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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馆水月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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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席地而坐,屈膝抱着自己的双腿,美目中全是泪水。
陆渺渺向前走了两步,在少女的面前蹲下来。少女吃了一惊,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问道:“你是谁?”
罹灯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这少女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面前的一般。但他明白,是陆渺渺把她抓出来的。
这,就是资质的区别么!有时候,上天还真的是不公平。
“我叫渺渺。姑娘你为何留在此处?跟我们回去可好?”陆渺渺对少女说道。
少女忽然凄厉地叫道:“就是你们,把他带走了么!你们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罹灯面色一寒,身形一闪,挡在了渺渺前面,言道:“不能这样接触!”
随着少女的呼喊,她的身后忽然从地底钻出了两头通体漆黑的巨狼,呲牙咆哮,向二人扑了过来。
罹灯双手快速结印,轻吟咒文,身旁也凭空出现了两只怪兽,轻松地咬住了巨狼,竟将它们一口口地咬食,吃了进去。巨狼身体被咬食的部位,就像水墨被咬散了一般,融化出缕缕黑色轻烟,模糊在空气里。
传说中的食梦貘,竟是大司命战斗时的伙伴。
“用语言沟通,他们是听不进去的。他们是这梦境的主人,会制造出各种危险的东西来攻击你。”
说话间,罹灯的气息忽然一涨,向周围弥漫开去,融进了周围的环境中。三途河与彼岸花重现,但是天色竟亮了一些,远方的天空,隐隐渗出了一点阳光。
“梦境也是一种意识,试着用自己的意识,侵入她的意识,就会明白了。”
难怪天下幻术使是一家。陆渺渺清楚地感觉到,当你用意识去接触他人的意识,不仅仅是掌握他人的思想这么简单,其代价是自己本体的完全暴露。就像现在,大司命的精神弥散在周围,那味道是无波的水,秋天的枫叶,焚香、琴调与禅。
少女的身边,站着一个阳光灿烂的美少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陆渺渺跟随着罹灯的神思,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少女与少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之后,便心心相印,盼着天长地久。谁想天有不测风云,半年之前,一场急病,竟将少年的性命夺走了。
少女肝肠寸断,茶饭不思,日夜恸哭,一日倦了,竟做了一个梦。梦中,少女处在三途河畔,远远地看到少年与她隔河相望。面目虽然模糊,但那一定是他,她的心中无比确定。一个声音对她说:“你只有变成一只蝴蝶,才能飞过茫茫三途之河,到达他的身边。”
她从此就在这河畔留了下来,每天凝望他遥远的身影,用全部的心灵去祈求,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蝴蝶。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有了一点蝴蝶的样子,背后已经开始生出翅膀的雏形。她只不知道,她留在现实中的肉体也随着强烈的执念,渐渐产生了变化。
罹灯双手结印,又招出了三四头食梦神兽,开始蚕食少女的梦境。随着梦的破灭,少女发出了凄厉而悲伤的哭声。
“她很快就会明白,她相信的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这个时候,是有风险的,是重新开始还是就此沉沦,全在她自己意志的强弱。”
可是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失去了见到那少年的希望,哪里还有什么意志可言?
陆渺渺想到这少女的绝望,当年自己的绝望感觉也从心底油然生发,有那么多的话,突然想要讲给她听。她向少女伸过手去,支离破碎的梦境中,忽然吹过了一阵温暖的春风。
双方并没有言语,但陆渺渺给少女看了一些她生命中的片段:族灭,血,苦难的生存,绝望,勇气。
罹灯感到无比惊讶。他们一族,可以狩猎他人的梦境,帮助他人摆脱噩梦的纠缠,这正是东皇太一邀他入了国医馆的缘由。但是,击破噩梦之后,用自己的意识主动抚慰他人心灵的存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少司命果然是一个奇特的存在。现在是她的意识充溢了整个梦境的空间,取代了少女的梦。少司命的意识,极为复杂,充满了矛盾,竟像是把春夏秋冬杂揉成了一个季节,既有温柔的和煦,又有凛冽的悲苦。唯一最为清晰的就是,那其中蕴含着一股张扬的生命力,管你风霜如刀,我永远也不屈服。就算将我拦腰截断,也不屈服!
