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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惊中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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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险脱魔爪
多少年过后,许飞扬依然清晰记得那诡异、恐怖的景象。
身为武林中至尊无二的剑仙门主,他虽然年轻,却决不是孤陋寡闻的人,更非少见多怪的人。然而那副景象却深深地震撼了他,乃至多年以后,依然具有把他从梦中惊醒、并紧紧攫住他的心的余威。
那天,他率众人从沈庄突围后(剑仙门及沈庄事件详见《剑殛?魔教东征》本刊07年3月末),经过一日一夜的疾驰,才摆脱了魔教的穷追不舍,并在傍晚时分来到龙虎关下。龙虎关关门紧闭,他们只好在关外露宿,准备在第二天凌晨关门打开后入关。
龙虎关外静谧安详,荒烟蔓草间只有几只受到惊吓的野兔蹿来蹿去,惶恐不安地打量着这群携刀佩剑的不速之客。吃过晚饭后,许飞扬就钻进为他搭起的帐篷里,他记得沈庄庄主沈家秀进来看他,并和他作了一番长谈。但谈话的内容他后来都记不清了。相反,他牢牢记住的却是深入骨髓的疲乏困倦,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在那以前和以后都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他当时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过后很久,他才不得不在心里羞愧地承认,他是被肩上的重担压垮了。
他忘了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忽然听到帐篷外传来几声惊骇的叫声,随即便是步履杂沓声和惶急的喧哗声。
许飞扬本能地想到是追兵到了,他起身钻出了帐篷,却见旷野中人影散乱,似是相互转告事情。同时许多人伸手指月,仰脸望天。
他随众人的手指望去,却见半空中、明月下,赫然出现一队骑兵——天上的骑兵。
其中一位位置略高一些,好似鹤立鸡群。他骑着白马,身穿戎装,头戴王冠,骑马在半空中似乎在搜寻什么,眼中发出两道红光,不停的在幽暗的天空中扫来扫去。
月光直射下,这一支为数几百人的骑兵个个仿佛透明的一样,如同水晶做成的。不知是从谁的春闺梦里直接奔驰到了这里。
“是海市蜃楼?可是这是夜间啊。”许飞扬喃喃道。
沈家秀随后走出,他看到空中的景象时也惊呆了。但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还没说出那句可怕的话,却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大家小心,快隐藏起来,那是幽灵王!”
众人都听出那是少林第一神僧大智,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已处于世上最危险的境地,心中同时回荡着一个可怕的声音:
“第一神魔幽灵王!”
所有人都立即隐藏到草丛中、乱石后。许飞扬明知无用,还是拔出剑来,反手拖住沈家秀,钻入齐腰深的荒草中。
空中的骑士开始动了,在天空中来回巡弋。众人看到马蹄依然翻飞,如同在地面上一样,也清楚地看到白色条纹状的马腹。
那两道电射似的红光从空中扫向地面,一寸寸搜索着,草丛和乱石并不能遮蔽住它。
“糟糕,他会发现的。”沈家秀低声骇然道。许飞扬的心里也涌起一阵恐惧,他用手捂住胸前的魔印,心里不停地念诵师门的“心不动诀”。
每个被那两道红光照射到的人,都觉得是被一种奇异的力量穿透了,仿佛是被一双邪恶的眼睛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逐分逐寸扫描了一遍。
伏身草间的张小明便感受到了这种羞辱,当他看到那两道红光又转向左侧的苗玉时,忽然怒不可遏。从草中冲出,抖手打出两片灵符,迎向那两道红光,大骂道:“何方邪物,敢恁地无耻?”
