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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仙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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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一段日子。
第二日,云雾山中。
两军对垒,她与白泽坐在双头白狮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一切。
战场永远是最残酷的地方,厮杀、怒吼、血与火交缠在一起,在这里,生命的开始与湮灭只在一瞬间。
“青染,看到这些是什么感觉?”白泽贴着她耳朵轻声问道,他的眼睛里有灼人的亮光,妖王狄尤这一脉好战且嗜杀,血液与死亡会让他们感到兴奋。
她没有说话,眼眸的颜色却有些泛红。万年前,她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初似乎觉得心悸和害怕,可如今,她看着这一切,却觉得身体里有种疯狂在叫嚣,她被鲜血的味道诱得动了杀念。
注视着她的变化,白泽嘴边绽开一个笑,他抱着她,“青染,你现在的模样真美。”
她并未将他的赞美放在心上,白泽却驾着白狮飞上高空,指着云雾山之后的天门,让她看过去, “青染,终有一天,那道天门后的一切,都会是我们的。你和我,将是这世间的主宰。”
薄青染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她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在血与火中变了模样,她心底有种毁灭的快感。她对主宰天下并没有兴趣,她有兴趣的,只是循着自己的心意过活,不受任何拘束。突然,她自白狮背上站了起来。
天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她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全身的血液因过度兴奋而沸腾,嘴角更勾起一抹无声的冷笑。在她脑海中,在过去那些黑白无声的画面中,有这个身影太多的影像,而她只要一记起,就想将他连他天地一起毁灭。
“青染,你怎么了?”
薄青染突如其来的反应让白泽一愣,但当看清云雾山脚出现的身影时,他勾了勾唇角,不再说话。
薄青染也没有注意到白泽这一瞬的沉默,她站在白狮背上,操纵白狮从空中冲向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天门处的守卫注意到了她,迅速集结成对,护卫在对方身前。
对方也看到了她,却挥挥手,让所有的守卫退后。
他负手而立,独身站在最前方,仿佛在等着她的到来。
火焰在她身体四周浮动,空气似乎因为温度的升高而有些扭曲,她飞身而下,如一只展翅的浴火凤凰。她身体四周悬浮的火焰化作数条火绳,缠向那道身影的四肢,而她的右掌拟剑,直直刺向对方的心脏。她像被一种神奇力量牵引着,浑身的血液霎时变热,她的眼中更有妖异的血红色浮起,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对方温热的血染湿双手的感觉,究竟有多惬意。
只是,她指尖的锐光在即将推入对方胸膛的一瞬间消失。
她的手腕被紧紧扣住,一双墨色眼瞳注视着她,那里面除了沉寂,没有更多的情绪。他的声音如珠落玉盘,清澈却缺少感情。他道:“青染,我说过,你想取我的性命,需要在清清醒醒的时候。”
——你想杀我,可以,在清清醒醒的时候,如果你入了魔或者在涅槃中化了灰烬,那么一切就此抹去。
对了,就是他!
记忆中的声音和这一刻重合,她心底嗜杀的渴望更加强烈,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逼疯她的恨意在心底蔓延,她停在对方胸前的手迫切地想要再往前一寸,然后狠狠掏出他的心脏……
可对方加诸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增大,她的指尖永远离他的心脏差一点。她不悦地皱了眉,一个飞踢踹向对方面门,在对方后撤之际,趁机挣脱手腕上的束缚。随后,她急速退后,整个身影被火色包围,然后,她如一道离弦的火箭再度射出。但对面那位的脸上没有半分意外或慌乱,他镇定的模样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中。只见他双手之间缓缓张开了一团白色光芒,随着薄青染的逼近,他手上光芒突然散作一道光网,欲将薄青染网住。
就在此时,白泽驾着白狮从空中急掠而下,他一把揽住薄青染的腰,将她带入怀中,华陵飞身赶过去,欲拦下他们,而白泽袖中竹笛飞出,瞬间化作乌铁剑,他手腕一转,几道剑光飞出,打破了华陵的封锁。
“华陵,几日不见,怎么行事越发急躁?这可不像你。”
双头白狮趴在空中不耐地吐着舌头,白泽揽着薄青染站在它背上,气定神闲地同华陵说着话。
华陵的视线在白泽与薄青染身上转了个来回,他脚步微移,袖中盈风,明显是备战的模样。他道:“白泽,你将青染带来,不过想看她与我斗一场,现在又何必阻扰?”
