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物语(花舞绯夜)-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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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保宪，也前来助阵。

代表和黑暗势力的烈焰，熊熊燃烧着，晴明与保宪的力量，虽然是结合在一起，可是，却无法完全将其内在的强大威力展现出来。

因为，这里毕竟是大江山，处处充满了与之相呼应的力量，这种力量，集市肉眼无法得见，可是却在晴明与鬼王之间的战斗中不时的彰显出来，让晴明与保宪感到无法施展，而倍感吃力，元气耗损较大。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加入了这常争斗中，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猫，仿若从天而降般，加入了阵势当中，在黑暗火焰中，黑猫幻化成为一名黑色外衣的少年，那头与之皮毛及其相似乌亮的黑发，在夜色下，显得尤为夺目。

“没想到，你们还藏了一招。”

鬼王感慨道，却丝毫不马虎。

这只加入到阵势当中的黑猫正是保宪的式神——猫又。

他的身体中，汇聚了千年的妖力，猫又的加入，自然使这场战斗成为了一场更加激烈的争斗。

黑衣少年的身后，出现了九条猫尾。

九尾猫妖……

在这场有了猫又加入的战斗当中，晴明与保宪自然是略微胜出一筹。

此时，正是他们离开的最佳时机，因为，就连星熊童子也加入了他们的战斗。

身上已经受了伤的晴明，还有保宪拉起绯夜与葵姬，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绯夜与葵姬才知道自己真是没有半点用处。

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对付法力强大的敌人，差点就要成为一具死尸，幸好，猫又出现扭转了大局。

现在的猫又，正在吉恩鬼王与茨木童子他们激烈的较量中，九尾猫妖的威力，便是能以一敌十的，快，准，狠，的去击退敌人。

绯夜知道，现在的晴明还没到可以唤出十二式神的时候来。

现在的晴明，还仅仅是一位在阴阳术上，刚刚起步的少年，要成为在历史上名垂青史的一员伟大阴阳师，还需假以时日，磨练再磨练，但是绯夜知道，晴明的前途，光辉无比，他的一身，将会被后诗人传为佳话，拟写成各种撰记，小说，动漫，乃与之，日后，一条戾桥所在的晴明神社也将成为后世人们瞻仰祈祷的地方，这位少年，生来就注定了其不凡的一声与作为。

他们在夜色下，绯夜被晴明拉着跑，葵姬也被保宪拽着衣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分别什么身份地位之时，而是逃命为要。

其实，晴明也并非无法对付鬼王，只是心有挂碍罢了。

若是此时的晴明，乃是孤身一人，一定会拼死搏斗。

正在他们忙于穿梭在密集的树林内，寻找更加的离开路线时，不知从飞来的一致利箭，正朝着晴明的身后直指而去，眼看着，就要活生生的晴明的身躯贯穿而过，猛一回头的绯夜发现了，本想用力的推开晴明，谁知，那只锋利的捡拾却是朝着自己飞来，千钧一发，绯夜几乎呆在了原地。

“小心。”

晴明将绯夜用力一推，绯夜便倒在了一边的地上，那只锋利的箭头便正好插入晴明的胸口。

随之而来的，还不只是这些，林间的乌鸦四起，振翅而非，嘎嘎怪叫着。

“不好，一定是那小酒的干的，看来，猫又也终归是无法顶住。”

保宪脸色湖边，立马接住了就要倒地的晴明，绯夜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手臂上被树枝刮破而流血的地方，拿针针刺痛，此时都抵不过身边的人，那一箭之疼。

乌鸦四起，本还透着点点月光的树林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乌鸦的羽毛，从天散下，纷纷扬扬，在他们四周飘落。

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乌鸦变俯身冲下，开始以尖锐的嘴，啃噬这些落难的人们。

而保宪而快速的以咒术抵挡，可是，却也无法撑太久，毕竟，保宪只是一介凡夫，纵然阴阳术传自于自己的父亲，可是，现在却也不免势单力薄，力不从心。

“晴明，晴明。”

