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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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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称为“闻庄主”的中年人笑得温文尔雅:“白先生能来,我漱水庄已是蓬荜生辉。此地距鄙庄还有一里有余,请白先生和同行的诸位上车前往。”说完,侧身客客气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木桥的另一头还停着两辆高大华丽的马车,听他的意思,是要我们在这里就弃马前往。
借着水声,我已经听出木桥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这个闻庄主要我们放弃坐骑,如果待会儿在他们的山庄里有什么变数,只怕我们一时会脱不了身。
萧焕却笑了下,翻身下马,走过木桥上了其中一辆马车,那个闻庄主坐上另外一辆马车陪同。
一路上没人说话,我们走了一阵,才停在一座门前灯火通明的庄园门口,门外也站满了迎接客人的家仆和侍女。
那个闻庄主下车很殷勤的把我们从庭院里请到大堂中。
这个厅堂点了无数支蜡烛,亮如白昼,两溜排开的高大座椅上,却只有右首最靠上的坐位上有个紫袍人坐着,那是位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身织金云锦紫袍,气度儒雅。他的身后站着一排肃立的黑衣人,全都蒙着面背手而立,成拱卫之势把紫袍人围在正中。
我们刚进去,那紫袍人就抚摸着手指上那枚玉扳指,抬起了头。看到萧焕,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微露诧异之色。
闻庄主赶上来,请萧焕坐下。
双方分宾主坐好,苏倩站在萧焕的椅边,我和同来的几名帮众在苏倩身后依次站好。
“两位贵客驾临,漱水庄上下诚惶诚恐。”闻庄主客套着,他左看看那个紫衣人,又看看萧焕,温雅的脸上表情有点古怪,“两位都是当今武林中的不世英杰,叫在下真为难啊。”
紫衣人冷冷笑了,他话声慵懒优雅,藏着锐利的锋芒:“现下人已经都到了,庄主也不必绕弯子,接下来该怎么做,请庄主快些明示。”
闻庄主脸上的愁容更重:“白先生是凤来阁之主,邢先生是七不坞之主,在下怎能挑动两位争执,哎,这该如何是好?”
紫衣人脸上显出不耐之色:“无论如何,漕河只有一条,货物只有一批,庄主也只会委托一方运送。在下没有时间在这里多耗,庄主明示!”
他说是“庄主明示”,口气却强硬得可以。
都说七不坞的坞主邢流岚脾气不好,现在看来不假。
七不坞和十二连环坞一样,都是长江上的漕运大帮,十二连环坞历史已久,七不坞却是后起之秀,这几年风头正劲,坞主邢流岚手下更是有二十八个影子一样的杀手,威震江淮。
这二十八个人单论功夫也没什么特异的,但当二十八个人联手出击,则是江湖人闻之色变的四象辉天阵。
三年前天下第一刀云雪残自恃武功高深,独闯七不坞总堂,遭遇了此阵。只是瞬间功夫,这位十五岁成名,二十五岁独步天下的刀客就在二十八柄快剑下化为了一堆血块,自此后,长江上就再也无人敢直撄七不坞的锋芒。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凤来阁和七不坞在争夺一批货,狭路相逢,一场恶斗是少不了了。
闻庄主打着哈哈:“邢先生说得是,说得是……”
“你是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耗了,”从进门后一直沉默的萧焕居然淡淡开了口,“死人是不会有时间的。”
邢流岚脸色微变,按在椅背上的手青筋毕露,他顿了几顿,终于只是冷哼一声:“白先生好大口气,不过是一笔生意而已,不值得闹得两败俱伤罢。”
他说话软中带硬,虽然有威胁的意思在,毕竟还是畏惧凤来阁的势力,在尽力避免和萧焕起冲突。
萧焕冷笑一声:“一笔生意而已?邢坞主座下的人偷袭我凤来阁分坛,这笔账怎么算?今夜在金陵城外的伏击,这笔账又怎么算?邢坞主,你既然能为这笔生意做到如此地步,我怎能不奉陪到底?”
邢流岚终于变色离座:“白阁主,你究竟要怎样?”