白泽哈哈一笑,“我是想看青染亲手杀了你,可我不想看她受伤,对我而言,你的命及不上她分毫。对吗,青染?”
白泽这般情话,若落在别的女子耳中,怎么也有几分动容。但薄青染听来,却没有什么反应。她本来同华陵斗得正酣畅,对白泽的插手感到极度不悦,此时心中噬血狂意激荡,她指尖火焰浮动,一把拍开白泽揽在她腰间的手,说道:“他不一定能伤我。”之后便从双头白狮背上跃下,掠向华陵。
华陵站在原地,看着她挟风火之势而来,看着她眼中猩红杀意滔天,他没有忙着抵挡或是反击,而是道:“青染,你对我的杀意这么强烈,你知道原因吗?”
薄青染带着火焰拍向他胸口的掌势未有半分减缓,“魔者嗜杀,这有什么奇怪。”
而且,她的记忆已全部找回,过去万年,她被他欺骗利用得彻底,如今讨一点债,也没有什么。
“不,你恨我。”华陵摇了摇头,“魔者嗜杀,却没有爱恨,可你现在的模样,分明恨我入骨,不是吗?”

49chapter 49
薄青染终于有了一点迟疑。
是的;华陵没有说错。
她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可是她知道,她恨他。
遇上别人;她只是嗜杀,可遇见他;她心中除了杀念,还有难以言喻的恨意;她的心像被谁一点点撕碎。
为何她对华陵会有如此强烈的恨意?
难道仅因为入魔前那决然的誓言?
或许不仅仅是。
记忆中,她与华陵认识得很早。
那是她年纪尚小,整日和临渊混在一起胡闹,无法无天。反正不管做错了什么,都有父亲和白泽护着她,所以就算天塌了;也算不得什么。
她恍惚记得自己初次见到华陵时的情景。
有着最惑人相貌和最孤傲淡漠气质的他跨进红绡宫时,她正趴在那尊凤凰铜像上胡闹,将一干仙奴急得团团转。她本来很开心,她一贯高高在上,是最受娇宠的公主,可那一刻,华陵看向她的表情,却带着无声的谴责,好像她犯了多大的错,让她想立刻从铜像上跳下去。但她刚刚撩起裙摆想乖巧一次,华陵却移开了视线,无视她的存在,直接从她身边走过。终于,她懊恼地将手中的东西砸向他的头。
再往后,他总是来见她的父亲朱雀上神,她也总是不欢迎他的到来。恶作剧、砸东西,故意在父亲面前撒娇捣乱,只要看见他皱眉头,她就会得意地大笑。而他一旦垮下脸,她就会跳脚生比他更大的气。
又后来,她失去记忆,他出现,她嫁给他。
他在大婚之日失踪,她站在喜堂上不知所措,心中将他怨到极致。
她在清源山中等他万年,每等一日,心头的无望和怨尤便多一分。
他带着莫沅芷出现,她看着他对莫沅芷的刻骨深情,嫉妒而失望,有时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直到西昆仑之巅的混战,她终于发现,她从来只是他一颗棋子,有价值时一再利用,没有价值时便弃若敝履,至此,心中对他的厌恶与痛恨终于至极限,再无法多承载一分。
是了,她对他,从头到尾都是厌恶的。
少时的讨厌,被辜负后的怨愤,以及得知被被利用被欺骗后的不甘,让涅槃时染血的誓言太过怨毒,她才会在入魔之后,仍然对他怀有最深的执念。
大概讨厌一个人到了骨子里,即便入了魔,仍然会放不开。
困扰她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薄青染心头突然畅快了许多,她的动作不再迟疑,挟风带火的双掌重重拍上了华陵的胸口。
“那是因为,我从头到尾都厌恶你。”
“是吗?”生生受了薄青染一掌,华陵黑色眼瞳里终于泛起些不一样的颜色,在那些翻滚的墨色云浪之后,是代表沉寂和黯然死灰色。
薄青染没有再同他浪费口舌。一击得手,她眼中的猩红血浪霎时腾起,脸上也露了笑意,她尚粘在华陵胸口的手掌突然化作爪势,指尖锐光闪过,迫不及待地抓向华陵的心口。
华陵却不再坐以待毙,他脚下一阵风起,整个身子不断后撤,躲开了薄青染的剜心之爪。
