙武。

「我是你们的讼师，当然要来。」龙武跩跩的摇著扇子说。

「你是讼师？」雪儿讶问。

「是啊！」龙武一脸得意的说：「小小答应我，只要我赢了这场官司，她就无条件的马上嫁给我。」

春儿和大影一听，噗嗤一声的都笑了出来。

虽然有皇帝指婚，但小小就是不肯定下婚期。小小从小无父无母，所有的事情都她自己决定，所以只要她不肯点头，谁都无法逼她。都快两年了龙武都还娶不了老婆，让他想成亲想疯了。

龙武白了她们一眼，回过头来又接著说：「大哥也答应我，要是赢了官司，大婚後就让我连放两个月的假，可以带小小好好的去玩，不用上朝。」

「你大哥也听说啦？那他有没有……」雪儿呐呐的不知该怎麽问下去。

「大哥说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让人给欺负到头上，要是他啊……」又摇了摇扇，「仗势欺人就仗势欺人，有啥大不了的？就是要让人知道掌珠们有势可仗，以後才不会有人敢欺上门来啊！」

「你别瞎说！」雪儿赶紧制止龙武的大放厥词。

「她们都还是孩子，要是有人真放上了心，那可就不好了。」雪儿紧张的对龙武解释，「她们和我们不同，她们的未来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如果真的有人仗势欺人，那可就坏了她们的名声，这样对她们不好。」




、第十章　第三回


大堂上明镜高悬，知府满脸严肃但小心翼翼的看著阶下。

那儿站著几位官位层级比他高上好几级的人，其中赫然还有当朝的皇后也在列，让他问起案来胆战心惊，深怕一个不小心出差错。

大堂门口则是挤满人潮，大家都想看看当朝皇后如何状告市井小民。

不多时，妞妞和她娘钱氏也陆续到堂，府衙策士随即高喊：「开堂~」。

「啪」惊堂木一下……

「堂下来人可是钱氏？」知府大人大声开堂。「有人状告你—违约私藏掌珠坊之学生，可有此事？」

「大人冤枉啊！」妞妞她娘听到知府的问话，一开口就大声喊冤，「妞妞是我的亲生女儿，母亲将孩子留在自己家里有什麽错？」

「母亲将孩子留在家中是没错，但是本官手上握有你四年前将女儿卖断给教坊的卖身契，这……你怎麽说？」手上拿著卖身契扬了扬。

「大人明察啊！」妞妞她娘今日不知是受到了何方高人指点还是怎麽了，完全是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态。非但不怕得罪朝官，更不把那些围在妞妞身边的同学们看在眼里。

仗著自己是妞妞的亲娘，对上的又是当朝的皇后，在她目光短浅的心思中认为，当朝皇后绝怕被别人冠上仗势欺人的大帽子，绝对不敢当著百姓的面强抢别人的女儿，所以她有恃无恐的大鸣大放。

「母女亲情是天性，我怎麽会用三十两就卖断了我女儿一生呢？」唱做俱佳的拿著绢子擦了擦眼泪。

「当初是皇后娘娘看上我家妞妞能干、肯吃苦又可以替教坊赚钱份上，所以才用三十两银买断我家妞妞这几年的时间，让她可以在教坊里头一面学习一面替教坊做工挣钱。」说的好像是皇后贪了她家的人一样。

「我家妞妞可能干了，几年下来，帮教坊所赚的钱哪里只得那三十两啊，早超过了不知道多少倍呢！」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彷佛妞妞能有现在的成就都是她的功劳一样。

「现在她学成，当然要回家来帮忙家计啊！欠教坊的那三十两她早就工作还清，万无再帮别人赚钱的道理。」摊开手绢又做状的拭了拭泪，万般的令人同情，「我很感谢皇后娘娘的德政，替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女孩找出路，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要抢走我女儿啊！」

听到自己娘亲的说法，妞妞满脸茫然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而她身旁的其他掌珠们则个个是义愤填膺，古娃更是气的连拳头都握了起来。

