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染指天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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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筷的手轻颤，不安的问道，“他来，是为何事？”

“暂时不知，我已吩咐下去，对你的事，守口如瓶，这段日子你和嫙儿最好不要出去，我想皇上的探子已经到了陵西，不夜楼的事，我已让夜莺去帮阿四了。”以他对皇上的了解，恐怕在皇上出都城的那一刻起，他的探子已到了陵西城，而他对都城的事竟无所察觉，倒是他疏忽了。

“我和嫙儿要不要出去避一段时间？”她问。

陵西城不大，而风萧然若是来了，定然是要住在王府的，即使她在怎么避，也难免也被他发现，更何况，她也不想因此连累了他。

“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会比在这里更安全？明日你和嫙儿搬去后院的春风阁，我会命人暗中保护你。”他的语气平静，让人看不出起伏，似乎对风萧然到来的目的并不担心。

她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她，可她也相信，以风萧然的性格，若是知道她在王府，自然也不会放过她，甚至还会连累出不少无辜的人。

第九十章　终有相见之日

望着茫茫白雪，他的心中又浮现出那张总是在午夜梦回时缠绕在他心中的面容，她笑、她怒，每一个表情都是那样的生动。

“皇上，我们已到了安陵，不出五六天就能赶到陵西城。”战夜恭敬的声音在马车外传来。

“其实南渊骚扰边境一事，皇上无需亲自跑这一趟。”这些日子，这句话景竹不知说了多少次。

“朕不放心”依旧是简短的四个字。

“皇上是真的不放心，还是另有目的，难道皇上相信那些谣言？从没有人能从天杖下活着走出来，皇上应该比微臣更清楚，她活着时，皇上一心要她死，如今皇上如愿了，又为何要惦念？”憋了这么多天，景竹终是没有忍住，说了出来。

风萧然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的扫向景竹，“你身为朕的丞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需要朕来告诉你，下去。”

他知道无人能活着走出天杖，也知道她中了冰兰，更知道上官明睿亲眼看着她被火化，他想着她死，可心底又觉得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不知何时，他的心开始矛盾。

陵西城门

一辆破旧的马车内，坐着两个年迈的老人，而驾车的人俨然是平日跟在上官沁身边的阿四。

“小姐，我们就这样走了，王爷会担心的。”苍老的面容，可出口的话却是年轻的女声，还有几分的熟悉。

“我走时留了信，若是风萧然发现我没死，定会迁怒于他，而且弄不好，我还要在死一次，现在这副模样也不会有人认识我们，出去避一段时间在回来吧！”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上官沁。

她犹豫了几日，最后还是决定出来避一避，也当是为了年前要扩展不夜楼的计划。

“可我们就这么冒然的出走，外一路上遇见他们怎么办？”嫙儿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妥。

“我们尽量避开官道，先去谷城住上几日，谷城离陵西城最近，他应该不会多做停留。”出来前她便已想好了的路线，而她现在要想的，自然是如何将不夜楼在别的地方开起来。

日夜兼程，一行三天，到了谷城，她和嫙儿依旧是一身乔装，休息了两日她便行走于坊间，了解谷城的经济情况，并出手盘下了一间青楼，不过非常时期，她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挂上不夜楼的牌子，而是简单的教了老鸨一些经营的技巧。

她掐算着时间，觉得风萧然到了陵西，她才起程去了下一个地方。邺城、凤城，短短半月的时间她已在三个不同的地方盘下了店面，只等着天气暖一些，重新装修一遍，正式挂上不夜楼的牌子。

