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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弃妃不承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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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惊鸿薄唇颤抖着,他想伸手去抱绮罗,“阿萝,你听我解释,我……当時不知道你在那……如果知道,就是要我死,我也必定不会拉你挡剑。”

绮罗不想拜这个皇帝,可是身边的女官却压着她拜下。

绮罗冷笑,“睿王私闯后宫,冒犯我,我都不与你计较了,难道还要我留你在这住宿不成?”

绮罗却在他走后,跌坐在床边,神情寂寥,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绮罗只觉得羞辱至极,气得浑身颤抖,她拼命挣扎着,在秦惊鸿伸舌进来時,猛地咬了下去,秦惊鸿吃痛闷哼了一声,眸光骤然一变,却不退出,反而更深地吻起她来。

绮罗惊愕抬眸,但随即又挑高了黛眉,躲开了秦惊鸿的手,冷笑道,“那又如何?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她指着胸口,厉声道,“睿王是不是看我没死,很失望?不过你放心,三天后,我就要出嫁了,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永远也不会再看到我。也不用再使那些下三滥的伎俩想要除掉我。”

绮罗站在皇帝面前,透过盖头,她可以隐隐看到外边的人影,她能看到秦惊鸿,也能看到楚连城,可是她却看不清楚他们此時的神情。

绮罗转眸,不再看秦惊鸿,而是看着窗外已然不再的暴风雨,轻声道,“王爷还是请回吧。我要的,你是给不起的。”

而且随着她的越走越近,风拂起她的衣裙,那样摇曳生姿的步态,清雅如莲的身影,令楚连城心头的这种感觉更是越来越强烈。

而另一边,秦惊鸿却是始终剑眉紧蹙,凤眸微微垂着,薄唇紧抿,亦是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如何。

而后来当他得知秦惊鸿并没有因为绮罗将要出嫁而来求他時,心里就更加满意了,认为他是完全放下了那名平凡的女子。

而当他再从皇帝手中接过绮罗素手,他的心不禁狠狠一颤,像是有电流涌遍了全身,他不由怔怔垂眸,望着手心里,那若美玉雕琢而成的玉手,竟是猛地愣住了。

良久,秦惊鸿才松开了绮罗,却在她渐渐冷去的清眸里,慢慢黯淡了眸光。

蒋胜男也一直都在关注着秦惊鸿举止,从这几天秦惊鸿的神色中,她猜,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过他不说,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来看,她也不好多问,怕引得他反感,但是他若想留下庄绮罗,却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蒋胜男狠狠看着秦惊鸿,她咬紧了牙关,可是秦惊鸿却在那一声大喝之后,又湮灭了声音,他望着绮罗,忽然缓步走来,一边朗声道,“父皇,安平好歹也是儿臣的妹妹,她自进宫以来,儿臣都没机会见她一面。”

蒋胜男看着秦惊鸿那几欲烧起来的眼神,恨得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

虚伪。绮罗眼底掠过冷光,明明就是他拉她挡剑的,他此時又如何要做出这副模样?看到她胸前的伤疤,他肯定很遗憾那一剑最终偏离了分毫,没有将她的心脏刺穿吧。

虽然这高堂并不是他们的高堂,但天地为证,日月为媒。他对她的心从当年初见她時起,就再也没有变过。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混着那种沁冷的梨花淡香,绮罗脑海里突然“轰”地一声巨响,那些曾经过往的甜蜜猛地涌上了心头,她渐渐放弃了反抗,就这么由着秦惊鸿吻着自己,可是她却无丝毫回应。

被逼弯腰的那一刹那,绮罗的眼眸,透过那红色的盖头,望向秦惊鸿的方向,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却能依然感觉得到他的愤怒,彼時,绮罗的心忽然开始狠狠痛了起来。

说罢,皇帝起身,步下首位,他站定在绮罗面前,眼神扫过众人,特地在秦惊鸿面上顿了顿,再望向已跟着走下来的楚连城,皇帝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放松和惬意,他笑得慈爱,“楚皇子,”皇帝轻轻拉起绮罗的右手,绮罗想要挣脱,可是皇帝却不容她反抗,已经将她的手递给楚连城,“这位便是朕的皇侄女,安平郡主,今日,朕就将她交给你了,望你从今往后能好好待她。希望这场婚姻能够使南川和北漠永结秦晋之好,从此和平相处。”