“简单,”萧焕冷笑,语气却是淡的,“那次偷袭,你伤了我十九条人命,还我就好。”
“好!”邢流岚毫不犹豫地答应,“若能化解和白阁主的过节,在下马上就将那次带头偷袭贵分坛的属下揪出,把他们的头颅砍下十九颗来送给白阁主。”
萧焕却没接他的话,而是缓缓站起来,向厅中走了两步,语气依旧轻淡:“还有……除了那天的十九条人命,今晚我又折损了一名弟子,这名弟子的性命,我要邢坞主项上的人头来还。”
邢流岚目光闪烁,突然冷笑起来:“姓白的,不要欺人太甚了!你以为我没有胜算么?”随着他的笑声,大厅里鬼魅似得浮现出一条条黑色的人影,同时跟在邢流岚身后的黑衣人也悄然散开,仿佛一张大网压来,大厅之内的各个方位霎时间被这些黑衣人占满。
“四象辉天阵。”萧焕挑起唇角,一字字缓缓道。
“不错,四象辉天阵。”邢流岚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嗜血的残忍,“你料不到我把他们都带了吧?白迟帆,我知道你剑法冠绝天下,但在这诛神灭佛的四象辉天阵里,把你的命留下罢!”
随着一声冷笑,他后退了几步,手掌轻挥。
萧焕还是垂着头的,淡漠的神情也没什么变化。
这一刻,厅内的二十八条黑影突然动了起来,一条快若闪电的黑影闪过,接着是百条、千条、万条,无数条黑影犹如乌云压顶,纷乱击向站在厅中的萧焕,眨眼间就要埋没了他的身影。
乌云下那道青色身影突然动了,就在黑色最浓重的那一瞬间,仿佛是一直来不及做出反应的那道身影突然动了!
他一动起来居然是不能描述的速度,光影倏忽交错,清光破云而出,仿佛是旭日初升之时,越出深沉海面陡峭山壁的那道灿灿炽阳,又仿佛灵台澄明之时,佛前拈花不语的使者含在嘴角的那抹淡淡轻笑,清光里的剑气烈若炙火却偏偏又柔如春风,瞬间就填满了厅内所有的缝隙。
炙风猎猎刮过面颊,血珠在阵中飘起,一只连在剑上的手以无法言喻速度直飞出阵来,狠狠撞击上雪白的墙壁,无力打着旋,停在椅子下。
空中的血珠这才喷洒开来,艳红凄美,宛若凌空开放的花朵。
和这朵血花的炸开只隔了一瞬,妖红的花朵接二连三次第绽放,大厅之内,居然有了一座开满妖艳花朵的花园,不,这更像炼狱,那是只有在地狱之中才会看到的杀神。
那道肆意流淌的剑光,刺入咽喉,削下手足,剖开胸膛,砍入头颅。剑刃上沾着黏稠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转瞬又在刺入下一具躯体前被甩开,挥剑的那个人眼中闪着残酷的光,任由鲜血污物淋在他苍白的脸颊上,青色的布袍沾满污迹,在一片尸体和断肢中翻飞。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萧焕这么杀人,我虽然和他一起行走过江湖,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杀人,实际上他很少杀人,除了那次他一剑把师父的头颅斩下,我不记得还见他杀过什么人。
那时候他不喜欢用兵刃,与人动手从来都留三分余地,他手中的王风,很少出鞘。
可他现在仿佛是从修罗场里走来,唇角有微微的冷笑,目光深如幽潭,不起丝毫波澜,那是视人命如草芥一般的目光。
断肢和尸体横陈一地,萧焕把剑锋放在邢流岚的咽喉上,泠然如水:“邢坞主,十九个死,九个切断经脉,我说过,不算你,我要十九条命。”