“活下去!”他听到陆渺渺传递的强烈的意志,“活下去,终会有代替的可能!”
我也曾想过,这一世或许都会是苦难而绝望的。但是我活下来了,然后,我遇到了一些人,一些事,他们让我温暖和幸福到想要流泪。
活下去,只要活着,你终有一天,还会拥有你的幸福。人生那么长,不走下去怎么知道?等着你的也许不是一个人,也许是别的,但是,一定会有的。
少女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陆渺渺的手中。她惊讶地看到陆渺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俊美男子,温雅和煦,眼神之中柔情无限,宛若在背后悄然守护的神灵。
虽然陆渺渺本人,全然没有意识到身后这个影子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 无计可消除


从梦境里出来的时候,陆渺渺汗如雨下。
一只雪色的夜枭从窗口飞进来,落在大司命的肩膀。大司命从雪枭的脚上解下一张字笺,读完之后,沉默良久。
使用白色的夜枭传递书信,陆渺渺也从未曾见过。
大司命开口道:“我族内有了急召,现在必须要回去。但是这个病人从梦境里走出来,至少还要七天,身体调养恢复,需要更久。这七天的时间,恐怕就要拜托你时常进去看看她,让她走出来。”
陆渺渺点点头。大司命向她详细地讲解了进入梦境的方法,又带她进去了一两回,直到她基本掌握了,方才和她告别。
接下来的七天,陆渺渺就住在这少女的家中,一日数次,潜进少女的梦境去找她。少女的梦境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一片死气沉沉的灰暗。陆渺渺并不与她言语,只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与她手握着手,用自己的意识装点她的梦。渐渐地,她的梦中开始有青绿色的芽破土生长。
不进入少女梦境的时候,陆渺渺开始回忆无月教她的药学,认真地为这少女设计了调养恢复身体的方子。七日过去,少女果然醒转过来。
由于长时间卧床,骨骼又已消融变形,少女既说不出话,肢体也不能活动,只一双美丽的眼睛望着陆渺渺,像是望着一个极为熟悉的朋友。
陆渺渺头一回感觉治愈一个病人,让她有种感动的滋味。她握住少女的手,轻轻地说道:“好好地活下去。”
少女的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可是,接下来该去哪儿呢?东皇太一将自己丢在这里,不晓得做什么去了。无月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被带到了武陵郡,那么,他应该会回建康。所以,自己最好也回建康,等与无月会合了,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只是,萧四会在哪里呢?他会不会也已经回了建康城?
诊金是不交给她的,但大户人家给她个人的好处自也不少。虽然陆渺渺被东皇太一捉走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却也耽误不了她在沅陵县城买了男子的衣物和马匹。她略加改扮,便成了一个清秀的布衣少年,骑着马往东北方向上了路。
谁想到刚出了沅陵县城,她就被人给抓住了。
按理说以她的身手,普通人不伤着她而将她捉住是基本不可能的,但这来人偏偏就能做到。抓她的有五六个男人,便装蒙面,每个人单从武学造诣来看都不比她差。这些人先手偷袭,将她打到马下按住,渺渺打算使用“夺志式”控制他们,还没等动手,便被劈头盖脸地罩上了一个布袋,把眼睛挡得严严实实。
这些人一声不吭,将她手足绑住,脸上罩着布袋,扛起扔在马车上,载着就走。陆渺渺暗叫倒楣,这是遇上什么人了,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绑了,莫不是看我长得秀气,要当作小倌儿给卖了?做什么不好,偏偏又遮上了我的眼睛,这下可不便施展手脚了。
不过她倒也并不慌张,无论被带到哪里,逃跑都是她最擅长的。正好路上也倦了,她便干脆在马车上睡起觉来。
马车大约颠簸了一个多时辰,陆渺渺被人从车上带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却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个男子斥道:“让你们去捉贼首,你们却捉回来一个女人,你们可是都瞎了?这是怎么办事的!”
