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侠客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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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黄春雪听了一怔，问道：“我们黄家是怎样发誓的？”安彩凤说了“全身”两个字就住口不说。黄春雪恍然大悟，心道：连你也知道我黄家的典故。他说道：“好，我再发过誓，他日我在安姑娘生前再娶另外一个妻妾的话，我就全身生毒疮，死了无地葬。”安彩凤面色潮红，低声说道：“我爹妻妾无数，我不想自己的丈夫像我爹一样。日后我如死了，你再去娶另外的妻妾，我在阴间就管不了你了。”黄春雪心道：你要我发如此毒誓，原来是怕我像你爹一样娶无数的妻妾！他伸手去拉安彩凤的手，安彩凤趁机歪身倒在他身上。黄春雪心中狂喜，暖玉温香，将安彩凤抱在怀内，心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天两人起床后，有几个丫环来为两人梳洗。安彩凤见黄春雪有些不习惯，便挥手让丫环们退出去，说道：“雪哥，你一个少年英雄，平日纵横江湖，杀人放火，今日在女儿堆里让人为你梳头洗面，不大习惯吧？”黄春雪咧嘴笑笑有些尴尬。安彩凤说道：“我为你梳个头吧。”黄春雪坐在座位不动，安彩凤为他梳了个头，洗了个面，自此黄春雪开始享受闺房之乐。黄春雪说道：“凤妹，你的武功是谁教的？怎么那么生疏，缺少实战的经验？”安彩凤说道：“是齐声的夫人教的，她叫爱新觉罗梅花，与齐声一样是女真族人。”黄春雪说道：“爱新觉罗梅花？这个名字很古怪。”安彩凤说道：“她的姓是爱新觉罗，名字是梅花，姓是音译，名字是直译。”黄春雪说道：“原来如此。”安彩凤说道：“她说她是一个女真族土司的女儿，齐声小时候看她长得漂亮，就爱上了她。齐声在一个荒岛长大，跟一班海盗学会了武功，就回去向土司求婚。土司不答应，双方说好比武定输赢。齐声打败了土司手下的五个高手，土司只好将女儿爱新觉罗梅花嫁给了他。”黄春雪说道：“这个土司象我们中原武人，倒讲义气，愿赌服输。”安彩凤说道：“他们女真族人尊重英雄，打输了就认输，不像汉人，单打独斗打输了就群殴耍无赖。”黄春雪说道：“凤妹，估不到你很懂汉人的心理。”安彩凤说道：“按照你们汉人的道理，我也不是汉人。我爹安禄山是西域胡人，本姓庸，我祖母是突厥人，再嫁胡将安延偃，我爹便用安姓。我母亲是西域汉人，她已经去世。按照汉人的道理，儿女跟父亲，我应该算是胡人。”黄春雪说道：“对，估不到我与你成了异族通婚。”
安彩凤说道：“梅花的姓太长，我一般叫她爱梅花。她的武功也很好，我见过她打败过我爹的几个侍卫队长。她学不了齐声的赤焰掌，那是男人才能学的武功。我跟她只学了一套短刀刀法，她知道我学武是当玩的，就没怎么用心来教我。”黄春雪说道：“好，有空我来教你学武。怎么爱梅花学不了赤焰掌？女人为什么不能学赤焰掌？”安彩凤面色忸怩，说道：“你坏。”黄春雪说道：“我是真的不知，你说给我听吧。”安彩凤低头附口在黄春雪耳边，低声说道：“雪哥，爱梅花告诉我，练赤焰掌的人从丹田练气，气至双掌，所发掌力隐含热毒，但练者热毒先毒自身，全身饥渇，要喝大量的水，性欲特强。练成赤焰掌的人，因多年纵欲，仿如太监，娶妻不能生子，对不起祖宗。如果女人练赤焰掌，就会变成一个男人婆，终生不育。”黄春雪说道：“原来如此。齐声练成赤焰掌之前没有生育子女吗？”安彩凤说道：“没有。虽然你的梅妹被齐声的赤焰掌掌力所伤，受伤太重，没有及时医治，以致终生不育，但齐声已经肯定是绝子绝孙的了，可以说，你们也算报了仇。”