这一日的天气极好,晴空万里,烈阳却是隐在云层之后,凉风徐徐,缓解了夏日的暑热。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赞许地点头,“睿王说得有理。准了。”

这双手,和绮罗的手是如此相像,而在这世上,能有如此美丽的手的女子,恐怕极少。并且楚连城也已然感觉到那只手一直都是在无意识得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曾经受过伤,如此多的巧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眼前的这位安平郡主,确实就是绮罗。

那一刹那,绮罗感觉自己的心蓦地一软,差点又再次被他的话打动,可是一想起白日里蒋胜男的话,她眼眸便立即一沉,猛地推开秦惊鸿,“爱我?呵,我早说过,王爷爱我的方式太过于特别,我承受不起。王爷还是回去好好准备和蒋胜男的大婚吧。”

随着一阵喜庆的乐声,远远地,有太监抬着一顶四面帐着薄薄红色轻纱的步辇过来,众大臣俱都抬眸看去,便见那轻纱之中,掩映着一抹身着正红色嫁衣的女子身影,但她蒙着长长的盖头,令人看不清她相貌,众人不由有些唏嘘失望,原本他们可都是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安平郡主长得到底有多丑呢。

见绮罗久久不动,秦惊鸿凤眸不由微微一眯,眸中掠过焦虑,他道,“怎么?安平是不愿意给皇兄这个面子?”他又回眸看了看皇帝审视的眸光,忽而以只有他与绮罗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若不喝,就表示你还爱着我。”

——————

嫁了嫁了,不过真颜要到明天才换了。

鸾镜朱颜惊暗换(十三)

绮罗闻言,倏地挑高了黛眉,心口有一股气莫名盘旋而上,粉唇用力抿紧,她忽而冷笑,“呵?睿王好意,安平如何能够不领?”说罢,伸手一把接过秦惊鸿手中的酒杯,掀起盖头一角,仰首一饮而尽。言戄聽网G滹

秦惊鸿看着绮罗喝下那杯果酿,他似乎是松了口气,但眼神里却有星星点点的落寞愁绪慢慢化开,心中亦是轻叹了口气,非要他用话激她,她才肯喝吗?面和下画。

蒋胜男见绮罗喝下了那杯果酿,唇边不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哦?安平既有此心意,皇上就准了吧?”皇后本是因为皇帝没有封她的儿子为太子而心有不忿,此時唯恐天下不乱,忙笑着应道。

“好了,这酒也喝了,睿王可不要耽误安平拜堂的吉時了?”皇帝眯眸掩去眸底一闪而逝的精光,温和笑道。

“好,你一并说来?”皇帝道。

“安平久闻睿王通晓音律,尤以一支碧玉笛冠绝天下,安平斗胆,恳请皇上恩准由睿王为安平伴奏?”

“安平,你这又是何故?”皇帝拧眉犹疑问道,他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怎么了?”楚连城低声问道。

“是?父皇?”秦惊鸿恭敬答道,他深深看了绮罗一眼,唇边绽开温润的笑,“安平妹妹,刚刚的话还望妹妹時刻记在心里?”说罢,转身回到位子坐下。

“现在?”楚连城不禁暗暗拧眉,他不知道绮罗为何突然想要跳舞,可是他只不过犹豫了刹那,便点头,“好?”

“皇上,今日睿王大喜,安平此去北漠,有幸承睿王一杯酒践行,在此无以为报,然,安平粗通舞蹈,愿以一舞献上,恭祝吾皇万寿无疆,亦祝睿王与睿王妃百年好合?”绮罗嗓音清越柔和,如那清风绕梁,令闻者只觉心旷神怡。

“皇上,安平还有一个请求?”

“礼成?”随着司礼官最后一声唱响,喜庆的乐声大作,众大臣立刻心口不一地开始恭贺。

“谢皇上?”绮罗起身,眸光淡淡扫过,落定在秦惊鸿面上,她能看到他惊疑不定的神情,“那就请睿王奏一曲寒梅调吧?”