「妞妞她奶奶近几年身体不好，每个月看病吃药的钱都不知道使出去了多少。」又抬出了最让妞妞放心不下的奶奶来壮声势，「过去几年，妞妞身在教坊都没尽到为人子女的孝道，现在她能赚钱了，理当要回来分担家计、照顾祖母，才是身为子女该有的本分不是吗？」

「胡说！不是这样的。」一旁的古娃气不过的大声反驳。「最近两年，妞妞每个月都有拿钱回家给奶奶治病。」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麽这麽没礼貌？我们的家务事，哪有你插嘴的馀地？」钱氏不服气的大声叱喝。

「堂下安静！」知府惊堂木一拍，「发话者何人？报上名来。」

古娃勇敢地往前一步站，虽然紧张的双腿直抖，但她知道她不能退缩。

从妞妞她娘刚刚所有的话语里，十句有九句都是陷皇后娘娘於不义情况下。古娃知道，她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来帮助妞妞，绝对不能仰仗娘娘的力量。

「学生名叫古娃，是妞妞的同窗。」有礼貌的对著知府一揖，完全是一派男书生的有礼模样。

「过去几年，在下和妞妞同窗并住同一寝室，朝夕相处多年，对於妞妞的情况，在下完全知悉。」说话不急不徐。

大家看她明明是女孩，但她身著男长衫，一手曲於腰前另一手背於身後，说话时的口吻和一般时下的书生没什麽两样，让庭上的知府大人看了、听了、也惊为一奇。

「妞妞在教坊里精通算计和买卖，这几年，她利用閒暇之馀所赚得的钱几乎都拿回家贴补家用。每个月她奶奶看病的钱也是她直接跟药房大夫结算的，绝对没有置家庭於不顾，不信，可以传药房大夫来做证。」

这时，另一名学员小桃也往前一步，「在下名叫叶桃、也是妞妞同窗，我爹娘并未将我卖断。」

同样是男生打扮，也一样的有礼，「过去四年，我吃穿住都是教坊免费提供，我也同妞妞一样明天就可以开始挣钱，但我只要再替教坊做完五年的工，就算还完了教坊这几年的束脩，所以绝无皇后娘娘抢别人家女儿的事情。不信，可以传我爹娘来做证。」

「不用传，我人就在此。」一道沙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霎时让小桃眼睛一亮。

「小人姓叶名道，京城人士，是叶桃的爹爹。」来人直接就往小桃身边一站，也躬身一揖道：「小人因为家贫，供不起女儿读书，所以四年前将女儿送进教坊。但说来惭愧，这几年来小人不仅未出分毫的束脩给教坊，反倒是从一年前，小桃每个月多少都会送些钱回来贴补家用，说是她课馀卖画所赚得的钱，还听说就是这位妞妞帮她卖出去的。」

听到了这里，一旁不清楚教坊营运的人皆议论纷纷。

「皇嫂，怎麽都没有我发挥的地方，这怎麽可以？」一旁的龙武也是愤愤不平，但他是因为，「要是没我的戏份，小小可是会不肯嫁给我的。」说的是满脸的哀怨。

「别吵！」大影不客气的顶了龙武一记，「让她们尽量的去发挥，等到後头再让你结尾修理人，只要你修理的好，我一定帮你在小小面前说好话。」大影满身的热血沸腾。

「请教坊园主上前回话。」面对当朝皇后，知府用辞也开始小心翼翼。

雪儿潇洒的往前一步，站在古娃和小桃身边将手搭在两人肩上。她也一样紧张，也一样会怕，但她告诉自己不能退缩。

为了这些个娃儿，也为了皇室的颜面她说什麽都不能退缩。

一样躬身一揖道：「我今天的身份不是皇后，而是掌珠教坊的园主而已，知府大人不须顾忌……」尽量的让声音平稳有力，「当初创建这教坊主要是想帮助一些贫苦失学的女孩们，让她们有能力可以替自己主事，也替自己争取未来的幸福才设立的。」

