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里的那些事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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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每天还没等陈股长到办公室，他就把办公室打扫干净，而且把热水瓶也早早地灌满了。

陈股长越来越对甄凡感到满意，经常在钟场长面前夸赞甄凡。而甄凡通过几天跟陈股长接触，发现他是一个讲究哥们义气的人，只是有时候脾气有些暴躁，性格大大咧咧。甄凡得知，陈股长是晋北农专的毕业生，比甄凡早毕业四年。因为年轻没有经验，加上他过于自信，所以刚任职那年J中队生产没有达到分场满意的产量。他不能在干下去了。组织上只好免去他中队长的职务，把他调到分场机关。其实分场机关的股长没有什么权力，只是为分场领导的跑腿的业务部门。陈股长总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不被领导重视。

但钟场长做为分场主抓农业生产的领导，很需要一个懂技术和任劳任怨的部下。甄凡来到分场后，钟场长有时候把一些工作直接安排给他，而不是先交代给陈股长然后再由陈股长安排甄凡的工作。四月中旬，马上就要开始水稻育苗了，钟场长每天都带着甄凡骑着自行车在水稻几个苗田地里穿梭检查，看看有没有不符合标准的苗床。而到中午的时候，甄凡几乎都回到分场吃午饭。按着分场的要求，下队的干部不许在中队吃饭，尽量不给基层找麻烦。

分场的干部们一般在中午的时候分成几组打扑克，借以消磨中午休息时间。甄凡为了跟大家打成一片，也开始学着玩“升级”。所谓“升级”，是一种在晋中和晋北地区流传已久的扑克游戏，一般需要四个人参加。有时候甄凡就跟程媛媛一组，而同一组的人必须对面坐着。甄凡一边玩扑克，一边不时忍不住地瞟程媛媛一眼。而程媛媛更加大胆，竟然用脚在桌子底下假装无意地碰甄凡的脚。他们经常心猿意马无心恋战，结果总是输多胜少。那天，甄凡他们又是大败，被大家尊称为“百科全书”的管教股长王益把扑克扔到桌子上说：

“我不玩了，你们水平也太‘凹’了，都连输三局了。跟你们玩太没劲，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这个王益以知识“渊博”而著称，因为在大家聊天的时候，不论探讨什么话题，只要他在场，总是没有他不明白的事情。无论天文地理，文学历史，时事政治，中外名人，还是医学保健，甚至航天科技，几乎都能说出自己的观点。但甄凡发现，他的看法很多都是表皮的，他并没有真正弄懂。所以甄凡觉得他那个“百科全书”的称号徒有虚名。程媛媛看到王益不玩了，有些生气地说：

“不玩就不玩，谁还愿意跟你玩呀？甄凡，你不是说你会下围棋吗？我们下围棋去。”

甄凡说：“我参加工作以后就不玩了，都有点不会了。你围棋水平怎么样？”

程媛媛说：

“我是在高中时候学的，多年来一直找不到会下围棋的人。像王益这些游手好闲的人，除了打扑克和玩麻将这些简单的游戏之外他们什么也不会。”

王益说程媛媛你别诬蔑我好不好？甄凡发现王益情绪有些激动，急忙说程媛媛你不要在这里刺激别人了，我们去下围棋吧。

甄凡回到办公室，把放在墙角那个灰色的木箱子打开。这个木箱子是当年他上大学时父亲特意为他钉做的，上面的油漆已经开始脱落，看上去已经斑斑驳驳。甄凡从里面翻出一副劣质的玻璃围棋。但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棋盘。这时候程媛媛走了进来，问找到围棋没有？甄凡说围棋盘可能搬家的时候丢在F中队了。程媛媛一看那副棋子有大有小的围棋，笑着说：

“你这是什么破围棋呀。哪天我把我家的围棋拿来。我表哥说，那副围棋是纯粹的云母呢！”