黄春雪说道：“齐声怎么会学到这种武功的？”安彩凤说道：“我听爱梅花说，齐声以前跟东海一个荒岛的老岛主学武功，岛上有一个温泉，泉下布满地热，他们先拿受热的石卵扎在全身练功，跟着服用一些药物练内功，总之很复杂。齐声练了三十多年，才有今日之功力。”黄春雪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以后你去跟齐声和爱梅花学一些有用的武功，让我参详一下。现在我们先去拜见你爹。”安彩凤说道：“还是去拜见你爹吧，我爹那有那么快起床。”
安黄两人来到黄不曲的住处，给黄不曲请了安，各斟了一杯茶递过去。黄不曲接过，在两个杯各喝了一口茶，一人给了一个彩礼，然后看着黄春雪说道：“雪儿，你已经长大了，娶妻了，要懂事，对妻子好，明年给我生个孙子。”安彩凤听了面色微红。黄春雪说道：“爹教训的是。我们什么时候回古城？”黄不曲说道：“你不用心急，过几天我和安大帅商量一下，不过我怕是我回去古城，安大帅就不放你走了。”安彩凤说道：“爹，你们可不可以在幽州长住？”黄不曲说道：“我怕你爹不大喜欢我在幽州长住。雪儿，你陪妻子去拜见岳父，我和你三叔出去逛逛街，我们多年未到幽州来走一走了，哈哈。”黄春雪说道：“是，爹爹出门要小心。”
黄不曲带了钟不变、甘同、楚笑天和黄福等人在幽州街上转了一圈，进了一个酒楼吃午饭。楚笑天说道：“黄将军，我来到太行山打虎岭，又跟你们来到幽州，前后已有两个多月，我想向你告辞了。”黄不曲说道：“楚兄弟，你想去哪里呢？回湖南乡下还是上衡山？”楚笑天不想和黄不曲说及自己与义兄陈临海的约会，说道：“我想到长安走一趟，我还未到过国都。”黄不曲说道：“那就巧了，楚兄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近日将回古城，我的雪儿留在幽州，安大帅可能会带他上京面圣，我希望楚兄弟能与我雪儿做伴，充当一个随从。楚兄弟意下如何？”楚笑天闻言一怔，心道：也好，免得我一个人孤单上京。他说道：“黄将军，安大帅与少将军大约何时动身？”黄不曲说道：“大概十天左右就要出发了。安大帅去求皇上封他为范阳节度使，我猜他会带我的雪儿同行。”楚笑天没随黄家父子去杀幽州节度使张友圭，听了这话，心道：我在幽州多日，从未听你们提起过张友圭，可能张友圭已经被安禄山杀死了。他说道：“好，我就陪少将军一起去长安，也免得我人生地不熟，多走了冤枉路。”黄不曲低声说道：“多谢楚兄弟了。我怕安大帅会对我的雪儿下毒手，有你在他身边我会放心些。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要不要我派人带些银两送给他们？”楚笑天说道：“多谢黄将军，我父母一姐一弟都已去世了，全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你放心，我尽力保护少将军。”黄不曲说道：“哦，你世上没有了亲人，那你要快些娶妻，自己找一个亲人了。”
众人正说着话，楚笑天忽见酒楼外面进来一班人，是安庆绪和方胜龙带了十个随从，他想起苗寨的孟家兄妹，便对黄不曲说道：“黄将军，我想问方胜龙一些问题，是关于苗人的。”黄不曲说道：“你认识他吗？好，甘同，你过去请他们过来。”甘同笑嘻嘻地走过去，说道：“安二公子，我家将军有请。”安庆绪望了一眼黄不曲这一班人，想起钟不变的腕力，只好走过来，说道：“黄将军，家父没有陪你一同游览幽州吗？”方胜龙说道：“草民参见各位将军。”黄不曲说道：“二公子，你请坐。安大帅没空陪我。难得你出来逛街，与我们恰好遇上。方公子，你也请坐。甘同，你请两位公子的随从到另外的桌子吃饭。”甘同带安龙两人的随从离开了。黄不曲继续说道：“二公子，我听说昨天我三弟得罪了你，我代他向你赔罪，请你多多包涵。”安庆绪哼了一声，瞪了钟不变一眼，没说话。黄不曲递过去一张银票，说道：“二公子年青有为，我三弟是一个草莽粗人，你别计较那么多。”安庆绪接过银票看了一眼，见是二千两，不禁大喜，心道：你们这班山贼也懂得行贿。他马上说道：“多谢黄将军。前几日的事，小事一桩，我都不记得了。”钟不变说道：“二公子，我只是个山贼，不懂礼数，我请你喝一杯。”安庆绪说道：“好，大家开怀畅饮。”
