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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重人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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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所合格的、被教育部认可的学校,可不能随便找一家业余大学,譬如乔伊学院或斯特罗姆多尔斯大学之类的学校。当然,我们不会那么笨。我们一定可以实现我们的梦想,成为一位心理学家,只要卡姆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
我向一位年轻貌美、脖子上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发丝的空中小抽姐借了一支笔,在餐巾上写下今后奋斗的目标:成为一位心理学家。从现在开始,说做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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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飞机就降落在奥克兰机场上。瑞琪和凯尔母子俩站在入境大厅门口迎接我。他们两个还能够认出我来,可见我的外貌并没改变。嗳,跟家人团聚的感觉真好!瑞琪趁凯尔没注意,悄悄把她帮我买的玩偶大兵塞进我手里,而我则假装把它从行囊中掏出来,夸张地递到凯尔手中。凯尔又惊又喜,两粒眼珠睁得又大又圆,活像意大利人在草地上玩的那种地滚球。他跳进我怀中,紧紧搂住我,就像跟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逢那样。
瑞琪身上穿着一套浅紫色印花裙装,配上一双土耳其玉耳环,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跟南希恳谈后,她对自己恢复了一些信心,带着凯尔高高兴兴前来迎接我,一点也不显得畏惧或沮丧。宛如久别重逢的情侣,她搂住我深深吻了一下。
我们一家三口在海沃德镇瓦尔餐馆吃午餐。这家创设于1958年的老店以特大号的奶昔和鲜美多汁的汉堡闻名旧金山。掌厨的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身上满布刺青的大汉;跑堂的则是一位身穿白色保龄球衣和黑色的劳拉·皮特里名牌运动裤、蜂窝般的头发上插着一支铅笔的女侍者。她的名字叫蒂娜。
我们原本以为凯尔会觉得,能够上这家餐馆吃饭是顶值得骄傲的一件事。谁知他并不领我们的情。对他来说,瓦尔餐馆格调太高了。他还是比较喜欢麦当劳。这小子还挺挑剔的呢。他抓起我们帮他叫的那客“娃娃汉堡”,咬两口,就往旁边一推。幸亏他还挺喜欢这家餐馆的奶昔——这可是真正的冰淇淋。凯尔一面品尝奶昔,一面玩耍着我送他的那个绰号叫“拦路虎”的玩偶大兵,他心里感到很快乐。
我和瑞琪一直握着手——牵手的感觉可真好——一面吃午餐一面讨论她重新回去工作的事。老实说,我心里感到有点害怕,但尽量不显露出来,因为我看出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接着,我把我的计划告诉她,我说我要成为一位心理学家,瑞琪吓了一大跳。这倒不是因为她担心我应付不了繁重的功课——再困难的事情,她也曾经看见我完成过。
“你刚从……”她本来想说“医院”,但不方便在凯尔面前讲出来,于是她只好用眼神示意,指着我那条曾经被我用刀割伤过的手臂,向我暗示。
“你怎么应付学校的功课呢?”瑞琪质问我。她的真正意思是:“嘿,平常你连今天是几号、今年是199 x年都搞不清楚,怎么到学校去上课呢?”
