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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弃妃不承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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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们心中都在唏嘘叹息,能被鬼谷老人收为徒弟的,天分必定极高,这庄夫人不过双十年华,只是练了十年,针法就有如此成就,若是再过个十年,还不知道会是如何登峰造极。

太医们面面相觑,“血煞掌毁人心脉,将军受二次重创,如今,非九归针法不可。王爷恕罪,我等也无能为力,只能竭力保住将军性命。”

太医院首擦了一把冷汗,“九归针法闻名天下,乃鬼谷老人所创,但鬼谷老人很少收徒,且收徒条件严苛,非天资异常卓越者不收,这世间能得其真传者不过凤毛麟角,都是隐于民间,极难寻觅?”

她到底是怎样才能承受得住那样一剑穿心的痛苦,又是怎样从生死关头捡回一条命来,而他倒好,竟然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异样,而且还用计逼她回来,还蠢到没有发现她受伤,竟要她去给蒋胜男疗伤。

她如今,想必是恨极了他吧。

她果然是走了。如此迫不及待走了。

室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所有的太医都不敢说话,一个个将头低到了胸前。

当夜一片混乱,虽然就连秦惊鸿也是因为慌乱而拉了那名杀手挡剑,但现场毕竟还是有人站在明子夜身后的,也自是将那一幕看得清楚,只是那几人见秦惊鸿自始至终无动于衷,摸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也就不敢多说,此時在秦惊鸿逼问下,方才将所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

当秦惊鸿听见,当時他一掌擒过来的,不止是那名杀手,还有绮罗時,他的脸色已是灰白如纸,额上青筋蹦起,有大颗的冷汗滚落下来,而当他再听闻,当時明子夜一剑刺过来,他不只是将那杀手推出去挡剑,也一并将绮罗推到了明子夜剑下之時,他竟是脚步踉跄,若不是华年在后面架住了他,他怕不是要当场倒下。

彼時,秦惊鸿只觉得心胆俱裂,胸口像是被大锤猛然敲过,痛得他面色惨白,咽喉像是被捏住了一般,痛到他不能呼吸,仿佛那一剑直到此時才刺中了他。

待到一切平定,蒋胜男从昏迷中醒来,镇国侯已回了侯府,秦悦风亦是早已离开。

有侍卫立即来报,“回禀王爷,是夫人的丫鬟,吵着要见王爷。”

楚连城也已从安插在睿王府的探子那里知道了一切,当他最初得知他将绮罗送回去后的当夜,绮罗便离开了睿王府,然后竟是被神秘人掳走,不禁懊恼至极,但他也迅速冷静下来,亦是派出了探子,用他的方式去探查绮罗下落,可是已经三天过去,绮罗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

楚连城已是砸坏了好几张桌子,蓝眸中露出暴躁狂怒,他指着跪在下面的暗探,怒吼道,“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一帮饭桶。”

此時圆月移上中天,天地之间一片明亮,秦惊鸿站在紫川阁外,望着月色下,偌大的王府,他下意识抬脚朝随然居的方向走去。

看着蒋胜男再次绝望,秦惊鸿忽然冷声道,“走兽尚且知道知恩图报,可是胜男你,阿萝救你,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做人,最好还是要留三分余地,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

秦惊鸿不由沉思,到底是何方神圣,掳人后,竟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秦惊鸿也从若水那里得知,她在昏迷前,是看到有黑影靠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到她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原来的地方,但绮罗却不见了。

秦惊鸿却摇摇头,“找他也没用。”

秦惊鸿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喉咙,猛地喘了几口气,他忽然下令传召三天前随他去南郊的那些侍卫们。

秦惊鸿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什么?你说清楚点。什么叫本王放了你家小姐?本王不是已经让你们走了吗?”

秦惊鸿忽而挑眉,薄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救你?胜男,我又不会九归针法,你要我如何有办法救你?”

秦惊鸿淡声道,“阿萝的那位师兄,三年前就已过世,要找他,可不是要去黄泉路了?胜男,你要我陪你一起去找吗?”

秦惊鸿眉心一紧,心突地一沉,“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是谁受伤了?”

秦惊鸿看她一眼,“去黄泉路上找吗?”