甄凡说我们先拿这个将就玩吧，等你拿来再玩你那副。程媛媛说我们现在就玩吧，我要到你宿舍去玩，甄凡说今天不行，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而且午休时间马上快结束了，我下午还要跟钟场长下队呢。程媛媛觉得很无趣，但也无可奈何。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喜悦，因为他们借助玩围棋的机会，互相之间可以经常近距离的接触了。
（53）初为人父之悦
但是，常言说得好：纸里包不住火。由于程媛媛跟甄凡经常两个人关在宿舍里一起玩围棋，他们的亲密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明显。而关于他们的议论已经传到了武猛的耳朵里。武猛虽然远在N分场上班，但王益是跟武猛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关系非常好，现在还经常在一起喝酒打牌。有一天周末，王益约了几个朋友一起聚会。酒过三巡后，王益的话开始多起来：

“我说武猛呀，你那个老婆最近总跟那个叫甄凡的小白脸搞得很亲热。我看时间长了会出事的。”

武猛放下已经端起的酒杯，有些吃惊地问道：

“你说的那个小白脸是原来L分场Y中队带眼镜的那个小子吗？他怎么能见到程媛媛？”

王益满嘴酒气，大喊再给我拿来一瓶啤酒。服务员把啤酒开盖后想给他斟上，但他却一下子把酒瓶子夺过来，自己对着嘴一口气把整瓶啤酒灌了下去，然后打着嗝说道：

“你还不知道呢，傻冒。那个甄凡已经调到E分场场部，他的办公室紧挨着程媛媛的办公室。程媛媛中午都不跟我们打扑克了。他们没事总在一起，表面是下围棋，谁知道他们两个在屋里干什么呢！”

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此时其它几个人见状都借故告辞了，只有王益和武猛没走。武猛说王益你是不是喝多了，我老婆不会那样的，玩玩围棋也没什么。但武猛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犯了合计。他在跟程媛媛搞对象的之前也听说关于他们的一些传闻，但没往心里去。现在这两个人真的到了一起，会不会旧情复发？他突然想起了，最近有几次程媛媛以晚上加班为名晚上没有回家住。难道他们真的搞到了一起？想到这些，他的心开始没底了。但今天王益给他提供的信息还是值得自己重视的，以后要特别留意程媛媛的近期举动。他举起酒杯，冲着王益说：

“谢谢你的关心呀哥们。以后你要帮我监视他们的举动，我请你喝酒。来，我们干杯！”

王益说没问题，我一看见你老婆跟那个戴眼镜的家伙在一起就心烦。他有什么了不起呀，不就比咱们多念了几天书吗？武猛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替你看住他们，不让那个小白脸占你老婆的便宜。武猛也有些喝多了，满脸通红，说我们再来几瓶。王益说不喝了，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呢，说完有些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小酒馆，留下武猛一个人自己喝了好一阵子闷酒。

武猛直到晚上十一点才醉醺醺地回到家，程媛媛把他扶到炕上。武猛说我没有醉，我要跟你做。程媛媛说夜深了，你喝成这样，早点休息吧。武猛坐起来有些愤怒地盯着程媛媛说：

“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我们结婚之后你从来就没有对我温柔过。”说完一下子把程媛媛拽到炕上，有些粗暴地开始在程媛媛的脸上乱吻。程媛媛闻着他嘴里吐出的酒气，强忍着任他摆布着。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武猛*服却很迅速。他急切地翻身把程媛媛压在了身下，强行进入了程媛媛。而程媛媛就像一个木头人，一动不动地任凭武猛的折腾。但没过几分钟，武猛就发泄完自己的****，倒过去呼呼大睡了。她看着眼前这个也许一生都要陪伴的丈夫，心里开始变得惆怅起来。她重新躺在床上，想起武猛给她的粗暴和甄凡给她的温柔，竟无声地哭泣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去，慢慢地淋湿了一大片枕巾。

