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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嫦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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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曦说声不想,怀瑾心中一叹,脸上依然笑着,鼓起莫大的勇气:“我可是……”
不想嫦曦突然说道:“你这个坏家伙,明知道没了我们的胖娃娃,昨夜为何拖着不肯见我?早一日见面,我们就可以早一日再要个胖娃娃……”
怀瑾愣住,看嫦曦闭着双眼睫毛轻颤,手指轻轻抚了上去:“就那么着急?一日也等不得?”
“等不得。”,嫦曦声音很大,几乎是喊出来的:“我怎么能等得?我那么喜爱孩子,我做梦也……我常常梦见他,梦见我们的孩子,我……”
嫦曦眼角有泪珠渗出,怀瑾指尖一颤,哑声道:“是我不好,想得不够周全……”
嫦曦泪珠已成窜,滴滴流入鬓边,发际濡湿一片,怀瑾的心被泪水一渍,刺痛起来,嫦曦喊道:“都怨我,我没有听你的话,没有丝毫防备,也没有听青梅的话,早早请郎中来。”
怀瑾手抚上她泪湿的脸:“傻子,你怎么怨自己,要怪只能怪你是我叶怀瑾的妻,才会招此祸事,若是寻常人家,怀孕生子都是再普通不过。”
嫦曦哭出声来:“那你,昨夜怎么就不见我?你是不是怨我?”
怀瑾看着她:“我们谁也不怨,你放心,孩子的命,会让她们偿还。”
嫦曦放声哭了出来,眼泪决堤一般,两手撕扯着榻上的锦被,两脚四处乱踹乱跺,若发脾气胡闹的孩子一般。
怀瑾不说话,她踹在身上也不躲,任她哭了个够。
嫦曦尽情发泄着数月来的愤懑,好不容易才收住收眼泪,待平静下来就觉有些发窘,双手捂住脸死活不肯睁眼,怀瑾抱她靠坐在怀里:“怎么?不信我?”
嫦曦吸吸鼻子说了声信,怀瑾一笑,嫦曦眼睛睁开一条缝,觑着他脸道:“真黑,倒是壮实了不少。”
怀瑾笑道:“天天在日头底下晒着,油都晒出来了。”
嫦曦眼睛又睁大了些:“倒不象缺觉。”
怀瑾低头掩饰着什么:“大概是操练兵马太过劳累,夜里倒头就睡了,没有再失眠。”
嫦曦咦了一声:“都说倦极而眠,倒也是。”
怀瑾没有说话,嫦曦又道:“本来想除掉舜英,想起你嘱咐过好好看着,就先关起来了,跟皇后说她太过跋扈,皇后也不好说什么。”
怀瑾点点头:“好,再帮我看几日。”
嫦曦疑惑着,怀瑾又说一句话,更让她摸不着头脑:“花隐,过几日就要临盆了。”
嫦曦瞪大了眼睛,怀瑾笑道:“起来走动走动,眼睛又红又肿的,该难受了。”
嫦曦忙跳下榻来,伸个懒腰说道:“难受不要紧,不能难看,我还要装模作样训驭下人呢。”
怀瑾拉住她手:“绿竹聪颖伶俐,这些事交给她就好。”
嫦曦缓声问道:“绿竹,那么好吗?”
怀瑾点点头:“若是身为男儿,绿竹堪当翰林院大学士。”
哦?嫦曦又问:“那赤云如今……”
怀瑾拉她坐在腿上:“赤云和我阵前对决,一败涂地,如今正埋头操练兵马,以图再战。”
嫦曦躲避着怀瑾不安分的双手:“我是说,他对绿竹……”
怀瑾本以为嫦曦会追问他对决之事,滔滔说辞堵在胸口,闷闷说道:“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自然是一往情深,我多年追查的一个人如今有了消息,他和绿竹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嫦曦拍开怀瑾探入衣襟的手:“怀瑾,我不想……”
怀瑾诧异着,手又探进去逗弄挑拨,嫦曦克制着心猿意马,摇头道:“怀瑾,这样会有胖娃娃,而我们又保不住……”
话没说完,怀瑾松开手,站起身说道:“今日中秋,父皇正清闲,这就进宫请父皇来安王府一趟,你在家等我的消息。”
嫦曦眨了眨眼睛,这人,怎么说话更加云里雾里,怎么突然就要进宫,突然就要请皇上过来?
