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里的那些事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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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在乌队长的教育下，胡娇情绪开始好转，而且积极参加中队各种活动，包括生产劳动。由于胡娇各方面表现突出，后来被乌队长任命为大组长。因为自己是大组长，似乎拥有比别的犯人更多的自由。也正因为自己有相对的自由，才不可思议地在芦苇丛中遇到了武见秋。她觉得这好像是上天的安排。自从那次自己被副市长儿子要挟坑害了武见秋之后，胡娇觉得这辈子都无法赎回对武见秋犯下的罪过。也许老天知道胡娇的心愿，特意安排她跟武见秋见面。她回味起跟武见秋的两次结合。虽然她没有感到太多的愉悦，但自身生理满足不是重要的。只要她为武见秋奉献了，她就满足了。而且，奉献的越多，她的心里就会越来越平衡。然而，像那次芦苇深处的神奇相遇，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如果再想见到武见秋，只好等着她和武见秋双双释放。胡娇盘算着自己在农场的日子，想起自己的慢慢刑期，想到不知要经过多长时间才能见到武见秋，心中不禁多出一分惆怅。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37）仍显书生本色
由于农忙季节已经过去，钱强开始安排中队的干部轮换休假。钱强深知，只有坚持劳逸结合的原则，才能充分调动群众的工作积极性。他首先想到了甄凡，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参加工作不到一年的小伙子，今年确实对中队的农业生产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甄凡离家比较远，基本上属于两地分居。所以他要借此机会多给甄凡放几天假。那天星期六下午，甄凡从地里回到中队，正碰见钱强从大院走出来。钱强喊住了他：

“小甄呀，从明天起我就给你放假了。这半年你忙了够呛，一个月才回家一两次。我请示了分场教导员，决定给你半个月的假期。你回奉水好好跟媳妇团聚一段时间。但久别胜新婚，一定要注意身体呀。”

听到钱强逗他，甄凡有些腼腆地笑了。他说谢谢领导的关心，我会把组织的温暖带回去。

吃过晚饭，甄凡一个人在自己的独生宿舍准备回家所要带的东西。那些东西主要是一些换季的衣服。季节已经到了伏天，一些较厚的春秋装已经穿不住了。甄凡在屋里折腾了一会儿，不觉汗流浃背。由于他们中队被一片稻田包围，所以晚上的天气既热又潮湿。他索性脱调上身的短袖衫，身上只剩下一件牛仔短裤。这件牛仔短裤还是谢梅刚认识他的时候给他买的，开始的时候他还不好意思穿。因为那个短裤穿上有些紧绷。但后来他跟谢梅逛街时看见很多男青年穿，自己也就适应了。他用毛巾沾上凉水将身上的汗液擦拭干净后，倚在床上看一本文学杂志。他发觉自己好像很久没看书了。来到F中队后，从备耕育苗到水稻插秧，然后又到拔草大干，他几乎没有闲暇时间看书。每天回到宿舍，他感到非常疲劳。有时候他躺在床上想看看说，可是还没阅读多少文字就睡着了。但现在不那么繁忙了，可以好好看看自己喜欢的小说。那是一本八十年代很热销的文学期刊《十月》，著名作家张一弓的《都市里的野美人》深深吸引了他。小说描写了一个作家跟一个都市“爱幻想的年轻女性”的恋情，而他读着读哲好像在生活中找到了原型。他觉得乌美芳身上有一种自然的品行和略带野性的美感，而小说的那位女主人公正是这样的女性。正在他读到那位被世俗偏见折磨得很累的作家与那位叫“麦笛儿”的拥抱的关键情节，文英进来了。由于天气热，闻英上衣只穿了一件低胸短衫。短衫很薄，甄凡隐约可以看到她的一对*在颤动。*上身的甄凡赶紧想找上衣穿上，文英赶紧说：

“不用穿了，怪热的。你文姐也不是别人，害啥羞呀。我没事情，就是过来坐坐。”

