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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这厢有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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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这男人差点让她暴吐。简直就两个字,邋遢,又长又乱的胡子长在下颚处,还沾着早上食下的馒头碎渣,有些几根一并地粘在一起,又脏,又恶心。那眼神儿,更是一见便知其居心不良,每一转悠都离不开君歌胸前的两座山峰。
君歌正了正身子,心儿跳着,却冷静着声音说:“大哥,你挡了我的去路,麻烦你让一让。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可别混淆了。”
“呐,口气不小 。看样子,挺像外地人,而且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着,我们哥几个在你后头忙着给你打招呼,你当我们不存在,是不是太不给哥几个面子了。”
君歌沉住气,“大哥,好歹你也是一大英雄,何必跟我这般小女子计较。况且,这路面这么大,风这么大,谁知道谁在跟谁讲话。更何况,我们又不认识。”听那大老粗的口气,是准备死活都要找她的茬,她还是识趣一些,能顺过去,就顺过去,别惹这帮子人不高兴了,当场就把她给灭了,可不划算。
其余的七八个男人在后头静观其变,就君歌眼前的中年男人话多,且无理取闹,“对头了,我专跟你这般漂亮的小女子计较,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计较。哥几个,先让我识识货。”
(2036)
第十五章(2)
“你想干什么?”
君歌不是被吓大的,见多了流氓痞子,可真到她身上的时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付,直溜溜地把人家给盯着,也不知道快道跑。
可,跑有什么用呢?
这些个大老粗们,都是江湖中人,个个都身怀传说中的轻功,水上漂。她越是跑,越调了人口味,说不定下手得更有劲儿呢。
君歌心里叫着,惨了,若是一个人还能应付,好歹可以一脚把他第三条腿给踢残废了。可,这么多个大老粗爷们,这么多第三条腿,她怎么踢去?
正是叫惨时,那中年男人一把抓起她的小手,“我看看,抓回去做三夫人不错。”
三夫人,就他这德性,还取了两房,这是把哪家的姑娘给糟蹋了?
风度翩翩,衣着光鲜,打扮得像样一点的男子终于说话了,“对待这位姑娘客气点。”
君歌估计,这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人是这伙子人的领头人物,只听他一句话,那邋遢的中年男人便放开了君歌的手,回头冲他尴尬的笑了笑,“老大,我这一见了漂亮姑娘就忘了您在一旁。呵呵……呵……”
他乐呵呵的笑了几笑,又补充说:“老大,你要是喜欢,我把这姑娘绑回去给你做压寨夫人。老大你一直没碰上合适的,我看这姑娘挺不错的。年轻,漂亮,身子骨又软,看来像是读过书的闺秀。您不是喜欢吟诗作画嘛,今儿把这姑娘带回去做了夫人,就有人给你做个伴,懂得那诗文文绉绉的玩意了……”
那翩翩男子打断中年男人的话,“站一边去。”语毕,向君歌走来。
方才在凉亭的时候,没看太清楚君歌的正面,只见她一袭长裙冷面盈香的绕过凉亭,人过,清香味淡淡地留在空气中,煞是好闻。
这会,他才来得及正面瞧她一眼,精致的眉,冷傲的那双眼睛里闪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冰冷目光,仿佛可以将一个人冰封。那薄薄的唇瓣,看似软软的,诱惑着他。
怎样一个女子,在面对一群不怀好意的男人时,还能镇定如松,且目光有神,还带着让人敬畏的能力。
年轻男子移开目光,“把她带上船,回去陆丰的时候一块带上。”
君歌瞪他一眼,“你们想把我带去哪里?”
翩翩男子不再出声,冷冷地握着手中长剑。那剑看来,很似落花流水的软剑。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连兵器也偏好女性,该不会是中性人吧?