听着怀瑾蹬蹬蹬下楼的脚步声,方回过神来,忙忙会内宅去吩咐人准备迎接,午后怀瑾回来了,一脸倦容,进了屋倒头就睡,嫦曦看着他酣眠的容颜,进宫一趟,竟比领兵数月还要累人吗?
怀瑾睡饱后醒来,叫来绿竹问都知道些什么,绿竹一一说了,怀瑾说声很好,掏出一本书递给绿竹,绿竹接过去一看,正是赤云提过的幽明录,一脸欣喜看向怀瑾,怀瑾笑道:“回屋慢慢看吧,那副绣像都快看破了。”
绿竹闻听满脸都羞红,嫦曦看着二人,没有说话。怀瑾又说道:“入夜后皇上要来,都准备着吧。”
看嫦曦也要去忙碌,捉住她手说道:“绿竹安排就是。”
绿竹答应着走了,怀瑾看着嫦曦:“本想再等两日,这样也好,早决早了。”
嫦曦也不追问,怀瑾拉她坐在身旁:“陪我说说话就好,你若是不愿,我就等,这五个多月不也过来了?”
嫦曦半天明白过来,不由失笑:“你这几个月都没近女身吗?”
怀瑾略略有些窘迫,没有说话。
“那,今夜你去绿竹房里吧。”嫦曦脱口说道。
怀瑾脸色有些不愉,沉默片刻,轻轻放开她手,起身出屋门走了。
嫦曦看着晃动的门帘,心想,这也太急色了吧?连夜里都等不了,忽略心里那丝不自在,看向书桌上,我会看账本了,我会珠算,怎么没告诉他,对了,我还绣了香囊给他,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夜里,嫦曦被请到前厅,一干人等都在,都低头跪着,皇上瞧也不瞧一眼,只抱了麒儿在膝头逗哄,麒儿如今口齿伶俐,甜甜叫着皇祖父,皇上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说好,直到麒儿不耐,扭动着要下来,方唤人来抱他回去,两位奶娘刚要动,绿竹给青梅使个眼色,青梅牵了麒儿小手,自回去歇息。
嫦曦一一扫过厅中众人,舜英若漪绿竹,舜英原来屋里的伺候的,如今屋里伺候的,悉数都在,怀瑾站在皇上身后,脸藏在灯影里,看不清楚神色。
麒儿刚走,又进来三个人,分别是两位太医,一位是给嫦曦请过脉的,另一位嫦曦不认识,最后一位是许慎行。
嫦曦又望向阴影中的怀瑾,自己一激之下,他竟要仓促动手吗?
32一击不中
嫦曦心中有淡淡悔意,却也明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怀瑾他没有留下任何回转余地。
她双手缩回衣袖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在了肉里,也不觉得疼,大厅中只有她被赐了座,孤零零坐在窗下,秋风透过窗棂吹在后背上,直凉入心底。
她几欲打颤,咬牙克制着,听到皇上吩咐道,那就说说吧,朕只坐一会儿。
怀瑾唤声绿竹,绿竹站起身来,朝皇上施一礼,目光灼灼扫过全场,口齿伶俐将四个多月前,安王府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嫦曦随着她的叙说,思绪回到落胎之时,愤怒升腾出来,忘了紧张担忧,看向舜英。
舜英低着头,绿竹说完,唤一声小翠,小翠将嫦曦和绿竹醉酒,舜英召来太医之事一说,绿竹看向嫦曦不认识的那位太医,笑问道:“何太医,可有此事?”
何太医乃皇后跟前得力的人,沉吟着说道:“确实为王妃诊过脉,当时王妃只是醉酒,并无身孕。”
绿竹也没再问,笑看向许慎行,许慎行将那日诊脉之事一一叙说,青梅也将药方拿了过来,皇上听到许慎行大名,抬了抬眼皮道:“许慎行,就是多次固辞太医令一职的许慎行吗?”