声调平稳有力的传给周遭的所有人听，「以我的身份地位不须要去抢别人家的女孩，更不须要靠她们替我挣钱，我自己的钱就够多了。」

「用的都是皇室的钱，还不都是平民老百性纳税的钱……」钱氏在一旁嘀嘀咕咕。

「你错了。」大声的压过妞妞娘的声音：「我在宫外朝日钱庄里本就存有大笔的私房，那些都是我婚前靠著自己双手一针一线所做的绣品赚来的。红绣庄的庄主可以替我做证，朝日钱庄的庄主也可替我做证，我没有用上皇室的任何一分金钱来创办掌珠。」

再次环视四周所有的百性後才又接著说：「没错，我是答应过卖断给掌珠的娃儿们，成年後，还了工、挣了钱，就可以将这三十两银子还我将卖身契赎回去。」不意外的看见钱氏窃笑的面容。

「不过……」雪儿轻笑道：「我只答应会让掌珠的学员自己赎回卖身契，可没说是让她们的爹娘将她们赎回。」

「那有什麽不一样？还不都一样是钱……」

「不一样！」雪儿直视著钱氏一字一句的说：「爹娘能卖她们第一次就会卖她们第二次……」

「我……」钱氏无言，因为她真的想卖妞妞第二次。

「让掌珠们自己赎回自身的卖身弃，她们就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而不必再被人卖来买去，就像现在的妞妞一样……」

转身看著知府大人说道：「既然要教这些个娃儿门独立，所以今日之事，我也不会仗著自己的力量来帮她们，就让她们自己替自己争取权益吧！」

再度回身，走到一脸茫然的妞妞身边说道：「妞妞，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要自己替自己争取。」说完，将双手放在妞妞的肩上，「你还有朋友、妹妹、会帮你的啊！」

「对！我们会帮你！」古娃大声说道。

「对！我们都会帮你！」小桃也大声说道。

「姊~我也想帮你……和我自己……」连琪琪都跑过来牵著妞妞的手说。

妞妞看著眼前的朋友同窗和妹妹，嗫嚅的说：「可是……可是……奶奶她……」

「奶奶没关系……」一道苍老的声音又从人群中传来，一个老妪缓缓的让人搀扶著走了过来。

「奶奶！」妞妞和琪琪同声呼喊著。

「去！」奶奶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来，拍了拍妞妞的肩牓说道：「奶奶老了，再活也没多少几年，去！去替自己争取自己的未来。」

妞妞看著奶奶和妹妹，含著泪，深吸了口气後才回身和亲母对峙，说：「你不想照顾奶奶我和妹妹可以照顾，但是……我不想再任你摆布了……」

「啪」一个巴掌直接挥到妞妞脸上，「你这个不孝女……」

第二巴掌还待落下，妞妞随即被大影拉开。

「钱氏！请适可而止。」知府站起身大声喝止钱氏的暴行，「你若敢再当场犯刑，本官定不轻饶。」

「那个当娘的真不是个东西。」

「哪有人这样打孩子……」

此时，门口围观的人潮，开始纷纷指责钱氏。




、第十一章　第一回


这时，被打的妞妞，突然往钱氏面前一跪，哭喊道：「娘~您生我，到底是为了什麽？」语气中的哀凄，让听闻者都不胜唏嘘。

「早知道你会这麽不孝，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满脸气愤的口不择言，但……

「桂花！」老奶奶暍道。

「娘~您怎麽能这麽说……」连琪琪都听不下去的大声抗议。「姊姊她……她……真的很努力，您为什麽要这样说她？」话未说完，马上就泣不成声。

妞妞拉过自己的妹妹，轻轻的拍著她说：「别说了！」

抬眼看著亲娘一眼，那眼中，有著埋怨、依恋、更有著化不掉的哀伤，但她……死心了。

「四年前您卖断我时，我曾哭著问过自己，我对娘的意义真的就只值这三十两银吗？」妞妞大眼直视著亲娘大声吼说：「我虽然伤心，但我依然努力的攒钱拿回家，但是，您去年又将琪琪给卖了……」说到了这里，妞妞紧贴在身侧的拳头握的死紧。

「我发过誓，就算是您将我卖断给教坊，但此生，只要我有馀力还是会努力的奉养您的，但您……」呜咽的快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