君歌冷眼看他。
那中年的邋遢男人急忙说:“我家老大看上你了,要把你带回去做夫人,你还没听出意思吗?”说着,就要上前拉她。
那翩翩男子冷哼他一声,“礼貌一点。”
君歌甩开那男人的手,三两步跨到翩翩男子的身前。她估计,也只有这个男人才做得了主,“帅哥,看样子,你们是准备来硬的,非把我给弄回去不成了。”
闻言,翩翩男子扭过头来,重新审视她,不准备说什么,只目光质疑地来回打量着君歌,从头到脚,从脚到头,然后整个目光落在她那双冷傲的眼睛上。
“咱们谁也别犯着谁了,不要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
呵,好大的口气。
那翩翩男懒得理会,掉头就走,“把她绑到船上去。”他要的女人,还能成不了的?
君歌看清楚了,那只渐近的大船上站着的男子。看来,并非是跟这伙子人一伙的。她冷冷一笑,心里冷哼哼的,就算事暂时先放过这伙子让她想杀他个尽的盗匪。转眼间,她的面容上流露出无助的表情,一声声凄惨地叫着,“救命……”心想着,既然碰都碰上了,就别再打算逃了。
一伙子人把君歌往那条大大的烂船上抬,她是动也不是,扭也不是,只剩下一张可以叫喊的嘴。可,刚喊几声,就被人点了哑穴。
别看这大船,外头又烂又陈旧的,可里头似乎精装过,光滑的木板,干净的布帘子,看似贵重的红木椅凳,其摆设还整整齐齐,只是一角处堆放着的酒坛子散发着刺鼻的酒味。
君歌瞪着眼,目光慌乱,其内心却在一旁暗笑着。
等着瞧,有你们好看的。
她看清楚了,那只挣扎往岸边驶来的船头上,站着的那个人儿,正是死神一组的勇士。不是晓春,却确确实实是死神一组的人。
看来,这个组织确实挺有能力,才不过一天两夜,就知道了她的去处。能是谁告诉他们的,客栈里的老人家?
肯定不会。
君歌猜想,他们自会有他们的办法。
“这包里装什么东西?”中年男子讲君歌扔在地上,打开她的包裹看了看,“好东西,全是干粮,看来你是准备得挺妥当的,只可惜遇上了我们老大。不过,这以后可别说是吃这些馒头馍馍,你要山珍海味都没问题。”
“快点,老大还在外头等着。回头再跟她慢慢说。”
没等这伙子人把君歌安顿好,外面就响起了打杀的声音。不过,只是一声,那烂木被劈的惊响声……轰的一声,隔着夹板,君歌仿佛能看见一张厚实的木头被劈成两半的场景。
“怎么回事?”
“出去看看。”回头瞪着君歌坏笑,“未来的老大夫人,委屈你了。”
说罢,几个人齐齐地出了去,留下君歌一人躺在舱里。一室的浑暗当中,全是让她作呕的已经发酵的阵烂酒味。她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好在早上的时候她空着肚子,否则真会吐它一船。
船舱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外头的声音被君歌听得清清楚楚。那阵劈木声平静后,首先传进来的是梅竹丫头的声音,“快把我们家姐姐交出来。”
“哟,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我没猜错。你们别费劲儿了,识趣的话留下钱财。至于你要的人嘛,恐怕这得让我们老大说了算。”中年的邋遢男子把目光转到翩翩男子身上,以向梅竹及死神六号引见。
梅竹看这阵势,怕是他们人多势众,所以也不吭声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死神六号,不出声。
死神六号依旧是如晓春般模样的俊俏青年,沉稳、面目冷漠,盛气凌人,“我只要我们家主子,不想伤人。”说着,回头看着梅香梅竹,目光柔和了些许,“你们到船头上等着,我这就去把主子请出来。”
君歌听出来了,这不是晓春的声音,看来晓春不在现场。想必,方才她见到的那名如松树般站立在船头的男子,就是这名死神勇士了。没错,她没看错,一抹浅笑渲染开来,虽不能发生声音,她却胸有成竹。
只是可惜了这一次的逃亡的劲,还白白地感冒了一阵,她又得寻下次机会见机行事了。
外头,是翩翩男子的一声冷哼,“今天巧了,我朱子赤非得把船舱里的姑娘弄回去做压寨夫人不可。”
再没有对话的声音了,很静,很静,一阵阵风突起,冷冷地灌进船舱,然后是刀剑相撞的声音,“敢问,你可是江湖上传说的死神勇士?”