秦惊鸿眸光蓦地一亮,绮罗的丫鬟?难道是绮罗她又回来了?

秦惊鸿神色复杂难辨,他向来清明幽深的凤眸内,此時却像是经历了狂暴的风雨,有挣扎,有不舍,但更多的却依然是风雨后的淡定,“先保住胜男性命,本王会再想办法。”

秦惊鸿脸色亦是难看至极,他紧紧咬着薄唇,剑眉拧得死紧。

秦惊鸿讥笑,“原来胜男你也知道他们都是宅心仁厚。”

秦惊鸿闻言,瞬间冷了眼眸,他冷笑,“胜男,不要口口声声说为了我,你受伤,根本就与我无关。我只是让你替我找五魄图,并不是要你做那些龌蹉勾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的那些好事。”

若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来了,只见她发鬓乱糟糟堆在头上,眼泡肿的像桃子,满面涕泪,衣裙上沾满了泥土,一看到秦惊鸿,她便跪倒在地,猛地磕起头来。

若水愣了愣,抬眸看去,见秦惊鸿神情恼怒,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心中最后一点念想也被扑灭了,竟是一下子瘫软在地,抱着头痛哭起来,“不是王爷,那会是谁?啊——”

蒋胜男一顿,气怒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害庄绮罗断了手,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别忘了,我受伤,也是因为你。”

蒋胜男刚一睁眼,就看到秦惊鸿正坐在床边,他定定看着她,面色平静。

蒋胜男愣了愣,她眼神一颤,手中忽然用力,像是想起了什么,欣喜道,“惊鸿,你去问问庄绮罗,她是鬼谷老人的徒弟,她肯定知道她师兄在哪。”

王西东姿阶淑芳。蒋胜男眼神顿時黯淡下去,像是狂风暴雨中被吹熄的风灯,连一星半点的火苗都不复存在。她躺在床上,面色灰败,眼底已然流露出灭顶的绝望,浑浊的眼珠似是被定住了,死死胶着在面色异常平静的秦惊鸿脸上,她颤抖着唇,似是想说什么,可是好半晌却连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蒋胜男轻轻吁了一口气,“惊鸿,你什么時候去找庄绮罗师兄?”

说到最后,秦惊鸿嗓音几乎冷得像冰,蒋胜男眸中突然现出难以置信的惶恐,但她随即又变了脸色,隐去眼底的慌乱,颤巍巍拉着秦惊鸿的手,“惊鸿,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说罢,他便不发一言离去。

那些探子们身影刚消失,身高九尺的柳眉总管忽然急匆匆跑进来,他狰狞的面上神色惊慌,更显那些疤痕狰狞可怖。

那些探子大气也不敢出,楚连城走来走去,又是一拳砸向墙壁,立即留下一个硕大的坑洞。

镇国侯望向秦惊鸿,眼神深沉,“睿王,您怎么看?”

镇国侯点点头,坐到床边,握住了蒋胜男骨瘦如柴的手,“胜男,你放心,爹一定会救你。”

门前的侍卫已全部撤走,秦惊鸿站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迈步走了进去,华年点亮了一盏灯,秦惊鸿看着这依然整洁的屋子,闻着那似乎还没远去的幽香,他竟是有一种错觉,感觉绮罗还没走,似乎只要他一个转身,便会看见她正在灯下抬眸,抬眸望着他浅笑盈盈。

难怪那里会有那么多的血,难怪绮罗会消失三天,难怪她回来后,会用那样冰冷痛恨的眼神看他。

柳眉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话都有些结巴,“殿下,那公公说是大喜的事,皇帝……要……要为殿下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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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逛,摔了一跤,结果把大姨妈摔来了,好困,所以更迟了,泪,所以多送四百字。

鸾镜朱颜惊暗换(十)

皇宫,御书房。言戄聽铜D璍

楚连城随着太监总管进来時,御书房里已经站满了人,信王秦杨风,睿王秦惊鸿,寿王秦悦风以及刚从南方城市治理水患归来的端王秦慕冰,还有左右丞相,镇国侯,各部尚书,御史言官,俱都分列两侧,一个个都是身着朝服,显然是刚从朝堂上退下。

楚连城见着这样的场面,不由暗暗拧眉,不知道这次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莫名其妙说要为他赐婚?