绯夜，葵姬，扶住了即将倒在草地上的晴明，此时，竟然无一点光亮，唯一可见的光，就是那字绯夜眼角边落下的泪水了。

“他……。晴明不会死吧。”

葵姬第一个担心的哭了出来，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呢，就算平日里再如何胆大，在这样的时候，也免不了要害怕担心。

万一，这位少年真的死了……

葵姬几乎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虽然自己曾经十分讨厌他，巴不得他死，可是，此时的心境，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幼稚。

呜呜，呜呜，这正是葵姬的哭声。

“好了，不要哭了，晴明是不会这么容易死的，他会活到八十几岁，未来的日子，他将会为这个国家做出许多伟大的贡献，他是不可能这么早就死在这里的。”

愤怒的吼声，打断了正在哭泣的葵姬。

“绯夜，我，我只是，担心，担心，晴明而已。”

才一晚上，让平时不怎么爱掉眼泪的葵姬一连哭了两次。

而且都是因为这个少年。

这次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很讨厌对方的少年。

“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我们想=必须想办法，帮晴明止血。”

虽然过去的自己并未遇到类似状况，可是在过去的时候，还是接受过不少这方面的医疗训练，上学的时候也学过一些关于如何止血的知识与方法。

可是，当一道电光猛然闪现时，绯夜赫然发现，自晴明胸膛间，箭头插下去的地方，流淌出来的血液，竟不是人类一般的红色血液，而是，黑色。

黑色，晴明流淌出来的血液竟然是黑色的？

不，这不可能，即便，有传说，晴明的母亲是白狐一族，可是，这血液也不该是黑色的。

除非是，这箭头，被施下了咒术。

绯夜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全身也开始变得冰凉，跌坐在地的她，仍旧扶着晴明，此时的晴明，双眼紧闭，平日里宛若樱花般红润的双唇变得惨白无比。

晴明，真的会死在这里？

不，这绝对不可能。

那边，保宪已将将被咒术召唤来的乌鸦驱赶得差不多，只剩下几只，也都受伤了，翅膀上的羽毛没剩几根，不多时，便悻悻而去。

于是，头顶那一片被乌鸦笼罩的天空，豁然开朗，浓重的黑色雾团倏地散去，林子恢复了一片清朗。

“我们现将晴明带回去，再做打算。”

保宪的嘴角流淌着血迹，是刚才被乌鸦所伤，不过，这点小伤愈此时晴明身上的伤比起，只是小巫见大巫。

绯夜与葵姬搀扶起重伤的晴明，在保宪的带领下，加快了速度，离开此地。

在天空的一方，已经渐渐显露出一些略微的晨曦曙光，可是，这些奔跑在黑暗当中的人们却没能注意到那即将升起的曙光。

“可恶，没想到还是让他们跑了。

鬼王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站在他对面的是，那位黑衣少年，显然两个人都已经身负重伤。

这场战斗，现在看来，并无胜负。

“快，绯夜将晴明扶到屋子内去，葵姬，麻烦你了，帮忙去打点水来，现在我还不想惊动其他人。”

保宪他们已经回到了贺茂府邸，现在天还未完全亮，所以保宪他们的回来，并没有惊扰了而其他人的注意，况且，现在的状况有些棘手，所以保宪并不像惊扰到这府邸内的下人，只好委屈一下一向养尊处优的内亲王。

葵姬听完吩咐，马上变跑去打水了，虽然葵姬完全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也不知道哪里可以打到水，但是处于内心对晴明的关心，这点小事情，保宪相信，还是难不倒这位平日聪明伶俐的内亲王。

其实，保宪早已从葵姬对晴明的言语当中，瞧出几分端倪。

葵姬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未经世事，就像是一块还未打磨过的璞玉，未经雕琢，在任何时候，完全是显示自己本来的模样。