“你这位心理学家要不要帮人家看病啊?”瑞琪满脸狐疑地说。
“瑞琪,并不是每一位心理学家都要看病的。”我玩着手里的餐巾纸。“我想学习新的知识。我必须抓住一点什么东西,让自己专心——让我的精神有个寄托。”
“这会儿你只要专心做一件事,那就是——”她苦苦思索,试图找出一个恰当的字眼。“那就是好好……呃……让自己好起来。”她板起脸孔狠狠瞪了我一眼,但却忍不住扑哧一笑。看见她那副灿笑如花的模样儿,我也忍不住咧开嘴巴,吃吃笑起来。夫妻两人坐在瓦尔餐馆,一面啜着巧克力奶昔,一面小声谈论不想让孩子知道的事情,感觉满好玩的,尽管我们讨论的是挺严肃的问题。不过,说真的,以目前的情况看来,把病治好比攻读博士学位可要困难得多。
“也许,这位名叫莫塞利的治疗专家能够帮我解决这个难题。”我拿起盘中的洋葱圈,往番茄酱里一蘸。“如果他帮不上忙,我们就去找那位先生……你上回在聚会中遇到的那个人……萨莉的丈夫推荐的治疗专家。”
“卡姆!”瑞琪伸出手来握住我的另一只手,紧紧捏了一下。“你一旦决定要做一件事,谁都阻止不了。这是你的个性,我们都晓得。所以……如果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攻读博士学位,我也只好全力支持你!也许,你可以找一家函授学校什么的。这一来,你就不必到学校上课啦。我有信心,你可以找到一家很好的函授学校。”
“我也这么想!’’这就是我的瑞琪,善解人意。
“我在外头工作时,你待在家里……不会……呃……有问题吧?”瑞琪向我提出这个问题时,表情十分严肃,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她不在时,我会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吗?她要知道这一点,但我没法子回答她。我很疼爱凯尔,瑞琪知道这一点。我不愿意让凯尔卷入我那疯狂的漩涡中,瑞琪也知道这一点。但我能做到吗?我和瑞琪都没有把握。
“万一发生事情,我们可以打电话到你上班的地方呀!”我说。“你会随时等我们的电话,对不对?”
瑞琪点点头,正在玩着他的玩偶大兵的凯尔,忽然抬起头来,满脸狐疑地望着他母亲。小孩子的耳朵很灵的。瑞琪瞅着凯尔,脸上绽露出灿烂的笑容。
“对!”她说。“我随时都会等你们的电话。”
第二十八章
那天下午,我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莫塞利医生的诊所跟他见面。他身材跟我差不多,但十分结实、匀称,配上他那灰白的头发,显得非常精神。一见面他就表现得十分热情,亲切地把我迎进他那间格调高雅、墙上镶着胡桃木板的办公室。当我紧张兮兮地在那张黑色皮椅上一坐下来,一颗心就飘飘荡荡开始神游了。又是一位治疗专家!他根本不认识我们。如果他用卑鄙的手段对待我们,那我们该怎么办?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卑鄙呀。卑鄙?呃,哦,很多病人在这儿向他诉说心中的秘密哦。
我们聊了几分钟。谈话的时候,我不停地眨着眼睛,东张西望,这样我才不会盯住房间里的一件东西呆呆地看着,然后开始做起白日梦来。我的脸庞渐渐麻木。呃,哦,我的心智开始失控了。浑身猛一阵哆嗦,身份转换,克莱倏地冒出来。
“我我是克克克莱。”他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就像大提琴的弦。
宛如卡通人物,莫塞利医生倏地跳起身来,脚上的鞋袜全都脱落了。两粒眼珠凸出,根根头发倒竖。好一会儿他只会龇牙咧嘴,打量着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病人。
“怎么搞的?!克莱是谁呀?你怎么突然改变声调,像一个小孩子在说话呢?”他哑着嗓门惊恐地问道。嘿,现在胃出来的只不过是克莱。我们只想试探一下这个人。
“我我今年8岁。”
“唔,那你要赶快长大哦,克莱,不能一辈子当小孩,知道吗?”