黄不曲对楚笑天使了一下眼色，楚笑天会意，走过去对方胜龙说道：“少庄主，你借一步说话。”方胜龙知道躲不过去，说道：“好，楚大哥有什么话尽管问。”两人坐到另外一张桌子，楚笑天问道：“长沙节度使苏兴派出围剿苗人的官军都撤走了吗？孟家兄妹怎么样了？”方胜龙说道：“楚大哥关心苗人，真的是侠义心肠。官军已经撤走了，孟家兄妹给苗人救了，现在没事。”楚笑天说道：“孟家兄妹是苗人救的吗？”方胜龙听了一愕，心道：难道你知道是我救的？他说道：“我是听人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楚笑天也不说穿，说道：“现在苗人地区的情况怎么样了？”方胜龙说道：“苗人建房的建房，娶妻的娶妻，上山砍柴，下田耕种，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啊。”楚笑天低声说道：“我跟踪你们父子到了雪峰山的苗寨，我见到了孟小英，你不要跟我说假话。”方胜龙心道：原来你真的知道是我救了孟家兄妹，是孟小英告诉你的，也好，让你知道我也干了一件好事。他也低声说道：“楚大哥，是我救了孟家兄妹，这也符合你们侠义道的道义，你不要到处说出去。”
楚笑天说道：“你怎么会愿意救孟家兄妹？你父子有什么图谋？”方胜龙心道：你也跟苗人一样怀疑我会有什么图谋，真的是好人难做，一定要有个原因才行。他说道：“我喜欢孟小花，想娶她做老婆，不想她死在官府的手里。楚大哥，你不会也喜欢上了二公主吧？”楚笑天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与你争老婆，我只想知道你们父子为何会愿意去救孟家兄妹。”方胜龙心道：我跟你说多一些事情，省得你到时见到孟家兄妹又说我坏话。他说道：“你也知道，那次我爹带我到苗寨会见孟老伯，孟老伯与我爹单打独斗被我爹打败，就没有为难我，放我跟我爹走了。我爹感到欠了孟老寨主一个人情，当他听到官军围剿苗人，孟老伯死难，他就送了一大笔银两给苏兴父子，让他们同意我假装行侠仗义，救了孟家兄妹，就是这样。不然凭我的武功，我可没能力从官军手中救出孟家兄妹。”楚笑天心道原来如此，说道：“就是这么简单？你们父子没有别的原因？”方胜龙说道：“人心肉做，我们父子不想欠孟老伯的人情，也不想孟老伯绝后，而且我是真的想娶二公主为妻，我不骗你。”
楚笑天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说道：“你好好看一看，这瓶子里装的药丸是散功粉的解药，是苏湘亲自送给我的，我送了一些药丸给孟家兄妹。我告诉你知道这件事，是要你以后不要再想暗害孟家兄妹。”方胜龙不知散功粉的解药是陈临海问苏湘要的，然后是陈临海给楚笑天的，听楚笑天这么说，他心里暗暗叫苦，说道：“楚少侠放心，我不会害孟家兄妹的。”楚笑天说道：“你来幽州干什么？”方胜龙说道：“投靠安大帅，求取荣华富贵呀。楚少侠，你不是也做过苏湘公子的保镖，然后又改投太行山打虎岭黄家寨，再跟着黄将军他们接受安大帅的招安？你不是一样想求取荣华富贵？”楚笑天听了无言以对，心道：在外人看来，我也一样是个贪图富贵的小人。他说道：“没错，我也是为了求取荣华富贵。”

十　逃亡