而保宪却不一样，虽然比葵姬大不了几岁，可是却经理得比葵姬都要多得多。

“绯夜，你多去取几条厚一点的被褥为晴明盖上，记住不要让晴明受凉了，现在的晴明，体温已经下降了一些，为了维持他的生命，还请绯夜多多留意，还有，在我想到办法治疗晴明之前，你必须要紧紧看好晴明，现在的晴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经受莫大的痛苦，巫蛊的毒素，正在慢慢啃噬晴明的生命，他的呼吸，也将会慢慢微弱，还有记住，不要让桌面上的七盏油灯熄灭。”

保宪一面说，一面将屋子内所有的窗户都牢牢紧闭，不让外界的凉风吹进来，将帷幔打下来，然后又在龛上点燃了七盏油灯。

“嗯，我会记住，我一定会等你回来，我……是绝对不会让晴明有什么事情的。”

正在为晴明盖被子的绯夜抬起头，睁大了一双明显是刚才哭过的湿润双眼，还故意挤出几分笑来。

保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但是，现今最要紧的，就是找出医治晴明的方法。

保宪离开屋内，将纸拉门小心翼翼的观赏，随即消失在平安京，雾气蒙蒙的清晨当中。

而葵姬也已经将打好的热水，用木盆子装好，走了进来。

绯夜与葵姬在七盏油灯的守护下，用一块湿润的毛巾，帮晴明把脸上的污垢慢慢擦拭掉，两个人都很沉默，谁都没有先说话。

“如果晴明真的醒不来怎么办？”

沉默中，首先打破的是总是沉不住气的葵姬。

“葵姬，你看好晴明，我去换下水。”

绯夜仿佛没听见葵姬的问话一样，兀自在满是污血的木盆内拧干了毛巾，站起身，走出来围屏。

葵姬自知失言，再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用一块干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晴明的脸。

多精致的一张脸蛋，都叫人不忍触碰，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没好到不真实，让人不忍伤害的少年，现在却这样悄无声息的，躺在这里。

也许，就像是自己当初受伤之后躺在病榻上一样。

葵姬的心绷得紧紧的，忍

　126、似是故人来（一）　。。。

不住，很想用自己的手轻轻地碰一下清明的额头，却又缩了回来。

这时，绯夜已经换了一盆干净的温水进来了，站在围屏一角，无意间瞥见葵姬此时的举动的绯夜，停驻在了原地。

“啊，绯夜，你回来了，来，你先来照顾一下晴明，我出去走走。”

察觉到绯夜进来的葵姬，吸了一口气，佯装没事般的抬头朝着绯夜微微一笑。

这样的笑容，完全不像是葵姬平时的笑，有几分不自然。

葵姬说完，便快步跑了出去，留下绯夜一个人独自在屋内。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出来了。

今天，阳光不错，天际便，飘飘荡荡，漂浮着几片洁白的云朵，在云朵之后，太阳持续放射着光芒，照耀着这片古朴祥和的土地。

贺茂府邸内的下人已经出来，开始像以前一样忙紧忙出，谁也没有注意到，主人已经回家，很多人，甚至还沉浸在沙罗离世的淡淡哀伤中，也有的，早已从那曾淡淡的阴影中走出来。

毕竟不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亲人，有时候，有些事情，是很容易叫人淡忘的。

这时，一位侍女模样的人发现了正从晴明房内走出来的葵姬，大叫了出来。

“你，你是何人？”

也是，一个陌生人忽然出现，主人又不在家，自然有些惊愕。

葵姬过去向那人说明了来历：“我是保宪的晴明的朋友。”

葵姬倒是显然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做作，可是，这样的态度到时让那几个侍女吃惊了起来。

什么呀，一个好人家的女子，怎么可能随便到别人的府邸来，而且还乱跑，这样的女子，和那些白拍子之流有何区别？

侍女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怀疑与鄙夷。

“什么，你说晴明大人和保宪大人已经回来了？”

侍女们又吃了一惊，边忙跑到晴明所在的屋子查看。

“晴明大人，保宪大人。”