农场的水稻春播育苗大干结束了。甄凡向陈股长和钟场长请了几天假期，因为谢梅的预产期就要到了，他要回去陪陪她。谢梅最近的脾气越来越不好，动不动就发些小脾气。甄凡想到她马上就要生产了，也处处让着她。甄凡假期结束的前一天，谢梅生了一个男孩。谢梅的父母欣喜若狂，马上到医院对面的商店买了糖果分发给医生和护士。因为谢梅的父母生了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而且儿子以及大女儿和二女儿又都生的是女孩。谢梅的父母盼着谢梅能给他们生一个外孙子，结果天随人愿，能不高兴嘛。甄凡也显得很兴奋，但他认为男孩女孩都一样。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正在兴奋的岳父岳母和谢梅。岳父对甄凡说你给孩子起一个名字吧，甄凡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谢梅是一个急性子的女人，看见甄凡想了半天也没结果，就对父亲说：

“爸你给外孙子起一个名字吧。你别看甄凡是大学生，如果让他给孩子起名字，需要等他半年。”

甄凡说谢梅我不是没想好嘛。你要着急就让爸起一个吧。谢梅的父亲沉吟了片刻说：

“孩子就叫甄永实吧，取‘永远诚实’之意，希望孩子将来为人真诚。”

谢梅说好，爸你不愧为炼钢厂的老秘书了。甄凡也随声附和，连说“不错不错”。谢梅的母亲只是在一旁笑着，心情看上去也是无比舒畅。

甄凡在家休息了一周。岳母让他上班，说侍候谢梅的事情有她呢。甄凡回到单位，继续每天跟钟场长到各个苗田检察稻苗生长情况。而在中午的时候，他继续跟程媛媛旁若无人的下围棋，同时寻找机会各种机会单独在一起亲热。程媛媛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在下围棋的时候总是赢。甄凡说我的水平越来越下降了，而程媛媛说下围棋心要静。程媛媛说甄凡你现在心里似乎想很多事情，很多人。我通过跟你下棋就能发现，你下棋总是犹犹豫豫，该舍弃的棋子不舍，该占的地盘不占，这是下棋的大忌。甄凡说程媛媛你都分析到我的骨子里去了，我就是你说的那种软弱的人。我如果不软弱，就不会跟谢梅结婚了，就会一直等着你。程媛媛听他这么表白，心里有些感动。但她还是劝甄凡不要等她了，因为程媛媛说你甄凡已经有了孩子，要当一个好父亲呀。我们这辈子只能这样偷偷地相恋了。而正如程媛媛所言，从那以后，他们有时候在宿舍里的床上偷偷摸摸急匆匆地亲热。有时候趁着那个胖出纳员去总场办事的空隙，在程媛媛的办公室里沙发上尽情享受着失而复得的欢爱。他们全然不知已经有人开始监视他们的行踪。终于在半年之后，甄凡和程媛媛的隐情被武猛指派的“侦探”发现了。　。　　。。　　想看书来
（54）隐情终于暴露
这是七月里一个酷热的周末午后。为了活跃劳改犯人业余文体生活，分场决定在Z中队举办夏季犯人篮球比赛。经过一周的预赛，Q中队和W中队的犯人篮球队进入了今天最后的决赛。分场的王教导员要求分场机关所有干部职工都要到现场观看比赛，以体现分场对这项赛事的重视。程媛媛在中午的时候让甄凡不要去看比赛。甄凡说那样做不好，再说机关的人员全去了，只有我们俩留在机关，目标太明显了。还是程媛媛有心计，她说我们先随着分场的人员一起去，然后在比赛开始后借机回来。甄凡说那好吧，程媛媛你为了这事简直煞费苦心了。程媛媛说我还不是都为了你，你不是说跟谢梅现在也没有感觉吗。

Z中队是离分场最近的一个中队。在王教导员的带领下，分场二十几人步行向Z中队行进。由于天太热，大家走了不长时间就个个大汗淋漓。而财务股的胖出纳员，由于行动迟缓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程媛媛见状，只好放慢脚步等等她。而王益却像一个体格健壮的公牛，不知疲倦在队伍的前面带路，一边走还一边嘲笑甄凡：

“我说知识分子呀，论学问我可能没有你多，但走起路来我让你二里路也能追上你。”

