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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装神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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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相当大的一跳，那只按着我的手很大，不像是学生，甚至可以肯定不是我认识的人。
我猛地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桌子对面的人仍然按着我的手没有动，是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剪着嚣张的银色短发，穿着灰色的西装，个子很高。确实不认识。
不认识归不认识，这个人还是让我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虽然说戴着墨镜。
“干什么？”我哆嗦了一下把手抽回来。“先生，下次请不要用手直接抓桌上的食物，尤其是看起来很像别人的手的食物。”
“小朋友真是幽默。”墨镜男松开我的手，做了个抱歉的姿势：“我想我们只是看上了同一盘蛋糕。”
“那么请。”我端起碟子放在他手里，接着朝桌子另一头比了比：“好走不送。”
墨镜男愣了一下，随即笑笑，也不推辞，而是朝我的旁边看了两眼，耸耸肩走开了。
嗯？原来是想搭讪我们家妖孽的么？嘿，妖孽你真是有魅力，怪大叔＇？＇都找上门了……
我拿了另一盘蛋糕，才发现妖孽已经不在我的旁边。我想了想，重新蹲下来，掀开长桌及地的白色桌布，把装着蛋糕的盘子朝桌子底下推了进去，然后掩好。
“妖孽啊。”我隔着桌布说：“下次换个地方躲躲，嗯？你这样非常有损形象的。”
妖孽在桌子底下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我。
我叹了口气，继续沿着桌子找看得上眼的甜点，却发现了刚才让给墨镜男的那一盘，蛋糕的摆放完全一样，没有吃过的痕迹。我疑惑地抬头在人群里搜寻墨镜男，看到他正好从出口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脱墨镜。
墨镜男拿下墨镜，在门口的光线中侧了一下脸，我似乎看到了一双紫色的眼睛。
接着那人转身走进了门外的阳光之中。
《罐装神仙Ⅰ》张渊玦 ˇ比赛录像ˇ 最新更新：20100417 15：58：49
名单还在兀自滚动，不过已经没什么看头，毕竟该录取的都录取完了，会场已经没有刚才的拥挤，基本只剩下被录取的和前来凑热闹蹭吃蹭喝的了。另外雷安琪和杜小鸟这俩天然发光体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避难了，暂时没有看到。
我喘了口气，雷安琪不在就好不在就好，终于可以结束隐蔽。我哄着妖孽：别怕嘛怪叔叔已经走了，一边企图把他从桌子底下挖出来，未果。我只好离开自助餐区，找了个光线较暗的地方坐了下来，有几个已经迅速混熟了的学生跳上了背投的控制台，关掉了名单的滚动播放，正打闹着吵嘴，似乎是打算用这里的背投来放其他东西。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打闹，一边吃手里的蛋糕。各式各样的光碟被塞进去，放了一小段儿又被另一个□，如此往复。
终于在某张碟片进入之后，出不来了。
“不是吧！卡住了？”控制台后面的一个男生推搡着旁边的同伴，伸手去拍光驱，可是显然没什么用。我说这位小哥，你再用力点就不是吞碟片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搞不好还得噎住哟。
男生和他的同伴手忙脚乱地折腾光驱去了，卡在里面的碟子仍在不受阻挠地播放。