侍女们轻声站在外面询问。

听见外面有动静的绯夜忙跑了出来，却看见几位年轻的侍女正在探头朝里张望。

几位侍女一看，是绯夜，便放心一笑。

原来大人们是真的回来了，这就好了呢。

“保宪大人，晴明大人，在里面吗？”

“保宪大人出去了。”

绯夜笑不出来，可还是尽量保持基本理解。

“那么，晴明大人呢？”

其中一个侍女又问。

的赶紧吧沙罗小姐的事情告诉他们才是。

“呃，现在，晴明大人正在里面休息。”

绯夜顿了顿，表情有些严肃。

“哦……”

侍女们有些失望了。

原来保宪大人不。

晴明大人又在休息。

还真是……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从侍女们毫不掩饰的脸上绯夜知道他们有话想说。

“嗯，这个，还是你说吧。”

身量稍微高大一些的女子推了推身边长相娇小的女孩，有些为难的样子。

“你们尽管说，我也不是什么外人。”绯夜催促道。

“其实，是关于沙罗小姐的事情。”

两个侍女开始有点不知怎么说，毕竟是……

于是，在两位侍女吞吞吐吐间，绯夜得知了一件事情。

沙罗她……

死了？

不，这是开玩笑的吧。

现在的贺茂府，简直就是祸不单行。

绯夜回到了屋内，在晴明的身边轻轻地坐了下去。

这里，曾经是沙罗和晴明一起居住过的地方。

绯夜想着，目光先是在晴明安静的脸上停留片刻，尔后慢慢移动，环视这间屋子。

并非是奢华的格调，却很干净，木质地板与房梁，整洁雅致，没有过多的家具，也没有以前自己习惯高广大床与桌椅，一切都是以竹和纸为主要原料制作建造。

围屏底色为白色，上面描绘着几朵红梅，看似不经意，却又是如此巧妙，清隽的小楷，看上去，和晴明的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也应该是晴明自己作画制作的围屏吧。

绯夜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围屏上面描绘着的傲雪寒梅，然后静静的呼吸，这间屋子内，满是晴明的味道。

目光，再次落在躺在病榻上晴明暗金的脸上。

好看的丹凤眼，不再望向自己，而是微微闭起，脸上苍白，往昔红润的双唇也是白白的。

这就是人类吗，如此脆弱。

绯夜的心一痛，当初初来咋到时的情形，一幕幕回放，仿佛就在昨天，就是刚才。

捉不住的回忆，终归是虚幻存在的。

真宛若佛家所说——真空妙有！

这一切，都是无法握住的虚幻。

绯夜将自己脸贴在晴明苍白的脸上，试图想要去感受晴明的体温，骤然发现，竟是如此冰冷。

绯夜马上宛若从梦中惊醒的人一样，直起身躯，回想起刚才那一刻，触碰到的冰冷，心中顿时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

闪电般的——

难道，晴明真的无法再醒来？

不，这不符合历史。

历史上不是说，这位伟大的阴阳师，能活到八十好几吗？

眼前的晴明，还只是一位二十岁都不到的少年，往后的人生还长着呢。

死亡，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会来到。

不，刚才不是听几位侍女说，沙罗离世的消息吗？

这不就是人生无常的表现吗？

“晴明……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现在的你，还这么年轻，真的要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将来，你的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绯夜压抑住内心的恐惧与不好的预感，微笑着，垂下脸，对着晴明沉静的脸，轻声道。

“你的将来，将是无尽的辉煌，你会活到八十好几，你会成为一位伟大的阴阳师，名垂青史，我不相信，你就会这么的放弃自己，让自己就这么离开，难道，你就不觉得有遗憾吗？还有你的母亲，她也一定不会想看见现在的你，晴明，你也一定还想见自己的母亲一面吧。”

绯夜的手，轻轻地放在晴明宽阔而清秀的前额上，试图给予温暖，也试图想要唤醒此时的晴明。

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