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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米外企打拼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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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牛小米的心情我太能理解了。同是天涯打工人,我又怎么能不理解呢?经历了这么多起落和风波,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想置他于死地。幸亏是牛小米,换了别人,恐怕已经扛不住了。东莞TTK公司已经不需要他了。就算没有马超生事件,没有与乔楠的感情纠葛,照样会有别的事儿发生,摆在他面前的,还是那条路。他与总经理田中一夫的矛盾,是他打工旅程中的一个劫。与山下部长无端滋生的隔阂,注定了他再劫难逃!
“有眉目了?”我追问。
牛小米若有所思。
“哪儿?”
“你说是大公司好?还是小公司好?”牛小米问我。
“各有各的好,大公司人事关系复杂,小公司发展受局限。”我说。
“到底要去哪?”我只想早点知道答案。
“丰田。”牛小米说。
“还有一家在大朗,小公司,高桥精密。”
去丰田好啊,毕竟是汽车行业的龙头老大。在那儿发展,一切皆有可能。去大朗高桥公司就需要深思熟虑了,那家公司以前做过我们的外包厂家,品质不太稳定,信誉也不好。重要的是,高桥精密有限公司的主打产品和TTK公司大同小异,去那里,不是从一个死胡同跳进另一个死胡同吗?人往高处走,应该去丰田啊,那里一定有属于牛小米更广阔的空间。
“去丰田。”我支持牛小米。
“为什么?”牛小米问。
“这还用说吗?有发展啊。”
“说不定你以后当了主管,TTK公司要打入丰田,还要求你哩。”我开玩笑地说。
“这个事,得好好想想。”牛小米说。
牛小米外企打拼记51
牛小米还没想好何去何从,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让我伤透了脑筋。刘立梅被公安部门拘留了,出了人命案。刘立梅和她的老板杨开明,涉嫌代理销售假药罪,被当地检方控制了。
一种专门用于老年人心血管疾病治疗的名为“阿伐西汀”的复方制剂在广州一家大医院的临床应用中,让一个年近八旬的老头一命鸣呼了。本来,在医院死个把人,很正常,何况还是个高寿老头。只要医院开一张证明单,把责任一推,医疗事故都算不上,老头就可以直接送往火葬场了。偏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老头的儿子是广州某行政部门的一个副处长。副处长是个孝子,在查看了医院开出的治疗诊断记录后,非要说老头属于非正常死亡。要医院领导给个说法。医院给不了说法,家属坚持不肯出殡。于是就请来了法医做鉴定,掀起了一场官司。
这场官司的直接后果是引发了一场打假风暴。经鉴定,老头生前一直服用的“阿伐西汀”复方制剂涉嫌假药,于是检方联合各职能部门迅速行动起来,在全省范围内清查这种假药,并在第一时间控制了“阿伐西汀”复方制剂在广东地区的总代理商杨开明。检方带领武装人员冲进杨开明位于神州大夏十八层的公司时,杨开明正躇踌满志地和刘立梅讨论明年打入北方市场的计划。检方本来是来抓杨开明的,因为公司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理是他。正巧,刘立梅也在,就顺手牵羊带走了。
先是把人送到派出后,又转到公安局,后来直接送到了看守所。这种地方大家都知道,进去容易,出来难。杨开明肯定是出不来了,十年八年等着瞧。他是罪魁祸首。刘立梅就很冤屈,他只是一个打工的业务员,法不责众啊。但上头有话下来,在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不得放人。
看守所我们从来没有去过,也不知那儿好不好,估计不咋地。从刘立海那心疼的表情我们就可以略知一二。刘立海以前作为当事人的辩护律师经常跑看守所。他对那儿的环境比较熟悉。刘立海说那儿没有热水洗澡,晚上睡觉蚊子特别多,吃的菜都是青草味,他担心刘立梅在那儿受不了。他是看着妹妹长大的,最心疼的就是她。
刘立海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别看他平时拽拽的,神气活现。这回,他真是没辙了。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能求的朋友,能找的关系,都试过了,还是不行。这社会现实得很,没事的时候他那些官场上的朋友都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真遇到事儿,都躲得远远的。能够派上用场的,还是我们这些知根知底的好兄弟。
刘立海把我、牛小米、赵一鸣组织起来,用他渊博的法律知识把事情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刘立梅完全够资格无罪释放,他既不是当家人,又不是经办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知道杨开明在代理销售假药的信息。可是,要走正常程序,必须等到开庭审判结果公告出来才有希望放人。要等开庭审理还有一个漫长的调查取证过程,刘立海怕刘立梅挺不住这长时间的牢狱折腾。他显得万分焦急。
刘立海把牙齿一咬,迸出两个字:“花钱。”
“要多少钱”赵一鸣问。
“先准备五十万。”刘立海说。