那翩翩男子倒是礼貌了一些,只是那声音仍旧傲慢。
六号看了看自己从腰间抽出来的软剑,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倒这他的剑气逼人,“我只管要我们家主子。”二话不说,剑似灵蛇吞信,直逼逼地向翩翩男刺去。
那翩翩男一声谑浪笑敖,“哈……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能与死神勇士一战,倒是能提高我在江湖上的名气。”
可谁知,六号勇士来了个声东击西,本是出剑伤他,却在眨眼间出了另一只手轻点了他的穴位,“就凭你?”
眼下,连最后一个能动的翩翩男子也被六号给制服了。早在那一阵阵冷风吹起的时候,六号便速战速决地一招将众盗匪齐齐得给点了死穴,根本只是眨眼间,好像这些个大老粗爷们的穴位是连在一起的,点了一人,其余人也随同一动不动了。实则,是六号的点穴功夫在死神勇士中位居首位。每个死神有各自的强项,他不过是擅长点穴和轻功退敌罢了。
船舱内的臭脓酒味憋得君歌透不过气来,加之里面摇荡,把她的头弄得晕晕沉沉的。若是再憋在此地,恐怕她得昏过去。本来感冒就没好,烧还没有完全退却,加之这股子味道,实在是让她在受罪。
叮叮咚咚的,梅香梅竹朝着船舱内跑,嘴里不停地呼喊道:“姐姐……你在里面吗,我们来救你了。”
不一会儿,俩丫头挤到君歌身前,她眨着眼看他们,有些摇摆不定的。
六号隔空给君歌解了穴,“属下来迟,请主子恕罪。”
君歌张了张嘴,还真能说话了,“谁告诉你们我在这儿的?”说起话来,十分的费力气,好像那口气缓不过来,非得有新鲜空气才能活下去似的。
能动了,君歌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可刚一起身,就觉得不对劲,好像船要翻了一样,不停地晃啊,晃啊。可,站在她身边的梅香梅竹好好的,没感觉到什么晃动,是她自己脑袋晕沉着,“呼……呼……”
梅香梅竹赶紧把她给扶起来,“姐姐,小心。”
她顾不得那么多,顾不得谁向她说话了,一股脑儿的往船舱外钻。梅香梅竹紧跟其后。留下死神六号,望了望整个船舱,皱起鼻子,满脸厌恶,赶紧追着君歌出了去。
这船舱,还真是异味冲天。
君歌探了出去,一跌一撞的,感觉自己踩着那船板,就像踩着一团又一团厚厚薄薄的棉花一样,一上一下的翻腾。好不容易呼吸了新鲜的空气,又猛地吐了出来。
她趴在那船头,翻江倒海,却吐不出什么东西来。空着肚子,只有一肚的酸水。
“姐姐,你那里不舒服?”
“主子……”
她听不见任何人说话,只感觉肚子里有一只蚂蚱在上下窜动,真想把手伸进肚子里把它给揪出来不可。可,她就只能那么呕吐着,又吐不出来,到最后越来越没有力气,跟三天三夜没进食一样,全身无力。
再站起来的时候,天突然黑了,她整个人一头扎进了梅香梅竹的怀里,“姐姐……”
(3423)
第十五章(3)
好安静,像是在母亲的胎盘里一样。
君歌睡着。
“晓春,姐姐烧得不轻,要不先别起程,我们上岸去给姐姐请个大夫。”
梅竹摸一摸君歌的额头,触手滚烫。那湿润的毛巾往她额头上一放,不一会儿的时间就热了,赶紧得换下。
晓春依旧是那副看起来冷冷的样子,“等粮食装好舱就起程,我自备有药,一会儿给主子服下,她醒来就会没事的。”
梅香在一旁帮梅竹递着毛巾,坐在床沿上愣了晓春一眼,“什么药那么有效,姐姐烧得这么烫,必须得请大夫才行。不行,我得去给姐姐请大夫来。”说着,将毛巾递到梅竹手上,就起身准备离去。
晓春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你自个丢了,我可不负责。没有什么大夫能让主子在醒来后就能退烧,若是你不信我,就去,回来时我们走了,可别怨我。”说着,从怀里掏出他的宝贝药来,走近两步,靠近正在沉睡的君歌,握起她的下颚,屈指一弹,那粒药丸遍滚进了君歌的肚子里。
梅香梅竹瞪大眼睛,这人的动作可真快!