冷冷的清光毫无挂碍地划出,鲜血划出一道凄艳的弧线,邢流岚连一句话都没有来及说,沉重的身体颓然倒地。
萧焕转过身,把目光转向闻庄主,此刻这个老狐狸也骇然望着面前的这个修罗场,双脚不自觉地发抖。
“庄主,这次的生意,是跟我们做了罢。”萧焕淡淡开口,语气依旧如片刻以前,温和有礼,却不容拒绝。
第六章 行宫
闻庄主答应下这批货物由凤来阁承运,热情地备好车马,送我们出门。
然而我却看到,那张温文尔雅而又老于世故的面皮下,有掩藏不住的恐惧和厌恶。
毕竟,这会儿七零八落趟在他庄园大厅里的,是纵横长江十数年的枭雄,而那些残肢断手,是曾威震江湖的二十八杀手,如今他们就像微尘浮灰一样被轻易抹杀了,只是瞬间的功夫,漕运大帮七不坞就毁在了那道剑光之下,这样恐怖的力量,没有理由不令人因畏惧颤栗。
萧焕和苏倩对闻庄主的异状视而不见,他们仿佛只要达到目的,别的一概不放在心上。
庄园外停着闻庄主为我们准备的马车,苏倩不等萧焕发话就命令:“我和阁主乘车,其余的人骑马。”
“我受伤,头晕,骑不了马。”我连忙说。
苏倩皱了皱眉头:“那又如何……”
“一起上车罢。”萧焕淡淡说,弯腰先上了车。
我立刻跟着上车,苏倩也不再说话,其余的帮众上马骑好,一行人又在夜色中动身。
折腾了一夜,东方已经有些发白,庄园逐渐退远,车外是树木葱郁的原野。
萧焕沉默地靠在车壁上,侧头看着车窗外泼墨山水一样的远山近树飞快掠过,微曦的晨光里,他苍白脸颊上残余的几点血污更加刺目。
我摸出袖中的手帕递过去:“擦擦脸吧。”
他微怔了一下,伸手接过,仔细擦拭脸上的血点。
我终于忍不住说:“为什么要杀?制服他们不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杀?”
他把沾染着血迹的手帕放到眼前,幽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表情,语气平静无波:“如果能制服,就不用杀了。”
我没有再说话,我知道他做的是对的,却说服不了自己,面对如此残忍的他。
马车一直在路上走着,我们都不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喧闹了起来,车夫把马车赶到路边,停了下来,苏倩掀开窗帘探出头询问:“怎么了?”
“好晦气,似乎是这村子里死了人。”车夫道。
路旁是一座小村庄,村口一户人家门前围了不少人,全都面带惨容。
一直漠然看着窗外的萧焕突然皱了皱眉,低声说:“小倩,去看一下。”
苏倩点头,下马走了过去,询问了一个人后转回来说:“这家有个产妇难产,似乎已经断气了。”
萧焕蹙着眉,突然抬手扶着车壁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阁主……”苏倩轻唤了声,却还是说,“好。”
苏倩令两个弟子去通知那家的人,然后跟随在萧焕身后,和他一起走了过去。
那家人本以为产妇已经无救,骤然间听到有大夫愿意来看,慌忙迎出来。
看到萧焕,一个像是产妇相公的年轻男子有些期期艾艾:“神医,你是男子,只怕有些不妥……”
我知道救人如救火,上前拦住他:“是礼教大防重要,还是你娘子的性命重要?”
那边萧焕早低头进了院子,不大的庭院里散落着不少鲜血,连空中都有淡淡的血腥气息,萧焕问身旁一个人:“产妇在哪里?”