“镇国侯之女蒋胜男,品性端良谦恭……今赐婚三皇子睿王……定于八月十八大婚。”园内,一片静谧,只有太监总管宣读圣旨的尖利嗓音久久回旋。

“阿萝,记住,十里亭外?”秦惊鸿趁着取回酒杯的罅隙,附耳过去,薄唇微微一动,一缕淡若清风的嗓音飘进绮罗耳中。

一片喜庆声中,皇帝却在此時开口,“今日朕还有另一件喜事要宣布?”

从那两道圣旨颁下,秦惊鸿就一直刻意避着不去看绮罗,他怕会看到绮罗伤心的模样,他只是想着,等这场宴会结束,他便立即赶到那十里亭去,从楚连城手中劫回她,从此好好待她,爱她,兑现他的承诺,补偿他之前对她造成的所有伤害。

他,究竟有多可怕?

众大臣与皇帝自是都以为秦惊鸿是在嘱咐安平郡主莫忘故国,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偌大的御花园里,再次安静下来。

凉风乍起,满池荷花迎风舞动,接天莲叶簌簌声响,有幽香阵阵。

即使早就知道今日皇帝会宣布赐婚秦惊鸿与蒋胜男,可是当绮罗真正亲耳听闻,亲眼所见,绮罗只觉得她原本就已千疮百孔的心,像是猛地被一把利剑刺穿,那样尖锐锋利的痛楚令她痛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身体里,突然有一缕奇怪的痛意沿着奇经八脉蜿蜒而上,血液像是在逐渐沸腾。

原来,他竟是想要她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能一边说着那些承诺,一边又在给她喝的酒里面下毒?

可是他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是此刻,当秦惊鸿听到绮罗竟是要献舞祝他与蒋胜男百年好合之時,他的心便是猛地一跳,似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转眸朝绮罗看去,可是他去只看到那一袭火红嫁衣再次盈盈拜倒。

可是,从此后,他所有的为难都已与她无干?

可楚连城微垂的蓝眸中,此時却有暗光闪动,大手在身侧倏地握紧,他知道,秦惊鸿必定是和绮罗说了什么,才会令她如此紧张?可是,他又会说什么?难道竟是——

台下众人看到绮罗倒下,顿時发出一阵惊呼,蒋胜男的眼底,霎時掠过一丝得意。

台下的众人看得一呆,只觉得那高台上,像是有神女降临一般,令人心生敬意。

够了?她若再对他心存半点遐想与期盼,那她就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也贱到无可救药了?

大红的盖头隔开了绮罗与楚连城,两人虽近在咫尺,却仿若远似天涯两岸,楚连城弯腰的那一刹那,只觉得心头忽地掠过了一丝酸涩的异样。

她身后,是一湖的荷花,碧波漾起,粉白的花朵随风轻轻舞动,像是也在为她伴舞。

她,竟然中毒了?而这毒,显然是那杯果酿里的?

就连皇帝也不由惊叹,他造这琉璃高台,原本是要宫中的舞姬来表演的,如今看来,已是没有人能胜过绮罗这一舞的绝代风华了。

当清越的笛声响起,如泉水叮咚作响,又如情人间的絮语,此時,绮罗唇边的笑容更大了,她通晓音律,又岂会听不出秦惊鸿是在通过笛音向她倾诉他的为难?

河尚荷。彼時,绮罗只觉脑海里“嗡”得一声炸响,眼前倏地一黑,娇躯猛地晃了晃,若不是楚连城在一旁及時揽住了她纤腰,绮罗怕不是要当场晕厥。

御花园内,再次响起震天的恭贺声,比起方才恭贺楚连城与绮罗的声音更大更响亮。众大臣心里无不透亮,谁不知镇国侯掌南川一半兵马,连皇帝平日都要忌惮他三分,皇帝此時赐婚,定是已然决定了太子人选了。

果然,接下来,皇帝又命太监总管宣读下一道圣旨,当真便是立了秦惊鸿为太子。

楚连城亦是虚伪地应付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恭喜,他今日将回国,不再是质子身份,又娶了南川皇族郡主,不管其背后有何用意,这些人,也自是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肆无忌惮地嘲讽打趣他。

楚连城原本不想再多耽搁,准备立刻向皇帝请辞,但此時一听皇帝又要宣布喜事,一時也不好离开。

楚连城去向皇帝请辞,绮罗被他牵着手,宛如失了魂的木偶娃娃一般,她知道,楚连城肯定已经认出她了?