骤然失手,薄青染眸中怒火燃起,她双掌又挥了出去。
这一次,华陵却引掌与她相对。
两股强劲力道对击,才受创的华陵眉头一皱,额角一滴冷汗滑落。要知道,薄青染在历经涅槃后入魔,她那些曾经随着记忆被封印的神力也全部恢复,她这全力一击的威力不容小觑。
而两人双掌交接之际,薄青染发现,自己并未受到华陵力量的反震,只是有什么细微的东西从掌心钻入了她的身体,那东西似虫子一般,很快便顺着她手腕的经脉爬入血肉。她背脊一阵发寒,忙撤掌退开,可再看掌心,却没有任何异样,就是她的身体里面,刚刚那诡异的酥麻感也消失了。
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自觉无事,薄青染看着眼前的华陵,准备再战。但她刚要上前,一直在旁观战的白泽突然再度上前,揽住她的腰,强行将她再度带回双头白狮之上。
一再被打扰,薄青染终于有些恼了,她望着白泽,眼里怒意闪过,“白泽,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一再干扰我?”
白泽却揽紧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猛将一个吻烙下去。她不满地想要挣开,可白泽太过强势,她挣扎两下后觉得无趣,眸光一转,竟伸手抓了白泽的头发,主动加深这个吻,将主导权抢了过来。
白泽的呼吸顿时变沉,滑向华陵的眼角余光里,尽是挑衅。
当一个缠绵的长吻结束后,白泽摩挲着薄青染的头发,“青染,我们今天出来,只是想让你散散心,不是让你同人大动干戈的。 毕竟涅槃之后,你的魂魄还未完全稳定。”白泽扭头望着脸色不佳的华陵,面上笑意绚烂,他的话语放得轻缓,隐约带了点诱导的味道:“当日我许诺过华陵,我与你大婚之日,一定请他参加。你要想杀他,不如再等一段时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的性命留给你。”
她心底杀意并未平复,自然不愿,但白泽揽住她腰的手臂丝毫不肯放松,他微笑着看着她,“青染,来时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言而无信。”
薄青染的嘴唇仍然泛着鲜艳颜色,她与白泽对视一阵,突然伸出手,一把将白泽从双头白狮背上掀了下来,她翻身跨上白狮背脊,“说话算话!我回妖界去了,你若回来,到清池找我。”说完,她便驾了那头白狮径直离去。
待薄青染走远,华陵便对白泽道:“亮剑吧,比起参加你俩的婚宴,我对擒下你更有兴趣。”
华陵身后的守卫也亮了法器。
“可惜我没有兴趣。”
白泽无心恋战,他飞快地同华陵拉开了一段距离,直至到安全范围内,才道:“华陵,其实我一直看不透你。”
华陵冷然道:“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
若论心性无常,大概还没有人比得上白泽。
可白泽却摇头,他眉宇间笑意消散,沉声道:“华陵,当日在西昆仑之巅,你在青染入魔前说出娶她的真相,无非就是要青染恨你,逆其道而行之,以恨意凝聚她的心神。你想救她,又不愿让她入魔。今日,你仍想借助她对你的恨意动摇她的心神,你想让她找回七情六欲,变回以前的薄青染,对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他费尽心思让薄青染入魔,就是要让她忘了爱恨。他不惜受裂魂之苦,将一魂一魄嵌入她体内,就是要成为她在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不同。如若不然,他与薄青染之间的杀兄之仇,封锁记忆之恨,怎么尽数抹去?