我们都吃了一惊。“怎么要那么多钱?”牛小米问。
“这个行情我知道,这还是保守的。”刘立海说。
“先把人保出来再说,钱也不能省。”我说。是刘立梅我才这么说的,别人我可没那么爽快。毕竟,我曾经那么喜欢过她。
“钱花出去了人不一定能保出来,先试试。”刘立海还没有十足把握。
“那不是打了水漂?”赵一鸣问。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啊。
“只能先试试。”
“兄弟支持的把手伸出来。”刘立海说完率先把他的右手伸了出来。我也把手伸了过去,牛小米也伸出了手,赵一鸣也伸出了手,四只兄弟的手,在东莞冷冽的寒风中,叠成罗汉。
刘立海这几年有一点积蓄,加上刘立梅还放了几万块在他那里,加起来够二十万。我们三个人,一人凑十万就可以了。刘立海给了我们一个建行账号,事不宜迟,下午就要到账。
刘立海走后不久,牛小米悄悄地问我有没有多的钱,让我先借两万给他,他存折上只有八万块钱。我有点不相信,怎么可能只有八万块?他在总务部课长的位置就坐了三四年,怎么可能只有八万块钱呢?虽然他平时用钱大手大脚,总不可能一点积蓄都不给自己留吧。看牛小米一脸苦笑,又不像在撒谎。我问他这几年的钱都去哪里了,他说他们家建了当地最漂亮的房子。都是他寄的钱,上一次去日本,也花了几万,前年在贵州旅游,看到景区一个小孩子在捡矿泉水瓶,他头脑发烧就响应了党中央国务院的号召,答应支助那孩子从小学到高中的学费。手头上就这么多了。
“没那么多就别答应借那么多啊,还有我和赵一鸣啊。”我批评他,同时也是提醒他,以后别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就这德行。”牛小米吐出舌头给了我一脸无赖相。
牛小米外企打拼记52
刘立梅关进看守所以后,刘立海一夜之间急白了头发。拿着东拼西凑的五十万,从市里到省里,从省里到北京,他像一只无头苍蝇见缝就钻,就恨自己没有一个舅舅在朝庭当宰相。刘立梅一日不出来,刘立海一颗悬着的心一日不能落地。这可是天大的事啊,家里把妹妹交给他,是指望奔个好光景,谁让你把她往监牢里送啊!刘氏家族祖祖辈辈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上下一百年虽未曾出过一个县官,但也没有出过一个罪犯啊。这下怎么得了,这么大的事,家里人如何承受得起?他只能藏着,掖着,不敢往家里去电话。
五十万拿到手上扔不出去也是一个麻烦事。刘立海神情沮丧地对我们说,这钱啊,烫手,没人敢接。案子性质不同于普通的刑事案件,也不同于普通的经济犯罪。这是一起特大制售假药案。案子已经由市里移交到了省里,牵涉到的部门有工商、公安、检察院、药监局等。情况比预想的要复杂很多。如果找不到关键人物,刘立梅恐怕没那么容易摆脱干系。
我们让刘立海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亲威在哪里当官的,能说上话的。刘立海说他们家最大的官就是他四叔,在湖北省汉川县新风镇文明村当村长。我们又鼓励他找找大学同学,看有没有在最高检最高法工作的。刘立海把头一摇,都没有。不过,这倒提醒了刘立海,他急忙拉开手提包翻出一个笔记本,匆匆忙忙翻了一遍,又翻了一遍,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刘立海马上掏出手机拨了过去,可能还没等到接通,就自己摁掉了。
“不能打。”刘立海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电话不能打?”我们不明白他说什么。
“今天星期天,不能打扰别人。”刘立海说
“什么人?”我们都很期待答案。以为他找到了救兵。
“我们大学政法系的主任,他有一个同学在省高院,听说混得不错。”
“你和系主任关系怎么样?”我们有点担心。
“不知他还记不记得我,有一次踢足球,他摔伤了腿,是我打的120。”
“就帮他打了个120?”
“还把他背出了场地。”刘立海补充道。
有这一背之恩还有个起头,万一人家不记得你了,你也好这样说啊:还记得吗?在那个激情飞扬的午后,太阳像一块白布盖在我们的头顶。绿茵场上,您不小心把腿摔伤了,一个男生,奋不顾身地把您背出了场地。我就是那个男生啊,那个男生就是我啊,我的名字叫刘立海。
刘立海按照我们给他设计的对白在星期一下午三点准时给系主任去了电话。系主任把他的样子早就忘了,猜了好几个名字,就是没有他。刘立海不得不提起往事,系主任一下子就记起来了。他摸了摸小腿上的伤疤还在,兴奋地说,你是刘同学!
第二天刘立海就带着五十万飞到了北京。把事情的原委和手上掌握的材料跟系主任说了一遍。系主任听完了情况后,看了看刘立海,对眼前这个人有点怀疑,心里纳闷,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不会是冒牌的吧?怎么看都不像自己的弟子,才毕业几年呐?牛立海看出了系主任的顾虑,找了半天不知身份证放哪里了,干脆拿出机票,咯,您看,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刘立海。
“名字是没错,你怎么老成这样啦?”系主任很疑惑。
“还不是妹妹这事折腾的。”刘立海不好意思地说。
系主任“哦”了一声。然后掏出两支烟,一只甩给刘立海,一支自己点上。刘立海平时不抽烟,这回也跟着点上了,他不愿意推辞,推辞会糟蹋时间。妹妹的事,他一分钟都不想等。
系主任吐出一口烟雾,把头稍微偏了一下,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刘立海马上明白过来,把一直放在大腿上的皮包打开。抓出整整齐齐五捆票子放在茶几上。系主任一看形势不对,马上站起来问刘立海干什么?