楚连城就站在了高台一侧,离绮罗最近的地方,他深邃如海的蓝眸里,自始至终含着一缕深思,就这么定定凝望着绮罗。

楚连城感觉到绮罗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看了眼上首位上各怀心思的一些人,蓝眸眯紧,他握紧了绮罗的手,轻声道,“我们走吧?”

此時,久不露面的太阳突然显露,耀眼的阳光恰好播洒在那数尺高台上,绮罗沐浴在这金色灿烂的日光之下,俯瞰着一园众生,她唇边忽而凝起了一抹淡淡的讽笑。

此時,司礼官再次唱起,“夫妻对拜?”

此時,她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脸上仿若有蚂蚁在咬一般,又痒又麻,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突然之间,喉咙猛地一痒,绮罗蓦地俯身,忽然觉得脸上一轻,“啊”得一声,口中顿時落下一物。

此時,狂风乍起,绮罗倏地停止了舞动,她宛如风中一片飘零的落叶,轻轻落在了高台之上,胸口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痛苦令她眼前一阵晕眩,全身都痛到痉挛了,像是有毒蛇在啮咬着她的肺腑,突然,她只觉喉口一甜,一大口血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喷了出来。

清风拂来,花香阵阵,高台上,只见绮罗足尖一点,纤长的手臂伸展开来,墨发扬起,纤腰轻摆,已然舞出了最为动人心魄的舞蹈。

然而刚走了几步,绮罗忽然顿住了脚。

皇帝客气了几句,也便同意了他们即刻离去。

皇帝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看着众人,神色高深莫测,“宣旨?”

皇帝眯了眯眸,看了眼秦惊鸿,亦是笑道,“难得安平有心?朕准了?”

算上这一回,她已经被他舍弃了三次?

红纱下,玉脸上的颜色已是煞白如雪,痛苦如潮水一般涌来,耳畔的笛音早就在绮罗倒下時彻底破碎,如湖心里漾着的水心月,层层涟漪荡开了心中最后那一点期盼。

绮罗唇边忽而凝起一抹冷笑,原来,说到底,在他的心里,还是将皇位摆在了第一,为了皇位,他可以娶他不爱的女人,可是既然如此,他方才又何必要对她说那些话?

绮罗娇躯猛地一震,睫羽颤了颤,倏地抬眸,望向秦惊鸿,难道他此次过来敬酒,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绮罗就这么舞着,像是已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而秦惊鸿的笛声亦是随着她舞蹈的变幻而变化着,一曲一舞,配合得当真是天衣无缝。

绮罗心思恍恍惚惚,就这么被女官压着,再次拜下。

绮罗捂着胸口,颤颤站起了身,她抬手,止住了向她逼近的两人,“别过来?”

绮罗摇摇头,她抬眸望着正前方那座琉璃高台,清眸里,似是有火焰跳动,“楚大哥,我想跳舞?”

绮罗旋即转身,一身嫁衣如火色燃烧,在皇帝、秦惊鸿以及所有大臣惊讶的目光下,盈盈拜倒。

绮罗早在登上高台時就已将那凤冠脱下扔在一旁,长及膝下的三千青丝如绸缎般随意垂在身后,红色的盖头被她当做面纱蒙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对清灵的明眸。

绮罗的嗓音柔美平和,听不出喜怒,皇帝眸光不禁变了变,然而他不过略想了想,便应下了,“那就依你所说,由睿王为你伴奏?”

绮罗的舞极为美丽,盈盈纤腰不盈一握,舞动時,轻盈飘逸如纷飞的蝶儿,三千青丝如绸似锦,素手摇曳,舞出了千变万化的魅惑风流,那纤影重重,似是要将满园的花香荡漾开来。

绮罗舞至酣处,突然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一只手在狠狠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眼前一阵晕眩,胸口痛得仿佛心都要被绞碎了,血液却在此時开始沸腾,她几乎能够听到血脉贲张的声音。

绮罗说罢,转身朝那座琉璃高台走去。一步一步,她只觉得心痛如绞,那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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