“小姐，我们这趟出来，已近两月，皇上乃一国之君，国事繁忙，断不会在陵西逗留太久。”阿四适时的提醒她，深怕她就这么一路走下去，然后忘了回王府的路。

中到会可。“看来你是急了，也好，我们回去吧，回去就为你们两个把婚事办了。”想到嫙儿有了好的归宿，她开心的笑道。

“小姐你胡说什么？”嫙儿羞红了脸，扭捏的说道，而阿四只是看着嫙儿一个劲的傻笑。

陵西王府

裹在一片素色中的陵西城，最近显得格外热闹，自从风萧然来了之后，便日日往不夜楼跑，不是因为迷恋女色，而是他在这些舞姬的身上找到了她的影子，来时，他没抱一丝希望，可如今看到这舞，他完全相信那些谣言是真的，她，没有死。

知道她活着，他内心激动，可知道她诈死，他的心里又说不出的愤怒。

“臣弟恳请皇上回宫，皇上离都城多日，旁人难免会生起猜疑，边关之事，臣弟自然会多加留意，断不会让边陲小国轻扰我们半分。”风萧凌关切的说道，可他心下却急的要命，风萧然一呆便是一个月，他担心沁儿，自然也怕皇上看出端倪。

“王爷说的甚是，请皇上回宫。”景竹也帮腔说道。

这一个月，他命人翻遍了整个陵西城也没找到她的影子，而不夜楼的人更是守口如瓶，就连王府他也暗地里命人搜了几次，可是连根头发都没有翻到，不知是他多心，还是风萧凌将人藏的太好，又或者，她早已闻风而逃。

找不到人，而风萧凌又对边关之事再三保证，他也没理由在靠下去。

临行前景竹对他说道，“即使皇上不承认，臣也知道皇上此行的目的，找到了又如何？皇上是想将她带回宫接着做贵妃，还是再赐死一次？”13421632

一时之间，他竟哑口无言，回宫或是赐死，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来这一趟只是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战夜，带几个人守在西陵的必经之路，西湾，既然翻遍了城里也找不到她，那一定是躲到了附近的其他地方。”他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一如以往的坚定。

望着走远的队伍，风萧凌的心就像离弦的箭，直奔王府，他忍了一个月，就怕风萧然看出端倪，而派出去的暗卫也都是无功而返，他早已坐不住了，上次沁儿遇刺的事，一直让他害怕，今日城中出现的生面孔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爷，您不能亲自去，皇上派来的探子还在城中，您若是这么出去，定会引起怀疑。”男人跪在他的面前一脸凝重的说道。

“王爷”另一道从门外传来的男声阻止了他的话语。

“可有消息？”见来人是前几天派出去的暗卫，他急声问道。

“属下在邺城发现了姑娘的踪迹，只是属下无能，在邺城寻了两日也没有找到人，不过属下在回来的路上发现皇上的车碾和队伍，行经之地都是异常的招摇，属下觉得奇怪，经打探之下，发现皇上带着一队人留在了西湾十里处的农庄。”

“西湾？那可是进入陵西的必经之路，他等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他知道了？”心下轻颤，看来这些日子他出入不夜楼，是早已察觉，而他竟然忽略了他的疑心。

“备马，去西湾”他急切的冲出门口，深怕耽搁一刻会让自己抱憾终生。

该发生的早晚都会发生，该面对的自然也是迟早都要面对，只是再相见，却从未想过是那样的处境。

西湾官道上，一辆破旧的马车飞驰行进，却不知早已被人盯上。

“主子，驾车的男人很是眼熟，好像是王爷的近身侍卫。”低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确定？”他问。

“属下曾与他在冷宫外交过手，应该不会认错。”虽然距离不近，但战夜对人的观察一向是细致入微。

“拦下”简短的命令，几个纵跃，十几名暗卫已向马车围了过去。

阿四察觉有危险靠近，手已按在腰间，随时准备抽出腰间的软剑，他的声音低沉而粗犷，“有苍蝇在侧，坐稳了。”

“休要走”风萧然身边的暗卫又岂是等闲之辈，战夜掷出长剑，直削马腿。

卓四握着缰绳跳下马车，千钧一发之际，他用脚踢开凌厉之势，大声喝道，“来着何人？”