**

“三皇兄,这里是后宫,我们不能进的。”秦慕冰跟在秦惊鸿身后,拼命拉着他,不让他往后宫跑,“你到底看到什么?”

“各位王爷、大人,此事可是天大的喜事,皇上开恩,准备为楚皇子赐婚嘞。”太监总管尖利的嗓音,顿時令所有人一惊,却又立即不动声色压了下去,一个个都开始心口不一地去恭喜楚连城了。

“咦?”秦慕冰忽然讶异,“这春晖宫不是自从林妃过世后就没人住吗?怎么好像有人在里面?”

河尚荷面和下画。“哦?果真是喜事一件,不知父皇要为楚皇子指哪家的小姐。”秦杨风眯起了眼睛,笑着问道。

“哼。这狗皇帝一定不怀好意,这个安平郡主,说不定又老又丑。”柳眉冷哼道。

“多谢。多谢。同喜。同喜。”楚连城不断作揖称谢,可是微垂的浓密睫毛下,却有锋锐的冷芒划过。

“安平郡主?是谁?”皇帝话音刚落,众人又开始面面相觑,当朝皇帝只有四子三女,三女俱都已经嫁人,其余皇室贵族里,似乎也没有名号安平的郡主啊。

“是安平郡主。”皇帝看了一眼秦惊鸿,见他神情并无异样,眼底的笑容更加地意味深长起来。

“殿下,您真的要去娶那个什么安平郡主?”柳眉与傅玉侍立一旁,两人都愁眉深锁。

“皇上的意思,是我南川要与北漠和亲联姻?”众大臣亦是一時没反应过来,就连秦惊鸿,也讶异地挑起了剑眉,显然是事先一点也不知情。

“皇上驾到。”随着门外太监的一声唱诺,御书房内,顿時安静下去,还想接着打趣楚连城的秦杨风也正了神色。

“走。去看看。”秦惊鸿心中蓦地一跳,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忽然再心底萌发,他下意识就要朝那边走去。

“这件事,母亲知道吗?”楚连城走回上首位椅子里坐下,淡漠问道。

“郡主,您身子不好,这里凉气重,您还是回宫歇着吧。”一旁的宫女见绮罗不断在叹气,连忙过来扶她回宫。

一身明黄色常服的皇帝从门外信不走来,众人行完礼,再次分站两侧,楚连城自然是站在了最末。

不过,这么一想,楚连城不由想到了一点,难道南川皇帝竟然是想要和北漠联手对抗西云?

五天了,从她睁开眼睛起,她在皇宫内,已经待了五天了。

五月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可是这处春晖宫却是大树参天,阴凉舒适,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湖水,层层莲叶荡漾起来,宛如碧绿的水波。

他品性端良?连这个都扯出来了?

他明明看到有一袭背影,像极了绮罗,她就坐在这满池的荷叶边,却比那青莲还要动人。

众人又沉默了,楚连城在南川十年,自然对于南川皇族成员了如指掌,这个所谓的六皇叔,就是逍遥王,不过这位逍遥王可是一点也不逍遥,自小就体弱多病,听说前不久已经病死在封地了,他膝下只有一女,便是封号为安平的郡主。

众人听楚连城如此一说,不由都有些讶异,不知他与皇帝在打什么哑谜。

众人还是没想起来安平郡主是谁,秦慕冰却突然一拍脑门,“父皇,这安平郡主是不是六皇叔的女儿?”

但他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现今的南川皇帝疑心病极重,且十分珍视他的皇位,这种人,是没有那种魄力敢去和西云国对战的,不说赢地可能性非常的小,就算能赢,恐怕他也没那个胆担这可能失去皇位的危险。这从上次南川与西云的有关继续纳贡的谈判中,南川不断让步就能看出来了。

俊颜上忽然布满了落寞寂寥,秦惊鸿像是失魂落魄一般,也不管秦慕冰在后面叫着,自顾转身就走,是啊,他自己都说了,只是像而已,阿萝她又怎么会在宫中?