安禄山这天叫安富请黄家父子和钟不变前来书房，说道：“黄将军，你来幽州已有一段时日，应该回古城了。我近日将与史思明将军前往长安面圣，不能在幽州接待你了。”黄不曲说道：“属下遵命，明日就动身回古城。属下谨祝大帅一路顺风，早日封为范阳节度使归来。”安禄山说道：“我想带上雪儿，与我宗儿、绪儿做个伴，黄将军，你意下如何？”黄不曲说道：“好，我也想雪儿到国都长安去走一走，最好大帅能带他晋见皇上，使他增长一些见识。雪儿初婚，我希望大帅也带上凤儿，让雪儿晚上有个伴。”安禄山说道：“我知道你想抱孙子，我会带上凤儿陪伴雪儿。你和钟将军回去古城后，可以招兵买马，囤粮积草。”黄不曲说道：“属下明白，我和三弟告辞。”钟不变也说道：“属下向大帅告辞。”安禄山说道：“黄将军，我会待雪儿如子，不会让他有事的。你和钟将军放心回古城去吧。”黄不曲说道：“多谢大帅。”安禄山等黄钟两人出去，对黄春雪说道：“你去和凤儿说一声，叫她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过几天到长安去玩。唉，她娘亲死得早，我又忙于政事，很少时间和她相处。你要待她好一些。”黄春雪说道：“小婿明白，大帅放心。”
黄春雪出去后，安禄山接见苏湘、张树和张洛，说道：“苏公子，你回去告诉令尊，我很尊重苏大使，他吩咐我做的事我一定办到。况且在皇上面前，我也需要苏大使帮我美言几句。”苏湘说道：“安大帅言重了，多谢安大帅。”安禄山对张树说道：“张将军，你回去告诉张大使，我今次上京，路过洛阳时，想到各处游览一下。离开洛阳时，我想请张大使一同上京面圣，他如果没空，就请你代他进京。”张树说道：“大帅放心，张大使一定会亲自陪你进京面圣。至于我上次和大帅密商之事，大帅考虑得如何？”安禄山说道：“看时机吧。你们回去洛阳，代我沿途护送一下苏公子和方胜龙，华北地面盗贼众多，我怕他们会有麻烦。”张树说道：“大帅请放心，这是小事一桩。况且我们和苏公子、方公子也已成好朋友，理应互相帮助。”苏湘说道：“多谢张将军。”
黄不曲回到住处，找来楚笑天和黄福等一共二十人，说道：“我和钟将军就要回古城去了，少将军要跟随安大帅进京面圣，我将他交给你们保护，希望你们不要辜负了我的所托。”黄福说道：“黄将军放心，我就算性命不保，也要保护少将军安全归来。”楚笑天心道：安禄山和齐声如要暗害黄春雪和我们，只怕我们难以逃避。黄不曲说道：“安大帅明里不会对你们动手，就怕齐声会派人暗地里下毒手，你们尽量和少将军陪在安小姐身边，利用安小姐保护你们和少将军。路过河南一地时，要特别注意张树与张洛他们会否派人偷袭你们。”黄福说道：“属下明白。”黄不曲说道：“我出发回古城之前，会叫甘同来给你们派零用钱，每人一百两银子。你们如果有书信和银两要带给家里人，可以托付甘同交办。”黄福与众人同声说道：“多谢黄将军。”
这天安禄山与史思明带着大队人马向长安进发，有三百多人马。黄春雪陪在安彩凤的马车边，楚笑天与黄福带领十八名太行山打虎岭的卫士随行。杜甫陪着安庆宗、安庆绪两兄弟，也随行。楚笑天与黄福远离安彩凤的马车，私下聊天，说道：“你看这个安肥猪，一路作威作福，只怕日后没有好下场。”黄福说道：“安禄山就似三国时期的董卓，杀人如麻，无恶不作。”楚笑天说道：“对极了，安禄山惟有与董卓相比，才比较恰当。黄兄弟，你是怎么想到的？”黄福说道：“这不是我想到的，是黄寨主以前说的，我们义军尽人皆知，我们将安肥猪与董卓相比已有十多年了。”楚笑天说道：“原来如此。你还是习惯叫黄寨主，说你们是义军。”黄福望着身上的官兵服饰，说道：“说惯了，一时改不了口。”两人相对大笑。
进入太行山地区后，白修发现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上前一看，当先一人是万把飞刀秦不亮，便大声说道：“秦将军，恭喜你升官发财。”秦不亮说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