马车过快的冲势，让上官沁与嫙儿在马车内难保平衡，险些摔出马车，阿四听到马车内传出的动静，一时担心，动作上有些迟缓，这到让战夜得了机会，提剑砍断了拖着马车的缰绳，阿四恼恨自己刚刚的犹豫，却也及时扶住了马车，没让两人狼狈的摔出来。

冰凉的剑贴进脖颈，让阿四越发狠厉的瞪向来人，“我与阁下无怨无仇，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好久不见，功夫似乎没什么长进。”战夜冰冷的嘲讽道。

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脑中瞬间炸开，虽然她从未见过来人的真容，但也记得他的声音，她颤抖着手指合拢有些凌乱的衣衫，强作镇定的推开车门，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沙哑而苍老的开口道“救命啊！老身这把老骨头都要摔残了。”

她抖着腿缓慢的步下马车，在看到阿四颈间的长剑时，吓的退了两步，哭喊道“少侠饶命啊！老身就这么一个孙儿，您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

太多人看着，她不敢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只好扯着男人的手臂哀求道，一张老态横生的面容哭的让人有些不忍看下去，不过战夜却没有因她的哀求而手软半分，反倒让她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战夜皱着眉头，命人将她架开，他看到马车里还躺了一个人，似乎昏了过去，不过身上的衣服依旧是一身老人家的麻布衣。

冰冷的剑身微近几分，他冰冷的问道，“人呢？”

“什么人？”阿四被问的一头雾水，却也小心的防着来人手中的长剑。

“不要给我装傻，信不信我废了你。”战夜狠厉的说道，一抹鲜红从阿四的颈间滑落。

“住手”冰冷而威严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响起。

上官沁浑身一震，不自觉的回过头，只这一眼便瞬间让她软了腿，她忙低下头，深怕被认出。

她的震惊与错愕已然入了他的眼，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紧盯着她慌张的眼眸，冷情的说道，“老人家这副样子，怎么说也有七十岁了吧，可这双漂亮的眸子怎么看上去却像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她闭上眼，不敢在去看他，心下害怕的紧，风萧然的眼睛太毒，只消一眼便看出端倪。

第九十一章　本王娶妻

“求大侠让我们一条生路吧，老身这一把年纪也活不了几日，求您开开恩，您要是要钱，都在马车里，只求您别杀人。”她故意轻咳几声，艰难的说道，可他手上的力道却越发的阴狠，捏的她骨头隐隐发痛。

风萧然不语，却死盯着她苍老的面容，他抬手捏在她的肩上，顿时一袭冰凉的寒风让她颤抖不已，她深知，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肩上滑腻而白皙的肌肤，勾唇冷笑“老人家保养的倒是不错，这肌肤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他的声音如鬼魅一般萦绕在她的心间，让她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清了清嗓子，甜腻的说道“大爷，奴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听说这附近山贼多，才不得以打扮成这个模样，求您给条生路吧，奴家的夫君一定会厚礼以示感谢的。”

“哦－”风萧然故意拉着长音，剑眉微挑，寒眸闪烁，“夫君？”

“是啊！奴家的夫君是陵西王”她急切的应道，她知道阿四一定是被人认出来了，无耐，只好抬出风萧凌。

“听说陵西王为人风流，却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娶了妻子。”一双冷眸，紧紧的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冻穿。

“奴家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奴家不过是王爷身边众多侍妾中的一个。”为了逼真，她故意在说话时带了几分落寞。

“侍妾，呵，一名小小的侍妾何以让陵西王厚礼相谢？你到底还要装到何时？”他的声音越来越冷，连带着面容也异常的冰寒。

“奴家没有说谎，奴家的哥哥是王爷眼前的红人莫青，所以王爷对奴家故有几分疼爱。”她强装镇定，神色害怕的解释道。

风萧然半信半疑的将目光扫向战夜，战夜恭敬的说道“王爷身边却有此人，听说是个不错的人才，只是此去没见到本人。”