那两片灵符被红光射到,登时粉碎,然而红光却也随即消失。
“下方何人,敢与本王作对?”空中那位王者讶然道,在他行经之地,所有的“人”都只有伏身躲避的份儿。
“休得鲁莽!”大智神僧喊声已近,听上去他正疾奔而来。
张小明正要说话,却见空中两名骑士策马向他俯冲而下,伸手向他抓来。张小明左手一抖,十余道磷光打出,那两名骑士似是颇为畏惧,策马向两旁闪去。
旋即一道黑影向张小明扑去,张小明一吹,那十几道磷光已然不见,一双蒲扇大的手掌继续向张小明肩头抓去。
许飞扬在旁看得分明,却是幽灵王从马上探身而出,身子蓦然拉长,身躯也涨大了几十倍,手掌却已堪堪抓到张小明肩头。
霎时间他心中畏惧全消,一声清啸,剑已刺出。这不过是他的本能反应,他和张小明之间还有十几丈的距离,殊不料他一剑刺出,剑竟飞起,他也被印剑飞起的力量所带动,直飞空中。
一道耀眼的剑芒射向幽灵王庞大的身躯,他似是犹疑了一下,身子一缩,便又成原来的样子,端坐马上不动。
“身剑合一!”沈家秀在心中惊叹道,不禁怀疑自己看花了眼。他虽不会武功,胸中所藏武学见识和眼力并不逊于任何一派宗师,却未料到许飞扬武功已臻此境界。
“尔是何人?所用是何武功?”幽灵王隐伏千年,重履中土,却没想到两个小娃娃也敢向自己挑战。
“我是剑仙门许飞扬,正是你要找的人。”许飞扬凛然不惧,他宁愿幽灵王只找上自己,放过其他的人。
“剑仙门?”幽灵王似是诧异,心中却隐生畏惧,他上一次便是在许正阳剑下被打得形神俱散,虽赖魔尊之力得以不死,却也未能自行恢复。直待魔尊复出方得以重获灵力,所以对剑仙门最是忌惮。
同时他也感应到:上次与他对抗的那个“邪神”正全速赶来,自己虽恢复了两成灵力,却得来不易,如不慎毁在中土邪神手上,只有重回总教恢复了,岂不误了大事?
他手中权杖一挥,这队骑士登即御空飞行,瞬息间已不见。
众人仰望空中,除一轮明月外已别无一物。然而幽灵王和那队骑士的影子依然凝固在众人脑海中。
“我佛慈悲。”一声佛号过后,大智神僧已从空中电射而至。他头上热气蒸腾,白雾氤氲,显然是把体内神功已发挥至极了。
众人纷纷从草丛中、乱石后走出来,张小明握着许飞扬的手,惊悸犹存,适才幽灵王那一抓虽然没触到他的身体,却把他的心紧紧攫住了,至今仍不能放松开来。
“大师,您可真是总在适当的时刻在适当的地点出现啊。”沈家秀笑着说。大智神僧的到来无疑给每个人吃了一枚定心丸。
“好险!好险!”大智神僧连连叹道,头上白雾渐敛,最后如缕缕白烟般收回他的头中。众人看了,既惊异又觉得好玩。
沈家秀知道他所说的“好险”的意思。魔印虽被许飞扬以心法和印剑克制住,但如果被幽灵王的“魔眼”搜索到,依然会被发现。幽灵王的灵力便来自魔尊,而魔印正是魔尊魔功全盛时期以灵力幻化而成的,二者如同母子一般,自然会有特殊的感应。或许幽灵王正是感受到了魔印,才驻马空中,用魔眼仔细搜索这片地面。假如真被他发现了,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论是大智的神功,剑仙门的威名,还是所有人的力量,都无法抵挡幽灵王和他这队幽灵骑士,想保住魔印是绝无可能的。
“他怎么走了?我没有伤到他啊?”许飞扬既不明白幽灵王何以不战而走,更不明白自己何以能“身剑合一”。这和“剑芒”一样都是“心剑仙功”第二层次的境界,他却明白自己的内功依然只在第一层次上逡巡徘徊,何以发剑出招便升华到了第二层次,莫非真有天助?