许慎行忙躬身道:“在下才疏学浅,太医令一职实不敢当。”
皇上眼皮又耷拉下去,再不理许慎行,摆摆手道:“接着问。”
何太医悄悄拭了拭汗,唯今之计,只能硬扛过去,连夜带一家老小远走高飞。
绿竹已唤出麒儿乳母,这位乳母早就被眼前架势吓得两腿发软,亏得她的好姐妹扶着,才勉强站直,结结巴巴将石阶上抹油之事说了一遍,绿竹让她指认那位小丫鬟,她逐个看过,终于指向舜英跟前叫做春红的一个丫鬟。
青梅又揪来那日煮红糖水的小丫鬟,小丫鬟哭着说那日煮好红糖水,要端过来的时候,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红糖水洒了一地,正哭的时候,那人笑说,可巧了,我这罐子里也是红糖水,分你一碗不就好了?绿竹让小丫鬟指认,也是舜英院子里的一个婆子。
绿竹点点头,又问另一位太医:“请问施太医,那日例行为王妃诊脉,是何脉象?”
施太医回答:“王妃刚刚落胎,不过临行前皇后娘娘派人嘱咐,怕刺激王妃,是以不提。”
绿竹点点头,转向舜英,突然大声喝问:“二夫人,这些事,你可认吗?”
舜英抬起头尚未张口,皇上轻描淡写说道:“朕只想听实话,若有半句虚言,满门抄斩。”
舜英身子颤了颤看向嫦曦,急急说道:“这些事,王妃都是知道的。”
嫦曦未说话,怀瑾已沉声道:“说出你知道的就是,不要胡乱攀咬,也可免受插针之痛。”
舜英闻言双眸一黯,挺直肩背笑了一声:“横竖不过是死,死之前也要王爷明白,这一切王妃明明知情,却借着上次大病一场装疯卖傻,嫁祸给妾,以图王爷欢心。”
绿竹问道:“王妃知道什么?”
舜英看着绿竹:“她上次借着罚我收买你,你也不过是她的棋子,我一直疑心她是狐妖附体,上次她责打于我,我才又看到以前的王妃,冰冷而没有人性。她敢说她不知道吗?因太子无嗣,她一直在服用避孕的药,她讨厌王爷每一房妾室,不想我们任何一个生下王爷的孩子,就让我们也日日服药。”
绿竹笑笑:“我并没有日日服药,三夫人有吗?”
若漪抬头道:“并没有。”
皇上看着若漪,微微一怔,似乎有些失神,舜英冷笑一声:“让你们知道,你们肯吃吗?都是加在每日的膳食中,不信可找厨娘来问。”
绿竹道:“厨娘稍后再问,只想问二夫人,王妃为何要服药,她是受谁的指使?还有,这避孕之药从何而来?”
舜英低下头,再抬头时安王站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来,看着她和气说道:“王妃有天大的不是,有本王担着,舜英莫要事事推在她身上,本王问你最后一次,此事是何人指使?”
舜英低低说道:“妾乃皇后的人,自然唯皇后之命是从。”
安王一笑:“因太子无嗣,皇后让王妃服药,又为安抚王妃,命舜英看住这些妾室,不可先于王妃生下安王子嗣,是也不是?”
舜英看着安王,心绪起伏,想起宫中初见的悸动,想起为他妾室的满足,也想起皇后的拉拢逼迫,明明在意着他,却害他失去了两个孩子,害他至今无嗣,想起他那句话,王妃有天大的不是,有本王担着,心中凄苦难言,讷讷道:“王爷的心里,可曾有过妾?”
安王摇摇头:“不过,本王一直信任舜英,舜英,却辜负了本王的信任。”
舜英咬住唇终是点了点头:“一切确实如王爷的推测。”
安王站起身叫声父皇,皇上点点头:“事涉之人,都交由宗人府,严加审问。何太医,如今为太子妃请脉的,可是你吗?”
何太医慌忙摇头:“为太子妃请脉的,乃是一位姓王的太医。”
皇上点点头:“传朕的旨意,接太子妃到安王府来。”
传旨之人未接回仪蓁,却带来一个好消息,太子妃提前临盆,诞下皇太孙,嫦曦暗暗为仪蓁松一口气,总算没有连累到她。
皇上闻言看不出喜怒,揉揉额角站起身:“还真是乏了,也该回宫去了。”
嫦曦看向怀瑾,他却只看着皇上,温和说道:“儿臣恭送皇上。”
怀瑾送了出去,舜英等人早已被宗人府拿走,其余人都退了下去,嫦曦看着绿竹:“绿竹,这是……”
绿竹叹口气:“早就料到会有后招,只怕她早已备了一个男婴充数,谁又敢说不是太子妃所生。”
嫦曦疑惑道:“皇上,就忍了吗?”