“为何以前不曾听说？”虽然战夜如此说，但他依旧不尽信。

“此人是王爷到了陵西之后才收到王府的”

风萧然松开手掌，寒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莫凡”她揉着下颚，暗松一口气，可仍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是小心的应对着。

“把面皮揭下来”冰冷的话语再次从头上响起，让她深深的被笼罩在绝望中。

身边的暗卫见她半天不曾动作，直接将冷冰的刀刃让在了她的脖子上，“快点”

她暗暗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手，只要面具一摘，之前的那些谎言，瞬间就会被拆穿。

“臣弟以为皇兄到了谷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淡扫了一眼被人架着的老婆子，只一眼，他便认出她是上官沁。

“王爷快救救凡儿啊”她兴奋的喊道，他的出现犹如深海中的浮木，让她瞬间看到了希望，不过她没有被一时的兴奋冲昏头脑，她特意提醒他，她此刻的名字。

“成天到晚就知道给本王惹麻烦，皇兄，不知臣弟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做了什么事，让您如此大动干戈？”他飞身下马，弹开她脖子上的兵刃，一把将她揽在怀中，不安的心，此刻才得以平静些许。

“没什么，只是半路碰上觉得可疑，查查而已。”他的眼紧锁着风萧凌扣在她腰间的手，有些不悦的说道。

“难得皇兄没有走远，臣弟心中正有一事等着皇兄做主呢！”他浅笑着说道。

“何事？”风萧然问道。

“臣弟想立凡儿为妃”掷地有声，虽笑，却说的异常认真。

她惊愕的抬起头，压着嗓子说道，“王爷抬爱，妾身出身寒微，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她倒是有自知自明，堂堂王爷怎可娶个来路不明的。”风萧凌的突然出现让他心中隐忍着怒气，适时发出责难。

“皇兄，臣弟此生非凡儿不娶”他的语气札定，却又带着几分孩子气。

“非她不娶，朕倒是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倾国之姿，竟把你迷成这样？除去面具，让朕看看。”他始终没忘了要摘去她的面具。

“皇兄，不是臣弟小气，只是她长的很像一个人，臣弟怕皇兄误会。”风萧然既然起疑，那她的身份早晚是瞒不住的，所以只能为她编织另一个身份。

“凡儿，皇兄不是外人，摘了吧！”风萧凌挡在她的身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指轻扯，她从耳后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长时间不见阳光，面色显得过于苍白，她将身体靠进风萧凌的怀里，让自己尽量装的卑微怯懦。

风萧然眯着危险的眸子，一遍遍的从她脸上扫过，这张面容他是那样的熟悉，每到午夜梦回就会想起她走时决绝的样子，他冰冷的眸子最后定在她的左脸颊上，一样的容貌，只是少了当初他亲手刻上去的字，她眼中与他针锋相对的倔强也不复存在，明明一样的脸，为何却是两双截然不同的眸子？

“的确很像，不过眼神太过怯懦，不像她那般尖锐。”他艰涩的开口，竟有些失落，他曾问过墨兰，她脸上的疤痕可不可以除去，他记得墨兰的回答的很肯定，‘不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除去。’

他收起失望的眸子，开口道“既然你喜欢，那就立吧，不过是一个妃而已，但按祖制只能立为侧妃。”

“谢皇兄成全，不知皇兄可否留下观礼？”他温软的笑道，可心下却想着如果皇上为两人主持，那她不嫁也得嫁，而且还要嫁的开开心心。

她羞涩的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狠狠的在他胸前掐了一把，心中恼恨他趁火打劫。

他淡笑，圈在她腰间的的手臂箍的死紧，他不疼，她可疼了，而且疼龇牙咧嘴，好在没人看到。13421632

她抬起水汪汪的明眸，咬牙甜腻腻的说道，“王爷的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