她说完就坐在甄凡床边的一个凳子上。甄凡说文姐你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明天还要起早呢！闻英听了后有些生气地说你撵我呀，难道你姐在这坐一会儿都不行呀。甄凡不好意思地说行呀你坐吧，但又想起钱强原来提醒他远离这个女的话。他心里有些矛盾，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沉默片刻，闻英说：

“我知道你是文化人，瞧不起姐这样的大老粗。我其实很佩服你呀，你独身这么长时间从来没对姐有过轻浮的举动。你看中队一些老不正经的人，总想打我的主意。他们一个个熊样，老娘还看不上呢。你不要怕，姐姐就想看看你。”

甄凡听了闻英的话，觉得以前有些误解了她。但又一想，她已经结婚了，怎么还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吸引男人？于是忍不住问道：

“姐姐你跟姐夫感情不好吗？我认为有些人之所以会打你的注意，是因为你给人那样的印象呀。”

文英说这话怎么说呢。小甄呀，你看姐每天嘻嘻哈哈的，心里有时候也很闷呀。按理说我的丈夫也算老实人，什么都听我的。但他已经不像一个男人呀。甄凡傻乎乎地问道：

“怎么不像男人了？”。　　。。　　最好的txt下载网
（38）同情实为多情
文英听了甄凡这么问她，觉得不好意思说了。这事情怎么说呢？她跟丈夫结婚已经五年多了。结婚的时候他们非常幸福。丈夫白天在外边工作，晚上回到家里对他百般体贴。她虽然筋疲力尽但她心甘情愿。然而，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丈夫在一次追捕逃犯回来之后，彻底失去了男人的性能力。那次丈夫跟同事去奉水追拿一个在割地时强行逃跑的犯人。按着群众举报的地点，丈夫和同事来到了逃犯的家，谁知道那个逃犯家里窝藏一把老式猎枪。那个罪犯正想跳窗户逃走的时候被堵一个正着。丈夫举起五四式手枪进行警告，可以逃犯已经狗急跳墙，端起猎枪就像丈夫开火了。所幸的是由于逃犯紧张，猎枪没有击中丈夫致命的地方，然而却打到丈夫的*。尽管那个逃犯后来被丈夫的同事擒住了，但丈夫却受了伤，而且受伤的部位竟然是那个地方。丈夫住几天院就回家了，虽然身体那个部位表面看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但却失去了性能力。闻英有一次怂恿丈夫去总场领导那争取工伤，丈夫听了之后发火了。丈夫说这种事情还好意思出去说呀，你就忍忍吧。闻英说我才三十多岁，你让我守活寡呀。丈夫说你愿意离婚就离婚，但你不要说因为我那方面不行才离婚的，就说感情不合。文英想了好久，也哭了好多次，但终于没有提出离婚。然而，她的生理欲望需要发泄呀。但这些事情不能跟眼前这个年轻人讲呀。她情绪开始有些低落，于是站了起来，对甄凡说：

“你才结婚，很多事情你不懂。你还是看你的书吧，我走了。”说完起身离去。

甄凡看到文英走后，突然觉得这个大姐也有很多难言的苦衷。她虽然没有直说，但甄凡已经大致猜出了闻英说丈夫不像男人是什么意思了。他又开始习惯性地同情起女性来。他放下手里的书，陷入了回忆和思索之中。他想起来谢梅，想起了程媛媛，想起了乌美芳，甚至想起了胡娇。他的性格中有很强烈的儿女情长成分。在大学的时候，同学们都说他的性格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总是“怜花惜草”，看来他的这个本性还没有变。此时，窗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了蛙鸣声。开始是几只，然后数十只到上百只，上千只，片刻就蛙鸣如潮。夜幕笼罩的稻田变得热闹起来，而甄凡的心里似乎充满着寂寞和苍凉。他躺在床上，一时难以入眠……

