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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顶娇龙-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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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瞻短剑已失,从旁人手中抢过一把长刀,抢到李安科近前,挥刀便砍。
李安科内心魔性首次剧烈发作,他不会控制,心中恍恍忽忽,飘飘荡荡,任由心中苦乐怒悲从中而发,这一下有如洪水暴发,实是控制不住。
田子瞻一刀砍在他肩头,将他连肩带胸劈成两片,李安科正在发散功力,神识无主,不能控制周身气血骨肉,这一下将他劈成了重伤,心脏暴出腔外,被田子瞻一刀劈成两片,鲜血从中涌出,溅起老高。
李安科心中本来魔性无主,纵情奔放,若是无制,再过一个时辰便即疯癫而亡,这一下被田子瞻砍成重伤,疼痛激射入脑,疼的他立时神识回复。
李安科神识一复,当即便觉无法呼吸,心跳一止,身上也冷了起来,但他尚能活动,见田子瞻正要回刀再砍,立时抬起脚来,如电般踢向田子瞻小腹。
田子瞻知他或许不死,出手甚快,这一刀砍下之后本打算横刀便削,打算将他削成两段,再行分离处置,哪知李安科猛然回神,反应极快,田子瞻眼前一花,李安科下面一腿早到。
这一腿直奔田子瞻小腹,若是踢到下阴,那是必死无疑,田子瞻不及细想,吐气吸腹,上身下沉,用力后纵,却还是没能躲开,正被这一腿踢在胸口。
田子瞻只觉这股力道大的难以形容,忙用内力护住胸口,却听咯啦一声响,断了一根肋骨,身子直飞出去,有如机石投射一般。
田子瞻手中长刀未松,顺手一扬一带,将李安科头颅削成两半,露出里面的脑子来,就在这一瞬间,田子瞻见李安科脑子上被一物覆盖,那东西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被李安科抢去的纸张。
田子瞻身子飞出,正撞在一棵树上,这树约有手臂粗细,被他一撞之下,断为两截。
田子瞻口中鲜血喷出,几欲晕去,但他知道这一晕去,便是将自己交付给这人魔手中了,当下勉强支撑,不使晕去。
李安科散功骤止,在场众人有些定力深的,内力厚的便即醒转,但只觉头痛恶心,不能起身。
李安科身上疼痛难忍,当即运起“混沌法”,将自身血肉筋骨互相推化,伤口处不断的沾合起来,血管两端对接,骨头断口处也融在一处,溢出来的血液和浆液不能再回收入管,被好的血肉推挤出去,排到了体外。
在场众人见李安科如此迅速的自治重伤,虽是睛天白日,仍是感觉周身发毛,后背出了一片的冷汗。
李安科靠在树上,将沾在身上的脏物泥土以自身的汁液,冲刷于体外,流向了脚下。
他一颗心脏渐渐合拢,开始跳动,但心脏上破口弯弯曲曲,被长刀划的破口极不规整,似乎很难完全对接。
李安科一咬牙,伸手入胸,竟发狠将一颗心硬生生摘了下来,众人不由得大声惊呼。
李安科将心脏掷在地上,那心脏跳出几下,便即不动。
李安科体内几处断裂的大血管迅速对接,李安科在血管外揉了揉,血管竟慢慢的隆起一块,也是一下一下的跳动,将血液推送出去。
那隆起的血管与心脏相较形状不大像,又小了很多,但显然日后能化成心脏。
李安科胸腔打开,肺叶便即缩小,不能呼吸,他屏息发功,看来甚是艰难。
田子瞻和马标等人见到李安科的情状,都想上前将之击毙,却苦于不能动弹。
李安科靠在一棵树上,胸腔终于合拢,仅留一小缝,他口唇伸长,凑到小缝上去用力吸气,将胸内肺外的空气吸净,小缝在他口中这才合拢。
李安科喘了几口气,向四周环视一番,眼神极是复杂,好似两个黑洞洞的深井,里面潜藏着邪恶、贪婪、凶杀、嫉妒,像一只只妖怪魔鬼被困在法网之中,随时都会跑出来伤人一般。
李安科起身走向一块大石,脚步踉跄,走的极是不稳,显然体力大耗,他走到那块大石后面,向下面一摸,摸出一个大大的包袱。