火箭发射,轰隆轰隆喷出一簇簇赤红的火焰……哆嗦,转换,我又回来了。内心深处,佩尔吩咐浪子和巴特,赶快把克莱带进安乐室歇息。我张开嘴巴想讲话,但支吾了半天,却连一个字都没法子清晰地说出来。
利夫突然冒出来,取代我的位置。
他跳下椅子,恶狠狠地瞪着莫塞利医生,一脸狰狞,活像个野蛮人。莫塞利医生把身子向椅背上一靠,仰起脸庞,睁起眼睛望着利夫。
“嘿,莫塞利,你干嘛对克莱那么凶啊?”利夫伸出手直指医生的鼻子,厉声责问他。“你要克莱赶快长大?妈的,你开什么玩笑!你让鬼迷了心窍是不是?你难道没听说过‘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这玩意吗?”利夫一面叱责莫塞利医生,一面大摇大摆地在办公室中来来回回踱步。莫塞利睁着眼睛,呆呆望着他。
僵持了一会儿,莫塞利终于打退堂鼓。“我我我只是觉得他他他应该长大——不应该再再再像小孩子那样讲话。我我我承认,刚才我的口气有点不不不太妥当。”
利夫霍地转过身子,面对莫塞利医生,两只眼睛恶狠狠地瞪住他的脸庞,“胡说八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克莱的自尊心。”
利夫不再理睬这位大夫。他掏出我的支票簿,开一张100美金的票子,签上他的名字“利夫”,想了一想又把它涂改成“卡梅伦·韦斯特”。然后他拿起支票,往莫塞利脸上丢过去。莫塞利一声不响接过来。
“谢谢你的关照!大夫。”利夫嗤笑一声,率领大伙儿走出诊所。
一伙人钻进车子里,静静坐了几分钟,回想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还好没捅出什么大纰漏。利夫圆满完成他的任务,回到我的心灵中。我从内心深处走出来,身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就像门卫腰上挂着的一大串钥匙。妈的!我发动车子的引擎,一面倒车一面寻思:莫塞利这会儿肯定躲在窗户后面,悄悄窥望我们。埃德·曼德尔大夫,你太不够意思了,推荐这么个人当我们的治疗专家!切记: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
折腾了半天,我总算找到了回家的方向,把车子开上北680号公路,直奔利昂纳镇。车速加到60码时,内心中的骚乱才开始平静下来。跟莫塞利医生见面后,我的决心更加坚定了。我一定要成为心理学家。
但是,首先,我必须会晤萨莉的丈夫特德为我推荐的两位治疗专家。
第二十九章
瑞琪没想到我那么快就回来。我把在莫塞利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瑞琪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庞,亲吻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把我拥进她怀中。这时,利夫冒了出来,他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瑞琪报告。他刻意压低嗓门,免得让凯尔听见。瑞琪拍拍他的手,感谢他照顾我和我的那群分身。我的瑞琪!她是我永远的港湾。
“喂,凯尔!”瑞琪伸长脖子向起居室呼唤一声。“要不要帮我做一些小甜饼来吃呀?”
“要——啊!”凯尔大叫一声,冲进房间里来。我听见内心里有人说:“小甜拼,好好吃哦!”
瑞琪拿出材料:面粉、鸡蛋、奶油、巧克力粉、砂糖、小苏打、盐和香草。然后她打开烤箱,拿出烘烤饼干用的长方形平底锅和一只蓝色玻璃搅拌碗,开始秤所需的材料,凯尔则站在一旁,把鸡蛋、面粉等等材料搅拌成糊状,然后倒人巧克力粉。我本想帮忙,但这时我却又开始神游,悄悄地溜走了,就像穿着胶底帆布鞋在冰上滑行似的。医院、飞机、机场、亲吻、瓦尔餐馆、莫塞利诊所、克莱、欢天喜地瑞瑞跳跳的凯尔、鸡蛋在碗中搅动发出的溅溅波波的声音、甜滋滋香喷喷的巧克力粉。唔。浑身猛一哆嗦,身份转换,克莱出现了。
“我我喜欢吃吃吃小甜饼。”
瑞琪和凯尔母子俩吓了一跳,整个人登时僵住了,就像摄影机镜头下的傍晚5点钟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定格了一般。
“嗯?”凯尔一脸迷惑,呆呆望着我。
瑞琪呼唤一声:“卡姆!”但回答的却是克莱。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好喜欢小小小小甜饼哦。”
“爸爸怎么啦?”凯尔望着母亲,满脸惊惶。“妈妈,爸爸为什么要这样说话呢?”
“巧巧克力好好好吃哦!”克莱的那两只拳头,一会儿紧紧捏着,一会儿松开来。
“爸爸?”凯尔望了我一眼,但看到的却是克莱——浑身肌肉绷得紧紧的,眼睛垂下来望着地面。
“妈妈!”凯尔呼唤一声,眼眶中迸出了泪水。
“卡姆!”瑞琪大喝一声。她跪了下来伸出双手把凯尔楼进怀中。哆嗦,转换,我又回来了。
“什什什么?”浑身颤抖,头晕目眩,一时间我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凯尔在哭泣。“凯尔,你怎么啦?”