城市的七月还是那样燥热。大街上，人群川流不息。城里的女人穿着时尚的短裙和低胸的上衣，迈着性感的步伐，舞动着诱惑的身姿。车辆一个接着一个，在每个十字路口排着长龙，汽车喇叭的尖叫声令人心烦。而柏油马路经过烈日的烘烤，散发着呛鼻的沥青味。甄凡走在人流中，感受到一股股热风。城市的空气简直使人窒息，因为他已经习惯郊野里的生活。他背着那个帆布包，满头大汗地来到了他这个不经常回的家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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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难敌猛女攻势
甄凡与谢梅结婚后只回来过两次，距离上次回家的时间已经一个多月了。说这里是他的家，其实更应该说你谢梅的家或者说是谢梅父母的家。谢梅的父母是奉水城里普普通通的工人，由于单位楼房少，年纪都快五十了还住在两间不足四十平方米的平房里。住这种平房的好处除了出门方便之外，甄凡没发现任何优点。夏天的时候如果遇到雨天，外边下大雨而屋里经常下小雨，门前的路会变得泥泞不堪。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炉子，炉子冒出的黑烟呛人倒无所谓，要命的是如果排风不好会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谢梅跟这里的所有居民非常盼望他们这个棚户区被纳入城市统一改造规划之中，那样的话就可以“动迁”。而所谓的“动迁”就意味着能分到楼房。几年来，居民中不断有一些“消息灵通人士”发布即将动迁的消息，可以发布后每次都渐渐没有下文。而事实上，谢梅他家这片炼钢厂家属区的周围的平房都渐渐拆迁了，唯独这个棚户区。于是居民开始议论，有的说是在这里居住的没有实权人物，有的说政府资金有困难，反正众说纷纭。但不管怎么说，谢梅还住在平房里，甄凡也必须跟着她住在平房里。

甄凡推开院门走来进来，他看到小小的院子里堆积了很多蒜薹。由于天热，整个院子里散发着难闻的辣味。葡萄架上有两个鸟笼子，里面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上窜下跳。它们不知道是被蒜薹的辣味呛的乱蹦还是见到甄凡后兴奋的乱蹦。甄凡推开门进到屋里，谢梅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剧。谢梅看到甄凡后，从炕上蹦下来抱住了他：

“你回来咋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把我想坏了。”

甄凡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然后说你先给我接一盆凉水，我洗洗脸。谢梅说等一会，你先亲亲我。甄凡有一个多月没跟谢梅亲热了。他看见谢梅穿着一件有些透明的圆领背心，于是紧紧抱住谢梅吻了起来。

谢梅的母亲在甄凡进院的时候已经从窗户里看见了他。可是她发现甄凡进女儿的屋里面已经快半个小时了还不出来。她有些犯疑，因为每次甄凡回来都先来问候一下岳父岳母。谢梅的母亲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11点了。她想姑爷今天回家了，做为岳母的她要跟他做点好吃的。于是，她来到谢梅的房间门口，连门也没敲就闯了进来。当她看到这小两口亲热的一幕时立刻目瞪口呆，悄悄地关门离去。而甄凡和谢梅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地，全然没有发现曾经有人进来。大约半小时后，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40）体验家庭温馨
午饭很丰盛。岳母不断地询问甄凡在劳改农场工作的情况，而且也对劳改犯人这个话题感兴趣。谢梅不住地往甄凡碗里夹红烧肉，而甄凡一边吃着一边给岳母讲一些发生在劳改农场里的趣闻。他说所在中队有一个理发的老头，驼背很厉害，几乎快成直角了。他已经给甄凡理了半年的发，但直到上个月才搞清楚他的姓氏。甄凡刚到F中队的时候，听到有的人称呼这个老头为“老罗”而有的人称呼他为“老郭”的时候不知所措。因为不能确切知道老头的真正姓氏，所以甄凡就直呼他“大爷”。理发的大爷是劳改就业人员，光棍一人，而甄凡长期在单位住独身，所以他们很熟悉。老头有时候做好吃的东西就给甄凡送点。上个月一个周末，大爷从稻田里捉来很多泥鳅鱼，晚上做了一道所谓的“酱泥鳅”。他把甄凡叫去一起品尝，而且还让甄凡陪他喝点白酒。甄凡在吃饭的时候就问理发的老头儿：

“大爷，大家有的管你叫老罗，有的管你叫老郭，您老到底姓什么？”