李安科用力将包袱拖出,打开布皮,众人看的清楚,里面竟是一人,赤祼着身子,周身无毛,正是李承宗,他双眼紧闭,胸口微微起伏,不知死活,他身旁却是一个小小的黑色骷髅。
李安科将骷髅托在掌心,向桑花道:“‘黑头蛊咒’如何念法,你说与我听。”
桑花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万相神功又能怎样,我偏偏不吃这套。”
刚说了这一句,哇的一声,吐将出来。
李安科抬手似要发功,却手掌擅抖,只得作罢,道:“今天我不能耐你如何,日后叫你尝尝我的无限苦刑。
到时候你就知道万相神功的厉害了,你最好跟我说如何念法,否则日后我饶不了你。”
桑花嘴上强硬,心中却是害怕,道:“那要用丹丹国的话念咒才能管用,你不会,我说了也是白说。”
她虽然不说,口风却是软了。
大唐之时,岭南道有赤土国、丹丹国等蛮夷族群聚居之地,语言极是复杂。
仅赤土国的土语便无虑上千,黑顶部和古伦萨等少数部族语言互通,那不是因祖上族群血缘相近的缘故,其族内用语其实也有极大的差别。
其余部族更是语言多样,李安科虽然知道些蛮语,那丹丹国的说却一定是不会说的了。
李安科道:“你念一遍给我听,我记住发声便可。”
桑花无奈,只得将那黑头蛊咒念了一遍,语言忽紧忽松,拗口难懂。
李安科强力记忆,背诵无碍之后,便将骷髅托在掌心,眼睛对着李承宗,念起咒来。
这咒不长,过不多时便即念完,那黑色骷髅似乎小了一圈,闪出黑色的光泽。
李安科将骷髅放回到李承宗身旁,将包袱包好,想要提起背走,身子一晃却摔倒在地。
适才田子瞻以刀伤他内脏,他事先又没运功准备,耗伤精力极重,不由得向田子瞻狠狠瞪了一眼。
田子瞻软到在地,见他眼神狠毒,笑道:“你若恨我便过来将我吃了,瞧我味道如何。”
说罢一口气不顺,一大口鲜血吐出,将前胸衣襟都染的红了,此刻他想动一动手指都难,只觉胸口像千斤大锤砸过相似,他其实只断了一根肋骨,但根根肋骨都痛。
李安科见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兵丁,千余人围在林外,数百匹马或吐白沫。
 第四十九章 大结局13
或四肢抖动,都是不能站起。
但这些人虽然都受了自己的功法不能动弹,若再有救兵前来助援,甚是不妥,此刻还是先走的为是。
李安科咬牙站起,却又一交摔倒,他环顾四周,见离的最近的便是淮南王,当下微闭双眼,过了一会儿,抬起双手对准淮南王。
淮南王不知何意,道:“李。。。。。。,三郎,你。。。。。。,你这是作什么,咱们还是快些逃出去的为是。”
田子瞻心中冷笑道:“这人当王当傻了,李安科魔性深种,看这架势是要对付于你,你居然还妄想他能助你逃脱。”
果然,李安科低吟一声,淮南王身子一振,慢慢站起身来,爬向李安科。
李环不知其意,但感觉不妥,忙道:“三郎,你这是要做什么,快些停了,咱们想法逃走,日后夺得天下,这江山也有你的一半。”
他这时还想以富贵相诱,心中虽知无用,但此时无话可说,只得先用了再说。
淮南王目光呆滞,慢慢向李安科走去,他精力大损,全在一股邪气操纵之下走动,到了李安科身前时,便一扑倒在了李安科身前。
李安科将手掌按在淮南王脑后,运功吸他精力,淮南王只觉体内的精血似乎在脑后开了一个洞,被李安科源源不断的吸去。
淮南王平素保养的甚好,白白净净的,头上也是黑发多白发少,但过不多时,众人便见他头上毛发慢慢变白,最后一根根脱落。
李安科脸上血色却越来越浓,双手也不再擅抖,面上神色安然平稳,似享大餐一般。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候,淮南王大叫一声,手足乱动一阵之后便不再动,李安科一脚将淮南王踢出去。
淮南王脸孔朝上,两目两腮深陷,舌头吐出,满脸的皱纹,面上一片土灰之色,呼吸衰微,显是被吸干了精力,活不了多久了。
李环大悲,痛呼父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站起,扑向李安科。