华陵将他神色收入眼,道:“世间事,从无绝对。”
白泽玩笑般得拍了拍手,“我也这么认为,世间事从无绝对。可在青染身上,我会让它变成绝对。”
华陵面上未有半分动容,只是道:“我们尽可试试。”
“以后会有机会的。”白泽扯扯嘴角,说完转身便走,可走了没多远,他又停步回头道,“华陵,我忘了告诉你,青染以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那个华陵真讨厌,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眼睛还长在头顶上,好像多不可一世似的。”
华陵抿了抿唇,半晌后道:“我知道她讨厌我,无需你转达。”话落音,他便朝白泽这方掠来,坚持要与白泽一战。
白泽失笑,顿时化光遁走,离开的时候,他眼里闪过些恶意的光芒,“还是这么没耐性,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青染还说‘他那样,好像我一辈子都追不上他……’”
他还记得薄青染说这话时的模样,好似那就是世间最大的苦恼。
纵然后来她的记忆缺失,忘了与华陵的交集,仍然轻易答应嫁给他,甚至轻易爱上他。
这仿佛只关本能,无所谓其间牵绊。
所以,他才会懊恼地在薄青染与华陵大婚之日,不惜以身做饵,诱华陵入局。
他不能给华陵任何机会,凡是与薄青染有关的东西,他都赌不起,所以步步机心。

50chapter 50
华陵回到帐中;脸色一片惨白;他额头上满是汗,连脚步也不如平日稳健。
随行的仙童见状大惊失色;伸手想要扶他,但又不敢;只半伸着手慌张问道:“帝君,您这是怎么了?”
“下去!不许任何人进来。”
他扶着椅子坐下;明明是虚弱的模样,浑身的威严气度却令人不敢冒犯。
仙童担心地看着他,“帝君,是不是请……”
一句话尚未说完,华陵皱眉扫了他一眼,他不自觉地噤了声;赶紧退出帐去。
待他一走,椅子上的华陵突然咳了几声,一点暗红血迹染红嘴角。他慢慢闭了眼,盘膝开始调息,他的背脊挺得笔直,汗珠从额角开始,顺着鬓发往下滑,帐中偏黄的光线照在他脸上,非但未将他五官轮廓柔化,反倒让他更生出些强硬的慑人气魄。
帐中光线越来越暗,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终于再度睁开眼,他脸色已正常许多,只是皱紧的眉头仍未舒展。
“从来就讨厌我吗,真好……”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些无奈,却又像是欣慰,令人捉摸不透。只是他紧紧把住座椅扶手的手指关节泛白,隐约泄露了一些不该有的情绪。
他就这样在越来越浓的黑暗里,保持着同样的姿态坐了许久,直到帐外的嘲杂声出现。
“二殿下,帝君此时身体不适正在调息,不能相见,还请您稍等片刻。”随行的仙童声音里有些慌张,但更多的是坚持。
“他也会不适?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临渊嗤笑一声,突然冷了语调,“给我让开。”
“二殿下……”
仙童还想说什么,帐帘无风而鼓,帐内所有灯火瞬间点燃,华陵的声音随着亮光穿透帐帘。
“让他进来。”
临渊进帐的时候,便见华陵正襟危坐帐中,面上波澜不兴,只一双眼沉寂如墨,淡淡看着他。
“什么事?”
华陵连声音也是那般毫无起伏,让人有时忍不住怀疑,他究竟有没有七情六欲。
心中这般想着,临渊不觉便问了出来,“都道是凡间修道诵经的道士和尚得了道,才会六根清净,怎么帝君你这天生的神君,倒比谁都薄情寡性?”
没有理会临渊的冷嘲热讽,华陵道:“二殿下找我,若只是为了逞口舌之快,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恐怕不能。”临渊冷冷一笑,看向华陵时,眼中讥讽和怨恨之意极为明显。“从今日起,我会陪帝君镇守云雾山,直至妖界大军退败,白泽殒身,青染安然回返。”临渊说到后面时,语速放得极慢,且一个字的音节咬得比一个字重,到最后,他的口吻已不似在讲话,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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