渺渺身边的人分辩道:“就是在情报显示的地点捉的,数此人最为可疑,吾等已试了,武功也不低!”
那男子厉声道:“打了半天,男女都看不出来么!一群废物!大人有令,这个女人,收拾收拾,就送到大人的卧房里去吧。”
前头陆渺渺正听得好奇,原来他们是捉贼捉错了,但是这最后一句话可把她惊得不轻。错抓了我,不赶紧道歉放人,却要收拾收拾,送进大人的……卧房?这莫不是要将我……
她正待破口大骂,却忽然嗅到一阵扑鼻的异香,心中便暗叫不好。不好也晚了,陆渺渺只觉眼前一黑,咕咚一声便朝地面栽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陆渺渺悠悠醒转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一张睡榻之上。她心里一惊,想要翻身坐起,却觉得全身绵软,怎么也支不起身,只勉强抬起右臂,却见身上穿着一件水粉色纱衫,雪藕般的手臂在纱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嫩。
原本骑马赶路,身上是不太干净的,现在显然是沐浴过了,全身上下香喷喷的。陆渺渺左右打量,见自己睡着的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卧房,房间不大,家具装饰颜色都很素净,有一张案几,上面放着文房四宝。
像是个文人的房间。陆渺渺心中又暗骂起来:“什么大人,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的狗贱人!随便抓错人不说,见是女子便生淫心,什么东西!姑奶奶今天非阉了你,叫你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陆渺渺四下张望,发现床头案几上有一把剪烛心用的剪刀,便吃力地支起身子,慢慢地爬过去,将剪刀抓在手里。也不知那贱人用的是什么迷药,药劲竟这么大,她身体动了两下,额上便沁出了汗珠子。只不想这会儿的她,长发披散,身上穿的娇媚,面上泛着红晕,香汗淋漓,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诱人。
这一动,她只觉得身体发木。这样的力气,这样的反应,万一对付不了那贱人,竟受他污辱,那可就糟了。没有解药,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疼痛刺激一下,再放点血,争取迅速恢复。陆渺渺一咬牙,右手握紧了剪刀,狠狠地朝自己的左臂扎了下去。
剪刀尚未落下,却只见屋里白影一闪,陆渺渺的手腕不知被谁擒在了手里。榻上忽然多了一个人,就在她的身体上方俯视着她。渺渺心底一寒,这可是大大的不妙,这狗贱人武功怎的这样高!
陆渺渺用力一咬嘴唇,唇角狠狠地一痛,流下一道血线。宁死不可受其辱!渺渺勉强集中了全身的力量在自己的左腿上,疾如闪电地飞起一脚,就向那人的下。体猛踢了过去。
陆渺渺全部的希望就赌在这一脚上了。按理说,她出脚的速度极快,这一袭,十有八。九是该中的,但这一脚踢出,竟像是忽然踢上了一团棉花。原来是那人左手一缠一带,完美地卸掉了她的力量,顺势就将她大腿按在了榻上。
现在上面那人,一手按着她的手,一手按着她的大腿,人跪在她的两条玉腿之间,姿态说不出的暧昧。
陆渺渺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却听得上头一个熟悉的声音言道:“这才走了多久,一见面就要谋杀亲夫?”
陆渺渺瞬间呆住了,半晌眼睛才能清晰地视物。那张脸就俯在自己的上方,甚至他的头发都垂到了自己的脖颈,搔得皮肤痒痒的。那深不可测的眼眸,那微微抿起的唇角,真的,竟是他?
这一次她的眼泪却真的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口中只切齿道:“什么亲夫!滚开!”