绿竹摇头:“我也不知道,等王爷回来,一切自见分晓。”
嫦曦看着窗外明月:“我们看月亮去吧。”
绿竹点点头,嫦曦缓步走着:“看着月亮等王爷回来。”
绿竹一笑,回头吩咐人在花园中摆了月饼瓜果,月下对酌,嫦曦有些心不在焉,绿竹淡淡说笑着,月影西斜,不见怀瑾回来。
嫦曦一叹,说声回去吧,各自回到屋中,嫦曦大睁着双眼,只想要一个答案,拂晓时分不见怀瑾身影,朦胧睡了过去。
醒来时,绿竹正在外屋等着,看着她斟酌良久,笑说道:“王妃该是知道,皇后身后有强大的后族和大臣,这一件事,并不足以扳倒皇后,王爷为的,只是让皇上对皇后起了疑心。”
嫦曦点点头:“绿竹见过怀瑾了?”
绿竹说声没有,看着嫦曦道:“只是担忧王妃,是以前来解劝。”
嫦曦手掌紧抓住桌沿,隐隐有些发颤:“难不成,此事就这么算了?”
绿竹低头沉默,嫦曦低低说道:“不知怀瑾怎么想。”
绿竹察看嫦曦神色:“王妃,可会责怪王爷吗?”
嫦曦没有说话,屋外怀瑾归来,正听到绿竹问话,他顿住脚步苦笑,她怪与不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眼下无能为力,不能给她一个交待。
他想着昨夜皇上说的话:“怀瑾啊,如今有了皇太孙,你母后再也不会拦着彦歆生孩子,你们想要几个要几个,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
一向顺从的安王倔强看着皇上:“可是父皇,太子妃若是假孕,这皇太孙的血脉……”
皇上竟笑了笑:“父皇心中有数,此事只是猜测,没有凭据……怀瑾啊,你的王妃受了委屈,回去好好安慰才是,不用再送了。”
安王站着未动,皇上前行几步又转回来,拍拍安王肩头:“怀瑾啊,皇后一族树大根深,单单这一件事,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
安王侧开身子,说声恭送父皇,皇上走后,他一直原地站着,站了一夜,直到天光亮起,方才回来,他知道嫦曦在等他的答案。
他大步走了进去,朝绿竹摆摆手,绿竹一福离去,他手抚上嫦曦肩头:“一切已有打算,可肯再等等吗?”
嫦曦没有抬头,良久方吸吸鼻子说道:“我只是心中烦乱,我会等的。”
怀瑾松一口气,嫦曦又说道:“你怎么打算,可肯告诉我?”
怀瑾点点头,说得简略却明白,嫦曦听完长长吁一口气:“听来倒是不错,只是可能三五年,也可能十年八年。”
怀瑾道:“我也这样想,可昨夜父皇一句话,我判断,不过是一年半载的事。”
嫦曦扶上额头:“我这几个月不是在白忙?我做的那些都不过孩子手段。”
怀瑾摇头:“若不是你,舜英做的事怎么会有凭据?”
嫦曦看着他:“我做的,真的有用吗?”
怀瑾点点头:“自然有用,不过只要我在,你不用做这些。”
嫦曦叹口气:“做这些很累。”
怀瑾笑笑:“还是要做,你能自保,我才能放心。”
嫦曦笑了起来,怀瑾看着她的笑容:“总算肯跟我笑笑,就是头发散乱面目浮肿,有些难看。”
嫦曦捋着头发反唇相讥:“安王就好看了吗?两眼都是血丝,下巴上都是胡茬。”
怀瑾一笑挤上榻来,脸贴住她的,硬硬的胡茬扎着她的脸颊:“让我抱着你睡会儿。”
嫦曦嗯一声:“对了,怀瑾去了广阳郡的时候,我的枕头和被子不见了,只得换了新的。”
怀瑾没有说话,只是脸颊浮起淡淡的红色,脸贴在嫦曦背上,假装睡着了。
33贺皇太孙
似乎刚合上眼,青梅进来叫醒嫦曦,说今日都要去太子府,庆出生,嫦曦起来梳洗换衣,怀瑾倚在榻上看她穿好衣衫,从怀中掏出一块紫玉来递了过来:“正好配你浅紫色的衣裳。”
嫦曦接过去:“是个稀罕物事,哪来的?”
怀瑾笑笑:“在山中挖的。”
嫦曦戴上:“我挺喜欢。”
怀瑾点头说声好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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