“大师,又是您在帮我。”许飞扬恍然大悟。他想到自己破欧阳震旦的魔功禁制和与欧阳震旦对敌时,都是大智神僧从后传输功力,他剑上才得以吐出“剑芒”。适才那一式“身剑合一”也必是他从旁襄助无疑。
“许门主误会了。”大智笑道,“这次可与老衲无关,而是你自身功力进境所致。”大智神僧在远处便已发现幽灵王在空中停驻搜索,已知缘由。他一面运元神向幽灵王挑战,一面向这里疾速飞掠,委实已无余暇为许飞扬传输功力了。
众人都既羡慕,又钦服地看着许飞扬,那一式“身剑合一”,既似月下神仙,剑上那道剑芒,更似神光突射,真不愧“剑仙”之名。
“他是被剑仙门三个字吓走了,败军之将不可言勇,幽灵王也不例外。”大智神僧又说道。
大家都围坐在沈家秀的帐篷里。
幽灵王可能去而复返,七星夺魂镖也可能在附近潜藏,人人都不敢大意。
大智神僧在众人的追问下讲述了他截住欧阳震旦后的经过。他在空中截住欧阳震旦后,欧阳震旦佯装要追击许飞扬他们,骗得大智神僧到了正面,他却伺机退回庄里。
大智神僧担心的只是魔印的安全。魔印既已出庄,他也就任由欧阳震旦入庄去搜索挖掘。但他还不敢大意,留在原地监视欧阳震旦的动向,即便看到荣智和车子胤等大批魔教武士出庄追击,他也未加拦阻,能对许飞扬一行人构成致命威胁的只有欧阳震旦。
他等了许久,估计许飞扬一行已去得远了,才准备离开。却听到欧阳震旦一声狂吼后跃在半空中,随即便是轰隆隆的爆炸声和冲天而起的火光、浓烟。
他看到欧阳震旦在火光中身躯左右摇晃,如同醉汉一般,险些跌入火里,但最终还是稳住身形,向远方逃去。他追上去想看个究竟,欧阳震旦显然是受了重伤,知道非他之敌,拼命逃窜,最后竟钻入一座深山的洞穴中,大智神僧无意伤他,便掉转方向追赶回来了。
沈家秀的分向分兵之策,不仅让荣智和车子胤茫然不知所适,大智神僧也闹糊涂了。他跑了不少冤枉路,直到找到一个侍卫头领,才问明白许飞扬一行人的去向,这才一路直追上来,恰好又撞上了幽灵王。
听说欧阳震旦并未被炸死,众人都唏嘘惋惜不已,倒仿佛是听到了好友下世的消息一样。
这时,沈禄和高炳勋两人抬进一张大食桌,随后侍卫们依序为各人摆好杯碟碗筷,而后便是酒肉饭菜。虽在旅途中,依然堪称丰盛。
自早上以来,大家都是粒米未入饥肠,早已饿得后背贴前胸,既经生死患难,彼此间也都熟络异常,如家人一般。当下无人谦让,都大饮大嚼起来,只有大智神僧依然只是清水干果,不过对充溢帐篷内的酒肉香气也并不介意。
沈禄和十几名沈家秀的贴身侍从在帐篷内站立伺候,侍卫统领高炳勋则在帐外布置岗哨和巡逻。“远斥侯,谨烽火”正是他在皇家禁卫军中学到的入门常识。
高炳勋是沈家亲信中唯一不姓沈的人。他原名高树声,也是武林名门之后,投身天元帝的禁卫军,几年间便以不凡身手、勤勉恭谨得到天元帝的赏识,晋升为御前侍卫,成为宫中的红人,天元帝亲自为他改名“炳勋”。后来沈家秀看中了他,便向天元帝要过来,一任就是十几年,如今也是沈家嫡系了。
高炳勋巡查一圈,见明岗暗哨均已就位,才放心返回。沈禄迎面走过来,笑道:“高兄弟,你快去吃饭吧,我替你守一会儿。”
“岂敢。”高炳勋笑着说,“庄主和客人都吃过了吗?”