马标叫道:“别上去送死。”
李安产哼一声,站起身来,却一动不动,待李环冲到近前,忽的将嘴张开。
常人张嘴不过数寸,李安科这一张嘴却上下几近两尺,如蛇般将李环吞入口中。
众人惊呼声中,李安科将李环脑袋一口咬掉,在嘴里嚼了一阵,吞了下去。
几十名士兵亲眼见到这一幕,都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余人也是心头泛恶,定力差的也一口吐出,到后来没什么可吐的,吐出来的全是胃中酸液。
可叹李环到最后竟落得这样的下场,死的过于惨酷,相识之人都不禁叹息。
李安科见到众人吃惊的表情,呕吐的痛苦,心头一热,不知怎地,忽的高兴起来。
原来这万相神功以魔相为本,练功者看到世间诸态,便如饥饿之人见到食物,口渴之人见到清水,欲火焚身之见到色相当前一般。
入佛道者原有餐法喜之说,练这万相神功之人却喜见天下极端情态,以餐己心,极尽满足之意,长此下去,有如嗜食之瘾,再也不能罢手。
李安科先是一喜,但随即周身气血快速流动,不能自己,不由得心惊,暗道:“我见了悲喜怒忧,心中高兴,便像吃饱了饭一般,这些情态对万相神功而言有如内力。
我见的越多便内力越深,功力应该也会越深,只是为什么心跳的这样厉害,不能自控,难道这悲喜之情来的太急太多,我功力尚且不够,短时内不能承受吗?”
李安科怕又出现刚才的散功一幕,忙强力收摄心神,同时将口中碎骨碎肉吐出。
李安科见身上血肉有损,有些已然坏死,不能修复,想了一想,将手搭在李环尸体上。
手肤相触之处便即相融,过不多时,传来咯啦噗噗之声,李环身上皮肤血肉竟慢慢的移到了李安科的身上,将他身上坏损处填满。
李安科将手拔出,地上只剩李环残缺不全的尸体,死状惨不忍睹。
李安科先前身上血肉幻化,又遭了砍杀,此刻除了腰间还残留着一袭布匹遮羞之外,其余衣衫早已破成碎片。
李安科走到一个兵丁近前,向那兵丁对视一眼,那兵丁本来瘫软在地,见到李安科的眼神,摇晃着站起身来,乖乖的将身上衣衫除下,递在李安科手中。
李安科换好衣衫,将包袱背在身上,转身便走,那兵丁随即软倒,五官流血,不知怎么死的。
李安科一背起包袱,身上血流又再加快,吸气止了一阵却无功效,他本打算将田子瞻杀了以除后患,余人不是自己对手,那也不用多管。
又打算将安阳王捉住,在李承宗面前叫安阳王受了无限苦刑,以偿李承宗的心愿,好完完全全吸了李承宗功夫当中所有的相,以增自己功力,并弥补自身缺陷。
但此刻吸了一人精血,又融了一人血肉,这两样东西在体内不住的往来冲击,似要从体内冲出,李安科无暇伤人,分开众兵丁,向外冲去,手一松包袱脱落在地,李承宗滚将出来,那颗小小黑色骷髅也滚到了远处。
李安科欲回身捡拾,这一弯腰便觉心脏似乎要从口中跳出,也是哇的一口,吐出许多血水来。
这一口血一出,李安科便觉周身有如火烧,忽的又转冷,忽的身重无比,忽的身轻飘飘。
他知这是万相反噬,弄不好就此便成疯癫,再也不顾不得捡拾,转身缓缓向走去。
那些兵丁本不易动弹,但见李安科过来,都不自觉的分向两边,闪出了一条通路。
外围的兵丁受了李安科的功法,但不知场中发生了什么事,见李安科向走,有的便欲起身拦截,身子一晃却站不起来。
李安科咬牙忍住气血的流动,缓缓走动,借着走动之时消缓四散的功力,挨了许久,这才出了树林,加快脚步向隐蔽处走去。
林中千余人都默不作声,日头渐渐偏西,直到黄昏时分,马标才站起身来,给场中众人不住的揉拿身上穴道,却无甚功用。
马标只得先给田子瞻接骨治伤,一解开他衣襟才发现田子瞻胸口肿起老高,一大片瘀青。
马标道:“你这里怪的很,像在皮里塞了个大个的地瓜。”
说着用手轻轻一按,田子瞻大声呼痛,道:“死老道,去你妈的,可痛死我了。”
胡元英笑道:“英雄死都不怕,还怕痛,来索再按一下试试。”
说罢却又吐了一口酸水。
马标不再开玩笑,用小刀将田子瞻皮肤挑破,放出瘀血,直到出现鲜红的血色,这才用金创药将伤口敷好,包扎起来。
田子瞻折了根粗枝撑在地上,对洪如海道:“洪都尉,不知可否有援军来助?”