“我知道您也还要求人,这钱,您帮我打点一下。”刘立海说。
“这怎么行?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快收起来。”系主任一本正经。
“您要是不收下,就是不肯帮这个忙。”刘立海死皮赖脸地把钱摁在茶几上。
“这个案子太大了,影响太大了,我确实帮不上忙。”
“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您不帮她,就完了,无罪也要判有罪。”刘立海差不多想跪下去了。
“你这是害我。赶快把钱收起来。”
“算我求您了,您的恩情,我记一辈子。”
“刘同学,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我帮不上。”系主任说完,给还没有下班的太太打了一个电话,说家里来了客人,让她多买些菜,顺便带几支啤酒回来。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刘立海心灰意冷,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喝酒啊,当时就要告辞,主任留了好几次,没有留住。
刘立海订的返程机票是第二天早上的,他不能等了,当即给三通票务公司打了一个电话,让她们改成当天晚上的机票。
刘立海后来跟我们说,他走在首都繁华如梦的街头,感觉天快要塌下来了。作为一个帮别人打过无数胜仗的律师,却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他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如地下行走的一只蚂蚁。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响了,系主任的电话:“刘同事,你再来一趟。”
刘立海像一个黑夜里的独行者,看到了黎明前的一丝曙光。他在机场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向系主任家奔去。
他坐在出租车上还这么想过,系主任大概是舍不得那五十万吧。后来的几年时间里,刘立海一直不能原谅自己。这个想法,太对不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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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米外企打拼记53
刘立海再次敲开系主任家的门时,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刘立海一整天只在飞机上啃了一个面包,早就饥肠辘辘了,也就不再跟主任夫妇客气。饭桌上,主任跟刘立海说,下个月,广州大学城有一个学术交流研讨会要召开,他正好是出席嘉宾,到时顺便去拜访一下省高院的老同学,把刘立梅的事提一下。刘立海听说是“顺便提一下”,而且要等到下个月,心里就一沉。等到下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刘立海以为系主任给他电话是有好消息告诉他,没有想到是这么个不咸不淡的味道,心里不免十分失望。想到自己此刻在系主任家里喝酒吃肉,妹妹还在看守所被蚊子咬,心里突然一酸,搁下碗筷,埋着头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主任老婆看到刘立海哭得伤心,慌了手脚,赶紧帮他找来一条毛巾。
“你看这孩子哭得多伤心。”主任老婆对着主任说,有点责怪的意思,就像刘同学是老公气哭的一样。主任是一个善良的人,看到刘立海一幅狼狈相,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心里过意不去,叫他回来吃顿饭,顺便安慰他两句,主要是下个月确实要去广州开会,幸许能帮上他。没想到反而把事情弄坏了。
刘立海止不住伤心,还在呜呜地汲清鼻涕。主任站起来在客厅里自顾自地走了两圈。又转回刘立海的跟前说:“刘同学,这样吧,我现在给广州方面打个电话,看看情况怎样。”
“早该打了,你看这位同学多重感情啊,我都要哭了。”主任老婆热心快肠地怂恿老公打电话。
主任当着刘立海的面往广州打了电话,寒嘘几句后就直奔主题,广州方面也很给主任面子,说案子不是他负责,不过可以过问一下。主任连说了几声谢谢后就挂了。刘立海听主任说谢谢,知道有戏。赶紧问情况怎样。主任叫老婆找来笔和纸,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刘立海,叫他回广州后再给他同学打电话。并叮嘱刘立海,千万不要拿钱去砸。虽然现在官场黑暗,但他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刘立海激动地抓着主任的手,一大堆话不知如何表达。北京除了当官的多,好人也不少啊。
“行了,赶紧吃完饭洗澡休息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哩。”主任不喜欢刘立海这么婆婆妈妈,催促道。刘立海知道主任要留他在家里住,觉得很不方便,就说在酒店已经订好房间了。说完刘立海提上皮包就要辞行,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又拉开皮包准备拿东西,主任一把摁住他的手,一手把他往门外推,“快走快走,早点歇着去吧。”
刘立海在北京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就返回了广东。一下飞机,就按主任给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一听是主任的学生,一口官腔马上就和气多了,说已经和有关部门打过招呼了,让刘立海快点去公安部门办理取保候审。刘立海挂上电话以后,在大街上跳起来一声长叫,吓得路人纷纷退避。
刘立海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利,他拿着五十万都处求人都搞不定的事情,人家打个招呼就可以放人。刘立海来不及喟叹,就直接去了公安部门。接下来的程序他就非常熟练了,先写一张《取保候审申请书》,然后等待上级部门签发《取保候审决定书》和《执行取保候审决定书》。因为上头打了招呼,手续办得十分顺利,申请书交上去三天,他就接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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