傅玉与柳眉对视一眼,“秦妃娘娘知道。”

傅玉白他一眼,“老和丑都不可怕,就怕是南川皇帝别有所图。”

其余人等见他如此卑微,没有一点皇子该有的气质,不由一个个都投来了鄙夷的眼神。

北漠质子府。

可是,她明明就不是,为什么这些人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绮罗心中越来越疑惑,也越来越忐忑不安,她想去找若水,想要知道若水到底是不是安全的,可是她被看守地严严实实,进出都有人跟着,就连出恭都会被看着,不消说是皇宫了,就连这小小的春晖宫,她也出不去。

右丞相站出来,恭敬笑着问道,“不知皇上赐了楚皇子何物,微臣怎地见楚皇子如此欣喜?可否能让臣等也知道,共同为楚皇子高兴一下。”

她当即便否认,说自己不是郡主,可是宫女却坚持,还解释说她是逍遥王的女儿安平郡主,逍遥王病死在封地,王妃殉情,皇帝念她孤女,所以接了她入宫来,在路上遇到山贼劫持,被刺成重伤,还摔坏了脑子,好在皇帝派去的禁卫军及時赶到,方才救下了她。

如今西云国如日中天,吞并了西部各国,且对南川北漠虎视眈眈,一旦南川北漠起了战事,渔翁得利的必定是西云国,所以,就算他杀了安平郡主,谅南川那个视皇帝宝座为生命一般的胆小懦弱的狗皇帝也不敢在这种時候挑起战争。

御书房内,气氛有些怪异,但众大臣虽然也觉得皇帝突如其来的赐婚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毕竟此种事情早有先例。

楚连城为质子期限已到,下月即将返回北漠,皇帝为缔结两国和平,将郡主嫁于楚连城和亲,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于是第二日早朝時,这道圣旨便被宣召,一并宣召的,还有来自于北漠楚皇的致贺回信。

楚连城凝了凝眉心,深邃的蓝眸里,霎時有幽光闪现,英挺的眉目间,再次浮上卑微,“臣多谢皇上厚爱,只是臣十年质子期限已满,下月将要返回北漠,恐会辜负郡主一番美意。”

楚连城剑眉一挑,倏忽迎上皇帝锐利的眼眸,心蓦地一沉,皇帝的意思,竟是要与北漠和亲?可是为何,他总觉得这背后的用意其实并没那么简单?

楚连城垂着眸,掩去了蓝眸里的闪闪寒光,声音依然谦卑无比,俊颜上露出疑惑神情,“是。只是臣愚钝,不知皇上为何会有如此恩典。臣实在惶恐。”

楚连城忽地冷笑,“他自然是别有所图。”只是他仍然想不明白,南川皇帝到底是何用意,难道,果真只是单纯的和亲联姻那么简单?

楚连城抬眸,看着皇帝显得慈爱可亲的面容,蓝眸忽地一眯,他忙拜倒,声音亦是流露出极致的欣喜之意,“多谢皇上恩典。”只是他心底里却是冷笑连连。

楚连城眉头锁地更紧了,母亲既然知道,却为何并不阻止?她不是要他去娶那个越国公郡主吗?

楚连城眸光不禁微微一沉。

楚连城站在窗前,以手支颌,飞扬浓密的剑眉紧紧凝在了一起,他静静望着窗外那几竿青竹,蓝眸的颜色深如海底。

楚连城笑得谦恭,眼神却是不动声色掠过秦惊鸿,他也发现了,秦惊鸿神情似乎非常颓丧落魄,就连那对向来神采飞扬的凤眸里,此時也不复往日华彩,似乎是有着很重的心事。

楚连城脸上已是绽开谄媚的笑,原本阳刚至极的俊颜亦是回复到人前那种猥琐模样,他唯唯诺诺应道,“信王说得是。信王说得是。”

楚连城见众人都不知道这安平郡主是何许人也,眼底顿時露出讥诮,果然,皇帝是另有打算。准备随便弄个女子给他,只是他实在是猜不透皇帝此举到底有何用意。

楚连城连忙恭敬站出来,“臣在。”

欣喜?哼。这些老狐狸哪只眼睛看到他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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