不知道是哪里的录像，似乎是某处的DPPK赛场，称不上很大，但还是做得很专业，镜头不断地扫向欢腾的人群，灯光闪烁的看台和主持人。画面配的是音乐，没有录音原音，听不到主持人在说什么，我奇怪地看着画面转动，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主持人。
主持人说完了话，例行赛前抽签，他把手中抽到的硬币高高举了起来，同时拍摄的角度拉近了，给主持人手上的硬币来了个特写，硬币上是一只浮雕的兔子。
接着镜头在此扫向兴奋的观众，在彩条飞舞的半空中，某个贵宾席内，我看到了自己的脸。
嘴里叼着的蛋糕无声地向着地面做了自由落体。
这录像是……！
录像显然是经过剪辑的，除了开头部分，接下去的几场比赛都只有几个镜头，直到小希带着杜小鸟出场，镜头向后拉开拍摄了全场，又重新定格在场上。
再接着，我看到了妖孽一脸不悦地走上PK台的画面，悬浮大屏幕上显示出的乱码，对手组的蓝发青年和金色卷发的姜又佳。镜头在四对M。D之间晃了一圈，最后是妖孽望着大屏幕的脸的特写。
这……
这根本就是妖孽他们那一组的专场录像嘛！
看来不是在场的观众拿着DV拍摄了，也许是环界内的摄像头，或者早有准备的场内摄像设备。
不过……这是谁拍的？
礼堂里面安静了一会儿，开始有嘈杂的议论声传来，纷纷有人惊叹这未在赛场上露过面的神仙和他意外的胜利。镜头慢慢地绕着PK台旋转，我突然注意到，在台对面和姜又佳的主人姜潇漪并排而坐的，那个蓝发神仙的主人。——银色短发，西装，墨镜。
他在镜头的一角，安静地注视着台上的比赛，神秘莫测地微笑。
摆弄着卡了碟子的光驱的几个男孩也愣住了，惊奇地注视着背投上放映的录像，面面相觑。
“那是什么时候的比赛？”
“你不知道吗？是模拟赛场的。”
礼堂里的人端着碟子的，坐在椅子上的，都七嘴八舌地吵闹开来。
“哪里有这么豪华的模拟赛场？哎，我也带我们家神仙去好了……”
“你傻呀，是私人的模拟赛场吧。”
“我知道！”一个剪着短发的女孩挤了过去，插嘴道，“那是雷氏庄园的模拟赛台！我朋友是雷安琪的同学哦，他去的时候带我一起去过呢！”
“哗……”先前讨论的两个学生发出羡慕的感慨。
“这录像……”
“我看到杜小鸟了呢！雷氏果然什么人都能请到啊！”
“不过那个……”
“对啊，那个银色头发的……”
“很强啊，他是谁啊？”
“不认识。”
“我也没见过……”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表示不认识。
“奇怪了，这么显眼的神仙，就算只是参加过预赛，看了电视的应该都有印象吧？”
“完全没有……他好像非常强的样子啊，如果参赛过，肯定不只是预赛了的。”
“……没见过呢，完全没有。”
“是噢，银色头发的神仙一向很少见……”
“呃，话说刚才我好像就看到一个，虽然没看清楚脸……”
“啊？好像是啊，我也看见了，一个白白的女孩子带着走进来的。”
似乎真的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有好几个人四处转着脑袋看我和妖孽刚才站的地方。
妖孽啊……你个祸水！！
我蹲下来，小心地掀起桌布，对着桌子底下说：“妖孽啊，乖，听姐姐话不要出来哈，现在大家都被你神仙般的风采给震慑住了……不对，你本来就是神仙——总之你不要激动。”
“……”妖孽眯起紫幽幽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慢吞吞回了一句：“说重点。”
“啊……那个……”我记得妖孽是连被拍照都极端厌恶的，对于电视上的比赛转播之类也表现出很大的不屑，我想我是不是不要刺激他比较好？“那个……外面不知道为什么在放你的……也不是啦，在放雷安琪他们模拟赛场拍到的录像。”
妖孽瞪大了眼睛。
还没等我说完下一句“你不要出去被色狼们围观了姐姐我会嫉妒的”，妖孽突然伸手一把把我拽进了桌子底。我可怜的屁股和地面做了最不愉快的接触，摔得龇牙咧嘴，反应过来的时候，桌布已经落下了，妖孽的脚步在桌子外的光线里消失。
我在桌底的黑暗中愣了漫长的0。72秒，嚎叫一声向桌子外飞爬：“妖孽！！别忙激动啊——！！！”
但是显然我慢了那0。72秒，显然来不及了，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响起一声巨大的“咯砰——哗啦”，我钻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妖孽面无表情地扬着手，隔着一整礼堂远的背投炸裂的玻璃上卡着一只白瓷盘子，屏幕已经完全被摧毁了，正无辜地冒着烟。