老头儿听甄凡这么一问笑骂道：

“你还大学生呢。这点都没听出来，他们说“罗”和“郭”那是嘲笑我是“罗锅”呢。我看你纯粹是一个书呆子。我其实姓王，你后你就叫我王大爷吧！”

听甄凡讲完，谢梅和她母亲也都笑他痴。甄凡问岳母：

“我爸干什么去了？怎么中午不回家吃饭？”

岳母说，你爸他们炼钢厂正在进行什么改革，很多人都下岗了。但下岗后也不能总在家里吃闲饭。有一天经过邻居老李的劝说，你爸就跟着他去河对面的农贸市场批发大捆的蒜薹，然后用自行车驮回来进行重新挑选，将烂掉的剔除后用猴皮筋重新系成小捆。之后，在傍晚后到夜市上去买。甄凡说我爸都会做买卖了，我说我一进院就看见一大堆蒜薹呢。岳母说这都是没办法呀。我身体不好，一直休病假。谢梅在百货公司上班也很忙，你爸也借不上她的力。不过你爸身体还可以，扛二百斤的麻袋暂时还没有问题的。我和你爸最关心的还是你跟谢梅。你在劳改农场上班很忙，加上路途远，你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上次谢梅表哥来我还催他呢，让他有机会找人把你调回奉水市内。如果你要回来了，我和你爸就了结了最大的一件心事。

甄凡听完岳母的话就安慰她。他说上次听中队的领导说，由于近年来牛四屯农场的很多干部特别是新参加工作的年轻干部都在奉水市内安家了。为了解决两地分居职工通勤问题，农场可能开通班车，据说一周能往返市区一次。要是那样的话，不用两个小时我就可以回家了。但愿这个消息是真的。

岳母和谢梅说那太好了。谢梅说如果你每周能通勤回家一次，我看不用调回市内也行。依我看，表哥不是不帮我们的忙，主要还是能力的问题。现在办工作调动的事情很难的，不但接待单位同意要，而且还需要人事部门批准。再说，甄凡的单位还不一定同意放你呢。没有太熟悉的人这事不好办。谢梅的母亲听了她这么一说，叹了一声气说：

“是呀，我们家还没有那个能力，姑爷你就先在那干着吧。原来谢梅答应结婚后把你调回来，她的确是有点怕你不跟她结婚才那样说的。妈今天对你说句对不起。”

甄凡听岳母这么大年纪竟然给他道歉，反而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而事实上，甄凡早就对调转工作的事情失去信心了。他现在有些离不开劳改农场，因为那里似乎还有自己牵挂的人。甄凡再看看谢梅，她面带愧色，正低着头不语。甄凡马上说到：

“妈，你不用操心了。我在农场工作挺好的。农场领导很器重我，而且我已经习惯那里的环境了。我不准备调动工作了。”

岳母听他这么表态，立刻化愁为喜。谢梅说下午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你还要帮爸去卖蒜薹去了。听了谢梅的话，岳母说小梅你不要把甄凡当作劳动力用，这事你爸自己就行了。说完，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甄凡的碗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41）可谓藕断丝连
按着总场的统一要求，半年要在全场进行一次财务工作考核。每到这个时候，程媛媛就开始忙碌起来，因为很多财务数据都必须由她提供。这天是周日，程媛媛自己在分场办公室加班。她整理完上半年的帐务，觉得头有些疼，于是就坐在财务室破沙发上看报纸。触景生情，她一坐到沙发上，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甄凡，想起了冬季里跟他在沙发上互相温柔爱抚的往事。而时光如梭，半年过去了，她从心里还是忘记不了他。虽然他已经不跟他有任何的联络，但程媛媛已经听父亲说甄凡结婚了。虽然她知道这辈子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了，但心里还始终有一种淡淡的牵挂。甚至在跟武猛亲近的时候，程媛媛为了找到感觉，逼迫自己把他想象成甄凡。按着父亲跟武猛父亲达成的口头协议，程媛媛国庆节就要结婚了。一切都似乎成为过去。她不想扰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