“都吃过了,连我都吃完了。你快和弟兄们去吃,然后换回外围的弟兄。”高炳勋应了一声,抬头看见明月在天,周边稀稀落落地散布着几颗星星,云淡风清,天幕湛然。
沈禄也看了一会儿,叹道:“都是魔教妖人闹的,整日里天昏地暗,也没个昼夜,如今连月白风清的夜晚都觉得难能可贵了。”
两人正欣赏着这良辰美景明月天,忽见远处关墙上亮起火把,虽相隔甚远,依稀仍可听闻人语喧哗,旋即便是一阵杂沓的马蹄声。
“夜开关门,发生了什么大事?”高炳勋大惊道,他担任宫中侍卫多年,知道虽然国家承平日久,但九大边关的关门却是昼开夜闭,而且关门一旦关上,除非有特殊情况,其他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夜间开启关门。
“会不会是魔教贼子乘守关士兵不备,夺取关门,出关来截杀我们?”沈禄不无担忧地说。
“总管所虑极是。”高炳勋略一沉吟,便从怀中摸出一支竹哨吹了起来,四周的草丛中立时蹿起无数人影,向这里聚拢过来,这竹哨声正是召集侍卫的号令。
几个正在大帐中歇息的侍卫们也闻声冲出大帐,一个个盔甲鲜明,戈矛在握,显然是穿着甲胄休息,而兵器并未离手。
“什么事?”沈家秀也急急走出帐篷,他先向天上望了望,见空旷无物,才放下了心,他还以为是幽灵王去而复返呢。
“庄主,关门突然打开了,从关上下来一队人马,向我们冲来,敌友不明,所以属下召集卫队准备迎敌。”高炳勋上前禀报。
沈家秀侧耳听听那疾速驰来的马蹄声,面色也立时凝重起来,心里隐约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庄主,属下带人迎上去,探明是何路人马。如果是魔教贼子,属下就拼死挡住他们,庄主和总管马上绕到别的关口入关。”高炳勋手按在剑柄上,他心里认定来者是敌非友,已准备打一场恶仗了。
“不必,等他们到近前再说,龙虎关号称天下第一重镇,不会那么容易被魔教夺到手。”沈家秀说。
高炳勋率侍卫们上马,刀剑出鞘,戈矛直指,准备厮杀,许飞扬等也早出帐篷,聚在一处。
“尔等何人,夤夜在关外逗留?”那队人马将近,传来一句喝问声。
“你是什么人,可是郭将军帐下?”高炳勋大声问道。
“什么郭将军帐下,某家便是郭将军。”
“原来是郭将军,我们是沈庄的人,在下高炳勋。”
大队人马驰至,军士们一字排开,从后冲出一将,勒住坐骑,在马上抱拳行礼:“真的是高大人,请恕末将不知,未能早迎。”
高炳勋担任天元帝御前侍卫时,与各地的总兵镇将交往甚多,侍卫品级虽低,却是天子左右炙手可热的红人,所以那些封公封侯的元勋宿将也都尊称他“大人”。高炳勋虽离开宫中,却因沈庄的地位,圣眷依旧,宫廷内外的人依然称呼不改。
“郭将军,何事夜启关门,可是有大的战事?”
“不是,是陛下有封手谕要送给沈先生,上有十万火急的令印,末将不敢拖延,马上出关送信。”
“这你倒是省得走路了,我家庄主在此。”高炳勋一挥手,侍卫们向两旁散开,显出后面的人来。
来人正是龙虎关镇守总兵官、世袭一等侯、龙虎将军郭登。他望见沈家秀,忙滚鞍下马,疾趋至前,单膝跪地:“末将郭登,拜见沈先生。”
“将军免礼。”沈家秀上前扶起他,心中却在疑惑,“将军适才说陛下有手谕给我?将军可知是何事?”
“末将不知。”郭登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火漆封就的书函,双手呈给沈家秀。
沈家秀见书函上果然有传递兵书战报专用的“十万火急”的令印,便撕开来,从中取出一张薄而光洁的纸。沈禄近前晃燃火折子,沈家秀就着火光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沈先生左右:朕久别先生,鄙吝之心复萌,渴欲一睹尊颜,先生速来见朕,以慰思念,以疗朕鄙吝之疾。
沈家秀不由得笑了,他还真以为有何大事,这才十万火急地召他入京,原来是又缺钱花了。所谓“鄙吝之疾”指的就是伸手要钱,疗疾也不用他物,银钱足矣。
“沈先生,您已到关下,怎么不进关,反而在关外露宿?”郭登问道。
“我来得急了些,关门已经关闭,所以在这里将就一晚,准备早上进关的。”
“沈先生,别人进不了关门,您还不是随到随开。”郭登笑了起来。
“我乃一介草民,岂敢因陛下宠爱坏了朝廷的规矩。”
郭登力邀沈家秀入关休息,沈家秀知道无法推辞,便命侍卫们收拾好营帐家什,上马入关。在路上,郭登才知道沈庄被魔教大举围攻,庄毁人散的事,吓得险些从马上掉下来。他身为龙虎关总兵官,除守关以外,就是要保护沈庄的安全。而今沈庄被毁,沈先生险些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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