凯尔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跑到我跟前,伸出两只小手使劲抓住我的腿。我跪下来搂住凯尔。
“爸爸,你刚才怎么啦?”凯尔抽抽噎噎地问道。“你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宝贝,爸爸现在没事了。”瑞琪安慰他。
我伸出手来抚摸着凯尔的头发。凯尔终于停止哭泣。我安慰他,“爸爸现在没事了。”
瑞琪在地板上坐下来。我挨在她身边,也坐了下来。凯尔依旧站立着。现在他可是我们家中个子最高的人了,但比起坐在地上的爸妈,其实也高不了多少。
瑞琪问凯尔:“你记不记得,我们还住在老家时,有一回爸爸忽然大叫起来:‘拜托,别再来烦我了!’”
凯尔点点头。“那时,我的朋友‘搔痒大王’在我们家跟我玩耍。”
“唔,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坐在一起,谈爸爸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记得吗?”
凯尔又点了点头。他挨在我身边,伸出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轻轻地拍着,两只眼睛依旧瞅着他母亲。
“喏,每当爸爸想起小时候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很不好的事情,他就会开始脱离现实,整个人变得怪怪的。有时他会变得痴痴呆呆,好像着了魔一般。有时他会胡言乱语,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副德性。”
“唔,可是,为什么爸爸一定要想起这些事情呢?为什么不把它给忘掉呢?”凯尔问道。
瑞琪摊开双手,摇摇头。“宝贝,我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不这样做啊。”她沉下脸来望了我一眼,“爸爸就是……忘不了这些事情。”
“我不喜欢看见爸爸这个样子!”凯尔说。“我刚才吓死了。”
“对不起,凯尔,我刚才吓着你了。”我努力集中精神,聆听瑞琪和凯尔母子俩说话。我我不是故意要吓吓吓唬他的。克莱,没有人责怪你啊。别放在心上嘛!这又不是你的错。到安乐室歇息一会儿吧。克莱不吃小甜拼了?等凯尔走出房间,他再拿一块来吃吧。妈的,搞什么嘛!巴特,别讲了,大伙儿到安乐室里去吧。
凯尔睁着眼睛,瞅着我。他那张苍白的小脸儿距离我的脸庞只有两英寸。“爸爸,以后不要再变成那个样子,好不好呢?”
我强忍住泪水。“我会尽量控制我自己。”
瑞琪说:“宝贝,下回如果爸爸又变成那个样子,你就大声叫他。你只要呼唤一声‘爸爸’或‘卡姆’,他就会马上回到你身边。”她板起脸孔瞪了我一眼,“卡姆,你说对不对?”
“对!”我点点头,使劲挤出笑容来。
凯尔楼住我的脖子,把脸儿贴近我的腮帮。
“卡姆?"他伸出手指头,弹了两三下。“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吗?你还好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把气吐出来。“凯尔,我现在跟你在一起。”
“好!”凯尔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他笑嘻嘻地望着母亲:“妈妈,现在我们可以开始烘小甜饼吗?”
瑞琪瞅着凯尔,笑了笑,从地板上站起身来。“当然可以啰!”她伸出手来拂了拂他的头发。“你现在可以用汤匙,把搅拌好的面粉舀到烤盘里了。”
“然后让我舔一舔搅拌碗,好吗?”
“好,就让你舔一舔搅拌碗。”
内心深处,我整个人崩溃了,好一阵子只能趴伏在一座幽深的峡谷里。我挣扎着站起身来,装出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对瑞琪和凯尔母子两个说:“我也想舔一舔搅拌碗!”
第三十章
珍娜·蔡斯医生是特德极力向我推荐的一位心理治疗学家。我打电话给她,没人接听,只好在录音电话上留言:“我是卡梅伦·韦斯特。最近经医生诊断,我知道自己患了‘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目前,我正在寻求一位医术高明、经验丰富的治疗专家。我刚从马萨诸塞州搬到加州,在德尔·阿莫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前不久,我妻子参加了多重人格患者的伴侣举行的一场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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