甄凡说这我承认，要不怎么有那句话呢。王益停下来问章英光是哪句话。还没等甄凡回答，程媛媛已经领着那个胖出纳员追了上来。她冲着王益，有些得意地说：

“那句话你听好了，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是说你这样的人！”说完还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王益，而胖出纳员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搞得王益无言以对。王益心想，你跟甄凡就臭美吧，我早晚会抓住你们的把柄。

等分场的人员到达Z中队后，王教导员稍作休息就宣布比赛开始了。比赛的场地一侧是犯人观众，他们都齐刷刷坐在地上。而这边一侧是干部观众，前排摆了一排椅子，供总场、分场以及各中队来的领导就坐。甄凡和程媛媛他们只好站着观看比赛。由于人多，甄凡他们站在后排只能看见犯人队员的头在晃动。王益他们由于看不清比赛，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挤进靠前的位置。而甄凡和程媛媛觉得看不看比赛无所谓，也许这样更好，因为站在后面没人注意，随时可以私溜。那个胖出纳员已经挤到前排了，她喊程媛媛过去，程媛媛说我就在这看了，不过去了。程媛媛不断地往甄凡这边看，而甄凡趁着大家聚精会神地看比赛的时候，向程媛媛使了一个眼色，先离开了Z中队的篮球场。

按着他们事先的计划，程媛媛要等甄凡离开十分钟后再走。甄凡一个人走在烈日炎炎的午后。他的步子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回到了宿舍。而程媛媛的心情也非常急切。她没有等到事先约定的时间，看到甄凡刚走五分钟左右，就随后离开了比赛现场。当走进分场机关办公室的时候，她看见收发室的老尹戴着花镜在门口看报纸。那老头看见程媛媛回来，就满脸堆笑地上前问道：

“比赛结束了吗姑娘？我看见章技师也回来了。”

程媛媛说比赛还没结束呢，我回来整理一下账本，下周一总场财务科要来检查。程媛媛接着明知故问：

“你老看见甄凡回来了？也许他也有事情吧。”

老尹说看见好像是他，急匆匆地上楼了。说完继续看他的报纸。

甄凡到了宿舍，躺在床上等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此时很兴奋，心怦怦乱跳。这种感觉就像是初恋的感觉。而此时他听见走廊的脚步声。甄凡听到那高跟鞋敲打水泥地板富有节奏的声音，知道是程媛媛回来了。因为甄凡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止了。而在脚步声停止后的同时，甄凡听到轻轻的叩门声。甄凡从床上弹起来，快速把门打开，他看见程媛媛正用深情的眸子注视他。

他们急切地抱在一起，如烈火干柴，****迅速燃烧。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把所有衣服*而彻底进行全方位的身体接触。他们本想快速完成，但此时已经身不由己。他们再一次进入忘我的境地。

犯人篮球比赛还在进行。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王益往后排看了看，没有发现甄凡的影子，而程媛媛也不知去向。他从里排钻出来，在篮球场四周转了一圈也没看见甄凡和程媛媛。王益突然意识到，甄凡这小子肯定跟程媛媛偷情去了。他想起武猛曾经对他的交代，觉得这可是一个“取证”的难得机会。王益灵机一动，走到王教导员身边小声说：

“王教，比赛还没结束，我们机关有的人就提前走了。这也太无组织无纪律了。”

王教导员正陪着总场的井科长聊天，听到王益前来汇报，大声说：

“都谁走了？你去赶紧给我找回来。”

王益说了声“是”，就一路小跑地往分场场部奔来。当他走进楼内刚想上楼的时候，老尹头在收发室里大声问一句“比赛结束了吗？”。王益讨厌这个老头，没有理睬他而直接上了楼。他先使劲敲财务股办公室的铁皮门，发现没有声音，又匆匆来到甄凡的办公室猛砸。而此时甄凡和程媛媛正在享受着如火的****。听到走廊的声音，甄凡马上一惊。他们匆匆穿好衣服，但一切都晚了。由于甄凡和程媛媛进来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把门反锁上，王益已经闯进了甄凡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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