礼堂里200多个人400多只眼睛瞬间都集中在了妖孽身上，我几乎可以听到目光在空气里发出锐利的刷刷声了。
突然有人捂着嘴尖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指着妖孽：“啊——他是——他是那个——”
人群被她这么一叫唤，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开始有人兴奋地大叫：“真的！是刚才录像上的神仙！”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我一把拉过妖孽，用最快的速度往出口挤去。
好容易在不断涌来的人流中挣扎到了出口，我们拔足狂奔，甚至还能听到背后想要追上来的人的叫喊声，说不清他们是兴奋还是惊奇，又或是，别的什么感觉。
“那个神仙——该不会是白燕子吧！”
有人高声这样叫着。
《罐装神仙Ⅰ》张渊玦 ˇ雷霆来访ˇ 最新更新：20091019 05：25：52
离三月赛只剩下七天了。
前不久妖孽时不时出现的烦躁状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不知道是不是我终于像个老女人一样敏感了，我觉得妖孽的情绪开始变得十分的不稳定，并且出现了以前从来没有的发呆、走神等现象，以至于有时候我走到他身后能把他吓一跳了。
难道说这是缺锌？还是缺钙什么的？要不要去儿童药店买点……我蹲在公寓门口这样想着，但很快又否决了这个念头：不不不，妖孽现在怎么看都不属于儿童范畴了，至少脑子以外的部分不是的。——我该纠结的是比赛……比赛啊……即使没有胜算，至少我一直以为凭着妖孽的敏捷是不会受伤的，但是照这样下去，可不好说了。就算离开环界的时候一切物理损伤都会恢复原状，但在环界内的时候，受伤了也一样要疼的……
老实说，我从来不是个对疼痛有忍耐力的人，不管是自己的疼，还是别人的。
也许是我思考得太认真，因此发现有人站在我身后的时候被吓得朝前一个狗扑，大烧饼一样往地上糊之。我捂着差点报销的鼻子，泪眼回头看，看到皮鞋，西装裤，白衬衣灰夹克，脖子，最后是雷霆一张几乎保持不住温文表情的脸。
“……很抱歉，李微小姐。”雷霆托着一沓纸张说。
“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我扶门颤抖站，掏钥匙：“要不要进来坐？”
“谢谢，不打扰了。”雷霆淡淡地一笑，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我，“CA国际的录取发布会，被录取学员如果没有到场或早退，就领不到这份入学须知了。所以少爷让我把它带给你。”
哦哦~入学须知？不是CA国际公园指南？我接过来，向雷霆道了谢，打开房门要进屋的时候却发现雷霆还站在那里，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了？”我把门拉开，“有话要说吗？要不，还是喝杯水再走吧，我……也有点东西想拜托你带给雷安琪。”
雷霆想了想，最终还是沉默地随我进了屋。
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慢慢地开口，表情还是淡淡的，没什么变化：“入学须知一会你最好还是看看，和附属高中毕竟不一样。在CA国际，有资格接受教育的不仅仅是人类。”看到我愣了一下，雷霆认真地注视着我，“但凡拥有非系列神仙的学生，一旦被录取，即该神仙也自动被列为培养对象。”
“咦？”我瞪大眼睛：“这么说学生是可以把神仙带到学校里的吗？”
“是的。”雷霆点点头。
我惊讶地感慨：“CA国际真不愧是名校……够开放的。”
“没错，在全世界，几乎所有公众场合对神仙都有各种各样的限定，包括法律上，也对神仙有严格的权利限制——但是，”雷霆顿了顿，说：“CA国际，其实是一个国际神仙法管制不到的地方。”他拿出另一份资料，放在茶几上，用手指推到我的面前。“除了这所公园学校，凡是CA旗下所有的地方，都不受国际神仙法管制。也就是说，在CA的地盘内，神仙是拥有和人类一样的权利的。”