梅香不再说什么,也就信了晓春。再怎么着,这些日子与晓春相处下来,也能发现晓春是个办事能干,且有效率的人。
末了,晓春盯着窗帘,大步走过去,掀开帘子,取下枝杆,将窗户推开,“保持船舱的空气新鲜,主子若是醒了到堂间告诉在下一声。”说罢,迈开步,朝厢房外走去。
梅香止住道:“你去哪里?”
晓春头也不回,“去给少爷飞鸽传书。他这会儿就该已经到陆丰了,还担心着主子的安危。我这就去向他禀报,已经安全地找回主子,以免少爷劳心。”
梅香对着晓春的背影吐着舌头,心里暗暗不爽。梅竹在一旁一边给君歌敷着额头,一边安慰说:“你就消停些吧,晓春也是为了姐姐的安危着想。倒是我们,以后当真不应该再这样,把姐姐一个人丢开了。若是姐姐还要再逃,我们跟着一起。”
梅竹唉了唉气,“咱们姐姐对少爷是真有心。”摇摇头,好生无奈。
梅香一下子沉住脸,相同地长长叹息,“儿女情长啊……”
君歌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梅香梅竹高声笑呼,“姐姐醒了。”摸一摸君歌的额头,果然真不再烧烫。
着实,君歌再醒来的时候,没有晕沉的感觉,整个人意识很清晰。好像睡了一个很足的美容觉,再醒来,神清气爽。她坐起身,额头上的毛巾滚落下来,“这是什么地方?”
她一眼望了望四周,雕花的红木罗绸四面屏风,轻纱纹帐,高高软软的卧床,床头右处摆放着铜花镜,梳妆台,胭脂水粉盒。
这俨然是女儿家的厢房,只是比她海棠园的厢房小了两倍。
“这是哪里?”
梅香从地板上拾起毛巾,激动道:“船上啊,好大好大的船。”
#奇#船上?
#书#君歌看了看梅香,看了看梅竹,“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梅竹站在一旁挺兴奋的,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晓春只说继续赶路。”
哦,对了,这条河是蜀都城和江南的水上通道,官运,商运都走这条河。君歌想了想,晓春既然找到她了,肯定会继续带着她往江南跑。
“姐姐有什么哪里不舒服?”
君歌轻轻摇头,她神清气爽着呢,“挺好。”
“看来晓春的药果然有效。退烧了好,我去看看船上有什么吃的,给姐姐弄点来。”梅竹拍手叫好,说着往厢房外走去。
“我的包袱呢?”
“在这儿呢,姐姐。”君歌接过梅香递过来的布袋子,她摸了摸,里面的馒头还软软的,这才放了心。他们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是老妇人的一片心意,在君歌心里,这是最重最重的礼物,她不能丢了,饿的时候咬上一口,心里想起老妇人泛着泪的容貌,会觉得这个世间有真情。
君歌心窝子一暖,“带我去见晓春。”
说曹操,曹操到。
“主子,晓春在这儿。”他一脸奴隶样儿地站在厢房门口,轻轻掀着珠花门帘。
君歌正好下了床,踩在绣花鞋上,“现在是直上江南?”睡了一觉后,君歌特有精神,两两下的弓起身子把鞋子穿好,站在晓春身前,整个人特有派头。
晓春目视着地面,依旧奴隶的样儿,毕恭毕敬的,更多的,像一个军人,站得笔直,只是轻轻低着头,不敢看向君歌,“回主子,属下已向少爷禀明已经安全寻回主子,现在往江南方向赶去。”
君歌来了气儿,“怎么,祝子鸣知道我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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