竟好像,非常的委屈?有一种,非常委屈的感觉,很希望,被安慰?
萧四看到她哭了,愣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油嘴滑舌占她的便宜,只缓缓地放开了她的手脚,挪动身体,坐在了床榻边上。
萧四从怀里摸出一方素麻帕子,替她拭去了泪水和唇边的血丝,半晌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些微的尴尬,有陆渺渺心里的乱,有萧四的一点点疏离。
陆渺渺躺着,怔怔地望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似乎很期待这个时刻。可是真的在眼前了,他,却仿佛与以前有了些许的不同。
“萧四,发生什么事情了?”陆渺渺问道。
萧敬煌微笑着,但那笑容有些微的不自然:“这些日子,湘地有恶匪在闹事。荆州也是宜都王的辖地,我奉命带人来剿匪。今日得了线报,下面的人去捉匪首,不想错捉了你。”
住了住,又道:“我见他们绑了人回来,一眼就认出了是你,可是当时手里正有要紧的事,就让他们带你到卧房先歇着。不想他们会错了意,真是失礼得很。”
可是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些啊。我想知道的是,分开的这几个月,萧四,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了?
而且,刚才那番话,竟是那么不自然的客气。一点,都不像你。
陆渺渺刻薄地说道:“真的是去捉匪首么!偷袭我的人,起手就蒙上我的双眼,竟像是对我的招式,熟悉得很啊!而且,抓个恶匪,你的手下也真够客气的,我身上愣是一点儿伤都没有,真是操守高洁的好官兵!”
萧四笑道:“我怎么知道会你在那里出现!我又不会算卦,渺儿你实在是高看了我。”
陆渺渺嘟起了小嘴。萧四道:“委屈了你,看你也累了,我叫人来照顾你。”说着,便拍了拍手,两个侍女应声进来,行礼道:“大人万安!姑娘万安!”
萧敬煌抬手示意二人起来,对渺渺说道:“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有什么事,对她们说便好。这边是县城,清苦了些,我这间是最好的房了。你要是……”话音未落,他惊讶地发现陆渺渺的眼泪竟又掉了下来。
陆渺渺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烧坏了,身体的一切都不听指挥。她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在掉眼泪,而且还极不得体地张口怒道:“你在我那里赖了那么久,我是那要人伺候的主儿么?好好地把人家绑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萧四望着她,眼神中有什么东西忽然“嘣”地一声断裂了。他挥挥手,示意侍女出去。
两个下人对视了一眼。这姑娘梨花带雨,模样千娇百媚,口称“你在我那里赖了那么久”,分明是在撒娇。而且姑娘那唇角的一处新鲜伤痕更是透着十足的暧。昧,只不想大人平日看着温文尔雅,实际上性子却这么野。两人当即认定这姑娘是必须好生伺候的,忙颔首行礼,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人刚一退出去,萧四伸手将陆渺渺从榻上扯起来,一把就拢进了怀里。
温暖的气息刹那间包围了她。他抱得很用力,动作一点也不温柔,手臂所在的地方传来些许骨骼挤压的钝痛。她的心忽然跳得有一点快,抽噎却渐渐地止了下来。他的心不但跳得有一点快,还有一点乱。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变轻了,帘外的天空变得澄明。她忽然有一点恐惧,莫不是这些日子,我竟在渴望着,这个?
萧四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渺儿,你放心,我没有变。”
陆渺渺俏脸埋在他的胸口,嗔道:“谁管你变不变呢!关我什么事!”
萧四笑了,望着怀中那个柔顺的人儿,手上的力道不觉又大了些。
两个人静静地呆了一刻,萧四松开手臂,换成单手揽着她,另一手却掏出药瓶来,在她鼻子下面晃了晃,笑道:“都忘了给你解迷药。说了让你在这里安心住几天,回头我忙完了,自然有好消息告诉你。”
从陆渺渺的房间出来,萧敬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在宅邸的小径上缓缓地走着,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越来越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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