洪如海道:“我久久不归,必定会有人来,只是要再等些时候。”
又过了半个时辰,援军到来,听人说起刚才的事,心中都不相信,但在场千余人众口一辞,却也不由得不信,只是不知世上哪来的这样的邪术。
 第四十九章 大结局14
千余官兵不能都以马车拉走,只得先令首要人物上车。李氏父子的尸体用油包裹好了装在车上,先送回军营,再向上级汇报,以最终定夺其事。
安阳王暗中嘱咐田子瞻,不要说出自己身份,田子瞻会意,只说是自己的朋友,洪如海等人正自难受,也不细问。
官兵将一众尸体都收了,那些尸体死状甚惨,谁也不愿多看,用油布重重包了,胡乱塞在马车上。
李环那些手下也都一一押解上车,徐氏兄弟经过这件事,都吓的周身发抖,喃喃自语,乖乖任人押上了车,一齐向光州城里驶去。
田子瞻叫洪如海派人暗中查察李安科的下落,但不要打草惊蛇,以防李安科暴起伤人,其余的事情从长计议,再作打算。
田子瞻关照将李承宗和那黑色骷髅放到一起,一并送回军营,装车之前田子瞻还仔细查看了一下,见李承宗胸口仍在起伏,两只眼睛偶尔一转,显是活着,但脸上表情似乎极是痛苦,叫人看了心中便生了无限的同情来,似乎有一种身入无间地狱的感觉。
田子瞻不愿多看,叫人找来衣衫将李承宗包好,装到车上,一行人慢慢驶回城内,调息养伤,直隔了数日才完全恢复正常。
这些日子当中一直没有李安科的消息,方进武和罗辛远两人醒来后一直萎靡不振,显然太阴掌十分的阴毒厉害。
田子瞻有意叫安阳王命格鲁解了这掌法,但格鲁受伤也重,只好作罢。
这一日田子瞻等人聚在一起商谈,田子瞻叫人将李环手下提来审问,便问起了李安科的事情来。
其中一人黄河帮的帮主,名叫田庆,受捕之后倒不曾喝骂闹事,很是老实。
他听田子瞻问起,便道:“回官爷的话,咱们受了淮南王的礼聘,前不久才归到淮南王治下,听命吩咐,却不是有心和朝廷作对。”
田子瞻道:“你不用担心,你们是江湖中人,朝廷不会为难你们,只是我问什么你便要老实回答,否则与淮南王父子同罪。”
田庆道:“是是是,这个自然,小的在江湖上行事之时,也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们黄河帮一向。。。。。。”
田子瞻打断他道:“你便说说那个李安科李堂主后来是如何与淮南王父子并作一路的。”
田庆道:“后来?哦是了,咱们刚一见面的时候,看殿下。。。。。。,哦不不不,是李环,咱们看李环和那个姓李的说话,听口风似乎先前便就认识。
淮南王兵败之后,我们几个随他们父子逃了出来,崆峒派方罗二位武艺确是高的,咱们净捡小路走,那些路径前些年李环曾亲自查看过,作过标记,旁人一般不知。
我们躲避朝廷的追捕,易容改装躲了些日子,淮南王非要回光州来救他夫人,我们无法只得跟着。
一路展转,前不久便到了光州左近,正巧遇到了这个姓李的。我们在江湖上也算有一号了,却从未听说有这么一个人。
看他样子似乎身怀绝技,淮南王父子对他颇为恭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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