我拿起那份资料翻了翻，似乎是什么协议的草拟复印件。
“当初政府被迫和CA达成这个协议的时候，很多人就猜测CA国际制药集团和环宇神仙联盟有什么关系了，但那仅仅止于流言而已，并没有任何有力证据。”雷霆的双手在膝盖前交握，不紧不慢地说，“一直到今天，CA国际的做法仍然遭到各界的质疑和攻击，就连神仙维权组织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示支持它。”
我抬了抬头，雷霆凉凉的黑眸注视得我很不舒服，仿佛在等待我的什么答复。
“怎么了？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笑笑，站起来，看着雷霆不冷不热地表情，觉得非常荒谬。我把手上的复印件放回他面前：“——而且，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复印件？”
桌上的复印件，是政府、CA国际和一级神仙联盟签署的《关于特殊场所内解除神仙管制法的协议》草案复印件。——这件东西如果是真的，将会是一件可以掀起轩然大波的东西。
一直以来，“神仙权益”一直都是非常敏感的话题，神仙很像人，但却不是人，甚至明显是比“人类”更上一个层次的物种，但为什么是人类在主宰他们？为什么他们不能享受和人类一样的法定权益？人类又有什么权利把他们当作商品贩卖呢？不管是从常理上还是从道德观上，都存在着激烈冲突。
神仙究竟是什么呢？这是个一直得不到答案的谜。
其实在世界各地，也不断有各种组织对此提出质问，并且要求得到合理的解释，为神仙争取平等的权利，公开反对作为人类毫无理由的主宰地位。——然而这些言论是被媒体打压和封杀的，早就成为了舆论界公开的秘密。
我不傻，在某从层面上来说，我甚至还是个特别聪明的人。
政府，CA集团，神仙联盟。本该毫无关系的三方为什么会存在协议？这三者签署的，即使只是一份小小的草案，意味着什么，稍微想想就能明白。
“神仙”这件特殊的商品族群，恐怕是被人刻意开发出来，并且有目的的流入市场的吧？
而其中，有世界最尖端的科研机构提供技术支持，有拥有最雄厚财力的特殊监管联盟提供资金推动，而最后，还有政府这块王牌保证一切进行的合法性。
而雷霆，一个骄蛮少爷的私人管家，随手就拿出了一份三方秘密协议的复印件来。
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或者说，雷氏是什么来头？？
雷霆看了看我扔回他面前的复印件，安静地微笑。
“李微小姐，漪少爷一直说您是个聪明的女孩，但我觉得您恐怕比他说的还要聪明。”雷霆微微倾身，手肘支在膝盖上，形成最优雅的交谈的姿态：“雷氏，CA，联盟，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和您的神仙，很快就要开始被监控。”
“……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从这个矜持的男人嘴里听到过那么多句话，哪怕是雷安琪在场也是。
“在所有CA拥有监管权的地界，也就是不受法律干涉的场所，都是覆盖着CA自己的监控场的，我想您也应该注意到国际公园里严密的监控了吧？”雷霆慢慢道，“您的神仙在第一次进入国际公园监控范围的时候，就被锁定为危险目标了。”
“等等，我不明白。”我重新坐下来：“你说李殷危险？他怎么会危险？他只是不懂事！如果你指的是他破坏了礼堂的设施，我会赔偿的……”
“不，并不是。——我说的是刚刚进入园区。”看我不解，雷霆摇摇头：“他仅仅是进入园区，就瞬间干扰了整个监控网络的数据平衡，连备用监测系统也无法测定他的等级和基础参数，甚至在后来的几天之中，根据拍摄的影像追溯至地区专卖场，流水线，都找不到该神仙的任何记录。”
“就算这样，他们凭什么监控我们？”我一拍沙发。
“李微小姐，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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