那人连忙指了指厢房,苏倩过去,将其他人屏退。
我拦下产妇的相公后,也连忙跟了过去,进到房内,看到产妇躺在一张已经浸透了鲜血的床上。
萧焕站在床前,伸指飞快的在产妇额头至肚脐的穴位按过,沉吟了一下:“是胎位不正,去拿刀具过来。”
苏倩在一旁略带犹豫,又开口说:“阁主……”
萧焕早运指如飞,把产妇周身的诸穴点过,点了点头:“没关系。”
苏倩不再说话,从身旁的弟子手中找来适宜开刀的刀具。
刀具消毒后被送入内室,吊在门口的棉帘拉上,萧焕和稳婆在帘后救治产妇,我和苏倩轮换着把开水端进去,把血水端出来到掉,足足有一个时辰过去,才听到有产妇微弱的呻吟声传出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声羸弱的啼哭从屋内传出,稳婆抱着裹着胎衣的新生儿出来清洗,沾着血污的脸上满是褶子,笑得好象一朵菊花:“神医啊,真是神医,老身活了半辈子,从没见过有人能起死回生。”
还要给产妇缝合伤口,萧焕又过了很久才出来,手上满是鲜血,一身青袍比刚才还要污浊不堪,脸上有掩不住的疲倦,声音却是缓和的,向等在门口的产妇家人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我开个方子给她慢慢调理,应该就没事了。”
稳婆还在啧啧称赞:“老身还从未见过神医这样的人,男人都怕女人的血污了身,躲得远远的,神医这般儒雅的人物,居然不避嫌、不怕脏。”
萧焕没接那稳婆的话,在那产妇丈夫不停的道谢声里,向窗前的桌案走去,他刚迈出一步,居然踉跄一下,扶住了身边的墙壁。
苏倩急忙上前一步:“阁主。”
他扶着墙壁站好,抬头向苏倩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产妇的相公和家人从门外涌进来,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异状。
萧焕分开人群走到桌案前,我连忙把纸笔铺好,把蘸了墨的毛笔递过去。
他用苏倩递过的手巾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迹,接过笔,微一凝神,在纸上写:人参六钱,白术五钱……
他皱眉摇了摇头,把字涂掉,写:当归三钱,酒浸微炒,川芎两钱,白芍三钱,熟地五钱,酒蒸。在下面批注:每服三钱,水一盏半,煎至八分,去渣热服,空心食前。
遒劲的小楷一个个从他笔下写出,写到最后一笔的时候,他的手腕居然抖了抖,笔墨差点点透纸背,我离得最近,连忙伸手扶住他:“阁主?”
他把手中的笔放下,扶着我的胳膊站起来,低声说:“走吧。”
话音没落,他就放开我的手,抬步向门外走去。
屋内的人都在看新生的婴儿和卧床的产妇,谁也没注意到我们离开。
门外依旧有微冷的晨风,萧焕没再说话,俯身上了马车,我和苏倩跟着上去。
自从上车后,萧焕一直闭目倚在车壁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苏倩更是一句话也不说,抱胸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车厢里沉闷得要命。
累了一夜又受了伤,我早就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这时候也靠在车壁上打起了盹,车走得很颠簸,睡了没一会儿,我的头就被颠得装上了什么东西。
我从睡梦里惊醒,这才看到我撞的似乎是萧焕的身体,连忙说:“属下不是故意的……”
那边没有回答,他的身子斜靠在车壁上,额头和脸颊上早出了层细密的汗珠,濡湿的头发紧贴着皮肤,似乎是因为被我撞到,他轻轻咳了一声,用手帕掩住嘴弯下腰。
我连忙扶住他的肩膀:“阁主?”
他没有回答,却突然咳嗽了起来,手帕移开,薄唇间呛出了暗红的血,淋漓洒在衣襟和袖子上,一时间竟然无法止歇。
我像被扼住呼吸了一样,身体发抖,只知道抱住他的身子大喊:“停车,快停车!”
马车很快停下,他却更厉害地咳嗽,身体不住的颤抖。
苏倩也凑了过来,脸色发白,出手封了他胸前的大穴,另一只手抵住他背后的灵台穴把内力送过去,手指刚开始用力,他就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我大氅……口袋……”他终于咳嗽着说出一句。
苏倩醒悟,连忙从他的外氅口袋里摸出一只小瓷瓶送了过来,那个小瓶在慌乱中掉下来,瓶中淡金色的液体洒在车底铺着的毡毯上,车厢内立刻充盈了一种极为香醇甜美的气味。
这气味有些似曾相识,我一激灵,脱口而出:“极乐香!”
这居然是那种用来麻痹神经的极乐香!
萧焕扶着我的肩膀,勉强坐起身来,那双深瞳反倒更加明亮:“给我……不然我……撑不到总堂。”
苏倩愣了一下,我毫不犹豫抓起那瓶极乐香,扬手扔到车外。
“你……”萧焕咳嗽了一声,气得险些昏倒。
我不再耽误,向苏倩大喝了一声:“把他弄晕!”
苏倩这次没再犹豫,出手如电,已切向萧焕颈中的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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